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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自行%e8%84%b1困,到時候就能去取笑殷堅了……」何弼學再次陷入習慣性的喃喃自語,神奇的是竟然真的讓他冷靜下來,深呼吸幾口氣之後,閉上眼沉澱思緒,他有種無法解釋的感覺,當他再次睜開眼睛後,他肯定能離開這裡,再次回到現實。

細長的睫毛顫動,緩慢的睜開眼睛,白色%e4%b9%b3狀物四麵八方湧向他,腥臭味毫不留情的滲進他身體裡。何弼學五指握拳,用力,強自鎮定的麵對這白茫茫一片,他經曆過一次了,沒道理第二次還像個愛哭的小鬼似的嚇得吱吱亂叫,雖然仍舊弄不清楚為什麼現實會變成這樣,但何弼學不再像前一次那樣驚慌。

隻是這份泠靜維持不了兩秒,一隻巨蛆在白色%e4%b9%b3狀物中快速遊動,跟著在不知道是頭還是尾的部份冒出細小、顫動的息肉,嗖的一聲竄到何弼學%e8%83%b8口猛力一撞,劇烈的痛楚自心臟部位傳來,何弼學咯的一聲,僅剩不多的氣體被擠壓出肺葉。

眼看著它遊遠,不知是頭是尾的部位快速擺動,何弼學知道它一定會回頭再撞過來,不用多久它就會鑽進他身體裡,無可抑製的恐懼竄升,何弼學不能自己地拚命掙紮,他不想死在這裡,尤其是這種惡心的死法。

伸長的四肢似乎碰到了儘頭,何弼學恐懼感再次躍升,他被包在一個窄小的空間裡?他跟那個惡心的生物被關在同一個窄小的空間裡?

「不!」何弼學死命的掙紮,揮動雙手想將那隻巨蛆拍遠點,悲慘的是,這種行為似乎更加激怒對方,那隻巨蛆再次凶很的撞向何弼學。

眼看它就要撞破何弼學的%e8%83%b8腔,突然有隻手臂撕裂了白色%e4%b9%b3狀物抓向那隻巨蛆,細尖的指甲深深掐進它身軀裡,有一瞬間,何弼學有種聽見它在尖叫的錯覺,來不及反應,另一隻手臂再次伸進來拉住何弼學,終於將他從死亡邊緣拖回來……

微弱的嘶嘶聲顫唞著,光從那聲嘶力竭的掙紮,不難想象麵臨著怎樣的生死關頭,為了生存下去而奮戰。

何弼學猛吸幾口氣後狂咳著,每一次心跳依舊讓他疼痛萬分,捂著%e8%83%b8口吃力的爬了起來。茫然的眨了眨眼,有些分不清楚現實或幻覺般的瞪著身前那個女人,手工精細華麗的旗裝,%e8%83%b8`前一大串一百零八顆的珍珠,還有那顆刺眼的翠綠色寶石,何弼學倒吸一口氣,他認得這身裝扮,隻是他不認得這個女人,她……應該算是女人吧?

雖然是—身華麗的大清格格的裝扮,腳上踏著的也是她始終堅持的旗鞋,但這女人渾身上下全包裹在紗布內,獨獨露出那雙毫無生氣、灰蒙的大眼,讀不出她的喜怒哀樂,僵硬、冰冷的像一具活死人。

尖細的指甲穿透紗布,深深的紮進那隻巨蛆身體裡,弄得它嘶嘶的尖叫著扭動身體,指甲戳出的傷口中流出墨綠色的不明液體,最後悲慘的讓她硬生生掐斷,肚破腸流的染綠了裹覆著她的紗布。

「你……」何弼學想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一陣乾啞,濃濃的腥臭味彌漫,景色有些不一樣,但他仍能認出這裡是電視台大廳,隻是現在這裡掛滿了那種白白的、薄薄的囊,不知為何,他就是知道每個囊裡都有一個人,還有一隻惡心的巨蛆。

