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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門 易千重 4243 字 2個月前

道點害怕,免得當著自己的麵就鬨騰得無法無天的!蔡國棟一想便應了:“就依你吧。”

陳氏笑道:“一個月三十天,不如就她們三人,每人七天,剩下的九天您自由安排如何?”

蔡國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老爺上年紀了,沒那麼多精力,每個人六天好了,剩下的日子,老爺由你安排。二姨娘的這個月給取消了,四姨娘的扣三天!全都留給你。”

陳氏的吊梢眉一挑,笑著淬了一口:“老爺……你這樣笑話妾身,妾身可是不依的。”她呸!他還真把自己當那香餑餑了!

陳氏愛嬌的樣子實在是不怎麼好著,蔡國棟摸了摸鼻子,轉了話頭:“你打算哪天請龔家?”

陳氏眼裡閃過一絲慍色,麵上仍然笑著:“那就後天吧。妾身看侍互亭那裡的千葉茶花也開了,不如就請她們來賞茶花如何?正好明日妾身要去伯母家中商談請那位教養媽媽的事,就一並請大伯母帶著幾位嫂嫂過來賞茶花如何?”

知府夫人有個脾氣,誰家請客若是不提前三天送帖子,她是鐵定不肯出席的。這時間定的很急,知府夫人肯定不會來,最多會讓她的大兒媳婦露露麵,但陳氏的目的就是要讓知府夫人不來,好叫龔二夫人斷了念想。

蔡國棟點點頭:“好,你看著辦吧。”他瞅了瞅天色,尋了個借口:“今夜老爺要去書房和章先生他們幾個商量那件事情,這送禮也得送到彆人心坎上去才行。他口裡說的章先生等是他的幕僚,而這位章先生,正是他最信任最侍重的。

這便是不在自己這裡歇息了,陳氏送了他出去,回頭就交代餘婆子:“從賬上劃二千兩銀子進我的私帳。”燒製瓷器的錢,仗著同知府的名頭,人家半賣半送,不過是二千兩銀子而已。可那又怎樣?她在這個家裡什麼都沒有,不為自己多打算打算,那才是真傻了。

餘婆子笑道:“夫人明日出門,是不是改道回一趟娘家?”

陳氏不說話,餘婆子提醒她:“上次拜托三少奶奶打聽的事情,都這麼久了卻一直都沒有回信,二小姐出閣時見著了她也沒說,您得專門去催催才行。”

陳氏道:“我曉得了。”上次她拜托了她嫡嫂陳三少奶奶幫忙查查二姨娘在外有幾個鋪子,都是以誰的名義開的,開在哪裡等等。可陳三少奶奶一直都沒回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不差人來說一聲,是該催催才行。

陳氏正要鬆了頭發睡覺,玉盤進來道:“夫人,花媽媽過來給您請安呢。”

這個時候來給自己請安?陳氏道:“讓她進來。”

花婆子笑眯眯的進來行禮問了安,陳氏讓珠釵給她端張杌子來。

花婆子告了罪,斜簽著身子坐下,笑著扯了幾句閒話,奉承了陳氏一通,才道:“大公子回來了,先前要來給夫人請安,可老爺和夫人正在商量事情,不敢進來打擾,便去了三小姐的屋子裡等著。好容易看到老爺要走,他才要來,又被老爺給叫走了。大公子怕夫人掛心,吩咐奴婢來稟告夫人一聲,二小姐那裡一切都很順利。”

聽花婆子這話,話裡話外都有些雄護蔡光庭的意思在裡麵。陳氏皺了眉頭,抬眼探究的看著花婆子。花婆子自來貪財,想必又是接了蔡光庭的東西。她並不想阻礙下麵人發財,但不能因為想發財就礙了她的事兒。

花婆子才一看陳氏的神巴心中就咯噔一下,有些不自在的道:“奴婢昨兒夜裡聽見周媽媽在三小姐房裡哭。”

陳氏的目光這才柔和了些,淡淡的道:“好端端兒的,她哭什麼?”

