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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戰歌 印蓮 4396 字 2個月前

給我個理由,我的公主。”阿木圖漫不經心地%e4%ba%b2%e5%90%bb她的臉頰。

這還要找理由?!寧夏想罵臟話,又不敢放肆,隻能用眼神戳穿他的腦袋!

但顯然阿木圖不怕她的眼神。

她認真地哀求,“我隻能這樣請求你,我一沒錢二沒權,願不願意隻能由你。反正你我之間……我也從未占過上鋒!”

阿木圖凝視著她,半晌,道:“她對你來說重要嗎?”

“是的,她是我堂妹。”

“比我還要重要嗎?”

“……”

這個問題讓寧夏怔住了。似乎……這之間完全沒有可比性啊!

“算了,反正你從沒想過我。”阿木圖彆過頭,不願再說下去。

“不是……我的意思是……”寧夏拉住他,想解釋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一不小心捕捉到了他眼底流露出的一絲莫名情緒,心中沒來由一陣浮躁。

他伸出手,想觸碰她的臉,卻在就要碰到的時候又忽然收了回來。

“如果我不答應呢?如果我就要用她的血來祭奠亡軍呢?”阿木圖執意問。

寧夏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依舊倔強的眼神。

那是一種威脅,雖然她沒說出口,但阿木圖明白了。如果他真殺了紫霧,這個女人從現在起便會把他當成敵人!倔強如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

阿木圖眼睛一沉,咬了下%e5%94%87角,決然離開。

再這樣談下去他或許真會忍不住掐死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或者……強把她吃下去。

可他的匆忙離去,卻沒注意到,那張來自邦什宮中的諜報,掉在了帳房中……

寧夏撿起打開,臉色刷地一下,慘白。

嗬嗬,她果然是……高估了自己啊!一場政治和戰爭的遊戲中,女人最大不過一個籌碼。

曾經的海誓山盟,都像是一場笑話!大拇指上的扳戒,忽然之間埂得她生疼生疼!

她不該難過的,背叛這種東西她不是再熟悉不過了麼?反正……不曾付出也就無所謂失去了……那雙如流星劃過夜空的清亮眸子,再也與她無絲毫瓜葛了……

不難過,一點都不。

三天後,莫淩霄奪回距離談溪城最近的柳陵,殺了駐軍首領李宕。

當天傍晚,柳陵西麵的元焦城,所有被契沙軍俘虜的士兵和百姓,都被拖出城,屠殺至儘。鮮血染紅了整片土地,仿佛是人間的地獄!

這是阿木圖給李宕的祭奠。

如果莫淩霄要將這十三座城要回去,也一定是十三座死城!

與此同時,烈帶著二十萬人前來東線駐守後,阿木圖拔營準備回都靈城。

初夏的夜晚,風微涼,若不是空氣中依然留有的焦味,那一定是個美好的夜晚。

寧夏拿了一壇酒,坐在營外的山坡上獨飲。陰雲遮蓋了月華,又慢慢散開。

一雙手搭住了她的肩,寬厚有力,卻冰冷。不回頭她也知道,一定是阿木圖。

“為何在此獨飲?”他的聲音低沉渾厚,輕輕輕風吹拂在她耳傍。

寧夏顫了下,笑道:“月色如此美好,豈可浪費?”

他在她身邊坐下,說:“再美的月色,也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哈哈!我的王,您什麼時候也學會恭維彆人了。”寧夏樂不可支。

他轉過臉凝視她,“你這樣覺得嗎?”

她一愣,回視他,“你喜歡我嗎?”

阿木圖與她對視了許久,才幽幽地開口:“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寧夏笑起來,“你的品位真獨特。”

阿木圖點頭,“是的,不隻一個人這樣說。”

“你覺不覺得活著好累?”寧夏把臉擱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我一個小人物都活得快喘不過氣來了,你當皇帝的,一定更辛苦吧。”

“還好,習慣了。”月下,那雙幽綠的眼分外流光溢彩。

“邦什宮變以前,我想我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然……竟然殺了那麼多人。”寧夏有點恍惚,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的緣故。

“人總是要死的,不過早晚而已。”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頭發長長了不少,但還是那麼硬,像她一樣頑強。

寧夏慘笑,或許是酒精的作用,臉分外紅潤,在月下異常動人。

“不過你也是個殘酷又冷血的家夥!你竟可以揮手屠了一座城!”她眨了下眼,長長的睫毛在月下投影出一排陰影,她笑了,笑得很淒慘。

“殘酷嗎?與漢統人在契沙地盤上做過的事相比,屠了十三座城又算什麼!”他冷笑,不帶一絲溫度。

寧夏也跟著他笑,然後抬起酒壇,倒了杯出來,灌下,說:“你真像草原上的狼。‘阿木圖’這個名字在你們部落,是不是‘狼’的意思?”

“不是。”阿木圖看著她,“在你看來,我像狼嗎?”

寧夏胡亂點點頭,“你不知道,那天我在山裡遇到了狼……狼好凶猛啊……它們要吃了我……不過你看,它們當然打不過我啦……嗬嗬……可是它們咬人真疼……”

寧夏靠在阿木圖的肩上,傻笑,“真疼,我以為我會死掉的……我一定會有一天,被你用尖牙撕碎的……恩……是吧?嗬嗬嗬嗬……”

“如果你背叛我的話,我沒有尖牙也會把你撕碎的……”他的指尖劃過她的%e5%94%87角,“大概。”

寧夏微熏,不經意抬頭,“什麼?大概?”

