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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戰歌 印蓮 4384 字 2個月前

發怔的這一瞬間,阿木圖拔出隨身所帶的短刀,刺向肖淩的心臟。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出阿木圖意料之外,肖淩竟躲開了要害部位,刀刺入了他的肩膀。

肖淩沒有戀戰,同來時一樣,奪窗而出。

若不是手臂上的傷痕,或許阿木圖會以為這隻是他的恍惚,這一來一去,隻在刹那之間。

“王,你說刺殺之人,會是什麼人,有什麼企圖?”洛平川問。

“不知道。”阿木圖很乾脆地丟了三個字,他低頭看著老丞相威禮發來的信函,就像洛平川說的事與他毫無關係一樣。

對他這個態度洛平川很不甘心,他繼續追問,“那是要封鎖消息,還是緝捕刺客?”

阿木圖放下信函,瞥了他一眼,“你都全城大搜捕了,還如何封鎖消息?”

洛平川嘴角抽了抽,似笑非笑,“王,您就忍心看著我們那麼多人辛勤勞苦抓刺客,也不肯透露一點線索?”

“什麼事都要我告訴你,我還養著你們乾什麼。”阿木圖到也不否認,隻是甩甩袖子,打算離去。

在他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隻聽見洛平川在裡麵大聲說,“既然王說不抓便不抓了,屬下從命!”

阿木圖難得一笑,真是聰明人。

洛平川這樣說,一來免去了抓不到刺客的罪責,二來表麵上看起來還是賣了乖給自己。

隻是部下太聰明,有時候還真不是件好事。

事實上,縱然刺客穿著黑衣蒙著麵,阿木圖又如何會不知道!那雙眸子黑如星子,除了他還會有誰!二十年沒見了,即便蒙著臉也可以一眼認出來,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血緣?阿木圖諷刺地冷笑。

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們都才五歲,他在學射箭,左手上裹著白布,努力地一箭一箭射去,連弓的握手處都磨掉了漆。

五歲的阿木圖就在那個時候走了上去,對他說,把弓給我,你好好看著。

拿箭拉弓射擊,動作流暢到無懈可擊,正中紅心。

那雙烏黑的眼睛飽含怒氣,臉色卻蒼白。

阿木圖露出勝利的笑容,對他說,漢統人,我契沙總有一天會讓你明白,誰才是王!

……

我契沙,總有一天會讓你明白,誰才是王。

這句話,阿木圖相信他一定記得,而且也一定記得他這雙狼一樣幽綠的眸子。

隻是阿木圖不會以為他隻是為了這句話而來刺殺他。

十八年未見,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卻比以前更加清澈。

莫淩霄啊莫淩霄!我期待著,你要拿什麼來和我鬥!

契沙國都都靈城。

一回來就有個宴會等著阿木圖,美名曰,“壓驚宴”。

如果是個接風宴他還能接受,卻是壓驚宴!主謀之人不想也知道,定是洛平川。而宴會的置辦人北將軍烈,更是與洛平川一丘之貉,說起刺殺,臉上竟會露出驚喜之情!看得阿木圖想下令把他拉出去斬首。

“太強啦!竟然敢刺殺我們的王!他的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而且竟然能傷到王,太了不起了!”烈在和洛平川說“悄悄話”的時候,阿木圖揉著額頭,努力隱忍。這是臣子該說的話嗎?怎麼聽都是對刺客的景仰!

忍無可忍,阿木圖抬起頭。

“烈將軍,你最近是不是很閒?”阿木圖笑起來,笑容慈祥和藹。

知情人都知道,每次阿木圖露出這樣的笑容,就說明有人要倒黴了。

果然,阿木圖不等他回話,繼續說,“最近南邊招了十萬新兵,南將軍處人手正缺,你反正閒者,就去幫忙訓練新兵吧。”

烈一臉無辜看向洛平川,洛平川卻搖著扇子不看他。

“王……”烈他無辜啊,真是比竇娥還無辜!烈他委屈啊,真是比那誰還委屈來著……

阿木圖站起身,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宣布:“傳令下去,烈將軍明日起程幫龍將軍帶新兵,南部軍營所有士官,無論在騎射搏鬥還是刀劍上,凡能戰勝烈將軍的,軍銜升三級!任何人,包括廚房幫傭的!”

“王……”烈把尾音拖很長,阿木圖這條命令不是要把他逼上絕路麼?!

南軍營上百萬人,每天打一百個,也得多少年才打的完啊……他還要不要活了!

阿木圖看著他陰笑:“趕緊去做準備吧,%e4%ba%b2愛的將軍大人!”

於是乎,洛平川的同黨羽翼北將軍烈,被發配進了新兵營。

烈到了南部軍營,眾將士夾道歡迎,要他們不歡迎也難啊,早在在烈來之前幾天,皇上那道命令就在南部軍營傳開了——凡是在騎射、搏鬥、刀劍上打敗烈的人,直接晉升三級。

滿大牛把這消息傳播開來的時候,寧夏正和肖淩在校場射箭。

寧夏聽到這個傳話後,眼睛一亮。接著又歎了口氣。

“想贏嗎?”肖淩問她。

“當然想!”她說,“隻是不知道那個烈將軍是什麼人。”說到將軍,她就想起邦什的秦大將軍,那簡直是……不可戰勝的啊!

