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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門 易千重 4199 字 2個月前

定先就心虛了。這個時候它還會很狡猾在一旁觀察你,看你是不是真的有石頭,要是你有勇氣,也正好有準頭,一石頭砸在它身上,它鐵定嗚咽著夾著尾巴逃跑,下次看到你它就繞著彎兒的是。所以,遇到這種狗的時候,想用跑或看躲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那是做夢!”

嬌桃被明菲的比喻逗得一笑:“知道了,可您要答應奴婢,以後要做什麼,先和奴婢說一聲兒。”這幾天地算是見識到了明菲夠手段,也算是服了她,看著無害,成日笑嘻嘻的,其實卻是個最讓人不省心的。

明菲可有可無的應了,忽聽外麵一陣有雜,探頭一瞧,一群人擁著陳氏等人進來了,因不見餘婆子跟著,便道:“去拿點糕點,問問今早那件事兒最後是怎麼處理的,餘媽媽又去了哪裡?”

嬌桃依言端了個針線盒並兩個紙盒子,朝著丫頭們平時歇息的地方去,迎麵就遇上金簪,她忙笑著喊金簪:“金簪姐姐,您忙什麼呢?我有事兒要尋餘媽媽,怎麼不見她老人家?”

金簪大喇喇的住長凳上一坐,讓個小丫頭過來給她捶背,招呼嬌桃坐下,道:“咱們能忙什麼?還不是忙著伺候主子唄。”她看了看嬌桃手上的盒子,“你找餘媽媽啊?那要等會子再來。她去吩咐外院的婆子尋人牙子去了。”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嬌桃把乎裡的紙盒子放在桌上,打開了住金簪麵前推了推,又%e4%ba%b2手倒了杯茶遞上:“姐姐嘗嘗這糕點,這是三小姐特意吩咐給您帶的。為什麼要尋人牙子?”

梅花型的綠豆糕細潤緊密,海棠花狀的芝麻糕黑白分明,的確是好糕點。金簪翹著蘭花指指起一塊喂進嘴裡,擠擠眼睛:“那自然是有需要咯。你回去和三小姐說,讓她想想都喜歡什麼樣的小丫頭,過幾日好生挑選幾個順眼可心的。”

嬌桃坐到她身邊,笑嘻嘻地道:“買的人這麼多?”

金簪自來話多,見了嬌桃這模樣哪裡有不明白的,使賞了給她捶背的小丫頭兩塊糕點,讓那小丫頭守著門去,她自己繪聲繪色的和嬌桃講起來。

早上二姨娘剛到上房時,什麼都不辨解,隻說要把自己的衣裳首飾儘數拿出來賠,不夠賠的,她慢慢兒的賠,拿了月錢來賠,總有一日能賠完。

四姨娘就說:“你的衣裳首飾?那還不是老爺給的?是蔡家的?過後你再一哭二鬨三上吊的,說自己沒有見人的衣裳首飾,老爺夫人為了體麵還不得給你添?二姐姐可真會打算。”

二姨娘自知此次難逃責咎,隻有最大限度的博得蔡國棟的同情才能逃過此劫,便虛弱的說,她昨夜不是管事,而是病了,接著又把明姿暈倒的事情說了出來,這才有了後麵大家一起去看明姿的事兒。

“她哪裡會想到四小姐的事情竟湊巧被三小姐給撞破了?唐大夫也說她病得不重,藥方都沒開,四姨娘又死咬著不放……老爺當時就氣得摔了杯子。”金簪得意洋詳,幸災樂禍的說:“你就等著瞧吧,這府裡有許多人要哭鼻子,要後悔了!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賣的!姑娘我原來和廚房要點熱水,竟然都有人敢給姑娘臉色看,嗬嗬,現世報了吧……”

珠釵在外麵喊道:“金釵!你又在編排什麼?這外麵的謝%e4%ba%b2宴立刻就開擺了,都沒有人招呼,你倒跑到這裡來躲活閒!還不快點出來!”

金簪也不管嬌挑,順手將那盒子端了一隻跑出去塞給珠釵:“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否則又不知要餓到什麼時候了。廚房裡這麼快就收拾出來了?”

