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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249 字 2個月前

陸航一連後退了兩步,不斷搖頭,說不出一個字。

沈君昊終於可以確信,果真是雲惜柔在挑唆陸航。“你把她藏在哪裡了?”他質問,“若是你不相信居雁的話,可以叫她出來對質。”

“我不會把她交給你們的。”陸航等於承認是他藏起了雲惜柔。

雲居雁壓抑著隱隱的陣痛,說道:“你若是不願意把她交給我們,那麼請你送她去永州。或者你可以先去永州問一問父%e4%ba%b2或者祖父。你不該偏信她的一麵之詞。”

“她從來沒想過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陸航失望地看著雲居雁,“她是你的妹妹,你根本不明白她……”

“你真是沒救了,莫名其妙到極點。”雲居雁惱怒。

“怎麼了?你的聲音不對勁。”沈君昊顧不得陸航,急忙用雙手圈住雲居雁。

“好像,他有些迫不及待了。”雲居雁無奈地笑了笑。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突然臨產。

沈君昊一聽雲居雁的話,整個人愣住了。“怎麼辦,現在怎麼辦?”他一時沒了主意。

“還沒那麼快。”她給了沈君昊一個安撫的眼神,又道:“我和表妹夫還沒說完。”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管那些無謂的人乾什麼!”沈君昊大叫,整個人六神無主,隻能緊緊抱住雲居雁,又揚聲對外麵說:“長順,快去找馬大夫……不對,先找穩婆……不對,得先回去……”

“你冷靜一點。”雲居雁歎了一口氣,“至少還要幾個時辰呢!”

門外,玉瑤長順等人已經推開了房門。長順見主子朝自己揮手,急忙往外跑去。玉瑤和香櫞進門欲扶著雲居雁回凝香院,可沈君昊緊緊摟著她,就是不願放手。

雲居雁學著沈君昊的習慣性動作,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鎮定地說:“沒那麼快生的,你讓我說最後幾句話。”

“沒什麼好說的。既然知道她在泰州,總能把她找出來的。就算找不到她,我想會被她耍得團團轉的人已經不多了……”

“我說的不是六妹。”雲居雁搖頭,轉而對呆愣著的陸航說:“陸公子,你若是不懂什麼是結發妻子,什麼是與子偕老,請你放過惠表妹。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希望得到丈夫的憐惜與尊重,希望丈夫可以成為她的依靠。你若是放不下過去,隻想沉浸在自己幻想中,那麼請你放過她。”

陸航恍恍惚惚地站著。雲居雁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鋒利的匕首,直**的心臟。他不是不知道,雲惜柔的很多話都是自相矛盾的,可是他隻相信他願意相信的事情。某種意義上,就像雲居雁說的,其實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雲居雁從未給過他希望,從來都隻是他一廂情願罷了。他一連後退了三步,跌坐在椅子上。

沈君昊雙目緊盯著雲居雁,壓根沒聽到她說了什麼,也看不到陸航一臉深受打擊的表情。他想抱她回凝香院,可是又怕自己太激動,不小心把她摔了。看到她痛得直皺眉頭,他不忍心讓她自己走回凝香院。他陷入了矛盾與糾結,難以抉擇。

不要再刺激我了,我比任何人都想完結。寫個大結局,解釋一下誰是幕後之人,動機是什麼,幾個小時就搞定,可是對作者而言,每一部小說都是自己的孩子,哪怕再醜,再笨,總是自己的孩子。不管怎麼樣,已經寫了這麼多了,不差最後的幾萬字。

不管彆人說什麼,我不想,也不會突兀地發個結局了事。我自認寫得很認真,也會認真寫完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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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買醉

凝香院的東跨院內,沈君昊焦急地望著緊閉的房門,院子內鬟婆子絡繹不絕。即便馬大夫和穩婆都說,雲居雁胎位很正,她本身也很配合,這又是二胎,理論上比第一胎安全。

可沈君昊聽著雲居雁壓抑而沉悶的叫聲,他的心臟“嘭嘭”亂跳,就怕突然間生出意外。

時間在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沈君昊呆呆站在,看著院子裡的每個人各司其責,有條不紊地忙碌。他心慌意亂。

幸好,煎熬時光很快過去。當天下午,桐和魯氏先後趕來。傍晚時分,雲居雁產下一子,沈滄看過之後,取名沈瑾。因為還在薛氏的孝期之內,他們並沒有四處報喜,隻是命人快馬去永州報信。

雲居雁在產房內聽到孩子的哭聲,便累得睡了過去。待她睜開眼睛,就見自己已經從東跨院回到了臥室,沈謹瑜正在床內側,像小狗一樣在她身邊拱啊拱。

“你醒了?想吃什麼?”沈君昊一邊問,一邊抓住兒子,把他一把拎了起來。°

“你不要總是把他抓來抓去。”雲居雁心疼兒子,掙紮著起身,欲把兒子抱回來。見到兒子在沈君昊手中揮舞著四肢,“咯咯”直笑,她歎了一口氣,隻能由著他們,續而問道:“孩子呢,是兒子還是女兒?”

