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1 / 1)

鳳舞戰歌 印蓮 4405 字 2個月前

“那麼……”鐘舒岸緩緩開口,“隻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什麼?”鐘舒渙急問。

“讓他們再也開不了口!”

達曼帶著心諾趕往契沙的途中,雖然巧妙地安排了路線,卻在客棧幾經埋伏,仿佛附近一片的客棧全部被人盯上了!

達曼買了乾糧在上車,徹夜趕車。原先的車夫被派去送信了,然後他們又雇傭了一個車夫,達曼和心諾就以夫妻之名一同乘車。

在馬車裡達曼以挑戰心諾的忍耐極限為樂,每每看到她發怒他都開心不已。到後來,心諾乾脆不理他,眼觀鼻鼻觀心開始打坐。

夜色漸深,一路過去隻能聽見馬蹄聲和車輪滾過路麵的時候。

達曼輕佻地用食指卷起心諾的一屢頭發,糾纏,再糾纏。

達曼剛想開口,忽然臉色一變,一把拉開車窗上的厚重的簾子,望出去,嘴裡歎出兩個字:“壞了。”

心諾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睜開眼,看著他。

達曼拉開厚厚的簾子打開門出去,給了車夫一大把銀子放他半路下車,然後掉頭就往野地裡去!

漸漸地,心諾聽到了身後的馬蹄聲。

她趕緊收拾了下細軟,把乾糧了銀子都包起來,纏在身上,出了車廂坐到達曼身邊。冷風一陣吹來,她不由咳嗽了一聲。

“公主,你怕嗎?”達曼回頭問心諾。月下,他的微笑莫名令人安心。

“不怕。”心諾說,眉目間依然是淡然的深情。

“好!”達曼握了握腰間的彎刀,笑道,“不愧是我的媳婦!”

心諾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眼前的風景越來越不對勁,忽然馬兒一陣長嘶,在山崖邊停了下來。

麵前竟然沒了路。

身後的馬蹄聲在迫近,光用耳朵聽的,那人數就不是他們兩人可以對付的。

達曼跳下馬車,把心諾一起攙扶下來。

“公主,我們現在是亡命鴛鴦了。”在這個時候,達曼依然不正經地開著玩笑。

身後追病的第一批人已經趕到,遠遠地停住,一字排看看著他們,仿佛看著到手的獵物。

“不,我是你們大王的人。”心諾不慌不忙地挽著達曼的胳膊。

“公主,你真無情。”達曼苦笑。

“謝謝誇獎。”

達曼歎了口氣,“公主,敢不敢跟我一起跳?”

敵人一字排開,張開了弓箭,對準他們。

心諾扭頭看了眼深厚的斷崖,說:“如果有選擇的話,我會說不。”

達曼摟住心諾的腰,把披風裹在心諾身上,問:“如果不死,你可不可以愛上我?”

“我是你們大王的人。”心諾皺著眉頭強調。

“你真無趣……”達曼抱怨道。

“不過我可以試試看,不告訴大王。”心諾忽然對他調皮地笑了。

達曼愣了愣,放聲大笑,“有公主相陪,死也無憾了!”

崖邊山風從腳下盤旋吹起,吹散了心諾腳邊的紗裙,吹開了達曼懷中黑色的披風。

“不過活著更好!”達曼話音剛落,便擁著心諾向後倒去!

