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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門 易千重 4239 字 2個月前

就從花媽媽的屋子裡開始搜吧。”又笑著同花婆子道,“對不住了。”

明菲淡淡一笑:“不,從我屋子裡開始搜。”

“那怎麼使得?”胡婆子一臉的為難和尷尬。

明菲道:“怎麼使不得?我今天也領了月錢的,而且,要是丫鬟們多拿了東西又怕被追查,那麼最安全的地方莫就過於小姐們的屋子了,所以就從我開始,包括明玉的屋子,都搜一遍。搜仔細了!媽媽我告訴你,你不單要搜我的屋子,你還得搜明姿她們的屋子,這樣才能搜得到東西。”

胡婆子從明菲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戾氣,下意識地就答應了一聲:“是。”

明菲拍拍喜福的頭,將它放到地上,站起身來一柏手,“來,大家就從我的屋子裡開始搜!”仿佛她才是主持搜查的那個人。

胡婆子帶著人鬨騰了半日,什麼都沒搜到,偏有人還不肯走,在院子裡東轉西轉,東張西望。

明菲冷笑:“來呀,給我尋鋤頭來,掘地三尺,看這樹下,花下,牆根下,是否藏有銀子啊,錢棉衣啊之類的東西。”

胡婆子聞言,認真地打量了在院子裡轉悠的那個婆子一眼,嘴裡賠笑道:“三小姐說笑呢,這院子裡哪裡能藏什麼棉衣?”

那婆子卻笑道:“是啊,這棉衣又不比銀錢。”眼睛卻是嘰裡咕嚕往花盆裡,樹下的泥土上轉來轉去,最終定格在某處。

明菲心裡揪成一團,臉上仍然在笑:“是的,銀錢是可以埋在花盆和樹下的,媽媽還是再看一看樹下和花盆裡可有被翻動的新土吧。也省得我總擔心我這屋子裡養了賊。”

金簪果真提了一把花鋤過來,將那鋤頭往地上重重一頓,厲聲道:“挖哪裡?是不是挖這裡?”那鋤頭飛也似地朝著那婆子的腳上挖去。

那婆子尖叫一聲,飛快往後縮,嚷嚷道:“金簪姑娘這是要殺人滅口麼?你沒做虧心事,怕什麼?”

胡婆子原本已經往外的腳步硬生生地又收了回來。

金簪瞪著那婆子,手指到她鼻子上:“你這個話我聽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殺人滅口?我做什麼虧心事了?”不可否認,她此刻的確是有些心虛的,她就怕真的挖出什麼來,三小姐可就渾身是口難分辯。

明菲示意丹霞從金簪手裡奪過花鋤,看著那婆子道,“媽媽說得這樣篤定,大概是有數了,這鋤頭交給媽媽,媽媽想挖哪裡就挖哪裡。”

那婆子道:“奴婢可不敢把三小姐的這院子給弄臟。

明菲笑:“沒事兒,你挖,我不怪你。你要是不敢動手,我讓人挖!說吧,挖哪裡?”

那婆子假模假樣的先指了樹下,又指了牆下,最後才指了花圃邊的一抹芍藥:“奴婢看著這三處的泥土都似乎比較新鮮。”

丹霞提了花鋤才要上前,那婆子卻道:“姐姐皮嬌肉嫩,我來!”不由分說奪了鋤頭,挖了一處又一處,接著又挖了三四處,一無所獲,冷汗終於從她的額頭鼻翼上冒了出來。

胡婆子淡淡地道:“差不多了。”

“三小姐,得罪了,奴婢這也是為了辦差。”那婆子訕笑著看著明菲,明菲鬆開袖子裡緊握的拳頭,微笑道:“沒事兒。媽媽是姓林的吧?”她記住她了。

那婆子隻是乾笑,明菲提腳往前走:“胡媽媽,我跟你們去看看熱鬨。”

胡婆子道:“三小姐,這不太好吧?”

明菲笑道:“怎麼不好?我還沒見過這種事呢,你不知道,有人說你們欺負我。我得看看彆人的屋子裡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查抄法兒,如果也是如此,那我便打爛那個人的嘴!你放心,我不影響你們,是不是去瓊華院?”

