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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俠五義 石玉昆 4151 字 2個月前

處竟有這樣好人!”連忙說道“有勞二位了!但不知從何方而去?”采藥人道“這山中僻徑我們卻是曉得的。爺上放心有我二人呢。”智爺牽住馬拉著嚼環慢慢步履跟著采藥人彎彎曲曲下下高高走了多少路程方到陳起望。智爺將亞男抱下馬來取出兩錠銀來謝了采藥人。兩個感謝不儘歡歡喜喜而去。智爺來至莊中暗暗叫莊丁請出陸彬囑將亞男帶至後麵與魯氏、鳳仙、秋葵相見俟找著鐘麟時再叫他姊弟與鐘太保相會。慢慢再表。

且說武伯南在溝內歇息了歇息背上公子順溝行去。好容易出了山溝已然力儘筋疲。過了小溪橋見有一隻小船上有二人捕魚。一輪明月照徹光華。連忙呼喚要到神樹崗。

船家擺過舟來。船家一眼看見鐘麟好生歡喜也不計較船資便叫他主仆上船。偏偏鐘麟覺得腹中饑餓要吃點心。船家便拿出個乾饅頭鐘麟接過啃了半天方咬下一塊來。不吃是餓吃罷咬不動。眼淚汪汪囫圇吞咽了一口噎得半響還不過氣來。武伯南在旁觀瞧好生難受卻又沒法。隻見鐘麟將饅頭一擲嘴兒一咧。武伯南隻當他要哭連忙站起。剛要趕過來冷不防的被船家用篙一撥武伯南站立不穩噗通一聲落下水去。船家急急將篙撐開奔到停泊之處一人抱起鐘麟一人前去叩門。隻見裡麵出來了個婦人將他二人接進仍把雙扇緊閉。

你道此家是誰!原來船上二人一人姓懷名寶一人姓殷名顯。這殷顯孤身一口並無家小吃喝嫖賭無所不為。卻與懷寶脾氣相合往往二人搭幫賺人設局誆騙。弄了錢來不乾些正經事體不過是胡掄混鬨不三不四的花了。其中懷寶又有個毛病處處愛打個小算盤每逢弄了錢來他總要繞著彎子多使個三十、五十一百、八十的。偏偏殷顯又是個哈拉哈張的人這些小算盤上全不理會因此二人甚是相好他們也就拜了把子了。懷寶是兄殷顯是弟。這懷寶卻有個女人陶氏就在這小西橋西北娃娃穀居住。自從結拜之後懷寶便將殷顯讓至家中拜了嫂嫂見了叔叔。懷陶氏見殷顯為人雖則奸詐幸銀錢上不甚嗇吝他就獻出百般殷勤的愚哄。不多幾日工夫就把個殷顯刮搭上了。三個人便一心一計的過起日子來了。

可巧的這夜捕魚遇見倒運的武伯南背了鐘麟坐在他們船上。殷顯見了鐘麟眼中冒火直仿佛見了元寶一般暗暗與懷寶遞了暗號。先用饅頭迷了鐘麟順手將武伯南撥下水去急急趕到家中。懷陶氏迎接進去先用涼水灌了鐘麟然後擺上酒肴。懷寶、殷顯對坐懷陶氏打橫兒三人慢慢消飲家中隨便現成的酒席。

不多時鐘麟醒來睜眼看見男女三人在那裡飲酒連忙起來問道“我伯南哥在哪裡?”殷顯道“給你買點心去了。你姓什麼?”鐘麟道“我姓鐘名叫鐘麟。”懷寶道“你在哪裡住?”鐘麟道“我在軍山居住。”殷顯聽了登時嚇得麵目焦黃暗暗與懷寶送目。叫陶氏哄著鐘麟吃飲食兩個人來至外間。殷顯悄悄地道“大哥可不好了!你才聽見了他姓鐘在軍山居住。不消說了這必是山大王鐘雄兒郎。多半是被那人拐帶出來故此他連夜逃走。”懷寶道“賢弟你害伯做什麼?這是老虎嘴裡落下來叫狼吃了。咱們得了個狼葬兒豈不大便宜呢!明日你我將他好好送入水寨就說深夜捕魚遇見歹人背出世子是我二人把世子救下那人急了跳在河內不知去向。因此我二人特特將世子送來。難道不是一件奇功?豈不得一分重賞?”殷顯搖頭道“不好不好。他那山賊形景翻臉無情倘若他和咱們要那拐帶之人咱們往何處去找呢?那時無人他再說是咱們拐帶的隻怕有性命之憂。依我說個主意與其等著鑄鐘莫若打現鐘現成的手到拿銀子。何不就把他背到襄陽王那裡這樣一個銀娃娃似的孩子還怕賣不出一二百銀子麼?就是他賞也賞不了這些。”懷寶道“賢弟的主意甚是有理。”殷顯道“可有一宗咱們此處卻離軍山甚近若要上襄陽必須要趁這夜靜就起身省得白日招人眼目。”懷寶道“既如此咱們就走。”

