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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子襟 白色瞳羽 4367 字 2個月前

子,也不看其他人,直直走過來,打開。那是一對耳機樣式的東西,很小巧,也沒有線。文語菲將她遞給蕭然,指指耳朵。蕭然接過,戴上。

周寒和文語菲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她,小姑娘一臉好奇 -

“這是什麼啊?”短暫的雜音後,奶聲奶氣的聲音就這麼進入了耳朵,接著,說話聲,鳴笛聲,音樂聲,各種各樣的聲音相繼傳入耳中。但這些都比不上那句“這是什麼啊”那麼震撼,就像一把錘子,打碎了這個無聲的世界,映在了心上。

心房某處,一瞬間的柔軟。

她不禁笑起來,“聽見了!”很激動。是的,聽不到的時候她很平靜,都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了,但這個時候才知道,對這個有聲的世界她到底有多在乎。

周寒笑了,文語菲笑著笑著就紅了眼眶,小姑娘奇怪的看著她們,“怎麼了怎麼了?”卻沒有人回答。

“王酌,回家了!”遠處有人喊。

蕭然僵了一下 - 王酌?

“誒!來了!”小姑娘應著,“哥哥姐姐蕭蕭再見。”她往遠處跑去,“下次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你叫王酌?”蕭然忽然問。

“對!君王的王,喝酒那個酌!”聲音遠遠的傳來。

蕭然怔住了,你也叫王酌?巧合?不對,王酌小時候不在施水鎮的!

是你嗎,王酌?

——“袁意,我真的不想恨你的,可是我忍不住!彆人不都說先說愛的人呢受苦嗎?為什麼我們要反過來!就算愛從來不公平,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從來不說愛,我認了,你隱瞞我們的關係,我認了,就算是你和那個男人結婚,我也認了!可是!你怎麼能不要我了呢?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了!袁意,你混蛋!我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哭喊聲還在耳際,心像撕裂一般痛。

“王酌。”她低喃,淚水奪眶而出。

“蕭蕭?”周寒叫她。

“我好高興。”她還在笑,“能聽見了,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意外的話,一周兩更。

☆5,少年不識愁

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純白透明的紗帳。

她茫然的睜著眼睛,不懂,誰這麼無聊給自己的房裡裝了這麼個看著拖遝的東西。這麼少女係,看看,還是蕾絲的。

“袁意,你醒了。”微微沙啞的男聲響起,就在耳邊,那麼近的地方。

她是有點低血壓的,剛睡醒的時候很遲鈍。聽見了聲音,才微微的偏頭去看。

那是一雙淺藍的眼眸,該怎樣形容呢?那麼乾淨那麼柔和,好看得,就像雨後的藍天。

眸子的主人看她看過來,孩子氣的眨眨眼,露出一個顯得很羞澀的笑容。

“趙何?”她輕輕叫出他的名字。兩個字,防護耗儘了她一切力氣。

“嗯嗯。”趙何點著頭,一臉幸福。

她抖了一下。

身上很酸痛,特彆是%e8%85%bf間的地方,撕裂了血肉一般。

“冷嗎?”趙何很緊張,環在她腰上的手臂,立刻將落在%e8%85%bf際的被子往上拉。

嬰兒般乾淨的身體,肌膚相觸,這樣的觸?感,她神色一黯。

“袁意,我好高興。我們在一起了呢。”趙何看她的眼裡慢慢的情意,聲線輕柔。

“袁意,你一定不知道我多早就注意你了,還記得嗎?星巴克那次,你和另一個女生把咖啡倒在我身上了。”

“袁意,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啊,後來還碰到了那麼多次。”

“袁意......”

....

耳邊趙何的聲音變得模糊,她想,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情況,她明白了。

為什麼丟棄了自己十年的女人會忽然回來,為什麼最近每次和那女人出門都會看到趙何,為什麼昨晚那杯酒那女人非要給他換成果汁。

多可笑。

她以為她是帶著歉意來補償了,她以為和趙何是巧合了,她以為她是擔心她會喝醉傷身體了。

白癡!她是該哭的吧,被那麼喜歡的人,在成年禮這樣的日子裡,送上了彆人的床。

就算流著一樣的血,還是比不上一個趙氏的分量嗎?