胡婆子正色道:“三小姐,您放心,您屋子裡怎麼搜的,彆的小姐屋子裡就怎麼搜。”

明菲看著她:“好,胡媽媽,你最好記得你說的話,要是瓊華院裡沒被挖出幾個洞來,明天我就找母%e4%ba%b2主持公道!”說著眼睛紅了,“沒得就我的屋子裡該出賊。”

金簪出來:“我跟了去看!”

明菲道:“你可彆不懂規矩往院子裡屋子裡亂竄!”

三小姐這是提醒自己不要被人反過來攀咬了,金簪重重地點頭,“奴婢就站在門口看。”

瓊華院裡明姿和明珮剛開展過一場罵戰,此時正各各緊閉了門,互相不搭理。胡婆子叫門也沒人搭理,金簪譏諷道,“難怪人家都說鬼也怕惡人,今日果真見著了。”

胡婆子狠狠瞪了金簪一眼,沉著臉道,“給我砸門,夫人怪罪下來有我!”

人仰馬翻……趾高氣揚的兩位代行管家之職的小姐受不了這種翻騰,哭了半死,胡婆子不管不顧地讓人在瓊華院的樹下、花下、牆根下到處地挖。於走兩位小姐們的丫鬟們被攆得%e9%b8%a1飛狗跳,甚至把窗台上的花盆都擠落下來了。

這邊梅子也回去同明菲稟報她打聽到的情況。

原來今日的差事是由明姿和明珊一同領了的,可事到臨頭,明姿卻因瑣事經常離開,多數時候都是由明珮一個人發的,就連明菲屋子裡的東西都是經明珮手的。

待到最後東西突然不夠了,明珮便問明姿要,理由是明姿平時就是管賬的,東西也是她拿著的,必然是她事先克扣了,沒拿夠數目給自己。

明姿則一口咬定就是明珮發錯了的,要不然就是有人監守自盜偷了還冤枉自己。於是兩人都嚷嚷著說要搜屋子,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時候偏又有人嚷了一句,說好像看見三小姐屋子裡的人領了兩回東西,而且有一次,似乎屋子裡兩位小姐都不在……

兩人都不肯乾休,這事兒鬨到了陳氏那裡。遍尋不得,這才決定搜屋子。隻因此事直指明菲屋子裡的人,便從倚繡除開始搜。梅子卻又補充了一句:“夫人原本也沒說要搜,是四姨娘提出來的。”

明菲輕輕吐出一句:“我知道了。”

梅子悄無聲息地行禮退下,明菲冷冷地看著她的背影,半天不眨眼。

花婆子小心翼翼地端了一杯熱茶給明菲,“這件事情三小姐不打算告訴夫人嗎?”

明菲抬眼看著花婆子:“今天的事情我正想聽聽媽媽的意見。”

她此時才覺得害怕極了。她覺得這院子她還是防守得比較嚴實了,誰知竟還是被人鑽了空子。雖然這事兒落到陳氏手裡,可大可小,但到底留個把柄也不是什麼好事。

花婆子沉默良久,歎道:“不告訴也罷……”

明菲道:“金簪會不會?”

花婆子的臉上促放出一個許久不見的狡猾的笑容來,“你不必害怕

她。誰知道今天這個東西,是不是因為她被貶,所以心中生怨,又害怕

被搜出來,才趁機拿出來的?”

