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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俠五義 石玉昆 4172 字 2個月前

兄主意稱‘貓’要欺壓朋友。他若真個為此事而來劣兄甘拜下風從此後不稱‘禦貓’也未為不可。”眾人尚未答言惟趙虎正在豪飲之間聽見展爺說出此話他卻有些不服氣拿著酒杯立起身來道“大哥你老素昔膽量過人今日何自餒如此?這‘禦貓’二字乃聖上所賜如何改得?倘若是那個什麼白糖咧黑糖咧他不來便罷他若來時我燒一壺開開的水把他衝著喝了也去去我的滯氣。”展爺連忙擺手說“四弟俏言。豈不聞窗外有耳?……”

剛說至此見聽拍地一聲從外麵飛進一物不偏不歪正打在趙虎擎的那個酒杯之上隻聽當啷啷一聲將酒杯打了個粉碎。趙爺嚇了一跳眾人無不驚駭。隻見展爺早已出席將隔扇虛掩回身複又將燈吹滅便把外衣%e8%84%b1下裡麵卻是早已結束停當的。暗暗的將寶劍拿在手中卻把隔扇假做一開隻聽拍地一聲又是一物打在隔扇上。展爺這才把隔扇一開隨著勁一伏身躥將出去。隻覺得迎麵一股寒風“颼”地就是一刀。展爺將劍扁著往上一迎隨招隨架用目在星光之下仔細觀瞧。見來人穿著簇青的夜行衣靠腳步伶俐依稀是前在苗家集見的那人。二人也不言語惟聽刀劍之聲叮當亂響。

展爺不過招架並不還手。見他刀刀逼緊門路精奇南俠暗暗喝彩。又想道“這朋友好不知進退。我讓著你不肯傷你又何必斬儘殺絕?難道我還怕你不成?”暗道“也叫他知道知道。”便把寶劍一橫等刀臨近用個鶴唳長空勢用力往上一削隻聽“噌”地一聲那人的刀已分為兩段不敢進步。隻見他將身一縱已上了牆頭。展爺一躍身也跟上去。

那人卻上了耳房。展爺又躍身而上。及至到了耳房那人卻上了大堂的房上。展爺趕至大堂房上那人一伏身越過脊去。展爺不敢緊迫恐有暗器卻退了幾步從這邊房脊剛要越過瞥見眼前一道紅光忙說“不好!”把頭一低剛躲過麵門卻把頭巾打落。那物落在房上咕嚕嚕滾將下去方知是個石子。

原來夜行人另有一番眼力能暗中視物雖不真切卻能分彆。最怕猛然火光一亮反覺眼前一黑猶如黑天在燈光之下乍從屋內來必須略站片時方覺眼前光亮些。展爺才覺眼前有火光亮一晃已知那人必有暗器趕緊把頭一低所以將頭巾打落。要是些微力笨點的不是打在麵門之上重點打下房來咧!此時展爺再往脊的那邊一望那人早巳去了。

此際公所之內王、馬、張、趙帶領差役燈籠火把各執器械俱從角門繞過遍處搜查哪裡有個人影兒呢。惟有愣爺趙虎怪叫吆喝一路亂嚷。

展爺已從房上下來找著頭巾同到公所連忙穿了衣服與公孫先生來找包興。恰遇包興奉了相爺之命來請二人。二人即便隨同包興一同來至書房參見了包公便說方才與那人交手情形“未能拿獲實卑職之過。”包公道“黑夜之間焉能一戰成功。據我想來惟恐他彆生枝葉那時更難拿獲倒要大費周折呢。”又囑咐了一番闔署務要小心。展爺與公孫先生連連答應。二人退出來至公所大家計議。惟有趙虎噘著嘴再也不言語了。自此夜之後卻也無甚動靜惟有小心而已。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回 思尋盟弟遣使三雄 欲盜贓金糾合五義