便將陶氏叫出一一告訴明白。

陶氏聽說賣娃娃雖則歡喜無奈他二人都去卻又不樂。

便悄悄兒的將殷顯拉了一把。殷顯會意立刻攢眉擠眼道“了不得了不得!肚子疼得很。這可怎麼好?”懷寶道“既是賢弟肚腹疼痛我背了娃娃先走。賢弟且歇息等明日慢慢再去。咱們在襄陽會齊兒。”殷顯故意哼哼道“既如此大哥多辛苦辛苦罷。”懷寶道“這有什麼呢。大家飯大家吃。”說罷進了裡屋對鐘麟道“走哇咱們找伯南哥去。怎麼他一去就不來了呢?”轉身將鐘麟背起。陶氏跟隨在後送出門外去了。不知後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八回 花蝶正法展昭完姻 雙俠餞行靜修測字

且說蔣、韓二位來到縣前,蔣爺先將開封的印票拿出,投遞進去。縣官看了,連忙請至書房款待。問明底細,立刻升堂。

花衝並無推諉,甘心承認。縣官急速辦了詳文,派差跟隨韓、蔣、龍濤等,押解花衝起身。一路上小心防範,逢州過縣,皆是添役護送。

一日,來至東京,蔣爺先至公廳,見了眾位英雄,被此問了寒暄,盧方先問:“找的二弟如何?”蔣平便將始末述說了一遍。“現今押解著花衝,隨後就到。”大家歡喜無限。盧方、徐慶、白玉堂、展昭相陪,迎接韓彰。蔣爺連忙換了服色,來到書房回稟包公。包公甚喜,即命包興傳出話來:“如若韓義士到來,請到書房相見。”

此時盧方已迎著韓彰,結義弟兄彼此相見了,自是悲喜交集。南俠見了韓爺,更覺%e4%ba%b2熱。暫將花衝押在班房,大家同定韓爺來至公所,各通姓名相見。獨到了馬漢,徐慶道:“二哥,你老弩箭誤傷的就是此人。”韓爺聽了不好意思,連連謝罪。

馬漢道:“三弟,如今俱是一家人了,你何必又提此事!”趙虎道:“不知者不作罪,不打不成相與。以後誰要忌妒誰,他就不是好漢,就是個小人了。”大夥俱各大笑。公孫先生道:“方才相爺傳出話來,如若韓兄到來,即請書房相見。韓兄就同小弟先到書房要緊。”韓彰便隨公孫先生去了。

這裡南俠吩咐備辦酒席,與韓、蔣二位接風。不多時,公孫策等出來,剛至茶房門前,見張老兒帶定鄧九如在那裡恭候。

九如見了韓爺,向前深深一揖,口稱:“韓伯伯在上,小侄有禮。”韓爺見是個宦家公子,連忙還禮,一時忘懷,再也想不起是誰來。張老兒道:“軍官爺,難道把湯圓鋪的張老兒忘了麼?”韓爺猛然想起,道:“你二人為何在此?”包興便將在酒樓相遇,帶至開封,我家三公子奉相諭,將公子認為義子的話,說了一遍。韓爺聽了,歡喜道:“真是福隨貌轉,我如何認得?如此說,公子清了!”大家笑著來至公所之內。見酒筵業已齊備,大家謙遜,彼此就座。盧方便問:“見了相爺如何?”公孫策道:“相爺見了韓兄,甚是歡喜,說了好些渴想之言。已吩咐小弟速辦折子,就以拿獲花衝,韓兄押解到京為題,明早啟奏。大約此折一上,韓兄必有好處。”盧方道:“全仗賢弟扶持。”韓爺又叫伴當將龍濤請進來,大家見了。韓爺道:“多承龍兄一路勤勞,方才已回稟相爺,俟事畢之後,回去不遲。所有護送差役,俱各有賞。”龍濤道:“小人仰賴二爺、四爺拿獲花衝,隻要報仇雪恨,龍濤生平之願足矣。”話剛至此,隻見包興傳出話來,道:“相爺吩咐,立刻帶花衝二堂聽審。”公孫先生、王、馬、張、趙等聽了,連忙到二堂伺候去了。

