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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俠五義 石玉昆 4163 字 2個月前

我白玉堂;二來也顯顯我們陷空島的人物;三來我做的事聖上知道必交開封府。既交到開封府再沒有不叫南俠出頭的。那時我再設個計策將他誆人陷空島奚落他一場‘是貓兒捕了耗子還是耗子咬了貓?’縱然罪犯天條斧鉞加身也不枉我白玉堂虛生一世。哪怕從此傾生也可以名傳天下。但隻一件我在店中存身不大穩便。待我明日找個很好的去處隱了身體那時叫他們望風捕影也知道姓白的厲害!”他既橫了心立下此誌就不顧什麼紀律了。

單說內苑萬代壽山有總管姓郭名安他乃郭槐之侄。自從郭槐遭誅之後他也不想想所做之事該剮不該剮他卻自具一偏之見每每暗想道“當初咱叔叔謀害儲君偏偏的被陳林救出以致久後事犯被戮。細細想來全是陳林之過必是有意與郭門作對。再者當初我叔叔是都堂他是總管尚且被他治倒置之死地。何況如今他是都堂我是總管。倘或想起前仇咱家如何逃出他的手心裡呢?以大壓小更是容易。怎麼

想個法子將他害了一來與叔叔報仇二來也免得每日耽心。”

一日晚間正然思想隻見小太監何常喜端了茶來雙手捧至郭安麵前。郭安接茶慢飲。這何太監年紀不過十五六歲極其伶俐郭安素來最喜歡他。他見郭安默默不語如有所思便知必有心事又不敢問隻得搭訕著說道“前日雨前茶你老人家喝著沒味兒。今日奴婢特向都堂那裡和夥伴們尋一瓶上用的龍井茶來給你老人家泡了一小壺兒。你老人家喝著這個如何?”郭安道“也還罷了。隻是以後你倒要少往都堂那邊去。他那裡黑心人多你小孩子家懂得什麼。萬一叫他們害了豈不白白把個小命送了麼?”

何常喜聽了暗暗輾轉道“聽他之言話內有因。他彆與都堂有什麼拉攏罷?我何不就棍打%e8%85%bf探探呢?”便道“敢則是這麼著嗎?若不是你老人家教導奴婢哪裡知道呢?但隻一件他們是上司衙門往往的捏個短兒拿個錯兒你老人家還擔的起若是奴婢哪裡擱的住呢。一來年輕二來又不懂事時常去到那裡叔叔長大爺短和他們鬼混。明是討他們好兒暗裡卻是打聽他們的事情。就是他們安著壞心也不過仗著都堂的威勢欺人罷了。”郭安聽了猛然心內一動便道“你常去可聽見他們有什麼事沒有呢?”何常喜道“卻倒沒有聽見什麼事。就是昨日奴婢尋茶去見他們拿著一匣人參說是聖上賞都堂的。因為都堂有了年紀神虛氣喘嗽聲不止未免是當初操勞太過如今百病趁虛而入。因此賞參要加上彆的藥味配什麼藥酒每日早晚喝些最是消除百病益壽延年。”郭安聞聽不覺發恨道“他還要益壽延年!恨不能他立刻傾生方消我心頭之恨!”不知郭安怎生謀害陳林且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四回 花神廟英雄救難女 開封府眾義露真名

且說仁宗天子細看紙條上麵寫道“可笑可笑誤殺反誣告。胡鬨胡鬨老龐害老包。”共十八個字。天子看了這明是自殺反要陷害彆人。又看筆跡有些熟識猛然想起忠烈祠牆上的字體卻與此字相同。真是聰明不過帝王暗道“此帖又是那人寫的了。他屢次做的俱是磊磊落落之事又何為隱隱藏藏再也不肯當麵呢?實在令人不解。隻好還是催促包卿便了。”想罷便將折子連紙條兒俱各擲下交大理寺審訊。龐賊見聖上從折內翻出個紙條兒來已然嚇得魂不附體。