且說陷空島盧家莊那鑽天鼠盧方自從白玉堂離莊算來將有兩月未見回來又無音信甚是放心不下。每日裡唉聲歎氣坐臥不安連飲食俱各減了。雖有韓、徐、蔣三人勸慰無奈盧方實心忠厚再也解釋不開。一日兄弟四人同聚於待客廳上。盧方道“自我弟兄結拜以來朝夕相聚何等快樂。偏是五弟少年心性好事逞強務必要與什麼‘禦貓’較量。至今去了兩月有餘未見回來劣兄好生放心不下。”四爺蔣平道“五弟未免過於心高氣傲而且不服人勸。小弟前次略略說了幾句險些兒與我反目。據我看來惟恐五弟將來要從這上頭受害呢。”徐慶道“四弟再休提起。那日要不是你說他他如何會私自賭氣走了呢?全是你多嘴的不好。那有你三哥也不會說話也不勸他的好呢。”盧方見徐慶抱怨蔣平惟恐他二人分爭起來便道“事已至此彆的暫且不必提了。

隻是五弟此去倘有疏虞那時怎了?劣兄意欲%e4%ba%b2赴東京尋找尋找不知眾位賢弟以為如何?”蔣平道“此事又何必大哥前往。既是小弟多言他賭氣去了莫若小弟去尋他回來就是了。”韓彰道“四弟是斷然去不得的。”蔣平道“卻是為何?”韓彰道“五弟這一去必要與姓展的分個上下倘若得了上風那還罷了;他若拜了下風再想起你的前言如何還肯回來。你是斷去不得的。”徐慶接言道“待小弟前去如何?”

盧方聽了卻不言語知道徐慶為人粗魯是個渾愣。他這一去不但不能找回五弟巧則倒要鬨出事來。韓彰見盧方不語心中早巳明白了便道“三弟要去待劣兄與你同去如何?”

盧方聽韓彰要與徐慶同去方答言道“若得二弟同去劣兄稍覺放心。”蔣平道“此事因我起見如何二哥、三哥辛苦小弟倒安逸呢?莫如小弟也同去走一遭如何?”盧方也不等韓彰、徐慶說便言道“若是四弟同去劣兄更覺放心。明日就與三位賢弟餞行便了。”

忽見莊丁進來稟道“外麵有鳳陽府柳家莊柳員外求見。”

盧方聽了問道“此係何人?”蔣平道“弟知此人。他乃金頭太歲甘豹的徒弟姓柳名青綽號白麵判官。不知他來此為著何事?”盧方道“三位賢弟且先回避待劣兄見他看是如何。”吩咐莊丁“快請。”盧方也就迎了出去。

柳青同了莊丁進來。見他身量卻不高大衣服甚是鮮明。

白馥馥一張麵皮暗含著惡態疊暴著環睛明露著詭計多端。彼此相見各通姓名盧方便執手讓至待客廳上就座獻茶。盧爺便問道“久仰芳名未能奉謁。今蒙降臨有屈台駕。不知有何見教敢乞明示。”柳青道“小弟此來不為彆事。隻因仰慕盧兄行俠尚義故此鬥膽前來殊覺冒昧。大約說出此事決不見責。隻因敝處太守孫珍乃兵馬司孫榮之子卻是太師龐吉之外孫。此人%e6%b7%ab欲貪婪剝削民脂造惡多端概難儘述。刻下為與龐吉慶壽他備得鬆景八盆其中暗藏黃金千兩以為趨奉獻媚之資。小弟打聽得真實意欲將此金劫下。非是小弟貪愛此金因敝處連年荒早即以此金變了價買糧米賑濟以紓民困。奈弟獨力難成故此不辭跋涉仰望盧兄幫助是幸。”盧方聽了便道“弟蝸居山莊原是本分人家。雖有微名並非要結而得。至行劫竊取之事更不是我盧方所為。足下此來竟自徒勞。本欲款留盤桓幾日惟恐有誤足下正事反為不美。莫若足下早早另為打算。”說罷一執手道“請了。”柳青聽盧方之言隻羞得滿麵通紅把個白麵判官竟成了紅麵判官了。暗道“真乃聞名不如見麵原來盧方是這等人!如此看來義在哪裡?我柳青來的不是路了。”站起身來也說一個“請”字頭也不回竟出門去了。

