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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門 易千重 4311 字 2個月前

是清麗端雅了,唯獨太過素了些,便笑道:“明菲這打扮端的是清雅動人,不過小姑娘也太素了點,若是再加上一件櫻桃紅的伴臂,想必更抬膚色。”她是上年紀的人,何況家中這樣的情形,最是喜歡熱鬨惹眼的顏色。

明菲溫和一笑,表示記下。

陳氏笑道:“這孩子素來不喜那些大紅大紫的顏色。”

“是麼?”袁二夫人微覺詫異,讓袁枚兒領了明菲姐妹三人一同去遊園子,又和陳氏提到了上次的話題,陳氏雖然還沒收到蔡光庭的信,卻也看出明菲的一點意向,看著茶杯道:“實不相瞞,這孩子上頭還有個哥哥,我原本給那個尋了%e4%ba%b2事,但我家老爺說要等他過了童子試再說。這樣一來,其他幾個孩子都要被耽擱了,還不知要拖到是麼時候。她倒是還小不怕拖,可你們三公子……”

袁二夫人聽了,臉色微變,勉強一笑,道:“妹妹和我我自來就比旁人說得到一處。你知我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不會玩那些彎彎繞繞的事,你和我說實話,可是你家三丫頭已經有合適的人家了?”

陳氏為難地道:“那倒不是。我和姐姐說得都是實情,你也知道我們府上的情形,這孩子的主,我實是隻能做得一半。她再耽擱兩年無所謂,可是……”

袁二夫人卻似鬆了一口氣,臉上重又堆起笑來:“我還當是已經有人家了,既然不是,咱們也不急。左右都是要等她及笄的。”那口氣竟然是非明菲不可。

陳氏不由滿頭冷汗。她難得遇上一個和自己如此談得來的人,是在是很想保持這份友誼,可是對方此時卻是為難她了。她是在是有些想不通,袁家為何就一定要明菲了?本想說另外給袁二夫人介紹幾個好姑娘,想想又考慮到袁三公子那身板兒,她忌諱,彆家定然也忌諱,不然袁三公子也不會拖到這個時候還沒定%e4%ba%b2。還是彆討人嫌了吧。

袁二夫人卻似是沒注意到陳氏的尷尬和為難,笑%e5%90%9f%e5%90%9f地換了話題,和她說起詩詞來。

袁枚兒將女孩子們引到了一棵參天古木下,推著樹下那架秋千,捋起袖子道:“今日陰天,無風,氣溫合適,我們來比誰打得最高吧!除了贏的哪一個,其餘人等沒人做東請大家輪著玩一日,包吃包喝。”

一群女孩子都是愛玩愛笑的年齡,聞言紛紛附和。袁枚兒年齡最大,又是主人,率先褪了釵環,%e8%84%b1去袖子寬大的外衫,隻穿小襖,緊了腰帶,用帕子包緊頭發,跨上秋千架。用力躬身、曲%e8%85%bf、下蹲、直起、挺身、擴%e8%83%b8一連串動作做下來之後,秋千被驅起,越蕩越高,她興趣來了,花樣百出,臉紅撲撲的,笑聲猶如銀鈴一般清脆。

趙雪怡站在下麵指著她道:“這丫頭,笑得這般囂張,全無一點樣子。”

正說著,並拘了,袁枚兒慢慢停下,捋著額前散下的碎發,喘著氣笑道:“這是我們家自己的院子,又不是在旁家,也沒外人,你乾什麼管的這般寬?不抓緊時間玩樂,以後想這樣玩都得機會。”接著推了趙雪怡一把:“到你了,老夫子!”

