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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339 字 2個月前

爺的嫡長孫,齊元大人再急功近利,也不敢令他受傷或者綃性命之虞。隻不過,如果這次的事是想往他身上潑汙水呢?‘德行有虧,四字,他受不起的。”

“難道我和你父%e4%ba%b2就受得起‘仗勢欺人,草菅人命,八個字?”

雲居雁知道雲輔已經生氣了,甚至在心理覺得,她還未出嫁,就已經隻顧夫家,不顧娘家。可即便是如此,有些話她還是不得不說,因為她相信,沈君昊既然答應了她,就一定會不惜一切想把雲家從所有的事情中摘出來。如今,通緝犯居然進出知府衙門,有些事不是他們想的那麼簡單,而齊元祥也不一定會因為沈君昊的幾句試探而罷手,所以她必須防著些。

“祖父,公平地說,程大的事,是因父%e4%ba%b2而起。永州發生的一切,沈公子完全可以袖手旁觀,置之不理的。他前前後後做的一切,是為了兩家的情誼。眼下,我們怎麼能把事情全推給他一個人?再說,那天早上,若不是他救了我和母%e4%ba%b2…···”

“行了,你不用說了。”雲輔打斷了雲居雁,揚聲讓沈襄把如意叫來,送雲居雁回屋。

雲居雁不想就此放棄,可雲輔已經轉身走了出去。雲居雁隻得跟著如意離開。剛走到泰清居門口,一個小丫鬟追上來說道:“如意姐姐,老太爺吩咐,一定要把大姑娘送回房間。”說著,朝雲居雁福了福,脆生生地說:“大姑娘,老太爺說,老爺很忙,讓您不要去打擾。”

雲居雁原本是想在如意離開後去見雲平昭的。聽到雲輔命人補上這句,便明白父%e4%ba%b2那邊肯定早已得了祖父的指示,是絕不會聽她的。

回到房間,她慢慢在屋子裡踱著步。就差兩天而已,兩天後,即便張鐵槐或者沈子寒的手下不能從江南帶回消息,沈家的人也能從京城趕來了。到時不管齊元祥出於什麼原因,他都不得不罷手。可偏偏就是差了兩天,短短的兩天。

雲居雁等到傍晚,都不見張泰傳回什麼消息。

泰清居、芷槐院那邊也是靜悄悄的。眼見著天空越來越紅,鳥兒開始嘰嘰喳喳地回巢,她再也等不下去了。

猛然起身,她行至自己的書房,找了一本《孝經》,用一塊上好的綢布包了,命人交給張泰,暗暗交代了幾句。

半個時辰後,沈君昊站在知府衙門的門口,齊元祥身邊的幕僚正滿臉笑容地與他說話。台階下,一個五六歲的小孩不顧守衛的驅趕,睜著大眼睛看他們。待到沈君昊跨出大門,小孩高聲問:“你是齊大人呢?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齊大人。”

沈君昊駐足,隻見小孩手中的綢布滑開了一個角,露出了書冊的一個角。正在他疑惑間,齊元祥的幕僚已經一把奪過,見是一本《孝經》,也顧不得與沈君昊打招呼,匆匆忙忙就折了回去。

知府衙門內,齊元祥立在廊下,滿臉凝重。見沈君昊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後,正欲轉身,就被自己的手下叫住了。接過手下遞上的包裹,他怒道:“還不快把送東西的人押進來問清楚!”又見四周都是衙差,收斂神色對手下揮揮手。

幕僚這才醒悟,匆匆折返大門口,哪裡還有小孩的身影,隻能進屋稟報。齊元祥聞知,臉色黑得堪比木炭,滿臉的肥肉一抖一抖的,許久才緩過氣。看到收下屏息靜氣立著,他深吸一口氣,問道:“依你看,是不是沈君昊或者雲家的人搞的鬼?”

"昨日的第二更,下章山

第180章 夾心餅乾

齊元祥與幕僚揣測是誰送來那本《孝經》的同時,沈君昊回到了客棧,見到了等候多時的張泰。

看著張泰恭敬地行禮,他問道:“那東西是你家主子送去知府衙門的?”

“是,沈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張泰笑著回答,補充道:“姑娘讓小的轉告公子,她說齊大人必然做賊心虛。此次她先嚇一嚇他。如果公子覺得有必要,不如趁機逼他回鄉,或者索性收為公子所用。隻不過……”他見沈君昊一言不發,心下有些猶豫,但這是雲居雁吩咐的,他隻能硬著頭皮說:“姑娘說,齊大人急功好利,心術不正,公子一定要多加小心。”

“她這是信不過我,還是覺得我不如她?”

“姑娘斷沒有這個意思。”張泰急切地解釋。從沈君昊的表情,他分辨不出他是否真的生氣了。以前他也與旁人一樣,覺得他不過是養尊處優的紈絝公子,貪酒好色,不學無術,但接觸得多了,他發現完全不是這回事。就拿客棧內的於翩翩來說,外麵的人都覺得他們一定是日日飲酒作樂,夜夜春光旖旎,可事實上,於翩翩的房間在走廊的儘頭。除了長順,其他人,包括店小二在內,內有沈君昊的允許,是進不了房間的。

對張泰而言,這段時間最難的事不是雲居雁交代的任務,而是沈君昊的脾氣。他完全揣摩不出這位大少爺的情緒或者意圖,特彆是涉及到他家姑娘的事,他的態度簡直稱得上高深莫測。見沈大公子沉思不語,張泰小心地說:“沈公子,大姑娘隻是心中掛懷……”

“你之前說的那事,可找到那人的落腳之處了嗎?”沈君昊突然轉移了話題。

張泰急忙搖頭,正色回答:“一直有人在知府衙門各處的出入口盯著,可再沒見到那人的身影,不知道他是沒出來還是小的失職,讓他走%e8%84%b1了。”他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沈君昊的表情。