珠釵一邊接糕點,一邊道:“誰有那麼大的本事?這不夫人讓人去餐霞軒訂的酒席解的急。”

謝%e4%ba%b2宴後,陳氏雷厲風行的興起了一場整風運動。

這一場整風運動開展得雷厲風行的,打賣、買進了許多下人,原本在二姨娘手裡提拔起來的管事們就算沒被攆,也多數被輪空,要害位置統統換上了陳氏的人。二姨娘和四姨娘因為失職都被罰,二姨娘被罰了兩年的月錢,四姨娘被罰了一年的月錢,蔡光正被罰跪了兩天兩夜的祠堂,禁足半個月。

而那罪魁禍首——那隻叫做翠菊的貓,則在事後跑得無影無蹤,若乾年後,明菲再見到它時,它已經成了一隻懶洋洋的老貓,再無當初的粗暴和傲慢。

事情到這裡遠遠還未結束。二姨娘和四姨娘這回算是死死的掐上了,二姨娘比較忍得,麵上不做出來隻是隔三差五的給四姨娘穿穿小鞋,明姿和明珮一個院子經常把明珮欺負得夠嗆;四姨娘忍不得,就經常在蔡國棟麵前哭訴撒嬌,又去巴結陳氏和三姨娘,孤立二姨娘。陳氏樂得她二人鬥個不休,背地裡挑撥不停,表麵上卻最是公允,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不提。

卻說此番陳氏大獲全勝,又抬著賬本去找蔡國棟:“老爺啊,這次失了麵子事小,關鍵是要還人家的瓷器呢。妾身算了一筆賬,各府的瓷器供有損傷,都要去定製,這筆開銷很大呢。”

蔡國棟心中酸痛不已,故作鎮定的道:“要多少銀子值得你這樣嚷嚷?老爺難道賠不起?”

陳氏甩出四根手指:“怎麼也得四千兩銀子,隻上不下。”

蔡國棟“啊”了一聲,驚道:“怎麼這麼貴?”他的錢有大用,他從來就沒有什麼時候像此刻一樣的需要錢。

陳氏蹙著眉頭道:“數量又多,又不是尋常的粗瓷貨色,都是上等細瓷,妾身已經是托過關係,求了人情了,若是彆人,據說是怎麼也得要五千兩。”反正蔡國棟從來不知道這些東西,還不是她說了算。

蔡國棟心疼得猶如生生剜去了一塊肉,喃喃地道:“怎麼這麼貴?有些人家的東西是用了好些年的,是舊的。”

男人小氣起來也很小氣的,人家的東西用得久了還更有意義呢,陳氏暗自好笑,麵上卻分外沉痛:“那又有什麼法子,打碎人家的東西已是大大的丟臉,若是再不給人家送去像樣的東西,以後怕是沒人再敢借我們東西了。就是這樣,妾身也還要挨家挨戶的上門去賠禮道歉,那果子糕點藥材什麼的手禮也得帶著點去才行。”

蔡國棟最煩的就是算這些帳,一聽就頭痛,不耐煩的揮揮手:“你看著辦吧。”

陳氏愁兮兮的道:“妾身本來想為您多湊點銀子,湊個三萬兩銀子左右,去賣點貴重難見雅致的古董字畫什麼的也就差不多了,可是這樣一來缺口又大了。”

蔡國棟越發煩躁:“那能怎麼辦?都是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吃貨互相撕咬咬出來的禍,老爺平時好吃好穿的養著她們,關鍵時刻她們不但不替老爺分憂,反而給老爺拖後%e8%85%bf。”這次的事情,他認為就是二姨娘和四姨娘互相爭寵,狗咬狗,互相扯皮推諉才會造成後麵的那個結果。陳氏心中極爽,假模假樣的歎氣,語重心長的道:“老爺,妾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第60章 共識(一)

蔡國棟耷拉著眼皮道:“你我夫妻一體,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他已經煩躁到極點,即將崩潰了,巴不得陳氏趕緊換個話題或者在他麵前消失,可平時十分善解人意的陳氏此刻卻十分的聒噪,一點眼色都沒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氏見他滿臉不耐之色,心中竊喜。她之所以一點氣都不讓他歇,就是想把他逼煩了後,她好鑽空子。她嚴肅地道:“明雅這件事給了妾身極大的啟示。妾身以為,要是人心不齊,無論多大的富貴也是保不住的。也許,還會變成潑天大禍也不一定。”

蔡國棟一驚:“怎生說?”