她的手在看不到的地方緊緊拽住了身下的床單,臉上露出的,卻是一個柔和的笑。

應該很美吧,因為趙何的臉一下就紅了。

“趙何,我好累。”她緩緩閉上眼,忽然想起了那年的冬夜,那個女人坐著車離開,一點不管追著車子出了門的她。那麼冷的夜裡,雪積了厚厚一地,她隻穿著睡衣,還光著腳。看著汽車消失,隻能無助的,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嚎啕大哭。

趙何輕輕攬住她,“睡吧,阿姨說了今天可以不去學校。”

哼,心裡某處,蜷縮在雪地的小女孩嘴角微勾,扯出一抹涼薄的笑。

身體猛地一陣搖晃,她睜開了眼,大而黑的眼瞳僵直無神。

周寒焦急的臉映入眼簾,蕭然的耳裡被塞進了小小的耳機式助聽器。

“蕭蕭,你做噩夢了。”周寒撫上她的臉,她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輕輕搖頭,“不是,我沒做噩夢。”

周寒挑挑眉,顯然不信,但也沒再說什麼。

“七點了。”周寒看看手表,“有點早,但也可以起來了。”

她很順手得把蕭然抱起來,小心的不去碰到她的%e8%85%bf。“你看,一身的汗。咱們先洗澡,然後吃早飯,然後出去走走,你看你天天躺在床上,好點了就該下來,再不走點路都怕你不會了。對了,去書店看看怎樣?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周周給你買。”

她說著,進了浴室,麻利地%e8%84%b1掉蕭然的睡裙,還是讓她坐著,自己用毛巾給她洗,洗澡洗頭。等蕭然身上都是水了,她才想起了什麼似的,後知後覺的問:“誒,蕭蕭,你還要睡嗎?”

蕭然打了個大大的嗬欠,眯著眼看她:“有什麼關係嗎?反正你都把我弄起來了。”

“哈哈,”周寒爽朗地笑,“早睡早起身體好。”

蕭然已經懶得說話了。

洗完澡,洗漱,然後叫人送早飯來。

不說價格,這樣的VIP病房確實是很棒的,寬敞,安靜,醫生護士隨叫隨到,服務如此周到,設備齊全,需要的,無一不有。

剛出籠的小籠包還冒著熱氣,蕭然雙手捧著一個,一邊和氣一邊吃著。相比,周寒就很豪爽了,牛奶,包子,煎蛋,麵包,一個一個來,大口大口吃,燙得稀裡嘩啦也不管。

是的,這張桌上集合了東西兩方的早點,雖然看起來怪了一點,但沒辦法,誰叫周寒喜歡小籠包,也喜歡煎蛋麵包呢。

蕭然慢慢嚼著嘴裡的東西,抬眼間,就看到眼前帥氣的臉龐上有掩飾不住的倦意,眼皮有點耷拉著,眼睛周圍更是鏡框都遮不完的淡淡黑色,往下看,衣服還是昨天那身,沙發上,放在一角的紙張上畫滿了淩亂的線條,鉛筆和直尺隨意放在紙邊上。

又熬夜做事了啊。這是第幾次了?真的是要把前些日子欠下的給補完麼?

“餓死鬼投胎。”蕭然說她。

幾口吞下煎蛋,周寒拿紙巾擦著手。“再不吃就真成死鬼了。”她做了個鬼臉,“你可彆學我啊,不然周周又要被你媽媽打了。”

咳!蕭然心上一囧,這個“媽媽打周周”說起來還是有典故的。

話說某天晚上,已經可以杵著拐杖下床的蕭然半夜醒來上廁所,本來沒什麼的,但在推門開燈之後,卻看到自家老媽很霸氣的將某帥氣的女生壓倒在洗漱台上,蕭然的目光落在周寒大開的襯衫下布滿了的紅紅紫紫小草莓上,呆了。

衣衫不整的兩人立刻分開,周寒背過身子去扣衣扣,文語菲緋紅的臉上眼神迷蒙,怔怔的,嘴巴張了幾張都沒說出什麼,還是周寒,理好衣服,大方的過來。

【蕭蕭來的太好了,周周做錯了事媽媽正教訓我呢!】紙條上這麼寫著,蕭然一看,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到——什麼破解釋,當她是小孩子呢?

