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1 / 1)

喜盈門 易千重 4328 字 2個月前

人彆過,龔遠和與明菲一道去了城南織金街,皇帝給宋道士修建的道觀就在此處,把織金街上最好的地段占了二分之一,上千人日夜不停趕工,總算是把主體工程完成了。工匠做收尾的工作,刷牆的刷牆,上漆的上漆,院子裡還有人堆假山,嘿哧嘿哧地將從遠處拉來的百年古柏豎起。明菲看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陽,很懷疑這樹究竟能不能活。

二人不好進去,就圍著工地外圍走了一圈,忽聽有人大聲說:“前麵的是龔大人麼?”

二人回頭,隻見一個皂衣衙役急匆匆地跑過來,見了龔遠和,鬆了口氣,唱了個諾:“知府大人有要事相請。請大人速去。”

龔遠和隻得將明菲送上馬車:“你先回去,我去去就來。”

待明菲的馬車去遠,龔遠和問那衙役:“可知是什麼事情尋我?”

那衙役笑道:“小人委實不知。”

洗萃塞了些碎銀到那衙役手中,笑道:“煩勞大哥跑了這一趟,我們大人來不及請哥哥喝酒,哥哥包涵些。”

那衙役眼睛都笑彎了,口稱龔大人實在客氣,前麵引路道:“清早也還好好的,後來有人送了封信來,才看了信就叫趕緊來請大人。”

龔遠私心中咯噔一下,收了臉上的笑容,快步朝衙門趕去。見了眾人,無心與眾人寒喧,直奔後衙而去。

天氣太熱,洪知府不曾穿著官服,隻穿了一件米色家常紗袍,靠在窗下太師椅,端著一杯茶,滿臉油汗,緊皺眉頭,仿佛萬分焦慮,憂心仲仲。

外間伺候的老家人喚了一聲:“老爺,龔大人來了。”

洪知府如夢初醒,翻身坐起,大聲道:“快請。”

龔遠和待要行禮,洪知府一把扶住他胳膊:“賢侄不必多禮。出大事了!”隨即從一旁桌上拿起一封開了封的信遞過來:“你看看。”

明菲回到家中,洗過澡換了衣服算著時辰差不多了,便叫人準備晚飯。到了酉時,仍不見龔遠和歸家,倒來了一個衙役,說是知府大人留飯,叫明菲不必等候。

第194章 來信(二)

以往洪知府也曾留過龔遠和的飯,明菲也沒多想,自行先吃了飯,才收了碗筷,白露進來回稟:“奶奶,陳府的舅老爺來了。”

明菲吃了一驚,白日裡才見過麵的,怎地這個時候突然又來了?莫非是陳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容她多想,急匆匆地整理了衣服頭發,快步走向外廳。

陳氏的長兄陳文同正由薛明貴陪了在吃茶,見明菲匆匆趕來,便笑道:“我那外甥女婿不在家麼?”

明菲上前行禮問候:“留在府衙未歸。”

二人寒暄幾句,陳文同得知龔遠和不知什麼時候才會歸家,索性道:“他回來你叫他立刻來找我,就說,你叔外祖父托人送了信回來,說是有禦史彈劾你公公。”他歎了口氣,也不和明菲多說,隻覺得婦道人家,多說無益,自告辭去了。

陳文同說的叔外祖父,就是陳氏的那位正二品都察院禦史的叔父,他讓人送來的信,必然不會有假。薛明貴與花婆子俱被那句禦史彈劾龔中素嚇住了。在不明原因的情況下,二人都害怕影響到龔遠和的仕途,給龔家帶來災禍。

薛明貴自告本勇:“奶奶,小人這就騎馬去接大爺。”

明菲叮囑道:“讓大爺不必歸家,直接去陳府。”

薛明貴應下,忙忙地領著人去了。

花婆子想著,常人遇到這種事情總是慌的,便上前安慰明菜:“奶奶也不必擔憂,且不說現在事情未明,就是這因禍得福也是有的。當年您外伯祖父,也曾為了一點小事就被禦史彈劾,一家老小嚇得什麼似的,可臨了,反而升了官。還有咱們家,也風風雨雨出了不少事,還不是一樣的過?”

