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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戰歌 印蓮 4301 字 2個月前

寧夏有些落井下石地問:“那你跑什麼?”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洛平川瞪了眼她,“附近幾條排水的大河都被我堵截了,本來不用多久鏡安城一定會投降的,誰知道半路殺出了程咬金!”

“關我什麼事!”寧夏不服,瞪了他一眼。

“怎麼不關你的事?!我以為魯忻把你送去給雷若月了呢!如果你乖乖和雷若月呆在一起,他怎麼會派兵援助漢統?啊!而且還%e4%ba%b2自前來堵鏡安城!”說到這裡,他看她低著頭給他纏繃帶,頓了頓,又說,“或許你不去那裡是對的,你都有孩子了,你要是在他身邊生下契沙的皇子,這孩子一出生就會成為質子,天知道我們英明神武的王能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

“他要孩子還不簡單!”寧夏低低地開口,“有的是女人給他生孩子!”

洛平川調侃道:“你吃醋啊?”

寧夏臉一下子漲紅了,惱羞成怒在他手臂上用力打上最後一個結,“我吃什麼醋!他愛給彆的女人生孩子,關我什麼事!”

洛平川摸著被她弄疼的傷口,笑道:“他沒那功能,他不能給女人生孩子的。”

寧夏不說話,扭頭看著窗外不停向後跑的風景。

洛平川也不避嫌,開始換褲子。披上最後一件乾衣服的時候,他開口道:“我好像忘了告訴你,雖然漢統有邦什二十五萬軍幫忙守住北線,但契沙也已經開始行動了。”

“什麼意思?”寧夏促起了眉。

“你以為,契沙駐守南麵,是真的沒有能力拿下漢統嗎?”洛平川坐在馬車的另一邊,歪著頭靠在窗戶的木框上輕笑,“王已經行動了,這二十五萬邦什軍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契沙的百萬雄師!”

寧夏驚訝地回頭盯著他。

洛平川挑眉一笑:“你說我踐踏彆人的生命,那你可知道什麼叫踐踏嗎?這場最壯觀最殘酷的‘踐踏’,已經開始了。二十五萬軍,像螻蟻一般踩死,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概念?”

寧夏身體顫唞了一下,望著他。

“如果說,屠城是個序幕的話,正戲現在才開始。當年赤那拉的雪原怎樣被漢統人染紅的,那麼今天漢統這片蔥鬱也將被用同樣的方式灌溉。”他看著她驚恐的眸子,輕笑,淡淡地說,“害怕嗎?其實我也怕。殺人殺多了,會連自己都找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的...寫得越來越糾結了嗎 唉,最近我的情緒不對,所以寧夏也跟著有些彆扭....到底是自家的娃~深受其%e4%ba%b2媽滴影響

我反省....後麵少寫情感糾結,加快情節吧

其實快結束了,沒幾萬字了....

進入皇宮

在荊棘城的時候,寧夏對洛平川說,她是顆幸運星。她雖然會九死一生,但最後老天一定不會召喚她去身邊。

所以她不會死。可是也僅僅不會死。她從來沒有順利逃亡的運氣。

所以很多時候她都想,她這到底算是好運還是黴運?

她所遭受的磨難真非常人所能忍,但總又不會撒手人間。活著,再繼續遭受磨難。

曾經夫子沒事總是仰頭長歎:“人生啊!”

不知道這是不是就夫子所謂的,人生。

在洛平川換上乾衣服後半柱香內,又有另一撥人趕來包圍了他們坐的馬車。還是穿著興鄭王軍中的鎧甲的士兵,可是數量上有剛才的五倍之多。

洛平川想都沒想,就對馬車夫說:“跟他們回去吧。”

他回頭見到寧夏似笑非笑帶著嘲弄的眼神,很無辜地說:“你看,我都受傷了。他們那麼多人,就算不受傷也折騰不動呀。”

寧夏哈哈大笑,笑到最後歎了一句:“將軍,有句話你說得太對了:戰爭不需要女人。如果可以選擇,我真希望可以嫁個普通人,每天做做飯帶帶孩子,閒下來還能遊山玩水。早上我起不來看朝陽,但是晚上可以陪著丈夫一起看夕陽。”

他看了她一眼,神情恍惚了下,才說:“隻要活著,一切都有可能。”

“活著……是啊,我要活著。”她慘然一笑,“可是你說,為什麼我就活得那麼艱難呢?”

抵達軍營的時候,洛平川讓寧夏呆在馬車裡,自己被旁邊的侍衛用刀架著進了主帥營。興鄭王正在裡麵焦頭爛額地走來走去,一見洛平川這般前來,立即把旁邊的侍衛呼喝下去。

“將軍,您去哪裡了,現在我們要怎麼辦才好?”興鄭王一臉虔誠地望著洛平川。

洛平川冷笑,這家夥真小看他了!本以為他是個笨蛋,沒想到在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會變得這麼敏[gǎn]。到底也是莫君心的後代啊!

他順著台階下來,說:“本將自然是冒雨勘探敵情了。”

興鄭王也順著他的話說:“將軍可得出應對方法了?”

“以靜製動。”洛平川甩了甩衣袖,上前坐上主帥位,“莫淩霄如此大規模南下,定是想要拿下你。可他有兩處軟肋,一處是北線的契沙軍,一處是此地的鏡安城!”

“還請將軍提點!”興鄭王這個時候恨死了眼前的這個男人,要不是契沙三番兩次說服他叛變,他怎麼會麵臨著被莫淩霄鏟除的危險?!而這男人這個時候卻拍拍%e5%b1%81%e8%82%a1什麼都不管了要走!