沈君昊感覺到他的目光,不疾不徐地質問:“你回去代我問問你家姑娘她用那麼小的孩子送信,若是生出什麼意外,她的良心可會不安。”

“沈公子!”張泰急切地搖頭,嘴裡說著:“姑娘叮囑過小的,一定要在沈公子出門時才讓小孩上前。姑娘自不必向小的解釋什麼,但小的知道,姑娘相信沈公子一定會安全把人帶離這才由此決定。”

沈君昊輕輕動了動嘴角,似笑非笑,淡淡地說:“她這麼做,恐怕是想向齊元祥證明,那本《孝經》不是我命人送去罷了。”話畢不再多言,示意長順把張泰帶出去。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張泰想澄清,奈何無從說起,隻能隨著長順離開了。長順送他下樓折回屋子後忍不住問沈君昊:“公子,您為何故意說這些?您明明知道雲姑娘是擔心您……”

“她擔心的是她的父%e4%ba%b2,是雲家的聲譽。她不過是得寸進尺想我為她父%e4%ba%b2挽回名聲。她深謀遠慮,連五六年後的事都計劃好了,還有什麼是她想不到的?”

陳順默默聽著。看主子真在生氣,他不敢插嘴,心中卻忍不住嘀咕:獨獨對雲姑娘,你為什麼總是把她想得那麼壞?

沈君昊越說越%e8%83%b8悶,越想越煩躁,因為隻有他知道,雲居雁的擔心是對的。

今日在知州衙門,齊元祥一邊暗自打探他從哪裡知道他父%e4%ba%b2已故的消息一邊卻沒有鬆口,言裡言外都在訴說自己的為難,甚至暗示,明日他會“意思意思”再審白芍,但他會儘量幫他,幫雲家撇清關係。如果可以會讓縣令一力承擔所有罪名,控訴他為了討好雲沈兩家,逼死程大,之後又試圖隱瞞真相。

沈君昊看得出,齊元祥雖嘴上這麼說,但他真正的意圖絕不僅止於此。他知道雲居雁很想保住雲平昭的賢名,因此他本打算今晚會一會知府和目縣令,阻止明日的再審。如果不行,他唯有先下手為強,用一招蠻不講理,攪了齊元祥的計劃再說。如今雲居雁為他鋪了路,雖有些冒險,或者說不擇手段,但隻要他願意配合,確實很實用。

一般情況,沈君昊並不在乎計劃是誰想出來的。他一直認為,很多東西,隻要有用就行。可一想到她如花的笑靨背後,居然懂得利用彆人的做賊心虛。最重要的,她居然把他的心思掌握得分毫不差,他就覺得不舒服,不平衡。他很不喜歡她把他看得透透的,而他卻看不清她,觸不到她內心的無力感。

長順立在一旁,看沈君昊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頓覺呼吸困難,壓抑萬分。為了緩解窒息感,他%e8%88%94著臉微笑,問道:“公子,雲姑娘那些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小的怎麼想都不明白?”稍早之前他偷偷問過張泰,想知道雲居雁到底要他家主子怎麼做,張泰也表示不明白,自己隻是依吩咐辦事。

長順看沈君昊隻是瞥了自己一眼,仿佛他問了一個史上最蠢的問題,他隻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心中嘟囔:我看隻有你們才明白對方的意思!想到這些日子自己苦命地來回奔波,還要承受主子對雲居雁的各種不滿,他又在心中埋怨:見不到的時候,想方設法想見麵,見到了又像小孩一樣吵架。一提到對方,就像青蛙一樣氣鼓鼓的,他們一定是八字不合。以後成了%e4%ba%b2,我可有得受了······

長順胡亂想著,突然間聽到沈君昊命他準備筆墨。半個時辰後,他帶著一封墨跡未乾的書信來到了知府衙門。

衙門的某個房間內,齊元祥剛與幕僚商議完第二天的計劃。看到沈君昊的書信,原本豬肝色肥臉瞬時白得似一張白紙。長順照著沈君昊的吩咐朗聲說:“齊大人,我家公子說了,如果您在明日早上未有決定,他便要把剛收到的書信快馬送回京城。”說完,朝著齊元祥拱拱手,昂首挺%e8%83%b8走了出去。

看著長順囂張的背影,齊元祥一腳踢上房門,隨即又把沈君昊的書信撕了個粉碎,質問手下:“你不是說是你%e4%ba%b2自把人送走了嗎?他怎麼會說人證物證俱全?”

“大人,寢下%e4%ba%b2自把報喪的送上了馬車,送至城外,看著馬車走遠…·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打在了說話那人的臉上。齊元祥猶不解氣抓起擱在一旁的《孝經》,狠狠往手下的臉上砸去,怒斥:“既然你把人送走了,我怎會被人威脅在先,接著又收到這東西?最重要的,你知不知道,匿名信還在沈君昊手中!難道你沒瞧出來那個紈絝子是什麼都乾得出來的!”

齊元祥的手下見他在火頭上,不敢接話,隻能低頭恭立一旁,隻當自己不存在。不知過了多久,見他臉色稍有緩和,他才小心翼翼地問:“大人,會不會隻是他們虛張聲勢?”

齊元祥瞥了他一眼,依舊一言不發半眯著眼睛思量,衡量得失。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他們都沒有實質的證據可他父%e4%ba%b2已死是事實,他收到了消息也是真,這一切都是經不起追查的。“你趕快收拾東西。我去向知府辭行。”他沉聲吩咐。事到如今,與其一世都被人抓著小辮子,還不如快刀斬亂麻,為三年後的複出做準備。

因為齊元祥是微服來到永州的,不過一個時辰,他們已經收拾妥當,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