阿木圖輕%e5%90%9f,聲音很低,在微涼的月色下,飄忽地有些不真實,“彆問我,我不知道……也或者是我會被你撕碎了……”

她看著他,半晌,大笑出來,就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眼淚也跟著笑出來,停止不住。

“不許笑!”阿木圖皺眉。

她笑翻在地,草沾上了她的發,一根一根,勾亂了她剪得很短的青絲。

“我拿什麼撕碎你?我手無縛%e9%b8%a1之力,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我何德何能……有什麼力量可以傷害到你啊……”她躺在地上,望著漫天繁星包圍下的月亮,“月亮還有星星陪著,我還不如這月亮。我一無所有了。”

“我收留你,不會讓你一個人。”他俯身,擋住了她望月的視線,說,“就算有一天要去地獄,也會拖著你,不會放開。”

她怔怔地望著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是幽綠的眼格外通透。她莞爾,“地獄?是啊,你一揮手就是一個人間地獄。”

“你怕嗎?怕跟我下地獄嗎?”他的%e5%94%87角向上微揚,幽綠的眼眸鬼魅一般勾魂。

“我不是……已經在了嗎?”她的笑容像夜間綻放的煙火,璀璨奪了月色。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啥……苦儘才能甘來……

彆急,才開始虐,主菜都還沒上……

掩麵,華麗麗滴飄走~~~

命運

“你喝醉了。”阿木圖直起身子,伸手把她拉起來。

寧夏順從地坐起,一臉疲憊地說:“王,放我走吧,你知道的,雷若月要的人是我。”

阿木圖的身體明顯一僵。④思④兔④網④

“隻要把我交給他,邦什一定退軍。”說這話的時候,她沒看他的眼睛,而是望著遠方山脈黑色的輪廓,“你很清楚,莫淩霄與他做了什麼交易。”

阿木圖站起來,背對著她,“這些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乾涉了!”

他麵對蒼月,月影投在他的背後,有些模糊不清。

“可是我在這裡隻會拖累了你。”寧夏跟著他站起來,在他背後說,“雷若月不會罷休的,既然他因為我來攻打契沙,那麼……把我交給他換取東線的和平吧。”

“鐘寧夏你太高估你自己了!”阿木圖陰沉著臉說,“雷若月不會因為你來打契沙,我也不會因為你與邦什交惡!隻是……巧合而已。”

巧合?世界上有那麼巧的巧合?

“你是在安慰我嗎?不用的,我其實……不難過的。”寧夏搖頭,幾縷發絲垂下,撒落在肩上,顯得格外纖細。

阿木圖深深歎了一口氣,回頭抱住她,輕聲說:“彆說任何拖累我的話,這對我來說是種侮辱。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就白做這契沙王!可是……如果是你自己想走的話……寧夏,你知道,我不會放的。”

“你如果隻是想要我的話,我可以給你。”寧夏推開他。

阿木圖愣住了。

月下,寧夏低垂下雙眸,解開腰帶,絲綢外衣從肩上滑落,裡麵是一件穿了就像沒穿的%e8%83%b8衣。凝脂般的身軀因為喝了酒而顯得格外紅潤,抬起頭的時候,他看到了她眼中有著淡淡的憂傷,卻優雅而堅韌地直視他的眸子,就像他第一次見她那樣的勇敢。

勇敢赴死的女神。

“你醉了!”阿木圖握住她準備解開最後一件屏障的手。

寧夏順從地停下,眸中星光在流淌,流淌過臉頰,滴落在他的手。他秉住呼吸,見她褪下了內衣,一尊白玉做的身體,被月光勾勒得分外妖嬈……

她努力扯出一絲笑容:“你是不是介意我身上有傷?”

她的身上,有被狼所抓破和撕咬開的傷,也有在彤城留下的箭傷,這些傷口,雖然流夕都幫她處理得很好,卻還是留下了粉色的肉疤。女子的身體,怎能有疤?一道都不行,何況那麼多。

可是這刻,這些傷疤又鮮紅地好象花開在她的肌膚上,一種充斥著欲望和糜爛墮落的氣息……

誰說這不是一俱美麗的禸體?

禸體——多好的詞彙,沒有靈魂也沒有感情。

阿木圖彎腰為她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地給她披在身上,移開了目光。

“嫌我難看嗎?”寧夏的聲音有著明顯的疲憊,卻也有無助的嘲諷,“我這醜陋的身體與東線的和平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的,是不是?”

阿木圖回過頭,直視她的雙眼,情緒有些暴躁,似乎在隱忍。許久,才說:“錯了。我說了你太自以為是!我要你,但不會再跟你做交易。”

“為什麼……”她喃喃,不做交易,那他們剩下的還有什麼?

“你聽好,我隻說一次。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無論是莫淩霄還是雷若月!”一抹淺笑在他嘴角蕩漾開來,“即使在你心中的人是雷若月!”

寧夏身子顫唞,眼神恍惚了一下,搖頭,“不是……不是的……”

“你在否認什麼?你想說你恨雷若月?”他輕輕歎息,“可憐的寧夏,你都不知道你要什麼嗎?”

“不要說了!”一行眼淚劃落,她咬住牙,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她蹲下,低下頭抱住自己,卻止不住地顫唞……

她嗚咽聲從%e5%94%87齒間透出,抑製不住。對雷若月的恨,才讓她堅持到了今天啊!

“你在逃避什麼?!鐘寧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