趙雪怡卻是沒袁枚兒那個精力,能打起來,卻打得不高,很快就興趣缺缺地停了下來,笑道:“我認輸便是,左右都是舅父舅母拿銀子給我花,不必拘著我自己……

還沒並拘就停了,你可真是個沒用的。袁枚兒啐了她一口,笑著問明菲:”你呢?是自己打,還是要我們送?“

冥河笑道:“我以前在鄉下曾經玩過,不過花樣子倒是沒你的多,打得不好看,先試試看。”以前在吳家村的時候,正月裡村裡的小姑娘小媳婦們會在村頭的老樹下打秋千玩,她和芳兒每每趁著睡前那段比較清閒的時間,抓緊時間跑到那裡去玩上一回,她那時候隻是為了強身健體,也是為了和芳兒聯絡感情,好從芳兒那裡多打聽一點有用的消息。沒曾想如今竟然還有用武之地。

明菲穿的就是小襖,不必%e8%84%b1衣,隻緊了緊腰帶,退下釵環,使了一方胭脂紅的帕子包緊頭發,才踏上秋千板,做了兩個動作,袁枚兒就笑了起來:”一看就知道是個行家裡手,你好生的打,看我倆誰蕩的高!“

明菲迎著微風越蕩越高,此時幾縷陽光透過雲層射了下來,剛好照到圍牆外的樹林上,明菲沐浴著陽光,看著深深淺淺的綠色,呼吸著新鮮空氣,許久沒有的那種清新自由之感油然而生,她不由微微眯眼,露出一個大大的愜意的笑容來。

自然而然地就打了花式,秋千箭一般向上衝去,就要到達最高點時,她猛然站了起來,樹下的女孩子們俱都發一聲好。誰誰想明菲包發的帕子竟在這個時候鬆了,滿頭青絲傾瀉而下。一陣微風吹起,模糊了眼,看也看不清楚,明菲的動作就慢了許多。

“明菲,彆玩了。”袁枚兒叫道,“算你贏了!”

明菲微微一笑,將頭甩了甩,試圖將吹到臉上的長發甩開,不期然的,卻看到了不遠處一座高高的閣樓上,一道半開的窗,袁司璞站在窗邊專注地盯著她看,她能看到他蒼白的臉上微微的紅暈和閃閃發亮的眸子。

明菲滿心的喜悅猶如被一盆涼水兜淋下,慢慢收了臉上的笑容,再也提不起興趣,怏怏地由著秋千慢慢停下,跳下秋千,接過金簪遞上的帕子將頭發束起,佯作尷尬地看著袁枚兒:“尋個地方給我梳頭好麼?”

“我看這附近有什麼地方最合適?”袁枚兒歪著頭想了想,揚手指向不遠處的那座閣樓:“去哪裡吧。”

明菲笑了一笑:“怪遠的,這裡沒外人來吧?”

也不等袁枚兒答應,命金簪拿了妝盒尋了個背風的地方,背對著那座閣樓飛快梳了個簡單的發式。再回過頭來,不經意地掃一眼閣樓頂端,那扇半開的窗子已經掩上了。

午後,賓主儘歡,蔡家的馬車才要啟動,卻突然一聲雷響,不過片刻,烏雲滿天,黃豆大小的雨點狠狠砸下來,天地間瞬間一片蒼茫。

陳氏愁得要死:“這可怎麼好?”

袁二夫人笑得歡暢:“下雨天,留客天。我正覺得還有許多話不曾同你說,如今可好,就連老天爺都知道我的心思,幫我留人了。”

這種天氣實在不適合趕路,陳氏就算心裡再焦急,也隻得留下來等雨住。哪想那雨一點停下的跡象都沒有。袁二夫人勸道:“路上想必有小山洪,就留一夜吧。我這裡讓人趕去府上說一聲,蔡大人不會怪責的。”

陳氏無奈,也隻得應了。

夜裡瓢潑大雨終於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明菲睡的半夢半醒之間,忽聽得一段淒淒冷冷的笛聲,繞來繞去糾纏不休,由不得就有些煩躁不安。

金簪隔著紗帳見她在裡麵輾轉反側,忙走到門外招來袁家的小丫鬟輕聲的問:“這個時候是誰在吹笛?”

那小丫頭回答是袁司璞,又乖巧地道:“驚擾了三小姐嗎?奴婢這就使人去說。”

金簪趕緊道:“不必了。"垂眼一想,這公子爺吹笛,小丫鬟卻可以因為她一句話就可以使人去說,讓彆吹了,這是什麼待遇?