“是兒子。”沈君昊說話間已經把沈謹瑜交給了奶娘,在雲居雁的身後墊了一個靠墊,埋怨道:“臭小子大概是因為一整天沒看到你,鬮了一晚上就是不願睡覺,我隻能把他放在你床上······”

“哇!”沈謹瑜好似知道父%e4%ba%b2正在說他壞話,大聲哭了起來,兩隻手向著雲居雁,嘴裡嚷著:“娘,抱抱,抱抱······”

沈君昊嘴上罵兒子“臭小子”心裡還是舍不得他哭,伸手抱過他。沈謹瑜嫌棄地瞥過頭,仍舊伸手要雲居雁抱。沈君昊正要說他,玉瑤已經帶著奶娘抱了沈瑾進屋。相比沈謹瑜的大嗓門,沈瑾出生之後才哭了兩聲便安靜了下來,不吵也不鬨。稍早之前,他被沈謹瑜吵得不耐煩,才象征性地哭了幾聲,這會兒正閉著眼睛睡覺。

奶娘在一旁說著讚美的話,沈君昊看著小兒子臉上難掩笑意。雖然沈瑾沒有像沈謹瑜那般,剛出生就睜開眼睛,可他的五官與兄長足有六七分像,任誰看到他,都會說世上再沒有比他更漂亮的嬰孩。

雲居雁嘴上說,兒子、女兒都一樣,但她心中很明白,她和沈君昊都需要兒子。看著安靜地躺在自己懷中的小兒子她眼眶溼潤。這一世,她輕而易舉懷孕,一連生下兩個兒子可同樣的身子,她在前世怎麼都無法懷孕。她隱約覺得,這事或許涉及幕後之人的最終目的。可是就像沈君昊說的,即便三皇子無子,將來選嗣子,怎麼都輪不到他們的孩子,畢竟在明麵上,沈滄隻是先祖皇帝的養子。對皇室來說,血緣是極重要的。

直至香櫞把雲居雁的晚膳送上,沈君昊才把兩個兒子分彆交給奶娘。兩人麵對麵用了晚膳又私下說了幾句體己話,雲居雁突然問:“對了,陸航呢?他回泰州去了,還是去拜見舅父、舅母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把他忘了。”沈君昊一臉懊惱,“之前舅母過來探望你,我居然也忘了說。”他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吩咐雲居雁先行睡下,他去問一問陸航去了哪裡。先前,他把雲居雁抱回凝香院,腦中再也放不下其他的事。之後便是初見兒子的喜悅,他完全把陸航拋諸腦後了。

須臾,沈君昊找到長順,從他口中得知,陸航目送他們離開後,就牽著馬走了。因怕沈君昊想再找陸航說話,先前派去泰州的小廝悄悄尾隨著他去了酒樓。這會兒陸航仍舊在酒樓的包間,已經爛醉如泥。

沈君昊聞言,略一思量,派人送信去啟昌侯府,自己帶著長順往酒館而去。

酒樓內,陸航獨坐桌前,右手拿著酒壺,左手撐著身子,歪歪扭扭坐著,兩眼無神,嘴裡喃喃自語。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滿腦子隻有雲居雁對他說的那些話,還有她與沈君昊之間的種種小動作。他的大腦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那些畫麵,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他是多麼愛她,她怎麼能如此殘忍地對他?她怎麼可以不愛他!

他仰起脖子,猛灌了幾口白酒,隨即用力咳嗽了起來,咳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你怎麼能如此對我?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他把空了的酒瓶扔在地上,雙手捂住%e8%83%b8口。他覺得自己快死了。

酒樓的對麵,雲惜柔坐在對街的茶樓內,暗暗注意著陸航的一舉動。一個人隻有被逼至絕境,才會爆發出不可估量的潛能.前她冒險進出陸家,就是為了刺激陸航,把他逼至瘋狂的邊緣。可惜,她沒料到陸航居然會不管不顧上京找沈君昊理論。她鄙視他的衝動和不自量力,但為了將來,她隻能跟著上京。

雲惜柔沒能阻止陸航踏入沈家,她隻能在屋子外麵守著,計劃等他出來,馬上帶他離開京城。可她才想在陸航麵前現身,就見沈家有人跟蹤他。她隻能在暗中等待機會,看著陸航從一杯一杯喝悶酒,發展到一瓶一瓶猛灌自己。

從下午到晚上,陸航喝了吐,吐了喝,累了就趴在桌子上歇一會兒,一刻都沒有消停。雲惜柔知道,陸航的心裡隻有雲居雁。他的痛苦,他的愛情,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一切都屬於雲居雁,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她不愛陸航。她與他虛以為蛇不過是計劃的一環。她甚至從心底鄙視陸航。

但是看著他為雲居雁痛苦,她依舊嫉妒。為什麼世上的男人都隻愛她?她到底有什麼好?雲惜柔的目光滿是陰霾。陸航就算喝死了,她也不會對他有半分同情。但是,他不能愛雲居雁,他不能為她而痛苦。她不配!

雲惜柔緊緊捏著手中的杯子,仿佛自己正捏著雲居雁的脖子。如果可以,她想活活掐死她。她遭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一定要讓她為此付出代價!

瞥見雅間的房門突然打開了,雲惜柔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到來人是沈君昊,她慌忙躲在了暗處,伸手把窗戶虛掩,偷偷注視著街對麵的情況。

沈君昊才推開房門,就聞到了撲麵而來的酒味。見陸航伏在桌子上哭泣,他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反手關上房門,又走到窗前關上窗戶,這才說道:“今日時辰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