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1 / 1)

件再差也不在乎,天南地北跑了不少地方。其實不過是個噱頭罷了——這個內容和課本身內容並沒有關係。她想這就叫溝通感情。

幸好反映很不錯,再度站上講台時君莫覺得氣氛好了很多,她簡單作了自我介紹,末了,加上學生最關心的點名問題:“我做學生的時候也不喜歡老師點名,所以不管怎樣,來混學分也好,喜歡這門課也好,你們可以放心的是我不會點名。”

她微笑著頓了一頓,莫名想起了以前林頡峻的課,學生占座到了這麼瘋狂的地步——真是很了不起。“但是我還是希望大家可以來,我的設想中,旅遊是年輕人生活的必需品——我們可以隻是從很純粹的愛好角度探討,或許你們也可以認為這個課就是驢友俱樂部?”

下麵有學生輕輕笑起來。

下課鈴響的恰到好處,君莫去教師休息室喝了些水,倒是有個女生主動找到了她。

“老師,能給我們講一些酒店服務的事項麼?”那個女生直截了當的詢問,“我們都是大四了,已經簽了合同,在酒店工作。”

君莫仔細看了看那個女生,顯然正在學化妝,略帶成熟的眼影搭配其青春逼人的臉龐,彆有韻味的好看。

“老師您隨便講些以前工作的事情也可以啊。”

學生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了解渠道保證自己消息靈通——君莫失笑,。

第二節課的時候,下邊的學生大約也覺得這個老師頗為隨和,並不是學院派——紛紛各抒己見。打算兼職導遊的希望聽一些專業相關的知識,或者喜歡交流自助遊的,或者是即將畢業的簽了酒店想聽聽經驗。

最後互留了聯係方式宣布下課,君莫走在校園裡,挎著久違的大包,腳步輕鬆——這樣輕而易舉的融入了學生的潮流中,四周隻是腳步聲,輕快而沒有緊迫感——她很是喜歡。

總是這樣,情侶間互相牽著手,不時仰頭相識一笑;或者三四個女生橫成一條線,邊走邊大笑;還有永遠瀟灑的男生,不論什麼課手中隻是一支筆一本書。

食堂吃完飯,不知不覺竟然逛到了公交車站——君莫看看時間,倒是足夠去市中心逛一圈,索性坐上了空蕩蕩的車。

剛過完春節,春裝便已經上市,冬裝便紛紛打起價格戰——君莫看到一條英倫格子風圍巾正有折扣,君莫一下子想起那一日他穿的大衣,她在商場轉了好久,終於還是走了進去,要了一條圍巾。其實打完折也不便宜,可是這條圍巾真的很適合他。

她提了包裝袋,心頭微微有些茫然。其實總覺得他對自己太好,那部手機如今暗無天日的躺在抽屜中,她有時會拿出把玩一會,又靜靜放進去,似乎這樣才讓自己心神安寧。

那麼禮尚往來罷,就送一份禮物給他,況且,她總是覺得這樣子的風格是極妥帖他的,那樣的風度翩然,目光鎮定若海——君莫想象中的英國男子,必然也是在陰濕的天氣中豎起風衣的領子,叫人看不清臉色,行走匆匆。

其實韓自揚自從那一晚後再沒有聯係她,她快遞寄出,寫地址的時候想了很久,她並不知道他在名修城的地址,隻能草草的寫上瑞明集團總裁室收——或許心中不無這樣子的陰暗期待,收不到也並不是壞事。

秘書室下班前整理信件包裹,陳姐掂量了下這個並不重的包裹,猶豫了一會,還是給他電話。韓自揚正在酒店宴客,略微有些喝高,輕輕支起額角低聲說:“是什麼東西?”

片刻後,他的嘴角舒展開,靜靜的說:“就放我辦公室裡吧。”

依舊觥籌交錯的場麵,他伸手忍不住去拿手機,握了片刻,終於還是放下。他似乎已經無意再周旋於熱哄的場麵中,傾身靠向身邊公關部主管,低聲吩咐了幾句,便含笑起身告辭。自然一片挽留之聲,身邊的人一一替他擋駕。

韓自揚匆匆拿了外衣走進辦公室,一眼看見快遞包裝。他靠著椅背,嘴角浮起笑意,卻也不急著打開。圍巾很柔軟,淡淡的棕黃色,辦公室極亮的燈光下,似乎隻有手中的溫暖那麼一觸可得。

翌日晨會後,韓自揚叫住馬初景,“跟我來辦公室。”

每個人都看出韓自揚心情極好,馬初景自然也是不懼,跟著走到辦公室,順手把門關上,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

他看老板沉默了很久,始終一言未發,終於有些著急起來:“什麼事啊?我最近可不閒,要不你給市場部多招幾個人?”

“你說,送圍巾是什麼意思?”他麵無表情的問。

馬初景詫異的張大嘴巴,隨即似乎恍然大悟,“誰送你圍巾了,老板?”他將圍巾兩字拖得極長,韓自揚避開他的直視,淡淡問道:“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出去吧。”

“好像是要纏住某人的意思吧?”馬初景皺了皺眉頭,“可是現在送算怎麼個意思?春節早過了,就連情人節都不是。”

“纏住?”韓自揚輕輕揉著眉間,目光卻移向身邊拉開抽屜露出的包裝袋一角,修長的手指亦掩不住溢滿而出的柔情。

選課的學生隻多不少,這樣子的工作讓她有踏實的滿足感,哪怕在學校的生活依然有不儘人意的地方——常常有開不完的會,或者過分清高的同事——但隻有一點,她和學生的關係是如此的愜意,不必永遠是服務他人的姿態,君莫便覺得很舒心。