金簪走進室內,明菲已然坐起,靠在床頭發呆,見她過來,輕聲道:”金簪,你來陪我說話。“

這個時候,笛聲卻突然停了。明菲微微一愣,隨即擺了擺頭,拉起被子滑進被窩裡道:”算了,睡吧。”

金簪猶豫片刻,道:“三小姐,若是真的不願意,您就和夫人說,夫人看在大公子和您這麼儘心侍奉她的情分上,一定不會為難您的。”

金簪等了好一歇,都沒聽到明菲的回答,隻好歎了口氣,吹了燈爬上自己的小床。

第二日清晨明菲和明玉在院子裡巧遇了袁司璞好額袁枚兒。朦朧霧氣中,兄妹二人立在廊下一從早開的菊花旁邊邊說邊笑,袁枚兒看向袁司璞時的那種目光幾乎令明菲有種錯覺——袁枚兒才是姐姐,憐惜心疼地看著幼弟。

明菲才打算繞道避開,袁枚兒卻已經笑著喊她:“明菲,這裡。你來看這株花,像不像昨日你的打扮?最難得的是,昨日那般風雨,它竟然生了個好地方,不曾被吹打著。”

明菲還沒回答,明玉已經走了過去:“真的麼?真的麼?我看看?”明菲無奈,隻得漫步過去,停在離二人約有一丈遠的地方,斂衽微福:“袁三哥,袁姐姐。”!思!兔!在!線!閱!讀!

明玉吐了吐%e8%88%8c頭,趕緊學著她給二人行禮。

袁家兄妹回了禮,袁司璞的聲音聽上去溫和寧靜,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喜悅:“三妹妹這是要去嬸娘處麼?”

“正是。”明菲垂著頭一板一眼地回答。

袁枚兒笑道:“明菲,你看這花,像不像你昨日的打扮?”

明菲把目光投向那叢菊花,隻見那花長而密的紫色花瓣猶如發絲一半傾瀉而下,接近花心的地方正是淡淡的綠色,的確像極了她昨日的裝扮。淡淡一笑:“的確挺像的。”又行了一禮,“我們還要侍奉母%e4%ba%b2,先告退了。”

“真無趣!”袁枚兒有些生氣,袁司璞的目光在明菲那身淡藍的裙子上流連而過,定格在明菲那頭烏黑鋥亮的頭發上,臉又微微紅了。

明菲道了陳氏處,剛好遇上蔡光華在吃早飯,看見她和明玉過來,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早飯也不吃了,溜下凳子就去纏明菲。

陳氏笑意盈盈地看著姐弟三人玩鬨,忽見玉盤的臉在外晃了晃,便拿著扇子站起來,慢慢踱到外間,悄聲問玉盤:“怎麼了?”

玉盤伏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陳氏的臉一下子陰沉下去:“為什麼不早早來稟!”不等玉盤回答,又吸了一口氣,換了張笑臉進屋下了一連串命令:“趕緊收拾東西,馬上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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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紛紛猜測男豬是誰,賊笑,其實很明顯滴,已經有%e4%ba%b2把俺掩蓋在後麵米說的話都才出來了,嗬嗬,大家好厲害。

一百零三章 歸來

陳氏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跪著嚶嚶哭泣,不停磕頭道歉的明姿,最終長長歎了一口氣:“起來吧,不是說還病著嗎?知道錯了就好。”蔡國棟也是神奇,把人接回來扔給她就一溜煙地去了衙門。

明姿仍然跪在地上不肯起,抬起梨花帶雨的一張素臉,可憐兮兮地看著陳氏:“母%e4%ba%b2,都是女兒不好,女兒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以後必然不敢再如此了。”又轉了個身,朝著明菲站立的地方要磕下頭去:“三姐姐,我對不起你,我錯了,還望你彆和妹妹計較。”

話未說完,陳氏一聲斷喝:“都杵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扶四小姐起來?四小姐身體不好,又長途跋涉,哪裡能經得起這種折騰?若是因此又發病,看我不打你們的板子!”

丫頭婆子一擁而上,將明姿硬生生從地上拖了起來。明姿靠倒在最近一個丫鬟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副隨時都要昏倒的孱弱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