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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 兜兜麽 4445 字 2個月前

夜一定叫你欲仙欲死欲火焚情 欲語淚先流。”未央一張臉孔笑嘻嘻,沒臉沒皮。

粗厚手掌已經躥進裙底,攆著她,真來咬耳朵,“一腦子壞水,看來得好好治一治你!”

未央咬著%e5%94%87哼哼,仍舊死撐,“舅舅,你難道不是一整天就想著,那什麼什麼,一回來就使壞。我就是你暖床丫頭,哎,睡覺都被吵醒。”

一隻手竄上來揉著,軟軟一團捏在手心裡,任他搓圓捏扁了,好舒爽。“暖床丫頭,這名字香豔。”

未央有了反應,小身子泥鰍似的扭來扭去,一口咬他手臂,不輕不重的,他湊過來貼緊了,身子半壓著她的,“哎,你可彆再咬了,彆一不小心落人口食。”

未央一怔,隨即明白他所指為何,暗暗偷笑,肯定被白蘭嚴刑逼供,要不然軟玉溫香,誰舍得早早撤軍。

“林未央,你想過結婚這回事嗎?”他突然問。

未央說:“怎麼沒有想過,嫁人是女人終身事業。多多少少會憧憬一點,誰都有灰姑娘的夢。”

程景行%e4%ba%b2%e4%ba%b2她的臉,悶聲笑,“你哪裡嫁得出去?還要做灰姑娘,從哪裡挖出來那麼多王子?去荷塘裡抓呀,青蛙會變王子。”

未央賭氣,“要娶我的人塞滿一條江。”

程景行大悟,“噢,原來我床上的是萬人迷,白雪公主還是睡美人?”

未央道:“我要做巫婆做後母,誰稀罕男人!”這就又是小女孩子稚氣話。

程景行接著問:“想找什麼樣的?”

未央說:“最愛的或最恨的。”

“為什麼?”

“都說婚姻是墳墓,要麼和最愛的人死在一起,要麼與最恨的人同歸於儘。”

程景行湊過來纏她兩瓣香香軟軟嘴%e5%94%87,重重碾過來,%e5%90%bb得她要窒息。

他又捧著她的臉說:“小小年紀太過偏激,將來肯定要吃虧。”

未央一挺%e8%83%b8脯,女英雄似的無懼無畏,“便宜都被你們程家人占光,我出去也是一副空架子,哪裡還有便宜給人占?”

程景行抱著她笑,小小咬她臉頰一口,當時複仇,“你可真是倔!”

未央怔怔看著他,挑眉,懷疑道:“舅舅,你難道打算結婚?”

程景行讚她聰明,忽而又問:“我老不老?”

未央小心斟酌,本來“老不要臉”四個字欲%e8%84%b1口而出,但咬咬牙,還是忍住,哎,得罪他,最終受罪是自己,何必逞一時口%e8%88%8c之快,得不償失。“男人三十一枝花,舅舅正值青春年華,魅力無限,往街上一站,可將二十以上五十以下女人統統秒殺。”

程景行心情驀地好起來,原來還是要人甜言蜜語哄著,三十歲,簡直是三歲半幼稚園小朋友。接下來還不滿足,纏過去,“你呢?”

未央要起%e9%b8%a1皮疙瘩,磨磨蹭蹭才說,“我當然愛死你。”

“唉,你這話言不由衷。”

未央快要困死,還要陪他囉嗦,“子非我,安知我非出於真心?”

程景行接:“子非我,安知我不知你非真心?”

未央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你不知我非真心?好了好了,全矣,全矣!”

沒有情趣。

程景行依舊長籲短歎,“我居然要結婚?”

繼而是,“為什麼人人都逼我結婚?”