陳氏道:“老爺,那天本家大伯母(蔡家的族長夫人)教訓妾身道:如今家中兩位姨娘都是有兒有女的,又互不服軟。您是做官的人,若是隻做個小官,那這一輩子,妻妾兒女稍微出格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也不過一件軼事,大家夥兒背地裡笑笑而已。可您是蔡氏族人的希望,今後一定是要往上走,要做大官的,妾身這樣放任自流那是絕對不行的。齊家治國平天下,妾身管不好家,若是鬨騰點什麼事兒出來,那就是拖您的後%e8%85%bf,幫禦史們找事兒做!妾身聽了大伯母的教誨真是慚愧啊。”

蔡家的這位族長夫人來自京城中一個已經破落了的公卿之家,平時說話做事頗有見地,蔡國棟還是比較敬重的。所以陳氏故意借著她的名頭把這席話說出來,以免蔡國棟認為自己是在教訓他。

見蔡國棟的臉色頓時變了,陳氏忙又笑著說:“您今年四十往上了,眼看著孩子們就要成年,又個個都是聰慧刻苦的,將來少不得要走仕途,您往上走得越遠,也越能給孩子們添點助力是不是?”她故作豁出去的神情,“您彆嫌妾身多嘴,彆的不說,家底豐厚些,孩子們的前途好一些,以後也過得舒坦些,兄弟間不至於為半間房一畝地的傷了和氣。咱們老了也少操點心。”

如果不出意外,將來這個家,少不得要由身為嫡長子的蔡光庭繼承,其他幾個庶出的兒子就算分家也分不了多少去。蔡國棟心疼那幾個庶出的兒子,怎麼舍得他們吃苦?

蔡國棟果然被打動,自古為了這點錢財打得頭破血流的兄弟不少,他心中也有數,沉聲道:“那你說,要怎麼辦?”

陳氏道:“想要她們以後不要鬨,安安心心,本本分分的一心伺奉老爺,那還得和她們講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大家接著規矩來,就沒了那許多的煩惱。”

陳氏話剛說完,就見蔡國棟眯了眼睛上下打量著她,她心口狂跳,強作鎮定的道:“妾身隻是一個婦道人家,目光短淺,並不知道那官場上的許多彎彎繞繞,隻是想儘其所能讓老爺過得舒心如意,順順當當的。自進了蔡家門的那一日起,妾身就牢記著,您是妾身的夫,是妾身的天,也是這一大家條人的頂梁柱,妾身無論出了什麼主意,想了什麼法子,若是您不喜歡,妾身也斷然不會指了您的意。不管將來如何,妾身總是和您一起共進退的。”

“我知道你是個好的。”蔡國棟這才笑了一笑,“把你的主意說說看。”陳氏提醒,他才想起自己已經四十往上,不再年輕了,要做什麼都得儘早安排才是。

陳氏紅著臉道:“妾身以為,咱們家幾位姨娘之所以不和,那是因為老爺您雨露不均的緣故,才會今她們心生怨恨,互相攀比。老爺不如讓妾身為您安排一下,您到時候順著點兒去幾位姨娘那裡過夜,既不冷落誰,也不過分的偏愛誰,豈不是皆大歡喜?”

見蔡國棟不言語,她又道:“您不知道,那日大伯母訓誡妾身時,妾身真的是羞愧欲死。就連四姨娘頭一晚上到妾身屋子裡來鬨的事兒都被傳出去了,這種事情再發生一次,以後妾身真是沒臉見人了。”

若是自己不喜歡誰要懲罰誰,那日便歇到書房裡去,或是去彆的屋子裡歇也是一樣的,難道誰還敢來將自己拖出去不成?還更好叫她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