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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門 易千重 4211 字 2個月前

什麼阿貓阿狗?離年底不過半年多,什麼都不見,哪家嫁女兒如此不尊重?將來叫我怎麼做人?爹爹,就是因為爹爹說了那句話,就得罪了夫人,一直托辭這樣拖著……”說到悲切處,淚如泉湧,“我姨娘她也不過是因為當時沒拉住夫人,生怕被夫人怪罪,又被你們怪罪,不得不弄了那個機巧罷了……”

第152章 如果

龔妍碧哭個不停,敘述著自己和弟弟這些年來的遭遇和不公,簡直就是苦大仇深。

明菲和龔遠和也不拉她,也不勸她,就在一旁看著她哭。這人呢,不管是哭還是鬨,或者是說笑話,都要有人捧場才能笑得起來哭得起來,如果是一直演獨角戲,沒幾個人能堅持下去的。

果然龔妍碧見沒人搭理,很快就不哭了,也不傾訴了,抹了兩把眼淚,坐直身子,垂著眼輕輕道:“是我失禮了,倒叫哥哥嫂嫂看笑話了。”

明菲不聲不響遞過一塊帕子,看了龔遠和一眼,轉身往外走:“我去廚下看看晚飯,二妹留在這裡吃晚飯吧。”

龔妍碧縱身跳起:“不了,嫂嫂你莫走,我時間有限,你聽我把話說完。”

龔遠和嗬嗬一笑:“這樣就對了嘛,總這樣哭,也不怕被人聽見了傳出去。你自己不是說日子難過麼,要是被那邊知道了,你和你姨娘、弟弟想必又更難過了。”

龔妍碧有一瞬的沉默,隨即抬起眼來道:“哥哥說得對極,她知道了我們定然會更難過。但是,我們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再好又能好到哪裡去?姨娘這輩子都是姨娘,我最多就是嫁個什麼爛人罷了,弟弟還是一輩子都走給人賣命,跑%e8%85%bf的。能有什麼變化?但你們就不同了,是要眼眸睜地看著原本屬於自己財產被彆人無恥地占去,花光用光,自己縮著手過日子,還是要揚眉吐氣?有了錢,哥哥可以做更大的官,嫂嫂可以威風八麵……”

龔遠和輕笑了一聲:“那二妹的意思,到底是想怎樣呢?”有了錢就可以做更大的官?這個概念是誰灌輸給龔妍碧的?做官固然離不開錢打點,但並不是有錢就可以做官做大官。就像他爹龔中素,一門心思想做官,想往上爬,錢花的如流水,還不敢貪,卻也不過就是這個樣子。

龔妍碧道:“哥哥,你們幫我們,我們也幫你們。”

龔遠和聽了她這句括,臉上還在笑,眸色卻是變冷了,淡淡地道: “你們怎麼幫我們?你們又想要什麼?”

明菲注意到他的表情突然變了,有些摸不著頭腦,卻插不上話,隻能靜靜坐在一旁觀望。

龔妍碧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張口就來:“我們想要的,就是我和遠科都有一門好%e4%ba%b2,遠科再有個體麵的出路。隻要你們能幫我們做到這幾點,我們可以把這些年她和邵家怎樣合夥把你們的錢賺去、騙去的事告訴你們。”

龔遠和垂著眼皮,麵無表情:“你說是就是?口說無憑,我倒是想相信你們,隻怕爹爹不信。”

龔妍碧慢吞吞地笑了笑,“這個麼,我們自然不是隨便說說的。”說到這裡,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剛才那個還在哭泣柔弱,哀痛悲憤的少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正當青春,冷靜自持的靚麗少女。

龔遠和道:“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隨便說說?女人天生最擅長騙人。”

龔妍碧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地膘了明菲一眼:“你說的,也包括嫂嫂麼?”