那名女子僅僅隻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跟著一言不發的轉身便走,何弼學一顆心跌進穀底,她絕對是那個就連被燒成黑炭都還消滅不掉的鬼格格——固倫和靜公主。

伸展、伸展四肢,殷堅微微的皺起俊眉,他可以清楚的檢視出自己的狀態並不好,肌肉莫名的酸痛,就好像身體隨時處在緊繃狀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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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們已經失蹤了兩星期?」殷堅狐疑的瞪著殷司,那種感覺不怎麼好受。何士瑋的模樣太正直、天真,骨子裡是殷司這條老狐狸,披著那種外貌,未來肯定會掀起更多風暴。

「那個囊莢不僅能保護幼魆,另一方麵也能維持祭品的基本狀態,吃東西總是會挑新鮮的嘛!」殷司低聲笑著,伸手指了指四周的囊莢,某幾個異常漲大,看情形裡麵的人已被吃得連渣都不剩了,獨剩那個成年的魆,正等待時機破莢而出。

「該死……」殷堅俊臉鐵青。他麵對失敗的EQ其實有點低,每回栽了筋鬥之後他就特彆暴燥,這一次也不例外。

「你彆忙著發火,你好手好腳的沒事,可能是因為你本來就不是活人,幼魆沒興趣吃你,何弼學可沒那麼好命了,生猛活蹦的大約很可口……」殷司的話還沒說完,火光一盛,殷堅的猛鷲一飛衝天,直奔電視台的方向。

***

「喂!鬼格格。」跟在固倫和靜公主身後,何弼學一拐一拐的走著,不急不徐的跟她保持一定距離,天曉得她瘋起來會乾些什麼?

固倫和靜公主灰蒙的眼珠狠狠的以眼角餘光厲了他一眼,腳步仍不停歇的繼續往前,在天黑之前他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裡。

「鬼格格……」撇撇嘴,一跳一跳的快步追上,何弼學這人就是閒不住,就算彼此之間談不上有交情,被無視的感覺還是很不爽。

突然間,一聲尖嘯,冒著金光全身泛著火焰的猛鷲朝著固倫和靜公主衝去,後者即使渾身讓紗布裹覆著,依舊能猜測出她臉色肯定一變,尖銳的指甲一張一曲,大有一抓將那隻猛鷲擊殺的氣勢。

「殷堅!」何弼學認出那隻猛鷲,欣喜的朝它的方向奔去,果不其然,高挺俊朗的熟悉身影就出現在大門邊。

「和靜!」同一時間,殷司甩出一張符紙,黑霧撲向猛鷲將它吞滅,關心的急掠至固倫和靜公主身邊。

兩人交錯的那一瞬,何弼學張口結%e8%88%8c的瞪著他,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關心神情,隻是那雙溫和的眼睛,如今充滿睿智及無法理解的情緒,牢牢的在固倫和靜公主身上流連。

「哥……」何弼學呐呐的開口叫喚。殷司先是一愣,跟著微微一笑。

「很可惜,我不是!嗯,對了,好久不見!」殷司望了望漸漸轉為橘紅色的天空,太陽快下山了,他們耗去太多時間找尋殷堅跟何弼學,這點超過他的計算。

「既然你們倆人都清醒了,那我們快走吧!不然等天一黑,就算大羅天仙也插翅難飛了。」

「嗯,你們的車停哪?」殷堅點點頭同意。他相信殷司的說法,整個城市都淪陷了,從他們剛剛趕過來時,八線道的馬路上紛亂的停著無人駕駛的車子,滿地的垃圾、紙屑,可以想象得出當初在撤離本市時有多慌忙。

尖細的指甲往前一彈,這就算是固倫和靜公主的回答,自從讓殷堅重傷之後,她不僅失去了美貌,連聲音都變得像老牛般可怕,說她不恨眼前這個男人是騙人的,但殷司告誡過她,如果想恢複美貌、嗓音,甚至還想再世為人的話,殷堅是不可或缺的一環,他們需要他脖子上的玉葫蘆及排山倒海的靈力。

