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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鼻子,無意識的掙了掙說:“我要睡覺。”

她散發出的氣息這樣滾燙,韓自揚伸手探探她的額頭,雙眉皺得更深。不再和她說話,半摟著她的腰,一隻手拿起她的包和大衣,半強製的抱著她往外走。

直到手上紮針的微微刺痛感驚醒了自己,君莫環顧四周,最先發現的不是環境的改變,而是床頭那雙燦若明星的雙眸,帶著笑意望著自己。

“這是醫院?”她下意識的問。

“是。不用擔心,發燒感冒而已。輸完液就可以回家。”他一口氣回答完她的問題。

君莫看看窗外,漆黑一片,早就失去了時間觀念。她微微掙紮著去夠床頭自己的手機:“我讓恩平來陪我。”

韓自揚並沒有阻止她,隻是提醒她:“現在十二點多了。”

君莫的手慢慢縮了回去。她抬眼看了看自己所在的病房,隻有她和他而已,他坐在一邊,桌子上筆記本電腦發出嗡嗡的低響。

“睡覺吧。我好事做到底了,打完點滴送你回家。”他站在自己身邊,嘴角是一抹讓自己安心的表情,“不用急著道謝。”

她疲倦的點點頭,繼續睡覺。

韓自揚在桌邊坐下,目光還是流連在她半露出的臉上,似乎褪去幾絲紅色就隻剩下蒼白了。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發燒時零零碎碎說出的話比以往對他說的一切話都要多——那樣稚氣的語調,撒嬌的口%e5%90%bb,隻讓他覺得陌生,似乎從來沒有好好認識她。

他覺得心痛,忍不住又站起來,替她掖了掖被角。藥物隨著生理鹽水一滴滴的流進她的身體,他卻覺得不僅如此,似乎是一樣的柔密情感,緩緩流進了自己心中。

君莫徹底清醒地時候已經坐在他的車中,遠處隻有稀稀落落幾顆星子在墨藍的天空帷幕中閃爍。她局促說:“麻煩你了。”

“是挺麻煩的。這樣大的人了還不知道怎樣照顧自己。”韓自揚眼睛看著前方,抬手又將溫度調高些,“生病了還要出去工作的人,不叫勤奮,是糟踐自己。”

君莫不作聲。她能說什麼?明明是替他工作,真是裡外不是人。可其實她在心虛:她知道自己一場高燒是為了什麼,並不是著涼那樣簡單——大約是帶去一場心病。灼熱的將自己的一切化為灰燼。

第二日和同事調休,君莫睡了懶覺,才要出門去醫院打點滴,小肖打電話來,原來已經在樓下等了一會了。她實在覺得過意不去,不住道謝。小肖隻是笑笑,也不提韓自揚,隻是說:“昨天我看你臉色不好,原來真是病了。”

醫院出來,已經覺得好了大半了——原來身體上的病就是爽快,來得急去得快——給韓自揚打電話,電話那頭口氣淡然,似乎還帶著抱歉,解釋說自己抽不出時間。

君莫嚇得哪敢再說彆的,這樣的忙人——難不成還陪自己吊鹽水?匆匆掛了電話,不忘托小肖將醫藥費還給他。

卡布基諾咖啡

那樣香濃豐盈的奶泡,綿密的蓋住Espresso,花式浪漫得讓人猝不及防。

聖誕節的到來讓君莫如同陀螺般整日裡忙得不可開交。徐總開心的私下對她提過這個月獎金翻倍——即將到來的平安夜的主題活動,訂餐和訂房的熱線已經打爆了。大病一場後,身體機能以前所未有的活力開始運轉——一方麵聖誕節酒店的餐飲部和客房部都要有特彆的優惠和策劃,另一方麵瑞明新款限量紀念版手機命名為“Xmas”,已經開始了宣傳——廣告鋪天蓋地的展開,新機雖然沒有上市,卻已經成為了各個網站討論的焦點。尤其是5000款限量版,更是炙手可熱,據說早就被訂購一空。