作者有話要說:不喜歡看番外的再忍忍,還有兩章就好~~~

番外之往事(八)

蓮:根據跳崖不死定律,達曼和心諾當然是沒有死了~(我一直覺得跳崖不死很雷,今天,就再華麗麗地雷一次吧。轟~~~)

。。。。。。。。。。。。。。。。。。。。

心諾睜開眼的時候,是在一個山洞裡,洞裡燃著火把,不冷。

她動了動身體,隻覺得混身酸痛,骨頭都像散架了一般。再動了動,確定四肢身體都還在,功能尚齊全。

她坐起來,扭頭看著靠坐在洞壁半寐的男人。達曼閉著眼,臉色在火堆紅光的照耀下慘白慘白,仿佛失了很多血,連嘴%e5%94%87都沒有半點色澤,乾燥起皮。

而跳下前用來裹住她的那件黑披風,此時正包裹在他的身上。心諾一驚,目光慌忙掃過他的全身,暗暗鬆了口氣。幸好沒有缺胳膊少%e8%85%bf。

此時天還未亮。如此算來,她並未昏迷太久。

達曼適時地睜開了眼,說:“天亮以後他們會搜山,所以我們要離開。”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聽起來狀態不是太好。

心諾坐過去,把掌心放在達曼的額上,達曼似嚇了一跳,下意識向後縮了縮。

“果然,你發燒了。”她微蹙柳眉。

達曼輕笑,就像他一貫以來的輕佻無禮,“媳婦可是心疼我了?”這可惜聲音太虛弱,沒有威懾力。

心諾沒理他,走到洞口觀察了一下,問:“我們為何沒死?”

達曼的視線追隨著她的背影,隨口說:“啊,因為媳婦你說你可以試試看愛上我,所以我當然不能死了。”

其實那山崖斜坡並非垂直,隻是很陡,上全麵是小的滾石,達曼抱著心諾跳下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所以便背靠著坡壁滑落下來,加上下坡灌木茂密,增加了下降的阻力,所以他們沒摔死。隻是他的背已經皮開肉綻了,冬天穿了那麼厚的衣服都全磨破了。

這崖隻能趁著夜色唬唬人,天一亮那批追兵肯定下來。

心諾放棄查看環境,坐回到達曼身邊。天色太暗,外麵什麼都看不見。

“你哪裡受傷了?”她擔憂地看著他慘白的臉。

“小傷,不礙事。”達曼似乎知道自己臉色很差,這話不太可信,便扯開嘴笑著說,“你相公我英勇無敵,這點傷不算什麼。”

“好,既然沒事那我們走吧。”心諾拍拍身上的灰,又站了起來。

達曼的臉立刻跨下來,“媳婦你真無情,好歹讓我多休息休息啊……”

心諾斜掃了他一眼,%e5%94%87角竟然蓄著笑,“你不是英勇無敵麼?”

達曼眼睛一轉,說:“那媳婦你叫我一聲相公吧,我本來不英勇的,你一叫我就英勇了。”

心諾活動了下筋骨,從火堆裡拿起一根長木塊,放在手裡捏了捏很順手,便說:“隨便你,我先走了,你就坐這裡等著天亮後被人拆了骨頭吧。”

“媳婦兒~~”達曼沒轍了,手撐著山壁站起來,一起身,扯到背上的傷,火辣辣的疼。

心諾回頭看了他一眼,臉色忽然一變!

她看見剛才達曼靠著的壁上留下了已半乾涸的血!那血在火光中一反射,竟像抹了一層蜜在上麵。

她折回去扔下火把,把達曼又拉坐下,隻是這一次沒讓他坐回原位置。她站在他身後想去拉他身上的披風,達曼哪肯聽話,折過身便叫:“媳婦!媳婦!你這是要乾嗎呀!”

“你閉嘴!”心諾吼了他一句。她的手一沾上那黑色的厚披風,便感覺到上麵已經被浸得很透的粘稠液體。心一沉,攤開手一看,全是血!

“為什麼不包紮一下?”心諾的眉頭很緊。

達曼扭頭看她,被她瞪了一眼,兀自笑起來,“傷在背上,我自己夠不到。”

“你還笑!”心諾“啪”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拍下後自己也是一愣,她的情緒很少有失控的時候。她煩躁地解開他披風上的帶子,見他要動,叫住:“不許動!”

