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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戰歌 印蓮 4356 字 2個月前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說完,她拉過紫霧公主的手,把她拖到不遠處的亭子裡。

“竟然是你這個死丫頭!”寧夏瞥了她一眼,“想不到都為人婦了。”

紫霧忽視寧夏玩味的口%e5%90%bb,帶著驚喜的神情說:“你真的沒有死!你怎麼會在這裡?對了,這裡是契沙的後宮,你怎麼會混得進來啊?!”

“這事,說來話長了,這個下次慢慢跟你解釋。”寧夏輕歎了聲。

紫霧忽然沉下臉,說:“對不起。”

“什麼?”寧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對不起,我父王奪了你父王的位置,我奪了你公主的身份。”紫霧說這話的時候,一臉誠懇,這樣的誠懇,寧夏之前從未在她臉上見過。

寧夏嬉笑著,用力揉揉紫霧的腦袋,“這不是你的錯啊!怎麼說你都是我堂妹!公主的身份是一個負擔,你看,你不是遠嫁來契沙了嗎?如果沒發生那件事,嫁過來的豈不是我了?”

“你呢,你現在怎麼樣?怎麼會來看我?”紫霧眼睛有些溼潤。

“我是契沙王的客人!”寧夏笑得很燦爛,好象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告訴紫霧,她很好,過得很好,“你呢?聽說這後宮就你一個妃子,阿木圖對你很好吧?”

聽寧夏直呼王的名字,紫霧一愣,但馬上反應過來。寧夏從來就是這樣的人,能用再正常不過的表情做些常人難以接受的事。阿木圖的名字被她叫著,就像她叫她紫霧,或死丫頭那麼自然,自然到讓人無法反駁。

就好比她說他是契沙王的客人,她也相信。仿佛沒有什麼事情是夏寧公主不能做到的。

“除了有些寂寞外,我都過得很好。”紫霧輕笑著拉寧夏在石凳上坐下,“王從來不會過來我這裡,也不會像我們王宮裡的那樣,妃子成群,還時不時鬨些事情。”

“他從來不過來?”寧夏有些吃驚。她端詳著紫霧,好歹也是個美人啊!雖然從小她們一直互相攀比,誰都不肯承認對方比自己更漂亮。

就她了解的阿木圖,可不是個會禁欲的人。要不是她小心翼翼如屢薄冰,還不早被他吃了……

“是啊,還好他不來,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應付。”紫霧吐了吐%e8%88%8c頭,轉向寧夏,又說,“若月哥哥……恩,我說雷若月他,一直在找你。你離開皇宮後見過他沒有?”

聽到這三個字,寧夏恍惚了一下。

這三個字從紫霧嘴裡說出來,是那麼輕易,那麼熟悉,仿佛用食指輕輕一戳,就捅破了一張她一直不敢去觸碰的紙!十幾年來的回憶一下湧了出來,曾經她刻意不去想的往事,都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

“夏寧?”紫霧見她臉色刷白,一驚。

“我……我沒事。”寧夏搖搖頭,但笑得很勉強,“我知道他在找我,通緝我的榜貼滿了邦什的每個角落。可……我怎麼會給他抓住呢,我是無敵的夏寧啊!”

紫霧握緊寧夏的手。她知道,這世界上隻有一個男人會讓她的野蠻堂姐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就是雷若月!邦什國丞相雷譜敦的小兒子,邦什國沁貴妃的%e4%ba%b2侄子,邦什國皇太後寵愛的乾孫子,十二歲就作了《論俯台新政》把當年新任狀元給比下去,並創建了邦什國第一個書生聯盟——讀書會的那個雷若月!

那個溫潤如玉,笑若春風的男人……

寧夏又恢複了微笑,說:“至少……你看我現在不愁吃不愁穿的……”

紫霧看著她笑了,“是啊,皇宮是座牢籠。我卻永遠也走不出這裡,這輩子隻能在此終老。”

她們沒再說話,隻是叫人拿了壺酒來,對飲無語。

太陽偏西的時候,寧夏站起來告彆,紫霧邀請她再來玩,她點頭同意了。

回到阿木圖的寢宮,他還沒回來。每天早上他下完早朝回來時會叫醒她,她去吃早餐而他去睡覺。等她晚上溜達回來一起吃晚餐,然後她玩自己的,他去工作。聽八環說,最近一個月阿木圖都通宵工作,白天睡覺。

她想,難怪在宮外庭院住的時候,他總是過來睡午覺。

真是個糟糕的習慣。

晚上寧夏沒心情做菜,在哈善的眼淚婆娑下,草草弄了個涼拌黃瓜,麻婆豆腐,燒了條紅燒魚便了事。

哈善那叫一個痛徹心扉!平常百姓稍微條件好點的,也吃得比這個強吧!

“寧夏啊,你好歹給煮個湯吧!”哈善苦口婆心。

“喝什麼湯?渴了倒點茶就行了。”寧夏擦了把頭上的汗,對下麵的人說,“嘿,幫忙把飯菜抬進房去。”

哈善看著她,蹲去一邊,心碎成泥。

阿木圖看著這三樣菜,拿起筷子半天沒吭一聲氣。

寧夏扒著飯,看他不吃,停下來好心地說:“你要覺得不好吃,那叫師傅重新做過吧。”

阿木圖鬱悶的視線從飯菜上轉移到她的臉上,“寧夏,我每次要你的時候你都跟我裝咳嗽,這我也忍了,但你至少在食欲上滿足我一下吧!”

寧夏飯噴了出來,這下真咳了。

阿木圖撫著她的背給她倒水,“你有沒有在用心啊?菜越做越少,越做越簡單。”

“哈善師傅說了,越是簡單的菜色越需要高超的技術!”寧夏理直氣壯地說,“我正在像大師的高度努力!”

