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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你自己在恍神,到時出現什麼怪物,我看你怎麼收拾?」張正傑沒好氣。

何弼學仍是茫然的望著他,印象中張正傑從來不曾用這種語氣對他說過話,或許潛意識裡希望自己這位學弟,偶而能反駁自己的意見,這樣也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不幸,不過物以類聚,張正傑本身也不是什麼安份角色,他有任何天馬行空的狂想,通常會認真執行的便是張正傑。

「是啊……不可以胡思亂想,不然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何弼學喃喃自語,這跟他遭遇的狀況很類似不是嗎?幻覺跟真實僅在一線之間,諷刺的是,幻覺中的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真實,真實裡卻像是幻覺。

「學長,你不要緊吧?氣色很差啊!」叢雲微微笑,關心的詢問,何弼學感傷的望了她一眼,很想念這位半人半狐的美女,希望她修行順利,隻是他們的世界愈來愈遙遠,恐怕有生之年都不會再相見了。

「我沒事……」何弼學苦笑,雖然這是他的記憶,一切隻是幻覺,理論上他應該很安全才對,但是他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己正微微的發著抖,那種由內而外的發冷打顫,這絕對不是一句『沒事』就可以搪塞過去,隻不過麵對這些記憶中的好友們,抱怨、訴苦似乎也無濟於事。

「哎呀……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再聊下去都快沒豔遇可講了。」張正傑嗬嗬笑著,這家夥還在臭%e5%b1%81著自己的情史,何弼學白了他一眼,不管是現實還是幻覺,張正傑這混蛋仍是不改色胚本性。

「堅哥應該快來了吧?降妖除魔是他的正職啊!」何弼學悠閒的應了一句。在這段記憶裡最大的改變正是,不再為那胡想亂想產生的幻覺嚇得%e9%b8%a1飛狗跳,何弼學經曆太多事了,早些時候還可能因為不了解而感到恐懼,現在的他變成非常稱職的靈異節目製作,天塌下來隻怕他也能冷眼旁觀了。

「哇塞!學長……你通靈了嗎?」在其它人的驚疑聲中,殷堅跟殷司兩人推開會議室大門進來。

何弼學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隨後二話不說的將殷堅拉到一邊,護衛似的擋在他身前,兩人身形差不多,說實在話,他沒能遮擋掉多少殷司的視線。

「你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何弼學壓低音量質問,這段記憶中不該有殷司吧?見鬼了這老家夥怎麼陰魂不散?

「殷司是來幫忙的,他能夠找到我們的身體究竟在哪裡,如果能清醒,一切就好辦了。」殷堅一樣也壓低音量回答。這若在往常,那群多事的製作小組肯定會拉長耳朵圍在一旁偷聽,在這裡,所有人對他們這種小聲的交頭接耳視而不見,果然現實跟幻覺有很大的分彆。

「你腦殘啊?他如果找得到我們的身體在哪裡,還不直接斃了你?彆忘了你把他的女友燒得跟塊焦炭似。」何弼學凶狠的瞪著殷堅,這家夥神經斷線了嗎?竟然跟自己的仇人攪和在一起。

「他暫時還需要我的幫助,除了玉葫蘆之外,他的那尊創世女神像並沒有運出去,所以還藏在本市的某個角落裡,如果不把這些東西湊齊,他沒辦法帶固倫和靜公主到西方極樂世界去尋找永生。」殷堅自信的回答,他當然知道殷司心懷不軌,隻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想再世為人的不隻固倫和靜公主一人,如果他有機會……

聽到這裡,眼睛一亮的不隻殷堅,何弼學%e8%88%94%e8%88%94嘴%e5%94%87,腦袋裡一左一右的在拉扯。一方麵覺得伺機搶劫是不對的,雖然他也有小奸小惡的念頭,但還沒那個膽子真的去犯法,但另一方麵又覺得,殷司跟固倫和靜公主根本不是好人,把那什麼玉器、長生石還有創世女神像搶過來,這叫做替天行道吧?

覷著何弼學陰晴不定的表情,殷堅馬上就猜想到他腦袋裡在打什麼鬼主意,沒好氣的伸手一敲,連被困在幻覺裡他都能恍神,真不愧是何弼學。

「事情我來處理就好了,你彆多事!」殷堅俊眉一擰,他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把這個隨時都會送掉小命的平凡人,安全的帶離開這回圈似的幻覺。

「你才不要多事!我一定不會讓你再魂飛魄散一次……」

「既然已經找到何同學,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清醒?」殷堅將所有人『請』出會議室外,反正不是真的,不用顧慮到那些人的心情。

「事實上……何弼學你曾經清醒過來,對吧?就在不久前?」殷司疑惑的望著何弼學,它不可能感應有誤,但有那麼一瞬間,他察覺到何弼學的思緒波動得異常厲害,就那麼一下子,他便可以清楚的描繪出何弼學的身體可能在哪裡。

隻是有些地方他始終不明白,殷堅的靈力本來就高過何弼學,再加上吸收了他將近八成的靈力,可能天地間再也不會有人比他更厲害,這樣的殷堅還無法憑自己的力量清醒,憑什麼何弼學可以?