達曼果真不動了,看著火堆傻笑,任心諾在他背後折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背後磨爛的地方要麼因為剛才的動作又裂開滲血,要麼已經乾涸住和披風沾在了一起。原先的厚棉衣已經差不多磨光了,背後那簡直就是一個慘不忍睹,絕對不利於她這樣養在深閨的公主的心理健康。

心諾輕輕拉開披風和皮肉連接的邊緣,手有些抖,那大麵積的擦傷她隻看著就覺得腳軟。見達曼雖然臉上樂嗬嗬,但在她扯動傷口時身體還是止不住發抖了。

她輕聲問:“疼嗎?”

達曼反問:“媳婦,你心疼不?”

心諾冷哼了一聲,利索地一把將披風從他背上撕下來,便聽得他一聲痛呼,身體劇烈顫了下。這下剛滿足的報複心理一下又給揪緊了。

達曼撲倒在地上,疼得額前都冒出了汗,卻還齜牙咧嘴地調笑道:“媳婦你真狠心。”

心諾不理他,翻開身邊的包袱,尋到了她特地準備在身邊的金創藥。要說起來她還真有先見之明,掉下山崖還不忘把那包袱抱緊了。

心諾幫他把背上殘留的衣物邊角都去掉,然後大致將臟東西清理出傷口,接著把藥粉倒上。藥粉倒上的時候,他的身體幾乎是抽搐似得發抖了,手也抓著的棉衣袖子指骨都泛了白,可始終都沒吭一聲。

心諾歎了口氣,將身上的棉衣都%e8%84%b1下,一直%e8%84%b1到內襯衣。

這一路下來,隻有內襯衣是最乾淨的。

她用插在達曼靴子裡的匕首將內襯衣割開,當繃帶給達曼裹上。又將黑色厚棉披風那被血浸透的割去,其他留著裹住達曼。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達曼額前的發已經被汗水浸濕,半昏迷了過去,心諾抱住他,讓他枕著她的%e8%85%bf,靠在火堆邊閉上眼睛休息。

他們的戰鬥還沒完,天亮以後不知道還會麵臨是什麼。

火堆燃燒了一夜,終於熄滅,天空也開始泛白,下了幾日大雪後的這個清晨,朝陽竟露了臉。

達曼一起身,心諾就醒了,他對她輕輕一個微笑,儘管臉色還是很白,儘管嘴%e5%94%87還是乾裂,可心諾卻覺得沒來由的心中一暖。

“該出發了。”達曼扶著山洞壁站起來,心諾趕緊起身扶他,達曼輕拍了拍她的手,“我沒事,小傷,彆擔心。”

心諾淡淡地說:“我沒在擔心你。”

達曼笑了。心諾臉一陣泛紅,不由惱怒。

於是達曼笑得更歡了。

總得來說他們還算幸運,出了山洞就發現有條溪流。心諾簡單梳洗了下,喝了些溪水,拿出乾糧吃了幾口。見達曼站在旁邊不動,忽然想起他的傷可能不方便彎腰,便雙手合攏捧了一灣水到他麵前。

達曼再次露出笑容的時候,剛好天邊太陽露出了萬丈金光,一下亮得讓心諾眼睛地眯了起來。

他低頭喝她手中的水,完了儘還%e8%88%94了%e8%88%94她的掌心,開始心諾沒反應過來,等她意識到掌心中那奇怪的觸?感是什麼時,嚇得趕緊撒手。

見達曼又笑,心諾忽然覺得,這家夥除非死了,或重傷笑不出來了,否則不用期待他會正經。

“彆鬨了,快走吧,等人追來了就來不及了。”心諾歎了口氣,攙住他。

一路上兩人根本不敢休息,達曼雖然臉色很差,卻始終都沒吭一聲。

真是條漢子,心諾想。

走了一天,中間有兩次聽到追兵的聲音,他們利用地理優勢躲過,然後在太陽快下山的時候,終於翻過了這座山,到達城裡。

那城位於邊境,心諾本是不太敢進入,可若是不進城,他們兩個都得完蛋!

達曼雖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