聯銜之人俱各暗暗耽驚。

一時散朝之後龐賊悄向廖天成道“這紙條兒從何而來?”廖烏台猛然醒悟道“是了是了。他捆劉三正為調出老師與門生來他就於此時放在折背後的。實實門生粗心之過。”龐吉聽了連連點首道“不錯不錯。賢契不要多心。此事如何料的到呢。”及至到了大理寺龐吉一力擔當從實說了惟大人婉轉複奏大人隻得將他畏罪的情形代為陳奏。聖上傳旨“龐吉著罰俸三年不準低銷。聯銜的罰俸一年不準抵銷。”聖上卻暗暗傳旨與包公務必要題詩殺命之人定限嚴拿。包公奉了此旨回到開封便與展爺、公孫先生計議。無法可施隻得連王、馬、張、趙俱各天天出去到處訪查那裡有個影響。偏又值隆冬年近轉瞬間又早新春。

過了元宵佳節看看到了二月光景包公屢屢奉旨總無影響。

幸虧聖眷優渥尚未嗔怪。

一日王朝與馬漢商議道“咱們天天出去訪查大約無人不知。人既知道更難探訪。莫若咱二人悄悄出城看個動靜。賢弟以為何如?”馬漢道“出城雖好但不知往何處去呢?”王朝道“咱們信步行去固然在熱鬨叢中踩訪難道反往幽僻之處去麼?”二人說畢%e8%84%b1去校尉服色各穿便衣離了衙門竟往城外而來。沿路上細細賞玩豔陽景色。見了多少人帶著香袋的執著花的不知是往哪裡去的。及至問人時原來花神廟開廟熱鬨非常正是開廟正期。二人滿心歡喜隨著眾人來至花神廟各處遊玩。卻見後麵有塊空地甚是寬闊搭著極大的蘆棚內中設擺著許多兵器架子。那邊單有一座客棚裡麵坐著許多人。內中有一少年公子年紀約有三旬橫眉立目旁若無人。王、馬二人見了便向人暗暗打聽。

方知此人姓嚴名奇他乃是已故威烈侯葛登雲的外甥極其強梁霸道無惡不作。隻因他愛眠花宿柳自己起了個外號叫花花太歲。又恐有人欺負他便用多金請了無數的打手自己也跟了些三角毛兒四門鬥兒以為天下無敵。因此廟期熱鬨非常他在廟後便搭一蘆棚比試棒棍拳腳。誰知設了一連幾日並無人敢上前比試他更心高氣傲自以為絕無對手。

二人正觀望隻見外麵多少惡奴推推擁擁攙攙架架卻是一個女子哭哭啼啼被眾人簇擁著過了蘆棚進了後麵敞廳去了。王、馬二人心中納悶不知為了何事。忽又聽從外麵進來一個婆子嚷道“你們這夥強盜青天白日就敢搶良家女子是何道理?你們若將他好好還我便罷你們若要不放我這老命就和你們拚了!”眾惡奴一麵攔擋一麵吆喝。忽見從棚內又出來兩個惡奴說道“方才公子說了這女子本是府中丫環私行逃走總未尋著並且拐了好些東西。今日既然遇見把他拿住還要追問拐的東西呢。你這老婆子趁早兒走罷。倘若不依公子說啦就把你送縣。”婆子聞聽隻急得嚎啕痛哭。又被眾惡奴往外麵拖拽這婆子如何支撐得住便腳不沾地往外去了。

王朝見此光景便與馬漢送目。馬漢會意即便跟下去打聽底細。二人隨後也就出來。剛走到二層殿的夾道隻見外麵進來一人迎頭攔住道“有話好說。這是什麼意思?請道其詳。”聲音洪亮身量高大紫巍巍一張麵皮黑漆漆滿部髭須又是軍官打扮更顯得威嚴壯健。王、馬二人見了便暗暗喝彩稱羨。忽聽惡奴說道“朋友這個事你彆管。我勸你有事治事無事趁早兒請彆討沒趣兒。”那軍官聽了冷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那有管不得的道理。你們不對我說何不對著眾人說說。你們如不肯說何妨叫那媽媽自己說說呢。”

眾惡奴聞聽道“夥計你們聽見了。這個光景他是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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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婆子道“軍官爺爺快救婆子性命啊!”旁邊惡奴順手就要打那婆子。隻見那軍官把手一隔惡奴倒退了好幾步呲牙咧嘴把胳膊亂甩。王、馬二人看了暗暗歡喜。又聽軍官道“媽媽不必害怕慢慢講來。”那婆子哭著道“我姓王。這女兒乃是我街坊。因他母%e4%ba%b2病了許在花神廟燒香。如今他母%e4%ba%b2雖然好了尚未複元因此求我帶了他來還願不想竟被他們搶去。求軍官爺搭救搭救。”說罷痛哭。隻見那軍官聽了把眉一皺道“媽媽不必啼哭。我與你尋來就是了。”

