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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吃才會贏 靈犀閣主 4204 字 2個月前

產業,花落白二少爺手心,於是白二少爺比以前就更忙了,連帶著表少爺也隻能與羅扇十幾天一見,幸運的是兩人的方便麵生意也步入了正軌,每天約有二兩銀的純利潤,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這已經是相當高的一筆收入了。

轉眼到了盛夏六月,羅女士又長了一歲,個頭兒也高了,頭發也長了,%e8%83%b8部麼……好像也大了一點點,這讓羅某人著實感到欣慰,就是舊年的衣服都顯小了,不能再穿,於是趁著六月初府裡統一給下人們做新的夏衣的時候報了新的衣號上去,發衣服的這日羅扇做為二號小廚房的主廚兼管事就去了孟管事的院子領新衣。

抱著二號小廚房成員們的新衣從孟管事那裡出來,羅扇一路欣賞著翠柳碧湖盛夏美景往青院走,經過一座小小假山時冷不防與假山後麵轉出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抬眼看時,見是位穿著銀絲繡卷草紋霜羅長衫的年輕男子,兩道籠煙眉,一對含情目,俊顏如月,修身似竹,抬著一隻手,指尖係一根紅絲線,線的另一端卻拴著一隻五色斑斕的大鳳蝶,那蝶兒忽扇著翅膀不能飛遠,就隻好落在男子的肩頭,一陣清涼湖風輕輕吹過來,揚起男子身後披散著的及踝長發,一霎間如同開了屏的黑孔雀的尾羽,綻放出驚心動魄的奇異美。

111 神秘男子

“撞疼了麼小丫兒?”男子先開了口,聲音溫柔動聽,黑潤的眸子淺淺望著羅扇,%e5%94%87角帶著笑意。

看這身打扮和氣質絕非下人,羅扇連忙行禮:“是小婢衝撞了爺,望爺莫要怪罪。”

“你認得我?”男子微微探下上身,把臉湊到羅扇的麵前,笑容如春風般拂了過來。

“呃……爺恕罪,小婢寡聞少見,並不識得爺。”羅扇低頭向後退了一步。

“唔,我叫玄羽,你叫什麼?”男子笑問。

咦?這位爺還真沒架子,跟個小丫頭也主動自報姓名。羅扇又施一禮:“小婢叫小扇兒,小婢告退。”

男子笑著直起身:“先莫急,我在這裡站了半天也沒見著個丫頭小廝的路過,隻好勞煩小丫兒你幫我去辦件事了——你可有空?”

這當爺的也忒客氣了,羅扇雖然有點不大情願,但是隻要是個下人就得聽從府裡任何主子的吩咐,她哪兒敢當真說沒空啊,隻好恭聲道:“爺請吩咐。”

“你去趟大廚房罷,找一位姓韓的大廚,請他做幾樣菜來,唔……就做蜜灸蓮子、雪花豆腐、清香白玉板、珍珠團、筍脯、青脆梅湯,外加一壺清燕堂酒,我有位客人要招待,”男子笑著向著北邊一指,“就在天碧湖上的桃浪亭,你把菜送去那裡就是了。”說著從懷裡掏了錠約五兩的銀子出來遞給羅扇,府裡的規矩,如果不是正經的一日三餐或宵夜,若想再加額外的餐的話,隻能自費出錢,“你拿著這個給韓大廚看,他便知道該做淡做鹹了,”男子從腰間解下一塊墨玉蝴蝶佩來一並交給羅扇,末了微微偏頭看了看羅扇的腦瓜頂,彎腰隨手折了朵粉嘟嘟的鳳仙花,極其自然地給羅扇插在了發絲上,輕笑著揮了揮手,“去罷,勞煩了。”

羅扇囧囧地領命而去,揣測著這位平易近人溫文爾雅的花美男究竟是什麼身份,無奈她平時極少在府裡走動,認識的人少而又少,至今還沒有見到過白老太爺兩口子和白老爺兩口子的廬山真麵目,所以也就懶怠猜了,繞道去了趟大廚房,找到韓大廚,將那墨玉佩一亮,交了銀子,再把菜名一報,韓大廚便叫她等著,轉身先去了廚房管事的房間,羅扇隻好立等。

不多時韓大廚出來,手裡拿著兩錠銀子,一錠大的一錠小的,加起來大約二兩多,遞給羅扇:“用不了那麼多銀子,其中幾樣食材市麵上才剛降價,小的這一錠就是餘出來的差價,府裡各院兒怕是還不知道價錢降了,你還拿回去罷。菜得需要兩刻的時間才能做好,你是在這兒等著還是過會兒再來?”