寧夏的這個疑惑,整個南部軍營都有,所以烈來的那一天,軍營裡沸騰了起來,大家都想目睹一下烈將軍的風采。

龍沫九拍拍烈的肩膀以示安慰,笑著說:“這幾天大家的鬥誌高昂,訓練的時候比以往認真了許多。”

烈一臉苦笑,這也算是他對南部軍營做的小小貢獻吧……

走進校場,士兵們都向他望去,寧夏也在遠處看到了。

“竟然這麼年輕……”有點詫異。

他們南軍營統領龍沫九將軍年近五十,而邦什國的護國將軍秦正慈也快有五十了……這傳說中的烈將軍,怎麼看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這時候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寧夏耳邊響起,“烈將軍是契沙國最年輕的將軍,他十七歲時就被封為了北部將軍。”

寧夏向後看去,是他們1145排裡體型最瘦小,年紀也最小的兵,叫裘小球,人如其名,比她還矮了半個頭。

“十七歲?我都要十九了還才是新兵!”寧夏說。

“是的,烈將軍七歲就跟著王了,當時的漢統監軍周奔就是他%e4%ba%b2手殺死的!太了不起了!”說著話的時候,裘小球稚氣的臉上滿是崇拜之色。

“那真是個了不起的人啊……”寧夏感歎。要戰勝他,恐怕不可能了。

這天中午,原本該因午休而冷清的較場上,熱鬨得快掀翻了天。烈將軍赤摞著上身,與新兵們玩摔交。

開始大家是因為皇上的那個令而來,但到後來隻是想著可以贏他,贏一個英雄。可惜,沒有一個人可以站在圈中超過一分鐘。甚至,能接上三招的,都找不出幾個來。

滿大牛咽了咽口水,有點緊張。他站進了圈中,穩穩站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就體型而論,他比烈強壯了許多,個子也稍許高出一點,可是看到烈剛才的表現,以及站進圈內後感覺到的壓迫,不由他不緊張。

烈以手臂擦去額上的汗水,沒有看滿大牛,反而轉向一邊,對站離他很近的裘小球說:“喂,給我倒杯水來。”

裘小球先是一愣,馬上點點頭,興奮地%e5%b1%81顛%e5%b1%81顛跑開了。

寧夏推推一旁的肖淩,輕聲問:“你怎麼不上去試試?”

肖淩輕笑,低頭湊到她耳邊說:“摔交太激烈,我怕傷口會裂開。”

寧夏一怔,忽然想起他肩上的傷還未痊愈。

見烈的注意力沒有放在滿大牛身上,寧夏給了他一個暗示,叫他趕快趁烈不注意的時候偷襲。滿大牛總算領會,幾步就衝上去想推倒烈,卻不料烈身子向後一仰,腳輕輕一勾,他龐大的身體立刻因為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周圍一片笑聲,寧夏也用手捂住眼睛,這滿大牛,太緊張了!

烈笑了,卻沒有一點嘲諷的意思。

他對滿臉通紅的滿大牛說:“起來,繼續。”

滿大牛受了鼓勵,站起來,這下反而不緊張了。他沉住氣,擺開姿勢。探視性地向前推了一把,烈以手格開。滿大牛以嫻熟的動作猛地上前抓住烈的臂,用力向右下方摔去,他心裡一高興,心想這下一定能摔下他了。烈本想以同樣的方式放倒滿大牛,他身子向左側去,反手抓住滿大牛的臂,伸出右腳勾住他,一頂,竟然不動。

本以為能摔倒烈的滿大牛,對於烈迅捷的反應能,著實呆了一下。而以為可以放倒滿大牛的烈,也一怔。這大個子的力量,比他想的還要大。

滿大牛一摔不成,繼續使出力氣要摔烈,他被烈握住了臂也不管,搭上了他的肩膀就使蠻力。寧夏覺得,如果這時候滿大牛抓住的人是她,她的骨頭一定會被他給活活拆下來的!

烈真是沒料到滿大牛的力氣會有如此之大,他順勢向滿大牛用力的方向倒去,手離開他的臂,支撐住地麵一個轉身掙%e8%84%b1出來。

烈向後退了一步,沉下`身子,第一次露出認真的表情。

寧夏在心裡暗暗叫好。能讓烈認真起來,這也是一種勝利了。周圍響起了為滿大牛歡呼的聲音。

“準備好,我來了。”說這話的時候,烈是笑著的,隻有興奮的時候他才會如此笑!他像隻豹子一樣撲了過來!他的臉在滿大牛眼裡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放大,那一瞬間滿大牛能做的隻是做出防禦的姿態,站穩頂住,但下一秒,他就四腳朝天躺倒在地上了。

真是可怕的速度!或許圍觀的人感受還不強烈,但是滿大牛心裡卻清楚,那一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了恐懼!

這個男人,他根本無法戰勝!

雖然已經入秋,但中午依然烈日炎炎,校場中間的人卻毫不介意,一陣一陣呐喊。龍沫九路過校場,看到烈玩得不亦樂乎,哈哈大笑起來,年輕,真是好啊!

烈拍拍躺在地上不動的滿大牛,笑%e5%90%9f%e5%90%9f地說:“我教你摔交吧!”

聽到他這句話,周圍的人都倒吸了口冷氣,心裡都在想,滿大牛這小子有福啦!

而烈不僅教滿大牛摔交,在建立起良好的師生關係後,烈還教授給他其他技能。知道滿大牛的兵器挑了大刀,烈皺皺眉,在用同樣的大刀與他對決過後,斷然換了他的武器。

滿大牛用刀,力量有餘,靈活不足,以他的條件來看,最適合他用的武器,是錘!

聽到這裡滿大牛忽然想起,這話肖淩也跟他說過。隻是軍隊裡用錘的人少,錘不做為通用武器,準備的也少。但烈是誰啊!沒過多久就給他弄了對鐵錘過來,每個重達300多斤!烈笑著對他說,先用著,下次弄把好點的給他。

滿大牛有種想哭的衝動,打從娘胎裡出來,除了他爹娘,還沒人對他那麼好過!隻是他不知道,烈對他好根本不是把他放在心上,隻是打發無聊罷了。可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