龔遠和顯然沒心思和她湊趣,起身道:“你既然敢來尋我說這些,想必是平就準備好了的,拿出誠意再來我我。否則免談。”

龔妍碧笑道:“哥哥,我和遠科,好歹身上也和你流著一樣的血,不要這樣無特嘛。當年你被人騙進古井裡去,還是我姨娘偷偷背著夫人給你水和饅頭,你才熬過那七天七夜的,才會有今日的風光,才會有今日的嬌妻,才能和那個人叫板,你都忘了麼?這好歹,也算是救命之恩吧?”

龔遠和垂著的眼皮跳了跳,露齒一笑:“有這回事麼?我怎麼忘了?還有,不要亂說,我娘是正經的嫡出小姐,你的姨娘,隻是個卑賤的奴婢,現在也還抬不起頭來。除了那手藥膳還做得不錯之外,白白生了那張臉,簡直就是一無是處。你,哪裡和我有著一樣的血?要沒那個本事,就乖乖的等著人家高興了賞你剩飯吃,彆跑到我這裡來學狗叫。”

龔妍碧的臉猛地變得血紅,眼裡跳出一簇小火苗來,燒啊燒,突然泄了氣,轉身往外走:“今日不方便,明日我讓遠科去衙門裡尋你。”又朝明菲嫣然一笑:“嫂嫂,今後我和遠科的%e4%ba%b2事,少不得要多多麻煩你了。”

明菲朝她揮了揮手,龔遠和不置可杏,目光落在地上某一處,半天沒挪開。

龔妍碧走後,龔遠和一直坐在窗前拿著本書裝模作樣的看。明菲知道他心中不好過,根本就沒看進書去,便也拿了針線話坐到他身邊,就著暮光胡亂戳幾針。

梅子幾次來看,要問擺不擺晚飯,都被花婆子給攔在外頭。花婆子有些頭疼,這小兩口,天黑了,燈也不掌,一個看書,一個繡花,也不知道在弄些什麼,能看得見嗎。

龔遠和很久才從思緒中清醒過來,這才驚覺天色晚了,天邊隻剩幾絲亮光,正想叫人進來掌燈,突然發現明菲坐在自己身邊,拿著個繡花繃子,一根針,煞有介事地戳。鬱悶的心情突然變好,探手將她手裡的繃子拿開,在她的鼻頭上輕輕彈了彈:“調皮!亮都沒有,你繡什麼花!”

明菲衝他眨眨眼:“你可以看書,我當然可以繡花。”

龔遠和卻伸手持她抱住了,把頭抵著她的頭,低聲道:“你就愛和我叫板。”

明菲反手抱著他的頭,低聲道:“你到底怎麼了?和朱姨娘二妹他們合作,未必不是一條路,你為什麼要刺她?”

“我討厭她那種自以為是的口氣。”龔遠和笑著掰開明菲的手, “我沒事兒,剛才是想事情想得太入迷了,餓了嗎?這就叫她們擺飯吧。”

“媽媽,讓她們進來掌燈擺飯吧。”

明菲可以肯定,龔遠和除了爭產這件事之外,一定還有事瞞著她。隻是他不肯說,不肯說也無所謂,隻要不影響到她就行,誰還沒個秘密?

龔遠和的晚飯吃得比往常都要多,和那肉圓子仿佛有仇似的,一口一個,吃得明菲都看不下去,伸筷子夾住他的筷子,笑道:“不能再吃了,吃了不消化。暴飲暴食不走好習慣,化悲痛為飯量,更不可取。

龔遠和吸了一口氣,將筷子放下,笑道:“我聽媳婦兒的。”燈光下,他在翹著嘴角笑,眼裡卻沒有半點笑意。

因為龔遠和第二日一早就要上衙門,二人早早上了床。一向貧嘴愛逗笑的龔遠和今晚上顯得特彆安靜,上了床就閉著眼睛睡覺,半句多話都沒有。耳根突然清淨下來的明菲很是有些不習慣,透著帳外昏暗的燈光,她能看見他半側著身子抱著雙臂,輕輕地呼吸著,偶爾,眼珠子在眼皮裡輕輕滑動一下,白皙漂亮的臉上是一種很冷根冷的平靜。