「我們就這樣走了?那他們怎麼辦?」何弼學一拐一拐的跟在殷堅身旁,儘其所能的避開殷司的視線,他沒辦法麵對何士瑋的外表下,骨子裡卻是陰險狡詐的殷司,多看他一秒,何弼學的怒意就多升高一分,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的想衝上前去掐死殷司這個老不死的老鬼。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殷堅停下腳步,咬咬牙的望了望四周的囊莢,他現在自身難保了,況且還得照顧何弼學,隻是他殷家的家規也明令了不可見死不救,這些人是破擄來打算哺育幼魆的祭品,他們現在還沒死,還有一線生機,但如果他們就這樣離開,這些人就真的求生無門了。

「殷堅!救了這些人會成為我們的累贅!」殷司臉色一變,他太了解殷家教出來的死腦袋,他們應該先%e8%84%b1離險境後才來考慮怎麼救人才是上策。

「等你回來救人時,他們早死了!還會憑白無故多生出幾隻來!」殷堅邊說邊行動,跟何弼學走向離他們最近的那個囊莢。在它開始不安的蠕動前,殷堅用隨身的小刀劃開囊莢,何弼學立即將受害者拖了出來,跟著再長%e8%85%bf一踏將幼踩扁,一氣嗬成。

電視台大廳裡掛了上百個囊莢,憑著殷堅和一拐一拐的何弼學,默默的並肩合作,慢慢的將人一具、一具拖出來,可惜的是,絕大多數的人並不像他們那樣幸運。

「天快黑了!你們還想浪費多少時間在這裡?」殷司一把扯住殷堅手臂。他的首要工作是將這兩個愛心滿溢到無知的家夥帶離此地,重整旗鼓之後,再想辦法取回創世女神像,偏偏那兩人半點自覺都沒有,還妄想要救出所有人,尤其是那個何弼學,自己都行動不便了,還想逞英雄?

「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無辜的人送命?」殷堅甩%e8%84%b1他的箝製。他或許無法完整的融入這個世界,或許,他永遠都會像個旁觀者被屏除在外,但這不代表他不能用自己的方式來愛這個世界。

以前,他可能因為自己是不死之身,所以對生命並不是很珍惜,可是自從認識了何弼學,這家夥雖然莽莽撞撞,但他一直都非常熱愛生命,這教懂了殷堅,也許凡人正是因為生命短暫,才顯得燦爛美好。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是好人,你們是壞人,而壞人就算長命百歲也一樣不會快樂!」何弼學明亮的大眼睛直視著殷司,無懼、無畏。

頭一次,殷司空有無止無儘的大智慧,卻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何弼學,他的確不快樂、固倫和靜公主同樣也不快樂,為了找尋長生不死的方法,他們失去太多,最原始、最單純的相知、相惜,因互相信任、愛戀而生的快樂早已消失不見。

殷司這麼努力的想帶固倫和靜公主到西方極樂世界尋找永生的方法,正是他想尋回最初那個單純、善良的大清格格,而這個一心一意深愛他的公主,則是他為了讓她共享長生不老秘密而%e4%ba%b2手掐死,再也無法回到從前的那一位。

「何同學,你跟殷司他們先離開。」再拖出另一具被啃食一半的屍體,殷堅泄恨似的踩扁幼魆,跟著轉頭命令著何弼學,後者大眼睛一眯,露出恐嚇的表情。

「你什麼時候有三頭六臂了?」何弼學語音微揚。他還會不曉得殷堅在想什麼?地球太危險了,快回火星去?雖然他不如在場的另外三人那麼天賦異稟,但像這種搬搬抬抬的粗重活,沒道理他這個平凡人不能幫忙,愈快將其它人救出來,他們就能愈快離開不是嗎?

「阿學!我知道你想儘快將其它人救出來,但是……像這樣的『基地』肯定不隻一個,我跟殷司不就是從另一棟大樓趕過來的?如果真想及時將所有人救出,你還是跟殷司他們先離開這裡,去找小姑姑,想辦法召集人手幫忙,更要想辦法恢複這裡的電力!」思緒漸漸恢複冷靜的殷堅,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