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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582 字 2個月前

昊在為雲居雁遮掩,這意味著什麼?隻是單純的家醜不外揚嗎?

聽到他們說得差不多了,她輕輕嚶嚶了兩聲。長順第一個反應過來,走到床邊查看,急喚大夫過去把脈。

於翩翩雙目緊盯著立在大夫身後的沈君昊,眼淚瞬時湧上了眼眶。看大夫遲遲不語,悲悲戚戚地問:“沈公子,妾身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快死了?”

“翩翩姑娘,您不要胡思亂想,大夫都說了,你隻是吃壞了東西,吃兩劑藥就會痊愈的。”長順說著,給大夫使了一個眼色。

大夫遲遲不語,就是因為不知道沈君昊想讓於翩翩知道多少真相。長順給了如此明顯的暗示,他馬上附和他的說法,讓於翩翩好好休息,不用擔心。

於翩翩心中了然,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她看著沈君昊說:“可是我今日什麼都沒吃過,隻是喝了一杯茶……對了,茶······”她轉頭看去,遠處的桌子上哪裡還有茶壺的身影,就連茶杯也被收掉。她的眼淚自眼角滑下,滴在枕頭上。她低聲啜泣著,傷心地說:“公子不用瞞我的。翩翩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什麼都不懂,但也知道一杯茶不會吃壞肚子,更不會,更不會·……”她泣不成聲,隻是用手捂著小腹。

沈君昊從未想過養外室,甚至十分痛恨“外室”二字。他的奶娘在臨終前告訴他,他的母%e4%ba%b2之所以難產而亡,很可能是因為在臨盆之際聽說丈夫不止養了外室,那女兒還先於她生下了孩子,還是個男丁。

這些年沈君昊一直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一個“兄長”存在。府裡壓根沒人提起過這事,他也不敢冒然向父%e4%ba%b2或者祖父證實。不過不管事實如何,他在聽到那話的時候就已在心中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痕。他一直告訴自己,無論是養外室還是讓妾室先於妻子懷孕,都是對妻子的不尊重。可事到如今,他還能怎麼樣?

待到長順帶著丈夫退下,待到於翩翩的抽泣聲漸漸輕了,他平淡地說:“回京之後,我會命人租個宅子,你就在那裡休養······”

“公子的意思是?”於翩翩臉上掛著淚痕,眼中卻已閃現驚喜的光

沈君昊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他會找人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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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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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居雁一聽到洪嬤嬤的目標是於翩翩,第一反應便是阻止這事的發生。她和沈君昊的關係太差,再不能雪上加霜。最重要的,現代的五年教會了她尊重生命。不過撫琴的話提醒了她,她已經回到了過去。在這裡,就算她這個未婚妻可以接受私生子的存在,以於翩翩的歌姬身份,隻會讓沈君昊難堪,而那個孩子也隻會是一個尷尬的存在。

冷靜下來想想,就算她去到官驛,又能如何?難道對沈君昊說,洪嬤嬤是她母%e4%ba%b2派去的?又或者對他說,她善妒,她不要他有妾室,有通房,有紅顏知己。她也不要“侯爺夫人”的名分,她隻希望他們能像現代那樣,彼此是對方的唯一。

想到自己再也找不回相伴五年的他,她的心一陣抽痛,隻能命張泰趕快去阻止事態的發展。她依然決定這麼做,不是憐惜於翩翩。她隻是希望母%e4%ba%b2不要被牽扯進來。

漫長的等待中,她首先等來了春芽的消息:洪嬤嬤回府了。她馬上意識到,張泰去遲了。此刻她隻能祈禱不要鬨出人命或者留下線索。

命春芽讓洪嬤嬤在自己的屋子“好好休息”,雲居雁繼續等著消息。很快張泰和張鐵槐一起回來了,帶回了兩個消息。一個是好消息:於翩翩被確診為“吃壞肚子”,而另一個壞消息:有一個夥計看到了行凶的人。