她知道他根本沒唾著。莫名的,明菲心中某個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她輕輕伸出手,試探地放在他的腰際。龔遠和沒有動,也沒有出聲,仿佛是睡得很熟。她的膽子又大了點,手更伸長了些,環緊他的腰,輕輕把臉貼在他的背上。隔著他背上的肌肉,她可以清晰地聽見他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很有力,很年輕,她閉上眼睛,想象他體內的熱血被那顆強壯的心臟擠壓,擠壓,再流向四肢百骸,最後營造成一個花樣的美男子,無論是喜還是怒,都是最槍眼的。

待明菲熟睡之後,龔遠和輕輕握住她的手,小心的翻了個身,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的睡顏。睡著的明菲不是快活的,眉頭是微微皺著的,他低歎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撫平她的眉頭,將她樓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深深嗅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閉上眼沉沉唾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夢裡有隻手,一直不安分地在明菲的敏威部位來回逡巡,還在她的花心處調皮地搔啊搔,她因為被打擾了睡意而產生了些微不悅,可是那隻手可惡得很,總叫她又怕又愛的,她躲避著它,卻又忍不住迎合著它,它叫她像一葉海裡的孤舟,無依無靠,迫切地想要抓住點什麼,卻又愛極了在狂風巨浪之巔上下顛簸的那種滋味。

那隻不安分的手也不知是碰觸到了她的哪裡,就算是在睡夢之中,明菲也能清晰地看到一朵開到極致的繁花在眼前華麗的綻放,又仿佛是最絢麗的焰火,就開在她的心中和腦海中,她的心驟然加速,全身都熱得受不住,想要爆發,卻又覺得全身無力。真是叫人著惱啊,她含笑低聲嘟囔了一句,掙紮著探手去抓那隻不安分的小手,想叫它彆鬨。

結果她的手卻被那隻小手給吃了,手也會吃人?明菲有點想笑,但的確,那隻古怪的小手的確將她的手吃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含住,細細的描摹,纏綿不放。明菲被它弄得酥癢,忍不住輕輕地歎息了一聲,那隻小手停了一停,迅速順著她的手指攀沿往上,不時地還弄得她有點刺疼。

隨著那隻手往上前行,身上也越來越重,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一種異樣的感覺,類似於剛才煙花綻放的那種感覺,叫明菲猛然睜開了眼晴。

朦朧的晨光中,男人匍匐這動的身影就像一隻優美有力的獵豹。龔遠和含著她的耳垂,半點不停,輕聲說:“睡得這麼死,真是叫我怎麼說你才好?”

這不能怪她,這個年齡正是愛唾的時候。誰知道他大清早的不做正事,就來乾這個了?明菲眯著眼認真打量龔遠和的神情,相信他是從昨晚那種莫名的低落中快複過來了。

她這一打量,卻又惹惱了龔遠和。他不高興地探手將她的眼睛蓋住,低聲道:“還不如睡著可愛!”

明菲翹起嘴角,“我還以為我是在做夢。”想起夢裡邢隻調皮柔軟,會吃她手指的小手,她突然明白了什麼,心跳如鼓,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又羞又窘的樣子叫龔遠和看著,又是另一種風情,他低笑著在她臉上啄了一下,笑道:“想起什麼來了?”

明菲不答,他又問她:“感覺不一樣吧?”

明菲推他:“你討厭死了。”

他伏在她身上低低的笑起來:“彆鬨,天要亮了,再來一會兒啊。”

明菲詛咒他:“叫你去衙門走不動路。”後半句話又被他堵在了嘴裡,化作一聲如水的呢喃。

金簪給明菲尋了一身翠綠色的複辮折枝笑蓉隱紋花羅衣裙,配上墨綠的織錦膘帶,越發顯得明菲粉嫩鮮亮,嬌脆欲滴。紫菱和紫羅卻是把目光投在明菲微微敞開的領口處,白嫩頎長的脖子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兩個紅紅的印子。

明菲狀似不經意地提了提衣領,剛好把那個紅印給遮住,笑道: “讓人進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