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1 / 1)

七俠五義 石玉昆 4189 字 2個月前

行,並問現欲何往。北俠道:“還是上杭州一遊。”飲酒後,提了包裹,雙俠送至莊外,各道珍重.彼此分手。

北俠上了大路,散步逍遙,逢山玩山,遇水賞水,凡有古人遺跡,再沒有不遊覽的。一日,來至仁和縣境內,見一帶鬆樹稠密,遠遠見旗杆高出青霄。北俠想道:“這必是個大寺院,何不瞻仰瞻仰。”來到廟前一看,見匾額上攜著“盤古寺”三字,殿宇牆垣極其齊整。北俠放下包裹,拂去塵垢,端正衣襟,方攜了包裹步入廟中。上了大殿,瞻仰聖像,卻是“三皇”。才禮拜畢,隻見出來一個和尚,年紀不足三旬,見了北俠問訊。

北俠連忙還禮,問道:“令師可在廟中麼?”和尚道:“在後麵。施主敢是找師父麼?”北俠道:“我因路過寶刹,一來拜訪令師,二來討杯茶吃。”和尚道:“請到客堂待茶。”說罷,在前引路,來到客堂。真是窗明幾淨,樸而不俗。和尚張羅煮茶。不多一會,茶已烹到。早見出來個老和尚,年紀約七旬,麵如童顏,精神百倍。見了北俠,問了姓名。北俠一一答對。

又問:“吾師上下?”和尚答道:“上靜下修。”二人一問一答,談了多時,彼此敬愛。看看天已晚了,和尚獻齋。北俠也不推辭,隨喜吃了。和尚更覺歡喜,便留北俠多盤桓幾日。北俠甚合心意,便住了。晚間無事,因提起手談,誰知靜修更是酷好。二人就在燈下下了一局,不相上下。萍水相逢,遂成莫逆。北俠一連住了幾日。

這日早晨,北俠拿出一錠銀來交與靜修,作為房金。和尚哪裡肯受,道:“我這廟內香火極多,客官就是住上一年半載,這點薪水之用,足以供的起。千萬莫要多心。”北俠道:“雖然如此,我心甚是不安。權作香資,莫要推辭。”靜修隻得收了。北俠道:“吾師無事,還要領一局,肯賜教否?”靜修道:“爭奈老僧力弱,恐非敵手。”北俠道:“不吝教足矣,何必太謙。”二人放下棋枰,對奕多時。忽見外麵進來一個儒者,衣衫爛破,形容桔瘦,手內持定幾幅對聯,望著二人一揖。北俠連忙還禮,道:“有何見教?”儒者道:“學生貧困無資,寫得幾幅對聯,望祈居士資助一二。”和尚聽了,便立起身來接過對聯,打開一看,不由地失聲叫好。未知靜修說出什麼話來,且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十八回 除奸%e6%b7%ab錯投大木場 救急困趕奔神樹崗

且說陶氏送她男人去後瞧著殷顯笑道“你瞧這好不好?”殷顯笑嘻嘻地道“好的。你真是個行家。我也不願意去樂得的在家陪著你呢。”陶氏道“你既願陪著我你能夠常常兒陪著我麼?”殷顯道“那有何難。我正要與你商量如今這宗買賣要成了至少也有一百兩。我想有這一百兩銀子還不夠你我快活的嗎?咱們設個法兒遠走高飛如何?”陶氏道“你不用和我含著骨頭露著肉的。你既有心我也有意。咱們索性把他害了你我做個長久夫妻豈不死心塌地呢?”世上最狠是婦人心。這殷顯已然就陰險了誰知這婦人比他尤甚。似這樣的人留在世上何用?莫若設法早早兒先把他們開發了省得令人看至此間生氣!閒言少敘。