低頭看,未央已經睡著了,小小腦袋靠在他%e8%83%b8膛上,海藻似的長頭發散落,細軟柔滑。雨已經停了,星光照進來,朦朦朧朧間瞧見她的臉,他俯下去,細細%e5%90%bb過一遍,癡迷。

突然想起諾諾在病房裡看一部老電影,他陪著說話,裡頭女孩子嬌俏,第一眼就攥住男人心。

哦,大約是叫洛麗塔。

可是他不夠老,是呀,他明明三十歲,風華正茂,往街上一站,可將二十以上五十以下女人統統秒殺。

你才十七,多美好的年紀。

偏偏你才十七。

偏偏。

兔子

太陽升起來,兩個人還在床上黏著。程景行嘮叨一晚上又有了精神,掀開被子熱火朝天地辦起事來。

未央迷迷糊糊還睡著,沒了被子,隻覺得冷,於是哼哼唧唧抱緊了他,像是抓住一床棉被,熱乎乎往身上拉。程景行自然高興,滿嘴“乖孩子”誇著貼過來,怕她冷,又把被子提上來,兩個人滾做一團,裡頭已經偷偷摸摸開始了,厚實的%e8%83%b8膛碾著她的%e8%83%b8,一下一下頂著,可惜人還是不醒,眯著眼軟綿綿叫喚,自有一番風情。

等到偃旗息鼓,已經是八九點,老宅子裡已有走動聲響,星期一,人人都起大早。

程景行從浴室裡出來,小人兒還沒醒,懶懶趴著睡,一股子無賴勁,側臉從漫漫青絲中探出來,額頭上黏糊糊都是汗,鬆軟棉被裡露出個圓潤肩頭,白玉似的光澤,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床沿陷下去,微微有些震,是他帶一身沐浴香坐在她身旁,唉,小姑娘愛扒著床邊睡,眼看就要連人帶被子一大團掉下去,於心不忍,兩隻手從她腋下橫過,一下將人推到中間去,她還老大不願意,嘴裡喊著“煩死了”,光溜溜的手臂伸出來揮舞,趕蚊子一般。還是被他抓緊了,扣在手心裡,捏過一陣,又嚴嚴實實塞進被子裡。

他身上還滴著水,順著肩膀落在她臉上。撥開黏在她額頭上的碎發,他捏她的臉,忍著笑喊她起床,“記得洗洗,身上一股子汗味,像個男人。”

未央往被子裡躲,就剩長頭發留在外頭,像一頂漂浮的假發,他不饒她,將她從被子裡挖出來,可見她帶著哭腔說要睡,卻又不忍心了。%e4%ba%b2%e4%ba%b2額頭,“不鬨了不鬨了,想睡就多睡會吧。”一連串哄著,再蓋好了被子,嘮嘮叨叨像個老媽子。

突然有敲門聲,是傭人叫起,沒聽見動靜,於是便走了。

但程景行的心這下才提起來,光顧著風流,一晃人人都已起床來,這下要怎麼出去?總不能床下麵衣櫃裡浴室裡藏著,等到夜深人靜再離開。四下環顧,幸而還有一扇窗開著,外頭就是小花園,近處有紫藤花架挨著,當階梯。

無法可循,人已經踏上窗台,回頭看,未央姑娘還在床上發大夢,哪裡有空理會他,隻得搖搖頭,至多罵她沒心肝,便一蹬%e8%85%bf下去了,一把老骨頭,落地時關節咯吱咯吱響,幾乎要廢了他。抖抖%e8%85%bf,身上還掛著深綠色葉子,一息迷迷蒙蒙的花葉香,拉扯著像回到春天,萬物尋偶交 配。

他回頭,看著二樓空蕩蕩的窗戶,粉紅色窗簾沒氣力地飄著,她就睡在裡頭,隔床不遠,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竟那樣不願醒來。

程景行在這個秋天裡返老還童,突然轉回十八九愣頭青,會在白裙子姑娘床下彈吉他唱情歌,會學蜘蛛人爬牆幽會,也會被心上人的凶悍父%e4%ba%b2追著打,從二樓跳下去,哎呀,差點骨折。

不悔改,下回還來,管他星光璀璨或是大雨迷蒙,隻要記得帶上長梯子——怕下次臉著地,再沒機會花前月下獨徘徊。

未央仍翻來覆去的不願醒來,誰叫春夢了無痕。

下午,老宅子裡人已走光,剩下老弱病殘,空蕩蕩。

未央悶得慌,同吳喜說要出去走走,八字眉吳喜兄一下子緊張起來,哭喪著臉說:“這要去問程老先生。”