事實上,她也確實是小孩子。於是,她抬起頭,很無邪的說:“媽媽,不打周周好不好?”

文語菲一臉木然:“......好。”

周晗一臉憋笑的表情,被文語菲狠狠瞪了一下。

【蕭蕭怎麼來了?】又一張紙條。

蕭然這才想起自己乾嘛來了。·思·兔·網·

“......我要上廁所。”

很淡定的繼續吃東西,吃好了,又慢條斯理的喝牛奶,再抽出紙巾,折疊,輕輕擦拭嘴角。她用行動向周寒表明了“你多想了”。

周寒無所謂的笑笑。“好了,吃完了咱們就出去散步。”

“不了。”蕭然撐著桌子站起來,“我不和國寶一起出門,會被圍觀的。”

“啊?”周寒摸著臉,有點不確定了,“有那麼嚴重嗎?”

“騙你的。”

周寒舒了一口氣。

“才怪。”

周寒一僵。

蕭然送她一個重重的鼻音:“現在立刻給我睡覺去。”

“哎呀,我知道蕭蕭你是關心我,可是這個口氣是怎麼一回事啊?”周寒無奈的笑,“你不能因為不好意思就這麼表達嘛!”

蕭然瞪她。

“好啦好啦。”周寒這才起身,拿著換洗的衣服去浴室。

叫人來收拾了碗筷,蕭然坐在沙發上,打開了周寒的蘋果本本。

沒幾分鐘,周寒出來,濕漉漉的頭發都來不及吹乾,倒在床上就起不來了。

“蕭蕭,看著時間,九點叫我起來,有課....”後麵的聲音輕的,好像隨時要散在空氣裡。

蕭然答應著,看著她困倦的很快去見她老祖宗周公了,視線移回電腦,百度乾淨的主頁麵,搜索框裡,手指輕敲,寫下“S省施水鎮袁意”。

回車一按,下麵彈出一串的網頁,她看著,神色沉靜。

是的,沒有地質和外文的雙係碩士,沒有鋼琴和小提琴的雙門全國冠軍,甚至,沒有那個沉默優秀的名為袁意的小小女生。

似乎早已料到,蕭然很平靜。什麼是夢不是夢,什麼存在不存在的問題,她不會去想。

她在這裡。她記得。

這就夠了。

隻是,想起王酌,還是忍不住笑著想哭。

現在那個胖乎乎的可愛女孩,是在和多年後那個妖嬈嫵媚的女子差的太遠,難怪她一時沒認出來。

手指帶著鼠標下滑,最後停在時間的地方。雙擊。

算一下日子,作為蕭然醒來的那天,正好是袁意離世那天的,十七年前。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我說的是“沒有特殊情況的話!”

☆6,文家

接下來的日子裡,看似是相當無聊的,偶爾的打打點滴,偶爾的做做檢查,取下了右%e8%85%bf的石膏後,每天還新增了下午的複健,但多數的時間還是無所事事的,打發時間所看掉的書都重疊了厚厚一摞。

蕭然的話不多,一呢,並沒有什麼人能經常陪她說話,文語菲公司很忙,顧雲辰病人很忙,周寒雖是天天來沒錯,但要麼趕工要麼趕課要麼抱著厚厚的書籍查著資料,動不動就熬個整夜,稍有點時間都用來補眠了。對這麼一個天天一副熊貓樣黑眼眶隻能用眼鏡框來遮的人,誰忍心再占用她時間?而其他人,還真是抱歉,她住院這麼久,還真的是,愣沒有半個人來看過她。至於原因,不明。

第二個原因,則是她實在是對以前的霍蕭然並不了解,偶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