而距離12月20日,也就是Xmas的首發日,不過月餘。

這是第二次和馬初景合作,君莫也覺得得心應手——她心甘情願的被繁忙的工作虐待。越發得覺得自己精神充沛,積極的態度讓馬初景都覺得可怕。

她一大早起床,冬天的早晨是真的清冷,她不自覺望向cafe shop,還是關著大門——已經數日不開了,君莫忍不住添添嘴%e5%94%87,真是懷念那裡的卡布基諾,又是聖誕節將至,她想淩姐一定能給她拉出一棵漂亮的聖誕樹的奶沫。

她由衷喜歡這些日子,清靜的好像世界隻有一個人。沒有糾結的往事,甚至韓自揚也很久沒有出現。她坐在地鐵裡看手中的媒體聯係人名單,微晃中似乎眨眼便到了。

Xmas的發布會和上次不同,幾乎是以炫目的方式在世人眼中登場的。瑞明一反往常的發布形式,由營銷團隊全權負責著名影星黎曄和自己愛情長跑數年的女友的訂婚儀式,信物自然是一款限量Xmas。而Xmas的發售,也選擇在20日的淩晨正式開始。

這兩件事結合的效果,毋庸言說,哪一件都足以登上媒體的頭條。南岱的安保部明顯感到吃力,不得不外請人員來協助維護當晚的秩序。馬初景對這個創意極度的自我欣賞,君莫不得不承認,雖然這樣子的做法並不是驚天動地的第一次,但是結合Xmas的特定銷售對象,就顯得極有誘惑力了——哪個女人不希望在聖誕節收到這樣一份禮物?

她也看到過娛樂新聞,黎天王縱橫影壇,卻潔身自好,男女老幼通殺。不比現在一抓一大把隨時爆紅卻又立刻能無聲消失的青春偶像。

君莫對未來的黎太太很是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能讓見慣百花怒放的男子終於決定許下一生的承諾?這樣想的不止她一個人,恐怕酒店外邊已經布滿了聞風而動的狗仔隊了。初時她這樣的想法被馬初景好好嘲笑了一番——那日她笑問“要是他們訂完婚分手了怎麼辦?”

馬總監訝異非常——“你真的假的?明明白白的簽了協議的。”

她失笑,調整心態,實實在在的將自己當了一場夢幻而華美的電影劇場的觀眾,好在自己算是有特權的,能近距離的看清台上的一眾人物。嬉笑怒罵,心中明了便好,背後皆是縱橫的名利網,誰也逃不%e8%84%b1。

君莫這麼想的時候,正坐在辦公室的靠椅上,心中警覺起來:怎麼能這麼懶散呢?她手腳麻利的抓起慣用的紅色隨身杯,倒了一杯速溶咖啡,邊捧著邊走去大廳看看——這是她的晚飯時間,下午工作的時候貪吃了一包餅乾,現在反倒食欲全無。

頂級的音響和燈光師在做最後的調試,腳步匆忙,她捧著杯子站在一邊,居然也沒人搭理,也算忙中偷閒。突然聽到門口起了小小的騷動,尋聲望去,久未露麵的瑞明總裁竟然被保安攔在了門外,君莫失笑,急忙跑過去。她喊住那個大聲要看出入證件的新來的工作人員,對韓自揚說:“韓總,真是對不起。”

韓自揚風塵仆仆的樣子,下巴微帶了鐵青色——君莫猜他剛下飛機。他點點頭,目光不經意的在君莫臉上轉了一圈,接著看了看表。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您回房間休整一下麼?”君莫問道,“還是我帶您四處看看?”