這裡無執事的,暫且飲酒敘話。南俠便問花蝶事體,韓爺便述說一番。又深讚他人物本領,隻可惜一宗大毛病,把個人帶累壞了。正說之間,王、馬、張、趙等俱各出來。趙虎連聲誇道:“好人物,好膽量!就是他所作之事不端,可惜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眾人便問相爺審得如何。王朝、馬漢道:“何用審問,他自己俱各通說了。實實罪在不赦。招已畫了。此時相爺與公孫先生擬他的罪名,明日啟奏。”不多時,公孫策出來道:“若論他殺害人命,實在不少,惟獨玷汙婦女一節較重,理應淩遲處死。相爺從輕,改了個斬立決。”龍濤聽了,心內暢快。大家從新飲酒,喜悅非常。飲畢各自安歇。

到了次日,包公上朝遞折。聖心大悅,立刻召見韓彰,也封了校尉之職。花衝罪名依議。包相就派祥符縣監斬,仍是龍濤、馮七帶領衙役押赴市曹行刑。回來到了開封,見眾英雄正與韓彰賀喜,龍濤又謝了韓、蔣二人,他要回去。韓爺、蔣爺二位贈了龍濤百金,所有差役俱備賞賜,各回本縣去了。龍濤從此也不在縣內當差了。

這裡眾英雄歡喜聚在一處,快樂非常。除了料理官事之外,便是飲酒作。盧方等又在衙門就近處置了寓所,仍是五人同居。

自鬨東京弟兄分手,至此方能團聚。除了盧方一年回家兩次,收取地租,其金四人就在此處居住,當差供職甚是方便。南俠原是丁大爺給蓋的房屋,預備畢姻。因日期近了,也就張羅起來。不多幾日,丁大爺同老母、妹子來京,南俠早已預備了下處。眾朋友俱各前來看望,都要會會北俠。誰知歐陽春再也不肯上東京,同丁二爺在家看家。眾人也隻得罷了。到了臨期,所有迎妝嫁娶之事,也不必細說。

南俠畢姻之後,就將丁母請來同居,每日與丁大爺會同眾朋友歡聚。剛然過了新年,丁母便要回去。眾英雄與丁大爺義氣相投,戀戀難舍。今日你請,明日我邀,這個送行,那個餞彆,聚了多少日期,好容易方才起身。

丁兆蘭隨著丁母回到家中,見了北俠,說起:“開封府的朋友,人人羨慕大哥,恨不得見麵,抱怨小弟不了。”北俠道:“多承眾位朋友的惜愛,實是劣兄不慣應酬。如今賢弟回來,諸事已畢,劣兄也就要告辭了。”丁大爺聽了,詫異道:“仁兄卻是為何?難道小弟不在家時,舍弟有什麼不到之處麼?”

北俠笑道:“你我豈是那樣的朋友。賢弟不要多心。劣兄有個賤恙:若要閒的日子多了,便要生病。所謂勞人不可多逸,逸則便不消受了。這些日子賢弟不來,已覺焦心煩躁。如今既來了,必須放我前去,庶免災纏病繞。”兆蘭道:“既如此,小弟與仁兄同去。”北俠道:“那如何使得,你非劣兄可比。現在老伯母在堂,而且妹子新嫁,更要二位賢弟不時的在膝下承歡,省得老人家寂寞。再者劣兄出去閒遊,毫無定所。難道賢弟就忘了‘遊必有方’嗎?”兆蘭、兆蕙聽見北俠之言,是決意要去的,隻得說道:“既如此,再屈留仁兄兩日,俟後日起身如何?”北俠隻得應允。這兩日的歡聚,自不必說。到了第三日,兆蘭、兆蕙備了酒席,與北俠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