“我過會兒再來好了,您先忙,”羅扇接過銀子,忍不住補問了一句,“大叔,這位爺是誰呀?您識得他這玉?”

韓大廚笑了笑:“我隻管見玉聽令,你負責跑%e8%85%bf子的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麼?”說罷不再理會羅扇,隻管進廚房裡做菜去了。

羅扇抱著新領的衣服先回了青院,跟金瓜和小鈕子在屋裡換上試了試大小胖瘦,每人各有兩套,一套顏色淺的,一套顏色深的,月青色和絳紫色的素綾直裙,霜色提花直襟窄袖小衫,外加兩件素色單綃小襦。小鈕子穿上美美地原地轉了幾個圈兒,從櫃子裡翻出根綾子質地的繡花綬帶給金瓜和羅扇看:“我娘繡的!好不好看?我娘說我眼看也就十四歲了,該打扮打扮了,就繡了這樣子給我,張財家的還直想要走呢,我娘都沒舍得給她!”

羅扇和金瓜圍著看,口裡連連誇讚,羅扇便道:“鈕子娘這是急了,怕鈕子沒人要,看家本領全使出來了,再收不來一個鈕子郎,鈕子娘非得拆了鈕子床不可。”

金瓜哈哈哈地笑倒在床上:“什麼鈕子娘、鈕子郎、鈕子床的,你這是在說繞口令呢麼?!”

小鈕子羞紅著臉揪打羅扇,啐她道:“你甭取笑彆人!如今你也要十三歲了,十三歲就能嫁人了,我前兒還見掃庭他娘跟人打聽你呢!你且等著罷,怕用不了幾天就有好事了!”

羅扇縮著脖子往門外躥:“隻怕你是誤會了,掃庭口齒不利索,想來他娘問他看中了哪一個的時候他本是想說‘青院叫小扇兒的那個同屋的小美人兒小鈕子’,結果才說到‘青院叫小扇兒的那個’,掃庭娘就迫不及待地出門打聽去了,你且看著,回頭掃庭娘知道弄錯了就得奔你們家找你娘問你八字兒去!”

金瓜想著掃庭說話結巴的樣子,笑得在床上直打滾兒,小鈕子又是笑又是羞地追出來,羅扇早就甩著倆%e5%b1%81%e8%82%a1蛋子跑遠了。

邊往大廚房走邊笑著勻氣兒,抬手揪一揪頭頂上的垂柳枝條,蹦跳著踩上軟軟的草地,盛夏的陽光滾金流彩地鑲滿了花梢葉尖水麵兒,無比的熨帖踏實,羅扇開始喜歡這樣的日子了,單純快樂地生活在深宅一隅,沒有勾心鬥角,不必卑躬屈膝,她覺得自己其實是相當幸運的,當然,這幸運也得有一半歸功於積極的生活態度,有些東西拋下了就不要再想,未來還很漫長,有更多的人更多的事還要經曆,順其自然地享受這一切吧!羅阿扇,乃要加油!羅扇攥了攥頭給自己打氣。

哼著五音不全的小調,腳步輕快地進了大廚房門,韓大廚正把那幾樣菜往食盒裡放,羅扇過去幫了把手,裝好了謝過韓大廚後就出了廚房往天碧湖去了。

其實羅扇本可以隨便找個彆的丫頭把食盒送去天碧湖的,但是因為手裡還拿著那位爺的墨玉,這可是極為昂貴的東西,不好轉手第三人,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她可擔不起這責任,隻得自己%e4%ba%b2自送過去。

天碧湖位於白府後園,足有十來個足球場拚起來那麼大,湖邊假山堆砌垂柳成蔭,湖麵碧波粼粼浮光掠金,成群結隊的彩鯉悠遊嬉戲,暖風一路擦著水皮子過來,吹到臉上時已夾了水氣,還帶著彼岸茉莉花圃的清香,令人由身到心俱為一爽。