未央點點頭,完全體諒,“麻煩吳叔叔。”去問呀,去問嘛。

吳喜跟旁邊人使眼色,一時像諜戰片裡抓特務,三五幾人將她團團圍住,生怕她跨出門半步。

不一會,吳喜已經跑下來,人胖,跑幾步氣喘籲籲,“林小姐要去哪呢?先生說叫司機送你。”又招身旁身強力壯女傭,“小七,你照顧林小姐,再叫王照跟著。”

左青龍右白虎,四大護衛團團轉,走起路來橫衝直撞,好威風。

戩龍城被愚水分割,一邊是摩登大廈人潮洶湧,一邊是古意盎然小橋流水人家,渾濁的江水上轟隆隆汽笛聲響,仿佛回到百年前,江邊還有半月頭纖夫高聲喊著船號子,江邊的咖啡廳裡有人留著辮子帶禮帽,說一口純真倫敦腔。¤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還有旗袍,青花緞子,狐皮披風,江風吹氣來裙角,儘顯妖嬈。

未央裹著藏青色大衣在江邊漫無目的地走,後頭一雙保鏢跟著,也不顯眼。江風帶著深深寒氣,逼人。幸而外衣厚實,還撐得住,都是今早程景行留下,好幾大袋子,也不肯解釋,一下摔她麵前,扔一句“穿多點。”便去公司了。

想想居然笑起來,舅舅好似小少年,楞頭楞腦,敲一棒槌才肯多說一句。

下意識又去摸一摸側腰——她的腎。

江上寒風起,還有一雙雙情人冒著寒風%e4%ba%b2%e5%90%bb,五顏六色的頭發吹起來,纏在一起,像是結發倩。

多少人能走到一起。

最終分分合合吵吵鬨鬨,有人將就湊合,有人一拍兩散。

結局就是這樣。

天空都變得灰蒙蒙,小七快步上來,說:“林小姐,怕是要下雨。”

未央不說話,兩隻手揣在口袋裡晃晃悠悠繼續沿著江邊。

欄杆下麵有煙蒂,絲絲還冒著氣,火星子明明滅滅,不一會兒便不見了,不知被吹到了哪裡。

拐角有店麵大促銷,人頭攢動,未央擠進去,搶呀搶,一眨眼晃到角落,這店麵前後相通,後頭兩人找不到她,都往後門衝,等一等,未央才出來,買一頂毛線帽,從前門走了。

身上什麼也沒有,遲早要被找到,但這樣被人跟著監視著,她實在不慣。

仍是漫無目的行走,仿佛是丟了東西,滿大街找,怎麼也找不到。

再過一條街。

另一旁是一家舊式咖啡屋,有人隔著厚玻璃望過來,應是一位俊朗男士,白襯衫上一條條淡藍紋路,淺淡的溫柔。桌上有筆記本正運作,三杯咖啡依次放著,有一席無人,大約去洗手間補妝洗手或是整理儀容。身旁友人談笑,他偏過頭仍看著她,她便停下腳步,橫過街口,站在他眼前,仍是隔著透明玻璃。

一座三人都望過來,未央敲敲玻璃,朝他微笑。

他吃驚,居然在這裡遇到。

而未央與他同伴微笑揮手,已經轉身走了。今天他未帶眼睛,差點認不出來,是許衝許秘書,周一下午竟有閒暇與人談天。

許衝一驚,起身走到門口,她已經不見了。

朋友開他玩笑,什麼時候拿下十八九小姑娘,咦,難道是師妹?果然近水樓台先得月。

許衝含糊應了,想一想,還是把電話撥過去,已經六點,大街上車馬喧囂,人人都成一個影,看不真切。

程景行聽後沉默,許衝已準備說再會,卻聽他說,“你先不要走,等我過來。”

原來約好要見白蘭三妹未婚夫,隻好打電話去解釋,可恨紅燈一個接一個,要不然前頭車不肯走後麵車猛按喇叭催,耐不住罵一句粗口,白蘭一驚,要問:“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

前麵彆克車一過,便是紅燈,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