花婆子著衣角:“嬌桃那小蹄子守著的,沒能靠近。”

陳氏突然冷笑了一聲。

花婆子猶如被針丅刺了一般跳了起來,揣揣不安的道:“夫人?”

陳氏垂著眼皮不說話,良久才說:“你這些日子守在三小姐身邊,覺得她這個人怎麼樣啊?”

自己不比餘婆子,自己是陳氏的嫡母給的,陳氏從來就沒放心過自已。花婆子知道這個問題自己必須得回答好了才行,斟字酌句,提心吊膽的道:“奴婢覺得,三小姐這個人,格外,格外聰明。”

陳氏笑看著她:“怎麼個聰明法?”

花婆子道:“就比如說,她今日兩次去著四小姐,恰恰的撞破了四小姐並沒有暈倒的那件事。”

陳氏麵色不變地恕了一聲。

花婆子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奴婢以為不是偶然。這其間,奴婢被她安排帶著丫頭們去屋子裡給六小姐收拾東西,可嬌桃卻始終不見。而且,也沒在院子裡,直到您們要來時,嬌桃才又重新出現在了院子中。接著三小姐就去看四小姐了。”

“你要和我說的就是這些?”陳氏擰眉,“你這個教養媽媽在那屋子裡是做什麼的?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不需要你的時候你也不在!每日裡好吃好喝好睡,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我竟不知道,嬌桃都比你體麵能乾了,嗯?”

陳氏後麵這個“嗯”拖得老長,花婆子臉色煞白的站起來:“夫人,奴婢知錯了……”嘴裡認著錯,眼睛卻悄悄的朝陳氏身後立著的餘婆子看去。餘婆子可沒少收大公子和明菲的東西,有幾次還是她拿來的。

第61章 共識(二)

餘婆子賠笑道:“夫人向來心軟,這老殺才難免憊懶托大偷懶,不過她好歹也是您的教養媽媽,去了小姐們的屋子裡,自然是要比那平常的丫頭婆子什麼精貴許多的,人家奉承她,不敢讓她多勞心,那也是夫人的體麵。”

陳氏接過珠釵送上來的燕窩,用小銀匙子慢條斯理的舀起來喂進嘴裡,細嚼慢咽的吃了半盞,才說:“媽媽坐吧!你是我自小就帶在身邊的人,我也不想叫你沒臉。隻是我讓你跟著三小姐,你不能不上心,她將來出息了,你臉上也有光,你也能有個奔頭,可不許再托大了!三小姐年齡小,以前又是養在鄉下,屋子裡的丫頭們不懂事的,你得幫她管著才行。”

花婆子的態度相比剛才又多了幾分恭順,低頭哈腰的:“奴婢以後再不敢了,三小姐若是往東,奴婢就跟著去東邊;三小姐若是往西,奴婢就跟著去西邊。”

陳氏“撲哧”一聲笑出來用手絹子拭了拭嘴角,笑點著花婆手道:“花媽媽說這個話可真是……剛才餘媽媽不也說了嗎,你是我房裡的教養媽媽,可代表著我的體麵呢。你要是事必躬%e4%ba%b2,人家還要說三小姐不體恤你。”

花婆子滿頭是汗。

陳氏又問:“梅子那丫頭怎麼樣?”

花婆子終於找到可以說的了:“那丫頭蠢笨得可以,根本不知道討三小姐的歡心,教也教不會!至今隻能做個抱狗丫頭!”

陳氏目光微閃:“我知道了!去吧,小心伺候著。”

待花婆子去了,陳氏將手裡的燕窩放下:“這孩子可真是聰明得緊啊。”竟然這麼快就學會把花婆子支開在背地裡玩小動作了,這要是長大了,還了得?