周六的下午,君莫看看窗外,漸漸的春意盎然了,也有愛美的女生早早拋棄了厚重的羽絨服,清新鮮亮的色調總讓人眼前一亮。她皺眉看著眼前厚重的讀本,終於拋開筆。總是這樣,沒有一個正常的人願意埋頭在繁忙的工作學習中——君莫走在人群中安慰自己。

其實她並不是想買東西,隻是喜歡閒逛——現在工作規律,總是有雙休,或者倒上熱飲閒閒的在宿舍翻書,或者塞上耳機在大街上東張西望。

“期待一個好日子,

工作不需我操心。

能隨便想想東西,

喝一杯茶也可以,

寫封信也可以,

不做什麼也可以。”

總是讓人想起蜂蜜茶,何況歌名就是honey,仿佛身置橘色柔軟的房間中,哼哼唧唧的念叨著快節奏的歌詞。

經過星巴克時還是老習慣,雖然最近不大喝咖啡,總是敏[gǎn]的嗅了嗅鼻子,然後見到了熟悉的張揚著極致美麗的臉——墨鏡壓抑住了濃烈的魅然,卻毫不妨礙她吸引旁人的注目。她顯然也看見了君莫,慢慢的站起身來,摘下墨鏡,向她點頭示意。

君莫走進去在她對麵坐下。倒是她先開口:“真巧,怎麼在這裡遇到你?”

“嗯,我換了工作。”君莫一直在詫異,“廖小姐還記得我麼?”

對座的女子輕笑起來,似乎帶動周圍的空氣顫栗得驚豔起來,低聲說道:“怎麼能不記得?”

君莫略略有些得意,其實她向來是對美女遠比帥哥敏[gǎn]。

“新工作在這裡?”不禁多看了幾眼她的裝束,厚的絨襯衣,工裝褲,倒是很學生氣,她挑了挑精致的眉,似乎想起了什麼,“難怪。”

君莫有些尷尬,又有些茫然不知所以,隻得笑笑,不過牽動了嘴角而已:“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廖傾雅本是懶散的坐著,捧著眼前的咖啡,聽她這麼說,坐起了身子:“是麼?”嘴角的一抹笑若有若無,目光卻叫人捉摸不透。

“我是韓自揚的師妹,認識了好多年了,我總是告訴自己要有耐心。”她輕輕喝了一口咖啡,“直到前幾天我才明白過來,他原來總是比我更有耐心。”她微笑看著君莫,“你很幸運。”

簡單的話語裡,不無辛酸、解%e8%84%b1和祝福,君莫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她重新戴上墨鏡,輕輕推開眼前的杯子,“我新簽了一家法國的模特公司,很快就出去。”她頓了頓,“韓自揚是個好男人。”她搖了搖滑順至肩的長發,“不過有些事真是強求不來。”

看著她優雅至極的告彆,恍然便是見證一場人生的新生,妖嬈且纖細,昂揚著灑%e8%84%b1,亦包含了一個女子的尊嚴和驕傲。

君莫突然失了興致,離開座位,陽光有些微灼,似乎能感覺出微金的光線跳躍在發稍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四周課前,她收到教務處的確定選課名單,八十人的限定名額選滿,她覺得由衷高興,這也是一種被肯定的方式。隻是這一次踏進課堂,卻驟然感到失落感,偌大的教室,不過坐了寥寥十幾人。

“怎麼這麼少人上課?”她俯身去拷課件,淡淡問前排的一個男生。

“今天是春季招聘會,好多人都去看了。”

如今的就業形勢嚴峻早已不言而喻了,君莫無話可說,現實麵前永遠什麼都變得不重要了——她才打開課件,就有學生提議:“老師,人這麼少,不如給我們放個電影?”

她的移動硬盤中是放著不少電影,就是打開的一瞬間讓學生看到了,君莫將耳邊的頭發撥到耳後,笑著問:“來,想看電影的舉手。”

唰的舉起一大半。

君莫妥協,“想看什麼?”

足足三節課的時間,有男生大聲地說“魔戒”,立刻幾個女生附和:“對啊,精靈王子很帥的!”

她的硬盤中隻有第二部,於是拉上窗簾,靜靜坐在學生中間。

大峽穀即將要失守的那一刹那,白袍巫師率領著王國最後的騎士們出現在霞光萬丈的朝陽前,千軍萬馬,悄無聲息,鋪天蓋地。睿智的老者舉起手杖,於是希望如同太陽一般蓬勃躍出。

有男生低聲說了一句:“他媽的真是熱血沸騰!”

君莫打心眼同意這句話,那時候網上剛放出不過三分鐘的預告片,激動地無以複加,一個人在電影院看了整整三場。如今再看,還是一樣,會迷醉在冷兵器時代的英雄情結之中——電影和小說,總是比人生純粹,不會隨著年齡閱曆的增長而扭曲變色。

恰好離下課還有十分鐘。

“今天來的同學,下一次的課希望就電影促進旅遊業問題談談你們的看法。”君莫說,瞄了一眼先前提議看電影的男生,此時正在以受害者的眼神回望她,“以新西蘭為例也可以。”

下課後在圖書館找了些書出來,單手抱在%e8%83%b8`前,慢步走回宿舍,黑暗中隻有路燈投下的長長的身影。就在宿舍樓下,君莫的腳步緩了下來。

黑色的車子與夜色中融為一體,唯獨倚靠著車門的修長身影卓爾不群,他正靜靜的望向她正走來的小路方向,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然後,慢慢站直身子,即使是暮色之中,君莫還是看到了他眼中濃濃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隻管自己,覺得誰都對不起自己,無論怎樣,總有好男人寵著摔不著.這就是yy的理想嗎

——引用某位無意間看到的讀者的書評,頓時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