桃浪亭就在距湖岸不遠的湖麵上,有一道花崗岩和草白玉砌就的九曲橋蜿蜒迂回於湖岸和涼亭之間。木製的六角攢尖亭,薄綠的漆柱鬥拱,鏤金的雀替掛落,櫻粉色的琉璃瓦頂,遠遠看去清爽明麗,六圍的橫梁上都掛了垂地的翠綃輕幔,微風下輕輕拂動,宛如一團綠雲將亭內的人籠在其中看不真切。

才走到橋頭,就聽得亭內忽地響起一陣叮咚悅耳的琴音,在晴空碧波雲影魚尾間如滌世仙曲,引人入迷。羅扇縱是不通音律也被這美妙的樂聲折服了,放輕了腳步,大氣也不敢出地慢慢沿著九曲橋走過去,至亭前,隔著翠綃幔帳,隱隱見亭中正有兩個人,一個坐在那裡撫琴,另一個則歪在一張小榻上搖頭晃腦地欣賞。⊿思⊿兔⊿在⊿線⊿閱⊿讀⊿

琴音不停,羅扇也不敢擅自進去,隻好立在外麵等著,細細聽了一陣,琴聲漸止,裡麵便有人笑道:“玄羽的琴技隻怕當今已是無人能及了啊!今日能聽得一曲實乃為兄之幸,哈哈哈,待會兒得好好喝上幾杯才行!”

玄羽的聲音便笑道:“雪海兄謬讚了,今兒就算小弟不獻這個醜也是要多哄你喝上幾杯的,方才我叫廚房做了幾樣小菜,都是你愛吃的,左右今日無事,你就在我這裡醉死過去都是無妨。小丫兒,把菜拿進來罷。”

羅扇聞言掀開幔帳低頭進去,給亭內兩人各行了一禮,而後把食盒放到中央的石桌上,一樣樣往外擺菜,末了至玄羽麵前,從懷裡掏出找回來的銀錠子和那塊墨玉雙手奉上去,低聲道:“這是廚房找回的銀子和爺的玉,請爺查點。”

玄羽笑起來:“這銀子怎麼剩了這麼多?以前我也要過這幾樣菜,剩下的也不過一兩幾錢銀子而已,莫不是你怕我家中拮據所以替我添補了些在裡頭?”

這位爺還挺愛打趣兒人,倒是愈發顯得平易近人了,羅扇依舊低著頭,把韓大廚說的菜價降了等語轉述了一遍,另一位叫做“雪海”的便也笑了:“這個小丫頭倒是誠實得緊,你又不會去廚房核對菜價,換作彆人隻怕早把那差出來的錢自個兒吞了,她倒好,有便宜不占還一厘不落的都還回來了,你說她這是傻呀還是精呢?”

玄羽伸手把墨玉佩收了,笑道:“剩下的銀子賞你了,大熱天兒的叫你來回跑%e8%85%bf兒,拿去買胭脂水粉罷。”

“謝爺恩賞。”羅扇行禮,這賞錢就算她不想要也得要,畢竟當著客人的麵,她要是推拒可就抹了玄羽的麵子了——再說,有賞錢不要她傻麼?!

銀子收進袖口裡,羅扇正要告退,卻聽那雪海翻身從榻上下來,至石桌邊坐下,道:“來來,丫頭,給爺把酒斟上——十年的清燕堂,我可早就等不得了!”

羅扇隻好過去給這位爺斟酒,心道今兒是什麼黃曆,憑白給個不認識的爺跑%e8%85%bf不說又莫名其妙地伺候了一個不認識的客人,這都誰跟誰啊?!當爺的怎麼身邊連個下人都不帶?!

那廂玄羽從琴桌後麵站起身來,踱至雪海對麵坐下,待羅扇斟滿一盅後便笑向她道:“勞煩小丫兒也替我斟上罷。”

羅扇恭聲應了,轉身過去也給玄羽斟上,那雪海便端了盅子同玄羽先乾了一盅,羅扇隻好又挨個兒給兩人盅子裡斟酒。斟完酒不好立刻就走,隻得先站過一旁,邊想著借口邊找機會申請告退。

微微抬起頭來望向麵前這兩人,見那位叫雪海的年約三十上下,穿一件藕荷色金線十字針繡纏枝桂花的綢衫,頭上用鑲碧綠貓眼的束發金箍束著個高髻,腳上一雙雲頭薄底錦履,左手中指上還有一顆碩大的翡翠戒指,端地是位貴客,再看相貌倒也算得上乘,隻那雙眼睛略顯暗濁,目光遊移浮飄,眼窩發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