可是他的怒火不能發出來。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能力,想要保住自己的全家老小,現在,隻能留住這個驕傲的契沙將軍……也隻能靠他!不僅是因為他的計謀才略,最關鍵的是,他身後龐大的契沙軍!

阿木圖答應過他,要和他兩麵夾擊莫淩霄,但這樣的承諾是絲毫沒有保障的!“君無細言”是說給彆人聽的,不是用來實施的!所以留住洛平川,至少他手裡會多一個砝碼。

洛平川盯著興鄭王說:“我們現在有兩條路,一是逃亡,二是進攻鏡安城。”

興鄭王忙問 :“怎麼說?”

“現在逃亡並不適合,莫淩霄得了勢,你會最後連立足之地都沒有。而你看,鏡安城那些有骨氣的大臣一個都沒跑,全在裡麵吧?”洛平川緩緩地說,“這些人是漢統國的核心,莫淩霄是寧可放過你也不能失去這些人的。”

興鄭王想了會,小心翼翼地問:“將軍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攻城?”

“正是,而且,要在一天內打下來!”洛平川邪笑,本來一眼可以看到頭的局勢,因為邦什的加入而撲簌迷離。

其實攻城不是上策,隻是逃亡的危險性要遠大於攻城。天知道逃跑的話,他們要跟著興鄭王逃跑多久才能逃得出去!而孕婦,是不可以如此奔波的。當然攻城也是有危險的,危險在於,能不能堅持到契沙的軍隊到來。

“明白了。”興鄭王有深意地看了洛平川一眼,“本王將與將軍同在。”

洛平川大笑著走出營房,來到馬車邊拉開簾子,見寧夏竟坐在裡麵靠著窗子睡著了!真是時運不濟,本想帶她離開這個危險之地,沒想到反而害了她。

如今,就隻為了這個安靜的睡容,這場仗也隻能贏不輸了。

鏡安城本是固若金湯,被水這麼一灌,金湯還是金湯,絲毫沒變成豆腐。

可是變的是人心。

玫卡麵臨著的是前所未有的壓力,她雖然知道城外興鄭王的詭計,卻毫無辦法。她隻能堅持,堅持到莫淩霄來為止。可是她也非常清楚北方局勢的艱難,這份期待根本沒有頭。

也因此,就更容易疲倦。

如果論單打獨鬥或戰場上的勇猛,洛平川不算是一流的,比起烈還差了很遠。甚至比起魯忻來都還有差距。可同樣做為契沙的四大將軍之一,洛平川也有彆人不可取代的特長:攻城守地。

玫卡是個聰明人,可是玫卡終究隻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從來沒有打仗經驗的女人。鏡安城裡,有經驗的戰士都被調去北邊抵擋契沙軍,留著的大部分都是文臣,以及一些功夫還算強的侍衛。

可是打架和打仗又是兩碼事,完全不是隻憑想象就可以的。沒有經驗,又承受著這麼大的壓力,使得玫卡不能第一時間判斷洛平川諸多行動中哪個行動才是真正致命的!於是便手忙腳亂地應付,錯過了許多可以勝利的時機。戰爭中恰當的時機是不能差分豪的,更況且錯過。

洛平川奪取鏡安城的過程不並複雜,卻讓興鄭王暗自後怕。他分多路進攻又旁敲側擊,戰術很平常,但可怕的是他算準了玫卡的心理,以此來推斷她的行動,精確無比。

這一仗從天黑以後開始打,等寧夏睡到第二天中午醒過來要吃飯的時候,洛平川笑著進帳問她,要不要住住漢統皇宮!接著就直接把她帶進了宮裡。^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自此,寧夏更覺得洛平川是個瘋子。

這是莫淩霄的家。

寧夏到皇宮的時候,宮裡已經看不見漢統侍女的影子了。隻有興鄭王的士兵列成隊匆忙來回聽命調遣。

雨小了很多,但是沒停。她不確定這裡是不是有過流血事件,總之雨水把地麵衝刷得很乾淨,看不見一點腥氣。

“來,那麼大的皇宮裡,你選一間住吧。”洛平川笑道。

“當然要住最好的!”寧夏從來不懂客氣。

“最好的,那就……皇帝的房間吧。”

莫淩霄住的地方自然是全皇宮最豪華最大的房間,進去的時候洛平川走在寧夏的前麵,轉過半月簾門,猛地停住了腳步,身後的寧夏停步不及撞到了他背上,捂著鼻子開始抱怨。

他沒有說話,沒有動,靜靜地看著前方。

寧夏皺著眉,從他背後伸出脖子去看,一看之下,也驚呆了。

牆壁上掛著一副畫,畫上一女子,穿著鵝黃色的裙裝,巧笑嫣然。

那是他第一次見她穿女裝的樣子,在一個豔陽高照的午後,他為她盤起那及肩的發,對她說,她是不是鐘姑娘,是肖夫人。

畫像惟妙惟肖,連眼神和嘴角的弧度都恰倒好處。紙張表麵有些破舊,似乎被觸碰過很多回而被磨損了。可是畫上的每一筆的勾勒,都清晰地留著痕跡,不可磨滅地,承載著他的思念。

那畫有一人高,畫上沒有題詞,沒有印章,隻在右下角有兩個很小的正楷字: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工作的時間寫文....罪惡啊罪惡....

一掌印記

一生,太長還是太短?

長得活像了行屍走肉還要繼續走下去,短得還來不及感受你擁抱的溫度。

“寧夏……”洛平川帶著驚愕開口,“你真是……”

她默不作聲,下意思撫摩自己的左手拇指,然後一愣。那裡空了,什麼也沒有了。

她走上前,想把畫像拿下來,夠了兩次沒夠到,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