兩個狗男女正在說的得意之時隻見簾子一掀進來一人伸手將殷顯一提摔倒在地即用褲腰帶捆了個結實。殷顯還百般哀告“求爺爺饒命!”此時陶氏已然嚇得哆嗦在一處。

那人也將婦人綁了卻用那衣襟塞了口方問殷顯道“這陳起望卻在何處?”殷顯道“陳起望離此有三四十裡。”那人道“從何處而去?”殷顯道“出了此門往東過了小溪橋到了神樹崗往南就可以到了陳起望。爺爺若不得去待小人領路。”那人道“既有方向何用你領俺!再問你此處卻叫什麼地名?”殷顯道“此處名喚娃娃穀。”那人笑道“怨得你等要賣娃娃原來地名就叫娃娃穀。”說罷回手扯了一塊衣襟“也將殷顯口塞了。一手執燈一手提了殷顯到了外間。一看見那邊放著一盤石磨將燈放下把殷顯安放在地端起磨來那管死活就壓在殷顯身上。回手進屋將婦人提出也就照樣的壓好。那人執燈看了一看見那邊桌上放著個酒瓶提起來複進屋內拿大碗斟上酒也不坐下端起來一飲而儘。見桌上放著菜蔬揀可口的就大吃起來了。

你道此人是誰?真真令人想擬不到原來正是小俠艾虎。

自從送了施俊回家探望父母幸喜施老爺、施安人俱各安康。

施老爺問“金伯父那裡可許聯姻了?”施俊道“姻雖聯了隻是好些原委。”便將始末情由述了一番又將如何與艾虎結義的話俱各說了。施老爺立刻將艾虎請進來相見。施老爺雖則失明看不見艾虎施安人卻見艾虎雖然年幼英風滿麵甚是歡喜。施老爺又告訴施俊道“你若不來我還叫你回家;隻因本縣已有考期我已然給你報過名。你如今來得正好不日也就要考試了。”施生聽了正合心意便同艾虎在書房居住。遲不多日到了考期之日施生高高中了案首好生歡喜連艾虎也覺高興。本要赴襄陽去無奈施生總要過了考試或中或不中那時再定奪起身。艾虎沒法兒隻得依從。每日無事如何閒得住呢?施生隻好派錦箋跟隨艾虎出外遊玩。這小爺不吃酒時還好喝起酒來總是儘醉方休。錦箋不知跟著受了多少怕。好容易盼望府考艾虎不肯獨自在家因此隨了主仆到府考試。及至揭曉施俊卻中了第三十名的生員滿心歡喜。

拜了老師會了同年;然後急急回來祭了祖先拜過父母又是%e4%ba%b2友賀喜應接不暇。諸事已畢方商議起身趕赴襄陽候畢姻之後再行赴京應試因此耽誤日期。及至到了襄陽金公已知施生得中歡喜無限便張羅施生與牡丹完婚。

艾虎這些事他全不管已問明了師父智化在按院衙門他便彆了施俊急急奔到按院那裡。方知白玉堂已死。此時盧方已將白玉堂骨殖安置妥帖設了靈位俟平定襄陽後再將骨殖送回原籍。艾虎到靈前大哭一場然後參見大人與公孫先生、盧大爺、徐三爺。問起義父和師傅來始知俱已上了陳起望了。他是生成的血性如何耐的。便彆了盧方等不管遠近竟奔陳起望而來。隻顧貪趕路程把個道兒走差了原是往西南他卻走到正西越走越遠越走越無人煙。自己也覺乏了便找了個大樹之下歇息。因一時困倦枕了包裹放倒頭便睡。

及至一覺睡醒恰好皓月當空亮如白晝。自己定了定神隻覺得滿腹咕嚕嚕亂響方想起昨日不曾吃飯。一時饑渴難當又在夜闌人靜之時哪裡尋找飲食去呢?無奈何站起身來撣了撣土提了包裹一步挨步慢慢行來。猛見那邊燈光一晃卻是陶氏接進懷、殷二人去了。艾虎道“好了!有了人家就好說了。”快行幾步來至跟前卻見雙扉緊閉。側耳聽時裡麵有人說話。艾虎才待擊戶又自忖道“不好半夜三更我孤身一人他們如何肯收留呢?且自悄悄進去看來再做道理。”將包裹斜紮在背上飛身上牆輕輕落下來。至窗前他就聽了個不亦樂乎。後來見懷寶走了又聽殷顯與陶氏定計要害丈夫不由得氣往上撞因此將外屋門撬開他便掀簾硬進屋內。這才把狗男女捆了用石磨壓好他就吃喝起來了。