誰知眾惡奴方才見那人把手略略一隔他們夥計就呲牙咧嘴便知這軍官手頭兒凶。大約婆子必要說出根由怕軍官先拿他們出氣他們便一個個溜了。來到後麵一五一十俱告訴花花太歲。這嚴奇一聽便氣衝牛鬥。以為今日若不顯顯本領以後彆人怎肯甘心佩服呢。便一聲斷喝“引路!”眾惡奴狐假虎威來至前麵嚷道“公子來了!公子來了!”眾人見嚴奇來到一個個俱替那軍官擔心以為太歲不是好惹的。

此時王、馬二人看的明白。見惡霸前來知道必有一番較量惟恐軍官寡不敵眾。若到為難之時我二人助他一膀之力。那知那軍官早已看見撇了婆子便迎將上去。眾惡奴指手劃腳道“就是他!就是他!”嚴奇一看不由地暗暗吃驚道“好大身量!我彆不是他的個兒罷。”便發話道“你這人好生無禮。誰叫你多管閒事?”隻見那軍官抱拳賠笑道“非是在下多管閒事。因那婆子形色倉皇哭得可憐。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望乞公子貴手高抬開一線之恩饒他們去罷。”說畢就是一揖。嚴奇若是有眼力的就依了此人從此做個相識隻怕還有個好處。誰知這惡賊惡貫已滿難以躲避。他見軍官謙恭和藹又是外鄉之人以為可以欺負竟敢拿%e9%b8%a1蛋往鵝卵石上碰登時把眼一翻道“好狗才!誰許你多管?”冷不防颼地就是一腳迎麵踢來。這惡賊原想著是個暗算趁著軍官作下揖去不能防備這一腳定然鼻青臉腫。哪知那軍官不慌不忙瞧著腳臨切近略一揚手在腳麵上一拂口中說道“公子休得無禮!”此話未完隻見公子“啊呀”半天掙紮不起。眾惡奴一見便嚷道“你這廝竟敢動手!”一擁齊上以為好漢打不過人多。誰知那人隻用手往左右一分一個個便東倒西歪哪個還敢上前。

忽聽那邊有人喊了一聲“閃開!俺來也!”手中木棍高揚就照軍官劈麵打來。軍官見來得勢猛將身往旁邊一閃不想嚴奇剛剛的站起恰恰的太歲頭就受了此棍吧的一聲打了個腦漿迸裂。眾惡奴發了一聲喊道“了不得了公子被軍漢打死了!快拿呀!快拿呀!”早有保甲地方並本縣官役一齊將軍漢圍住。隻聽那軍官道“眾位不必動手俺隨你們到縣就是了。”眾人齊說道“好朋友好朋友!敢做敢當這才是漢子呢。”

忽見那邊走過兩個人來道“眾位事要公平。方才原是他用棍打人誤打在公子頭上。難道他不隨著赴縣麼?理應一同解縣才是。”眾人聞聽講得有理就要拿那使棍之人。那人將眼一瞪道“俺史丹不是好惹的。你們誰敢前來?”眾人嚇得往後倒退。隻見兩個人之中有一人道“你慢說是史丹就是屎蛋也要推你一推。”說時遲那時快順手一掠將那棍也就逼住攏過來往懷裡一帶又向外一推真成了屎蛋咧嘰哩咕嚕滾在一邊。那人上前按住對保甲道“將他鎖了!”

你道這二人是誰?原來是王朝、馬漢。又聽軍漢說道“俺遭逢此事所為何來?原為救那女子如今為人不能為徹這便如何是好?”王、馬二人聽了滿口應承“此事全在我二人身上。朋友你隻管放心。”軍漢道“既如此就仰仗二位了。”說罷執手隨眾人赴縣去了。

這裡王、馬二人帶領婆子到後麵。此時眾惡奴見公子已死也就一哄而散誰也不敢出頭。王、馬二人一直進了敞廳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