那件事情明菲也曾聽陳氏說過。說的是陳氏伯父,還是七品小縣令的時候,因小事被縣丞陷害,最後被查明真相,反而升了官的事。再說當初蔡國棟,蔡家出了醜事,可是有人遮掩,沒有人檢舉,所以才能僥幸躲過。雖然暫時不知龔中素被彈劾的原因,但明菲不認為在龔家二房如此聲名遠揚的情況下,龔中素還能逃過此劫。她歎口氣道: “媽媽,咱們家最近出的這些事情,你覺得能因禍得福,順利躲過嗎?”

花婆子呆了呆,難過地說:“奶奶,大爺會不會被牽連?”其實她是想說,明菲和龔遠和如果被牽連,那就真是太倒黴了。為了這種人,真是不值得。

明菲將手上的鐲子和戒指摘下,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想來是不會,可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誰又知道呢?雖然說有法度,但這個社會就是個人治的社會,一切都耍者上位者的心情。見幾個丫頭婆子俱都滿臉擔憂,大氣也不敢出的樣子,她輕輕一笑:“大爺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該乾嘛的乾嘛去。我先去喂狗,誰幫我提東西?”

喂狗花的時間很長,特彆是追風,每日的活動量必不可少,龔遠和又嚴厲禁止其他人靠近,明菲少不得事事%e4%ba%b2力%e4%ba%b2為。她拉著追風在花園裡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直到天邊最後一抹晚霞沉下去,她才拉了追風在湖邊那塊臥牛一般的黑色巨石上坐下歇氣。

今夜是下弦月,者不見月亮,天邊隻有繁星點點。已是七月下旬,桂花已經開始斷斷續續地開放,晚風一吹,夾雜著濕漉漉的水汽幽幽暗暗地漂浮過來,不經過人同意就往人鼻腔裡鑽,一直沁入心脾。

明菲深吸了一口氣,把目光投放在遠處黑沉沉的湖麵上,湖水映著星光,支離破碎。她突然驚覺,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來進喜歡這個湖和那林桂花,她想在桂花成放的季節,在傍晚和龔遠和一起駕了小船,橫穿那片桂花林,讓碎金一般的桂花落滿她和他的全身。

“怎麼坐在這裡了?不是怕蚊子的麼?”龔遠和瘦高的身影從遠處走過來,引得追風一陣狂亂。

明菲被嚇了一跳,臉有些熱,掩飾地丟開追風的繩套,任由它去糾纏龔遠和。

龔遠和%e4%ba%b2昵地拍了拍追風的大腦袋,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扔得老遠,吹了聲口哨,追風%e5%b1%81顛%e5%b1%81顛地跑去撿樹枝,哪裡管得了自己是不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龔遠和走過去用剛拍過追風腦袋的手扶著明菲的肩頭挨著她坐下去,低聲道:“有沒有被嚇著?”

他身上有酒味,他大概是她唯一不討厭的身上有酒味的男人了。明菲暗歎了一口氣,把頭靠在他肩上,輕輕道:“有點擔心。但也不是很害怕。”

龔遠和懶懶一笑:鎮定自若地喂狗,把家裡的事情安置妥當,我就知道你沒被嚇著。

你是鼎鼎有名的蔡大膽麼,也許有天我要被殺頭了,也不能看見你慌。你就算是想為我流兩滴淚,一定也要先把我的棺材喪禮準備好,才奈有空哭。”枉自花婆子剛才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反複說明菲是怎麼害怕,怎麼為他擔心,他竟然當了真。可看到明菲平靜的眼神時,他才覺得,他似乎更喜歡這個真實的明菲一些。

“誰說我不會慌?就算是當了大膽,要做寡婦那一瞬間也還是會害怕的。”明菲啐了他一口,“彆亂給我起花名。洪大人找你,是不是也是為了這件事?”