酒飯已畢雖不足行頗可充饑。執燈轉身出來見那男女已然翻了白眼。他也不營開門直往正東而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走了多時不見小溪橋心中納悶道“那廝說有橋如何不見呢?”趁月色往北一望見那邊一堆一堆不知何物。

自己道“且到那邊看看。”哪知他又把路走差了若往南來便是小溪橋如今他往北去卻是船場堆木料之所。艾虎暗道“這是什麼所在?如何有這些木料?要他做甚?”正在納悶隻見那邊有個窩鋪燈光明亮。艾虎道“有窩鋪必有人且自問問。”連忙來到跟前。隻聽裡麵有人道“你這人好沒道理!好意叫你烤火你如何磨我要起衣服來?我一個看窩鋪的哪裡有多餘衣服呢?”艾虎輕輕掀起簾縫一看見一人猶如水%e9%b8%a1兒一般戰兢兢說道“不是俺合你起磨隻因渾身皆濕縱然烤火也解不過這個冷來。俺打量你有衣服那伯破的、爛的隻要俺將濕衣服換下擰一擰再烤火俺緩過這口氣來即時還你。那不是行好嗎?”看窩鋪的道“誰耐煩這些?你好好的便罷再要多說時連火也不給你烤了。擾的我連覺也不得睡這是從哪裡說起!”艾虎在外麵卻答言道“你既看窩鋪如何又要睡覺呢?你真睡了俺就偷你。”說著話“忽”的一聲將簾掀起。

看窩鋪的嚇了一跳抬頭看時見是個年少之人%e8%83%b8`前斜絆著一個包袱。甚是雄壯。便問道“你是何人?深夜到此何事?”艾虎也不答言一存身將包袱解下、打開拿出幾件衣服來對著那水%e9%b8%a1兒一般的人道“朋友!你把濕衣%e8%84%b1下來換上這衣服。俺有話問你。”那人連連稱謝急忙%e8%84%b1去濕衣換了乾衣。又與艾虎執手道“多謝恩公一片好心。請略坐坐待小可稍為緩緩即將衣服奉還。”艾虎道“不打緊不打緊。”說著話席地而坐。方問道“朋友你為何鬨得渾身皆濕?”那人歎口氣道“一言難儘。實對恩公說小可乃保護小主人逃難的不想遇見兩個狠心的船戶將小可一篙撥在水內。幸喜小可素習水性好容易奔出清波來至此處。但不知我那小主落於何方?好不苦也!”艾虎忙問道“你莫非就是什麼伯南哥哥麼?”那人失驚道“恩公如何知道小可的賤名?”艾虎便將在懷寶家中偷聽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武伯南道“如此說來我家小主人有了下落了。倘若被他們賣了那還了得!須要急急趕上方好。”

他二人隻顧說話不料那看窩鋪的渾身亂抖仿佛他也落在水內一般戰兢兢的就勢兒跪下來道“我的頭領武大老爺!實是小人瞎眼不知是頭領老爺望乞饒恕。”說罷連連叩首。武伯南道“你不要如此。咱們原沒見過不知者不做罪俺也不怪你。”便對艾虎道“小可意欲與恩公同去追趕小主不知恩公肯概允否?”艾虎道“好好好俺正要同你去。但不知由何處追趕?”武伯南道“從此斜奔東南便是神樹崗。那是一條總路再也飛不過去的。”艾虎道“既如此快走快走。”隻見看窩鋪的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水來請頭領老爺喝了趕一趕寒氣。武伯南接過來喝了兩口道“俺此時不冷了。”放下黃沙碗對著艾虎道“恩公咱們快走罷。”二人立起躬著腰兒出了窩鋪。看窩鋪的也就隨了出來。武伯南回頭道“那濕衣服暫且放在你這裡改日再取。”看窩鋪的道“頭領老爺放心。小人明日曬晾乾了收好好的即當送去。”他二人邁開大步往前奔走。

此時武伯南方問艾虎貴姓大名意欲何往。艾虎也不隱瞞說了名姓便將如何要上陳起望尋找義父、師父如何貪趕路途迷失路徑方聽見懷寶家中一切的言語說了一遍。因問武伯南“你為何保護小主私逃?”武伯南便將如何與鐘太保慶壽如何大王不見了“俺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