“不用了,今晚主角不是我。”韓自揚也在打量她,似乎瘦了一些,精神卻很好,煥發得像冬天霜凍中的小鬆。

他們快步走向4號樓,一走出門,君莫才覺得身上有些涼,原來剛才順手將大衣擱在了大廳中,倒是不忘手中的杯子。韓自揚驀的站住,深深皺眉:“你怎麼這麼不注意?這樣冷的天氣就穿這麼點?”君莫不由看看自己,也想起自己的高燒——氣溫零下的天氣,隻穿著及膝裙和襯衣,不由懊惱起來——他不說倒好,說了倒真的覺得更冷了。

韓自揚將身上的大衣%e8%84%b1下遞給她:“披上。”他的口氣有些生硬,大約自己也察覺出了,笑了笑:“我倒是不介意再送你去醫院——不過今天不行,我們都很忙。”

君莫下意識去接,然而手頓在空中,笑道:“不用了。韓總不介意的話,我就不陪您過去了。”她不等韓自揚說話,轉身走回大廳。

韓自揚手中提著衣服,一時間哭笑不得。看著她迅速消失的背影,沉默了一會,雙?%e5%94%87間輕輕吐出了一聲輕歎。

君莫猛然間覺得,和上一場的發布會比較起來,這場訂婚儀式才是真正的衣香鬢影——一時間來了那麼多演藝界的明星,她也算見慣明星的,卻也沒有在這樣子的場合,人人化著叫人看不清臉色的妝,目光迷離,珠寶絢爛——燦爛的真似明星。她在場邊轉一圈,人人都是端著酒杯極悠閒的樣子,隻有精心篩選出的各家媒體的記者們端著相機,隨時候命的樣子。

君莫也穿著小禮服,這種場合下她自覺不起眼到像一粒灰塵,也就一個人自得其樂的占著一個角落,不出聲的看著芸芸眾生。她見到韓自揚和馬初景在遠處出現,兩人一黑一灰兩色低調的西服,氣質迥異,但同樣賞心悅目。君莫恍了一下神,就見馬初景舉著手中的杯子向自己致意,她還以微笑。

韓自揚亦是見到她,於是微微眯起眼睛,她穿一件白色的小禮服,愈發顯得纖細輕盈。旋即她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向他微笑,總是用她最慣用的那樣,嘴角彎成最輕巧的弧度,甜蜜而天真。韓自揚的目光極緩的移向不遠處的記者,又對她輕輕搖頭。君莫頓悟,這是示意自己不要過來,免得成為明天的頭條。她莞爾,彆開頭去。韓自揚目光灼亮,見她了解,便轉身去應酬,眨眼便被刻意上前的人群圍在了中間。

他對記者的問題一概不答,全由馬初景擋駕,頗為心不在焉的樣子。馬初景忍不住偷偷用手肘撞他,他實在需要提醒自己的上司,免得明天的網站上的標題是“瑞明總裁麵色不善,Xmas發行前景黯淡”,或者“瑞明高層麵和心不和,發布會初露出端倪”。

好在下一刻,黎曄攜著他的未婚妻緩緩出現在眾人麵前——那才是吸引住了漫天遍野的閃光燈——“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古人杜牧的《阿房宮賦》啊,怎得這麼應景?君莫失笑。

她漫不經心的將目光移向走出來的兩人,忍不住將手掩住嘴巴——這才沒有驚呼出聲。那個伴在黎曄身邊,穿著意大利定製婚紗的女子,不正是淩姐麼?她不知道自己在震驚什麼:原來她是黎曄的女友?或者,是那雙眼睛——誠然,她的妝化的極好,可是那樣攝人心神的雙目,確實君莫從未想過的——若說是嫵媚,卻又如古潭般讓人隻見清水縹緲;若說是清澈,一個沒有曆經世事的女子又怎能懂得適時的在眼中藏起一些,卻將最魅人的散發出來?

她忘了周遭的一切,呆呆看著那雙眼睛媚視眾生,直到黎曄將 “Xmas”遞到她的手中,君莫才略略將注意力移開。又是一陣照相機的猛烈攻擊,這次的焦點卻是定情信物了。有記者在下麵大聲地問:“淩小姐,這次拿到了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