誰知莊門卻是兩個相連隻見那邊莊門出來了一個莊丁迎頭攔住道“柳員外暫停貴步。我們三位員外到了。”柳青回頭一看隻見三個人自那邊過來。仔細留神見三個人高矮不等胖瘦不一各具一種豪俠氣概。柳青隻得止步問道“你家大員外既已拒絕於我三位又係何人?請言其詳。”蔣平向前道“柳兄不認得小弟了麼?小弟蔣平。”指著二爺、三爺道“此是我二哥韓彰。此是我三哥徐慶。”柳青道“久仰久仰!失敬失敬!請了。”說罷回身就走。蔣平趕上前說道“柳兄不要如此。方才之事弟等皆知。非是俺大哥見義不為隻因這些日子心緒不定無暇及此誠非有意拒絕尊兄望乞海涵。弟等情願替大哥賠罪!”說罷就是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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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見蔣平和容悅色殷勤勸慰隻得止步轉身道“小弟原是仰慕眾兄的義氣乾雲故不辭跋涉而來;不料令兄竟如此固執使小弟好生的抱愧。”二爺韓彰道“實是大兄長心中有事言語梗直多有得罪。柳兄不要介懷。弟等請柳兄在這邊一敘。”徐慶道“有話不必在此敘談咱們且到那邊再說不遲。”柳青隻得轉步。進了那邊莊門也有五間客廳。韓爺將柳青讓至上麵三人陪坐莊丁獻茶。蔣平又問了一番鳳陽太守貪贓受賄剝削民膏的過惡。又問“柳兄既有此舉但不知用何計策?”柳青道“弟有師傳的蒙汗藥、斷魂香到了臨期隻須如此如此便可成功。”蔣爺、韓爺點了點頭惟有徐爺鼓掌大笑說“好計好計!”大家歡喜。

蔣爺又對韓、徐二位道“二位哥哥在此陪著柳兄小弟還要到大哥那邊一看。此事需要瞞著大哥。如今你我俱在這邊惟恐工夫大了大哥又要煩悶。莫若小弟去到那裡隻說二哥、三哥在這裡打點行裝。小弟在那裡陪著大哥二位兄長在此陪著柳兄庶乎兩便。”韓爺道“四弟所言甚是。你就過那邊去罷。”徐慶道“還是四弟有算計。快去快去。”蔣爺彆了柳青與盧方解悶去了。這裡柳青便問道“盧兄為著何事煩惱?”韓爺道“哎說起此事來全是五弟任性胡為。”柳青道“可是呀。方才盧兄提白五兄進京去了不知為著何事?”韓彰道“聽得東京有個號稱‘禦貓’姓展的是老五氣他不過特前去會他。不想兩月有餘毫無信息。因此大哥又是思念又是著急。”柳青聽至此歎道“原來盧兄特為五弟不耐煩。這樣愛友的朋友小弟幾乎錯怪了。然而大哥與其徒思無益何不前去找尋找尋呢?”徐慶道“何嘗不是呢。原是俺要去找老五偏偏的二哥、四弟要與俺同去。若非他二人耽擱此時俺也走了五六十裡路了。”韓爺道“雖則耽延程途幸喜柳兄前來明日正好同往。一來為尋五弟二來又可暗辦此事豈不是兩全其美麼?”柳青道“既如此二位兄長就打點行裝小弟在前途恭候省得盧兄看見又要生疑。”

韓爺道“到此焉有不待酒飯之理!”柳青笑道“你我非酒肉朋友吃喝是小事。還是在前途恭候的為是。”說罷立起身來。

韓爺、徐慶也不強留定準了時刻地方執手告彆。韓、徐二人送了柳青去後也到這邊來見了盧方卻不提柳青之事。

到了次日盧方預備了送行的酒席兄弟四人吃喝已畢。

盧方又囑咐了許多的言語方將三人送出莊門%e4%ba%b2看他們去了立了多時才轉身回去。他三人趲步向前竟赴柳青的約會去了。

他等隻顧劫取孫珍的壽禮未免耽延時日。不想白玉堂此時在東京鬨下出類拔萃的亂子來了。自從開封府夤夜與南俠比試之後悄悄回到旅店暗暗思忖道“我看姓展的本領果然不差。當初我在苗家集曾遇夜行之人至今耿耿在心。今見他步法形景頗似當初所見之人。莫非苗家集遇見的就是此人?若真是他則是我意中朋友。再者南俠稱‘貓’之號原不是他出於本心乃是聖上所賜。聖上隻知他的技藝巧於貓如何能夠知道我錦毛鼠的本領呢。我既到了東京何不到皇宮內走走倘有機緣略施展施展。一來使當今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