“……”阿木圖眼角抽了一下,沒再說話,認命地拿起筷子,低頭吃飯。

拿筷子的動作很優雅,就跟他的人一樣。

如果他能這樣不說話不瞪人的話,到也是個……秀色可餐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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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若月會虐,大家表急,他虐的最狠.......

奸笑飄走ING~

驚夢

阿木圖一吃完飯就不知所蹤,寧夏百無聊賴,逛到禦廚房把哈善師傅珍藏了很久的花雕酒偷出來,拿回寢宮。阿木圖的寢宮裡,有個很大的浴池,侍女為她準備了熱水,並在浴池裡撒滿了花瓣,一時間香氣充盈了整個空間。

寧夏把伺候在旁的人都趕了出去,邊泡澡邊喝點小酒,那叫一個愜意!

花香酒香,陣陣芬芳彌漫在水氣中,讓這華麗的浴池更加如夢如幻,似生出了醉意。寧夏拿過一條熱毛巾,放在額頭上,仰麵靠在浴池邊。水很燙,四周氤氳出了霧氣,連她的眼睛都溼潤起來,無比暢快。

寧夏的酒量雖說不差,但她本身並不覺得喝酒是件樂事。她喜歡甜的東西,吃著盤中的點心,喝著些花雕,雖說味道有些奇怪,不過倒還是能將就。不知哈善知道自己珍藏的酒不見了會是怎樣的反應,寧夏想到他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有人雲:人生得意須儘歡。

這人又雲:惟有飲著留其名。

可見,酒是好東西,雖不能賦予永久的快樂,卻能給予暫時的歡愉。

就像現在,寧夏樂得笑不攏嘴,趴在浴池邊,儘享人間之美好。花雕不算烈,可氤氳著水氣,似乎開始發暈。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人生軌跡,過去的永遠過去了,童年和少年都凝固在了回憶中,就連紫霧那樣的瘋丫頭都嫁人了,怎不談得人生苦短!

可無論悲苦疾樂,都隻是一個過程,這是命,每個人的都不同。

是不是因為這樣,寺廟裡那彌勒佛才能笑得那麼沒心沒肺?是不是把自己置身於現實之外,一切才能變得雲淡風輕。

可是世間有幾個人可以做到?

至少她不能吧……所以這才成了她痛苦的根源。

寧夏深吸一口氣,身體向下滑去,原本靠在浴池邊的頭,也向後仰,沒入池中。

她告訴自己,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曾經把她當回事的人都已經離開了,現在隻剩她一個了……和她唯一擁有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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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她一直是快樂的,雖然吵吵嚷嚷,但至少是在愛的包圍下長大的孩子。然而她的每個回憶片段中,都有他的影子!那影子隨著時間的流逝凝固了起來,成為褐色的,像血凝固後形成的班駁的痕跡,永遠存在於她的記憶中。

即便是現在,她閉上眼都能清晰地記得他的微笑,和他微笑時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他微笑著叫“夏寧”的聲音,仿佛還縈繞在耳邊,揮之不去。

那曾經是她最大的幸福。

曾經以為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他,她將沒有辦法再活下去。

如今……她卻活得好好的。

她逃得過嗎?逃出了邦什,她還是沒逃出他的束縛。

不如……就這樣離開了也好……帶著快樂的記憶……

累了,真的累了。

微笑也會有累的一天。

迷迷糊糊沒了意識,又忽然迷迷糊糊被人鬨醒。

肺開始抽疼,不知道是不是舊傷又發了,還是彆的緣故。她不想睜開眼睛,但身體像是在被搖晃,難受極了。

眼皮很重,耳邊漸漸清晰地聽到了阿木圖的吼聲。

這個男人真奇怪,剛開始認識的時候覺得他很嚴肅很可怕,可最近又覺得,他越來越孩子氣了!

很想歎一口氣再睜開眼,但寧夏發現肺裡似乎沒有更多的空氣容許她歎出去,用力呼吸,忽然一陣咳嗽,咳得渾身都疼……

“不要搖了……”她撐開眼皮,不耐煩地揮手。

眼前漸漸光亮起來。

阿木圖身上半濕,衣領敞開,幾屢頭發濕濕地貼在鎖骨上,有些……狼狽。

唉,一個做皇帝的人,怎能那麼不注重儀表!

一陣輕風吹來,身上一涼,寧夏直起身子,低頭見身上光溜溜地躺在浴池邊的白玉石階上,猛地驚醒,尖叫了起來,雙手擊打阿木圖的臉想找地方鑽進去。

高檔白玉石的地板,鑽是一定沒地方鑽,不過可以暫時躲進浴池裡。可她還沒下水就被阿木圖拉住了。

“你鬨夠了沒有?!”阿木圖一臉黑沉,寶石般綠色的雙眸中隱含了暴風雨來臨前的煞氣,隻是臉上一道剛被寧夏指甲抓破的痕跡破壞了這份莊嚴和神聖……

“小姐,太好了你沒有死……”八環在一旁已經哭得抽抽涕涕,趕緊拿著毛巾給寧夏裹住,順帶化解了他們之間緊張的氣氛。

“死?”洗澡洗得好好得怎麼提死?

阿木圖打斷了寧夏的話,視線和怒火一下子轉到八環身上,“你怎麼能給她喝酒!”

八環低著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我喝酒怎麼了!”寧夏裹緊毛巾,護著八環,發現阿木圖這次真動火了,一下子有些心虛,“你、你又沒說不讓我喝……”

阿木圖起身,眼中一片冰涼如水,相當駭人。但他隻是靜靜地看了她一會,便轉身離開,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

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