一聽這話,雲居雁瞬時懵了。若是沈君昊順藤摸瓜,發現洪嬤嬤是背後主使之人,那母%e4%ba%b2的名聲怎麼辦?事情萬一傳出去,許氏一定會成為笑柄,將來在沈君昊父母麵前更是抬不起頭。

雲居雁氣到了極點,也顧不得許氏和雲平昭尚未回府,直接去了芷槐院,命人把洪嬤嬤帶到了自己麵前。“你乾的好事!你知不知道你做那事隻會害了母%e4%ba%b2害了我?”她氣得聲音都在顫唞。

洪嬤嬤馬上意識到紅居雁一定是知道了真相。她並不認為自己做錯,答道:“姑娘,夫人決定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姑娘您。若為未來姑爺被狐媚子迷住了……”

“你還說!”雲居雁手指洪嬤嬤得說不下去了。

玉瑤急忙拉著雲居雁坐下,柔聲勸她彆生氣。

撫琴把店小二被沈君昊問話之事告之了洪嬤嬤。

洪嬤嬤依舊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她相信雲居雁冷靜下來以後一定會感激她的。想著她大概是年紀輕,害怕被沈君昊發現,她寬慰道:“姑娘放心,老奴做事一向妥當。就算未來姑爺找到了店小二也找不到任何證據的,更不會牽扯到姑娘或者夫人身上。”說著就想把自己如何找到地痞,如何指使小孩的經過詳詳細細說一遍。

雲居雁被她氣得笑了起來冷冷說了一句:“你倒是想得周到,我是不是還要對你說聲謝謝?”

“老奴不敢。”洪嬤嬤依舊隻是站著回話。她覺得雲居雁隻是怪她做得不夠乾淨。

雲居雁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自私的。若是沈君昊沒有找到那個店小二,她或許不會這麼生氣。但事實是,沈君昊說不定已經在懷疑什麼了。她看洪嬤嬤的背挺得直直的,怒道:“你不要以為自己是母%e4%ba%b2身邊的嬤嬤,我就要敬你幾分。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一個奴才。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平日裡就是你攛掇著母%e4%ba%b2做那些事······”

雲居雁剛說到這守在門口的鞠萍說,許氏和雲平昭回來了。雲居雁害怕父%e4%ba%b2知道這事後怪罪母%e4%ba%b2,惹得父母生隙。最重要的前世府裡的人都在傳是她的母%e4%ba%b2弄得父%e4%ba%b2沒有兒子。若是讓父%e4%ba%b2知道了今日的事,心裡說不定會懷疑母%e4%ba%b2。這一世已經沒了柳姨娘,有些事恐怕再無法證實。想到父母間的關係並不是牢不可破,她隻能努力深呼吸,計劃著等父%e4%ba%b2不在的時候再與母%e4%ba%b2好好談談今日的事。

大概是因為氣得不輕。雲居雁深吸了幾口氣,還是無法平複情緒。此時,外麵的丫鬟已經在對著許氏行禮了。

“囡囡,你在這邊等著,是不是……”許氏的話語連同她的笑容在見到洪嬤嬤那刻戛然而止。她把目光投向女兒,問道:“你已經知道了?”

雲居雁隻能點頭。許氏深吸一口氣轉而問洪嬤嬤:“事情辦得如何?”

“回夫人,她一連喝了兩杯,不死也半條命。”

雲居雁與許氏的表情都頗不自然。在許氏心中,女兒是純淨無暇的,她不想她沾染這些事情,可反過來想沈君昊一向花名在外,她不能替女兒做所有的事。雲居雁氣母%e4%ba%b2居然會有這決定。但她更氣洪嬤嬤到了這個時候依然不知道錯。

春芽站在門口,眼見著氣氛一下子冷了,提醒道:“夫人,老爺還在等著。”

“對了,你父%e4%ba%b2正等著你。”許氏笑了起來,拉著女兒的手往外走。雲居雁給玉瑤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在這裡看著洪嬤嬤,又命鞠萍在門口守著,隻帶著撫琴走了出去。春芽悄聲與鞠萍說了兩句,跟上了許氏的腳步。

