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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蝸牛有愛情 丁墨 4276 字 2個月前

季白看著她的模樣,起身走過去。

許詡還搓著手臂,腳步聲漸近,肩膀一沉。轉頭一看,季白隻穿了件薄毛衣站在身旁,外套搭在了她身上。

“謝謝,不用。”許詡想脫下來。

季白:“別客氣了,感冒了明天怎麼查案?”不過,看著小小的她被自己的衣服裹住,倒叫他心底莫名有點癢。

許詡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真的不用,我不習慣穿別人衣服。”把衣服脫下來遞給他。

季白掃一眼她淡定的容顏,接過外套,笑笑:“嫌師父髒?”

許詡頓時有點自責,答:“當然不是。”

這衣服上都是他身上那種溫熱的氣息,雖然沒有汗味,也沒有難聞的味道,但讓她無緣無故有點焦躁——她將此理解為不適應。事實上,她的確從來沒穿過別人的衣服,除了哥哥。

她的表情非常誠懇,臉也有點發紅。小小的人,肩膀微微的縮在站在他跟前,一臂之遙。

季白心頭就這麼一動,慢慢的開口:“你不穿我的衣服,我也不能讓你冷著。還有一個辦法。”

說這話時,季白是有那麼一點點沖動的。孤山、黑夜、空屋,他的女人冷得發抖,抱一抱,多好。雖然這樣有點超出他的計劃,估計也超出她的承受力。但季白其實心底又隱隱有自負,他有那麼一點篤定,許詡可能不會拒絕他;他的條件也算不錯,就算她對他還沒有生出情意,考慮之後,應該也會願意嘗試相處。

他眸色深深的望著她,想到將她抱入懷裡的感覺,心頭竟像快速淌過一陣暖流。

她也望著他,黑眸湛湛,淡淡微笑:“對,還有一個辦法。”

四目凝視。

許詡已經原地蹦了一下。

“跳跳就沒事,不冷了。放心。”她一邊解釋,一邊又跳了兩下。因為兩人經常一起運動,她在他麵前蹦蹦跳跳倒是自然而然,動作也輕快伶俐。

季白滯了一瞬,驟然失笑,英俊的臉徹底舒展,笑意擋也擋不住。許詡看著他突如其來的璀璨笑容,無所謂的也跟著笑笑。

又跳了幾下,許詡忽然一怔,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季白:“我想通了。”

季白斂了笑,凝視著她:“好。”

許詡剛要開口,季白說:“這樣,我們把凶手寫下來,看判斷是否一致。”

許詡還蠻喜歡這種交鋒的感覺,有種難以言喻的默契和激烈感在裡頭,於是點頭。

片刻後,兩人的筆記本都攤開。

“葉梓強,葉瑾。”

“葉家老大、老二。”

作者有話要說:幸不辱命,三更奉上~

雖然本章還沒寫推理過程,但是推理出兩個凶手的所有線索,已經在前文各個章節全部埋下。有興趣的同學翻回去看看哦,應該不復雜的。

今天第一更的分全送了,大家可以查收。第二更還沒來得及送,晚上送出哈。

老墨爬去休息了,明天更新要晚一點,晚上來看吧,中午12點肯定來不及啦,愛你們!

對了,等會兒會放個短小防盜番外,大家不要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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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v章

窗欞樹影搖曳,燈火通明的別墅,一片寂靜。許詡望著季白沉黑的雙眼,開口:

“首先,根據法醫最新鑒定結果,葉梓夕死於當晚21點至23點間。監控顯示,張士雍是24點之後抵達別墅,所以他不是凶手。考慮到短信內容和他來不及扔掉的衣物,他的證詞基本可信——他是臨時被叫到別墅的;

其次,葉俏不是凶手。根據監控和證詞,她在現場逗留時間不超過1小時。這麼短的時間,她一個女人根本不可能完成殺人、破壞監控、補刀、把現場處理乾淨這些事。而且也無法解釋屍體上兩種傷口的形成——不可能是後來的張士雍補刀,按照公路監控顯示,他到的時候,葉俏已經走了。大半夜荒山野嶺上他哪裡找裁紙刀?

既然案發時間段出現在現場的兩個人都不是凶手,我們有必要回到最初的假設,看是哪裡出了錯。

我們判斷葉梓夕的死亡時間,一是根據法醫鑒定結果;二是22點17分她發出的求救短信。但是葉俏口供中提到,當晚非常冷,室內空調開著。這很奇怪,現在是春天,就算深夜冷,也應該開暖空調,為什麼葉俏的記憶是非常冷?溫度降低,是可以推遲屍體的死亡時間判斷。這就有可能,葉梓夕的死亡時間,比21點要更早一點。(*注解1)

另外,葉俏提到,進門聽到了微波爐一聲響。但是葉梓夕當晚做的是沙拉和三文魚,根本不需要用到微波爐。葉俏聽到的,也許不是微波爐聲,而是短信發送成功的聲音。我上網查過了,最近的手機軟件,可以設置定時發送短信。如果凶手具有一定IT水平,還可以下載病毒,在發送短信後,將軟件刪除,這樣就沒有痕跡。所以很可能是凶手把短信設置成定時發送,再開冷空調,兩種手段一起,混淆死亡時間。隻是手機意外的被後來趕到現場的葉俏拿走了。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我們需要重點排查22點前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根據口供,隻有老大葉梓強和老二葉瑾,他們也符合我們對於兩個凶手的描述。至於葉俏,我想她抵達現場的路上,或者看到了老大老二的車,或者她也想到了凶手是誰,所以想替大哥二姐頂罪。她抵達現場的時候,葉梓夕應該已經死亡。”