天色將黑,有小丫鬟來傳話:“夫人說了,今日不必去上房吃飯,┆思┆兔┆在┆線┆閱┆讀┆

請各位公子小姐們自便。”

白露才拿來飯菜,金簪就急匆匆地跑來:“三小姐,出事兒了。胡媽媽在四小姐窗台的花盆子裡找到了紮針的人偶,在五小姐的屋子裡找到了三百兩銀子的銀票,現在已經搜到姨娘們的院子裡了。”

第91章 輸贏

明菲暗想,看來陳氏今天不弄出點名堂是絕對不會收手了。

明珮和明姿都不約而同地要求搜對方的屋子,偏偏有人把矛頭指向侍繡院,最後四姨娘提議乾脆大家的院子都搜一搜。胡婆子來詢問人,偏輕輕一句就揭過,留下給她掃尾的時間,最後來搜屋子的時候,對待瓊華院那邊也比對待侍繡院這邊激烈得多。

那是不是說明,今天的事情大家都有份?明珮也許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明姿,但明姿卻一定是針對她。隻不過,她們大概都沒有想到,並不止是自己一個人聰明,彆人也不笨,更沒有想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給了陳氏一網打儘的機會。

陳氏興許不在意蔡國棟有多少個女人,但她絕對不能容許有人挑戰她作為當家主母的權利和地位。管家之職。她願意分一點給彆人,那是她抬舉人,若要是有人想著去爭去搶,甚至癡心妄想,那便是殺無赦。

隻是明菲沒有想到,她裝病這事兒最後也被人利用上了。

事情還要從明姿花盆裡的那個針紮人偶說起,那個針紮人偶用的是上寫的是明菲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頭部、心%e8%83%b8、四肢,各插了明晃晃的針。拆開人偶,裡麵塞了頭發和一塊上好的石榴紅絹布,那石榴紅絹布上還殘留著一隻金色的鯉魚,分明是從某件衣物上剪下來的。

這還不算,二姨娘那個偏僻的小院子裡更是搜出了一串的人偶,除了她娘四個以外,蔡家班有的人都有了,其中蔡國棟、陳氏、蔡光庭的人偶看上去極慘,特彆是陳氏的肚子上插的針不下十顆,隻裡麵不曾塞了頭發和衣物碎片。

相比這個而言,四姨娘院子裡搜出的八百兩的銀票反而不起眼了。

據查,明菲那個人偶中塞的是她的頭發,而那塊石榴紅絹布則是當初她還在吳家村時嬌桃給她繡的小肚兜。近年她身量開始上竄,那個小肚兜早就壓到了箱子底下,不曾想竟然被人偷拿了出去,還剪碎做了這種事。

陳氏眼淚汪汪,分外沉痛:“我就說,這孩子身體一向極好,怎會突然就病倒,說著是小病,卻吃了那麼多天的藥也不見好轉,終日纏綿病塌,沒曾想,竟然會是這麼回事。”

四姨娘本著戴罪立功的態度,尖刻地指出,明姿這些天日日進出蔡光儀和二姨娘的院子,原來就是為了圖謀這事。實在是用心惡毒,一次加害不成,僥幸逃過,不但不感激老爺夫人的寬厚仁慈,還要變本加厲的做這種肮臟事,實在是人神共憤。

明姿整個兒都傻掉了,她沒有想到她和二姨娘的屋子裡竟然會搜出這種東西來,也許她心裡想過千百次,也許她也真的曾經做過這種詛咒之事,但她知道輕重厲害,根本不會留下尾須。反而在她意料之中該搜出這種東西的地方卻什麼都沒搜出來,這是為什麼?情急之中,她隻能喊冤枉,是有人栽贓陷害。

陳氏也沒直接就說一定是二姨娘母子幾人乾的,隻說她這段時間因為有孕,頭腦昏沉,問蔡國棟該怎麼辦。

四姨娘就提了個建議,讓查查做人偶的布,蔡家眾人用的布匹都是有數的,隻要一查,定然能查出點什麼來,順藤摸瓜,到底是誰做的,不就水落石出了?

蔡國棟把相關人等叫來問,明菲和明玉擇得乾乾淨淨,她們屋子裡的人平時無事是絕對不會亂走的,誰什麼時侯到了哪裡基本都有數。更何況,明菲本身就是受害人,咀玉還那麼小。

明珮隻是哭,說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一向和明姿合不攏,雖在一個院子裡卻從不去明姿屋子裡的,而且她在家中,除了明姿不喜歡她以外,她和其他人感情可都好得很。

明姿隻喊冤枉,卻又忍不住罵了陳氏和明菲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