正屋之中,雲平昭正拿著雲居雁上次畫的追月壺。見女兒進來,高興地說:“居雁,程大說,他雖沒有信心把壺做得與你畫的一模一樣,但他答應試一試。我看著,大半應該是能成的。”←思←兔←在←線←閱←讀←

雲居雁點頭,勉強笑了笑,說道:“這事母%e4%ba%b2剛與我說了,隻是不知道做出來會是什麼樣子。”她希望自己能裝出興致勃勃的樣子,但演技到底還是差了點。

“急麼了?”雲平昭回頭去看許氏。

“沒事。”許氏急忙搖頭,轉而問雲居雁:“對了囡囡,你是怎麼想到用竹篾的?你是沒看到,程大一聽你父%e4%ba%b2說這話,一臉的驚喜。”

“程大老爺沒想到,估計是因為他家沒有玩泥巴的小丫鬟。”雲居雁刻意說著玩笑話,又轉頭對雲平昭正色說:“父%e4%ba%b2,您沒對他說,這是我對你說的吧?”

“你父%e4%ba%b2沒說是你想到的。其實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母%e4%ba%b2。”雲居雁挽了許氏的手,撅著嘴說:“您又不是不知道,祖父一直希望我能穩重些……”

“你祖父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雲平昭沉聲打斷了雲居雁。按著女兒的要求,他對程大說,方法是他想到的。在程大驚喜、敬仰的目光中,他隻覺得坐立難安,於心有愧。他不喜歡這樣的弄虛作假。

“父%e4%ba%b2,我不過是開玩笑。再說,我也知道世上最疼我的就是祖父、父%e4%ba%b2和母%e4%ba%b2。你們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好。我心中明白的。”她輕輕握了母%e4%ba%b2的手,又對雲平昭說:“父%e4%ba%b2,您有沒有想過,如果程大真能做出這隻追月壺,不如我們讓他多做一些,在這裡賣······或者索性在京城開個鋪子。我想隻要做得好看,一定會有人買的。”

一聽這話,雲平昭心中一動,續而又搖頭。以前他不是沒嘗試過做生意,結果沒一次成功的。再說假程大的事,連女兒都會分好人壞人,他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居然識人不清。“陽羨與這裡路途遙遠,這些又都是易碎的東西。”他找理由否決。

雲居雁知道事情不急於一時,笑著說自己不懂這些,隻是異想天開罷了。不過雲平昭到底還是把她的話聽了進去,低頭反複看著圖紙。沒有男人願意一輩子一事無成的。可是如果他真的做了,最後又失敗了,連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許氏記掛著洪嬤嬤那邊,借口安排午膳,帶著雲居雁出了正屋。才剛走到廊下,許氏迫不及待地說:“囡囡,母%e4%ba%b2這麼做,全都是為了你。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是時候應該知道了。”

“母%e4%ba%b2,這些事等下午父%e4%ba%b2不在的時候再說吧。”雲居雁一邊說,一邊暗示性地回頭看了一眼。許氏明白她的意思。她也不想丈夫知道這些,自去處理家裡的瑣事。

雲居雁回到了之前的房間。洪嬤嬤見許氏沒有隨著雲居雁一起回來,垂下了眼瞼,心中不禁有些小想法。

她自認受了已故的啟昌侯夫人的遺命,儘心儘力為許氏辦事,她問心無愧。再說,這麼多年以來,那些得罪人的事,落不了好的事,哪一件不是她替主子辦的?主子有煩心事的時候,哪一次不是她出謀劃策?看看主子身邊的人,哪一個似她這麼忠心,終身不嫁服侍主子?如今,她不顧危險,剛辦成了這麼大一樁事,才一回頭,居然被年僅十五歲的小主子教訓。

這叫她如何能心平?

經過之前那麼一打岔,雲居雁已不似一開始那麼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