龔遠和點點頭:“是。爹爹此番大概是在劫難逃了。人家把什麼都搜集齊全了,說他借著兼祧之名,縱容妻兒欺負孤兒,侵占財產,還有嬸娘不孝,氣壞邵家老太劄,苛刻妾室與庶女,就是三妹妹被蘇家退婚的事情也查得請清楚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明菲道:“如果是因為這個事情,你不會被影響吧?”龔中素被罷官,或者是降級,受懲罰什麼的,她半點都不關心。

龔遠和回頭,離她的臉不過一分,睜大眼睛認真地看著她:“誰說得清呢。若是我從此不能再做官,隻能閉門讀書,或是去做生意,你會不會後悔跟了我?”

明菲翹起食指持他的頭使勁推開,“現在說這個很不厚道。若是婚前問我,還有點點意思。現在你不知麼?我已經成了貢菜,後悔有什麼用?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賣的。”

“貢菜?”龔遠和有些不明白,轉念一想,輕笑出聲,龔蔡氏,龔蔡,說起來可不就是貢菜麼?他輕輕樓住明菲,把頭抵著她的頭,低聲道:“是啊,不管你高興不高興,後悔不後悔,始終也是我的妻,我是不放你走的。時間長了,總有一天,你心裡會有個我,是不是?”

他最後一句輕如囈語,猶如一根羽毛從明菲的心間輕輕刷過,叫她由不得的一陣戰栗。她分明聽見自己的心跳得咚咚作響,她輕輕樓住他的脖子,仰起頭,在他的%e5%94%87上印上一%e5%90%bb,調皮地%e8%88%94了%e8%88%94他的%e5%94%87角: “晤,洪知府對你很大方嘛,竟然給你喝荔枝綠。”

“你猜錯了,不是荔枚綠,重新嘗嘗?”龔遠和低笑著將她推倒在石頭上,%e8%88%8c頭三兩下頂開了她的%e5%94%87瓣,用力一吸,就將她的%e8%88%8c頭吸入了他的口中,輾轉吮xī,手熟撚地順著她的衣襟探進去,沿著光滑平坦的平原一直上到最高峰,撚住那粒小巧玲瓏的朱果,根指尖在上麵打了個旋,如願以償地感覺到身下的人繃緊了身子。

他還想有下一步舉動,%e8%87%80部突然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卻是被人在上麵狠狠擰了一把,還轉了個圈。趁著他吸涼氣呼痛,明菲總算是得以呼吸到新鮮空氣,低聲罵道:“借酒裝瘋!這次我是堅決不從你的。”要是被花婆子等人尋來看見,她還要不要話了?

龔遠和一愣,哈哈大笑起來:“這次不行,那我們下次?這就開始第二次了?”他惡作劇地揪住手足並用爬起要逃跑的明菲,牢牢箍住她的纖腰,在她翹起的%e8%87%80部輕輕一咬,惡狠狠地道:“點了火就想跑,那有這麼便宜的事?”

明菲又酥又麻,掙紮著叫了一聲:“追風!”

一陣鈴銷聲響,追風旋風一般地跑過來,看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躺在石頭上糾纏不休的兩個主人,疑惑地歪著頭想了想,淌著清亮的口水歡喜她撲上去,準備加入戰團。

“媽呀!臟死了!”龔遠和叫了一聲,翻身坐起,雙掌頂住追風的巨大的頭顱,使勁將它往後推,嘴裡嚴厲地道:“坐下!”

“龔大爺您就陪著追風在這裡吹涼風,者星星吧。我先回去了。”明菲趁機起身整了整衣服頭發,瞥了他一眼,得意洋洋地轉身往回走。

追風到底敵不過龔遠和的%e6%b7%ab威,很快就敗下陣去,搖著尾巴充當起狗%e8%85%bf子,乖巧地跟著龔遠和回了半春園。

明菲自回了主屋,花婆子見她滿臉緋紅,頭發微亂,衣上還許多褶皺,心中有數,探頭一瞧,卻不見龔遠和,奇道:“大爺呢?”

明菲埋頭灌茶:“送迫風回半春園去了。”抬眼看見金簪等人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紅了臉,佯作鎮定地道:“給大爺端碗醒酒湯,送上熱水來。”

花婆子觀察她的神巴笑逝“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