“夫人大概是多想了吧?”餘婆子笑道:“小孩子再聰明能聰明到哪裡去?不懂事的時候難免需要大人敲打敲打,提醒提醒的。再說了,這孩子年齡本就有些大,早有了自已的心思。夫人恕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這繼女後母,想要%e4%ba%b2如母女是不可能的,隻要她記著您的恩情,記著您的好,知恩圖報就不錯了。”她略微停了停,“更何況,四小姐那件事兒,無論誤打誤撞也好,有心而為也好,還真多虧了她。”不然蔡國棟一心軟,指不定就放過了二姨娘母子。

陳氏笑笑不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花婆子出了陳氏的屋子,才驚覺背心都被濕透了。要問她最怕誰,她最怕的就是陳氏。回了明菲的屋子,明菲還沒瞧笑眯眯的先讓嬌桃遞過一碗熱乎乎的山藥粥給她:“媽媽嘗嘗這個。養胃的。”

嬌桃特意道:“三小姐特意給你留的,媽媽快趁熱吃。”

花婆子謝過,端起粥來才吃了兩口,又聽明菲道:“媽媽有空的時候應該多去母%e4%ba%b2那裡走走,多和餘媽媽她們說說話,彆因為來了我這裡就和她們生分了,若是手頭不方便,可以和我說,我現在也有月錢了,比從前寬裕了許多。”

花婆子一口粥含在嘴裡差點咽不下去,睜大眼睛看著明菲,不知明菲到底想說什麼。明菲卻已經讓人打了熱水,準備睡覺了。

第二日一大早陳氏就命人準備了各色果品六樣並何首烏,燕窩,人參等物,自帶了玉盤金釵二人去了知府家,又繞回娘家用了午飯才回來。才一回房,蔡國棟就非常難得的進了她的院子,提心吊膽的問她:“怎樣?”

陳氏笑道:“果然如同妾身所料一般,大伯母興致非常低,不鹹不淡,意味不明,含糊其辭的,也不說要來也不說不來。妾身想著她到時一定會托辭不來的,就問大嫂的意思,大嫂也不給妾身一個準信。妾身就想,若是到時候一個都不來,龔家肯定認為咱們騙人。可誰知至兒剛好在,非得吵嚷著要來看明菲養的那隻牡丹犬,大伯母當時便誰了。到時候大嫂肯定會來的。”

陳氏所說的這個至兒,便是知府的嫡長孫,喚作陳至的,今年虛歲十二,待得如珠似寶的,陳家人輕易不肯拂逆他的意思。蔡國棟笑道:“還托了那牡丹犬的福了,可要是你大伯母到時候心血來潮也跟了來又怎麼辦?”

陳氏拿帕子掩著嘴笑:“大伯母的為人妾身最知道,若隻是家宴那還不一定,可她要是知道妾身請了什麼人,必然要托大不肯來的,除非龔家三請四揖還差不多,可龔二夫人是那樣的人嗎?不信您就等著瞧吧。”

蔡國棟道:“你們婦人間的事情,老爺我怎會知道?”

陳氏笑了一回,和他商量請那位從宮裡來的教養媽媽的事情:“答應來咱們家住兩年,就按大伯母家中給的禮金和供養份例,每年大概是六百兩銀子,雖然有點貴,可若是能把姑娘們教尋好,就比什麼都值。等妾身收給了院子,挑了好日子,就去接人。”

蔡國棟道

“你看著辦吧,明姿那裡你多上點心,不能指望著她姨娘了。”

陳氏忙滿口答應,殷勤的送了蔡國棟出去。

明菲讓人去打聽著陳氏午睡起來,便去請安:“母%e4%ba%b2這幾日辛苦了,隻歎女兒年幼,不能為您分憂。”

陳氏的態度略微有些冷淡,道:“你還是個小孩子呢,看好明玉就已經幫了我大忙了。”

雖然還不是很明顯,但明菲能很敏[gǎn]的感覺到陳氏態度的突然轉變。她裝作懵懂的樣子:“母%e4%ba%b2您這會兒有空閒嗎?”雖然知道會讓陳氏起戒心,可她不是人偶娃娃,也該讓陳氏知道,她除了有那個身份外,她還能堪當大用。

“等會兒我要安排明日宴席上的事情。對了,後日你兩個舅母都會來,你大表哥想見喜福,你記得提前讓梅子給它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