許詡說完後,就望著季白,一雙沉肅的眼睛裡,既有隱隱的自信,又有被肯定的期盼。

季白微微一笑:“不錯。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懷疑,一個能夠把現場處理得如此乾淨的人,怎麼會不給自己安排不在場證明?不過,你還漏了最關鍵的一點。”

許詡一怔。

季白說:“證據呢?你說的都是推理,給這兩個人定罪的證據在哪裡?”

許詡低頭想了想,隻覺得隱約有頭緒,可又不是那麼清晰。

雖然已經把許詡當成未來女朋友培養中,但真正進入工作狀態時,季白是不會對她另眼相看溫柔對待的,他認為她也不需要。

所以此刻看著她困惑的小臉,他沒有憐香惜玉,而是直接批評:“你有個最大的毛病:太重視分析,忽略證物研究。在討論張士雍時,你就沒想到‘衣物’這項證物。現在也是。其實破案的關鍵證據,你剛才已經提到了,卻沒深入想。現在我不點破,你回家想想,明天一早破案。”

——

今晚天氣陰沉,預報有雨。在別墅中觀察勘測時,許詡已經聽到屋頂淅瀝的雨聲。沒想到等兩人站到大門外,迎麵雨簾如瓢潑。而樹林、遠山在夜雨中更顯飄忽陰黑。

許詡微微哆嗦了一下,從包中拿出一把小小的折疊傘,轉頭問季白:“你帶傘了嗎?”

季白提著沉甸甸的裝著傘的包,淡淡搖頭:“沒帶。”

別墅占地挺大,停車場還要走個幾十米。許詡撐開傘遞給他,然後站到他身邊。

地麵濕滑,水流亂淌,雨聲紛雜嘈切。季白一手打著傘,與她並肩行走在淩亂的大雨裡。而她微垂著頭,露出一小截細細的脖子,側臉的表情平靜而淡然。

這算是幾天來兩人身體最靠近的時候,但季白並沒有如往常一樣,被撩得心頭發癢。反倒感覺到一種愜意的安寧。愜意得讓他不想做任何事去打擾。

隻是盡管他幾乎把傘都打在她頭頂,但是一低頭,還是見她小半個肩膀露在傘外,已經有了深深淺淺的幾滴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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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雨聲密集如鼓點,水珠沿著發根無聲淌落,仿佛也淌進了季白的心裡。他把手搭上她的肩膀,輕輕摟住。

許詡正埋頭行路,感覺到肩膀一沉,那熟悉的溫熱感將自己包圍,微微一怔。

完全是直覺反應——曾經被她否決的某種可能,再次像根羽毛似的,倏地清晰劃過心頭。

一轉頭,卻看到季白的頭發已經被淋濕,黑發貼在額頭上,眸色沉沉的看著她。

——

四目凝視,季白摟著她的手不動。隻是她的眼睛太清亮逼人,明顯透著審視和探究,要從他眼中辨出端倪。

沉默片刻,季白淡淡的說:“愣什麼?傘這麼小,你慢吞吞我們倆都得感冒。快走。”

“哦。”

兩人加快步伐。

隻是許詡並不像季白想的那樣無動於衷,又走了幾步,她才後知後覺肩膀上那隻有力的手,還有他微微透著熱氣的%e8%83%b8膛,都讓她全身說不出的不自在,心跳也明顯加快了。

一到車旁,季白的手自然而然鬆開:“趕緊上車。”

——

淩晨三點,季白把許詡送到家,神色如常的離開。

許詡躺在床上,想著他說的“關鍵證據”,迷迷糊糊就睡著了。某個瞬間,忽然清醒過來,首先浮現在眼前的,卻是季白英俊沉毅的側臉,高大挺拔的身軀,竟像在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投影,揮之不去。

許詡認為季白沒有什麼異常——他雖然看著嚴厲,實際上對每個下屬都很關心。當時夜深雨大傘小,換做趙寒姚檬估計他也會順手照料。

讓她感到異常的是自己——他明顯是基於革命友誼的一摟,怎麼好像總是餘韻未褪呢?想起來還讓她心緒不寧。

最後,許詡睡不著了,裹緊被子手托著下巴,坐在床上想:她是個本能健全的女人,最近頻頻注意到季白的男性肢體,更可能是因為生理期荷爾蒙作祟。

——

第二天一大早,許詡就到了警局,迎麵撞見季白。想到是荷爾蒙猖獗,她的態度也就坦然了:“師父,我想到關鍵證據了。”

季白也很坦然,坦然的徐徐圖之——他本來就沒打算這麼快挑明。於是點頭微笑:“好。”

很快,葉瑾就被請到了警局。

季白並沒有馬上跟她談,而是將她晾在審訊室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陽光越來越熾亮,小小的審訊室透著種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