「你究竟是什麼人?」殷司牢牢的盯著何弼學,他開始懷疑對方也來頭不小,這反而可以解釋為什麼他會出現在殷堅身邊,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所有事情早在一開始便安排好了,誰都跳不%e8%84%b1命運的掌控。

「他隻是個平凡人,充其量不過就是個雷達般神準的靈媒。」殷堅攔到何弼學身前,天曉得殷司這個老不死的會乾出什麼事,沒想到就連被困在幻覺裡都要跟殷司這家夥玩諜對諜。

「隻是雷達嗎?他已經厲害到像間諜衛星了吧?」殷司表情一變,又像沒事人一樣的笑了起來,他確實對何弼學還有所懷疑,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撕破瞼。

「間諜衛星?嗯……這形容詞很貼切。」殷堅皮笑肉不笑的回應,他也沒有天真的相信殷司那老家夥會買他的帳,總之大家走一步、算一步。

「喂!我是人!我就站在這裡,你們兩個混帳不要無視我!」

正當何弼學還想再爭論幾句時,殷司突然憑空消失了,前者先是訝然,隨後有些理解似的望著殷堅,對方肯定的點點頭,殷司一定是確認了他們的肉身所在,現在正想辦法要救醒他們。

「嘿……殷司說你自己清醒過一陣子,外麵的世界變得怎麼樣?殷司說我們被困了將近兩個星期……」察覺何弼學的臉色過份蒼白,殷堅擔心這是由於殷司強行用他心通闖入何弼學意識裡的副作用,又或者是何弼學單純的生理性討厭殷司,不管怎樣,他嘗試著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我沒看到外麵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又回想起那充滿腥臭氣味的白色%e4%b9%b3狀物,何弼學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

「好……好冷……心……心臟好痛……殷堅!」

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恐懼?何弼學倒吸一口冷氣,心臟的強烈抽痛讓他瞬間視線模糊一片。

站在他身旁的殷堅,也讓他突如其來的反應驚嚇不已,雖然明知被困在幻覺裡過久絕不是好事,但狀況惡化至此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有理由相信,外麵的世界肯定有極大的變動,而這個變動危及到何弼學的安危了。

「該死……」殷堅焦急的扶著何弼學。他知道殷司已經離開幻覺,並且在想辦法救醒他們,但現在的狀況是,萬一他跟何弼學的肉身並不在一起,殷司一次隻能找到一個人,若先找到何弼學,那他還放心些,但萬一先離開幻覺的是自己,那何弼學該怎麼辦?他說什麼也不能放這個笨蛋一個人孤伶伶的困在這裡。

「嘿……我沒事……」何弼學勉強擠出個比哭還淒慘的笑臉,蒼白的麵孔在在說明他的情況真的極差。殷堅咬咬牙,他知道何弼學不是什麼需要人保護的弱小動物,甚至,你管束他太多,他還會不高興,隻是在現在這種狀況下,殷堅很難不在意對方,偏偏在這種時候,他又自身難保無能為力,愈想就愈氣惱。

「阿學……」這回輪到殷堅倒吸一口冷空氣,何弼學吃驚又擔憂的望著他,如果連殷堅也遇到危險,那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顯然,情況還沒糟到這一步,殷堅還來不及多說什麼,嗖的一聲人影就消失不見。何弼學先是一愣,隨後微微長歎鬆了一口氣,看情形像是殷司找到人了,並且順利的把殷堅拖出幻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剩下我一人了啊……」何弼學捂著%e8%83%b8口,心臟部份還隱隱抽痛著,茫然的望了望四周,輕輕嗤的一聲苦笑著。

***

咕嚕、咕嚕的水聲彌漫,殷堅猛然的睜開眼睛,白色%e4%b9%b3狀物從四麵八方向他湧來,腥臭味強勢的從他身上各處的毛細孔裡硬鑽進去。

「殷堅!」沉穩鎮定的嗓音傳來,一隻手臂突破白色%e4%b9%b3狀物插了進來,牢牢的抓住殷堅的手臂,片刻不停留的將人拖了出去。

雖然根本不需要呼吸,但殷堅反射性的嗆了幾口咳了起來,身旁那個高挺的年輕男子則拍了拍他的背脊,幫助他站起來,有那麼一瞬間,殷堅覺得天旋地轉,不曉得是因為%e8%84%b1離了幻覺的虛弱感,還是因為眼前那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怎麼?不認得我了?」殷司笑了起來,用著何士瑋那張充滿陽光、朝氣的臉孔,竟然讓人感到有幾分溫暖。

「這裡是哪裡?」看了殷司一眼之後栘開視線,現在不是時候跟他爭執,殷堅麵色有些泛青的望著四周。放眼所見全是%e4%b9%b3白色的『囊』,離地約略十來公分的垂吊在天花仮下,其中一個『囊』已經破損,流了一地白色%e4%b9%b3狀物,當中還有一隻像是放大數百倍的蛆正在蠕動著,即便是身經百戰、天塌不驚的殷堅,看著那條超乎正常比例的蛆,也不由得感到惡心,打了一記冷顫。

「這裡是電視台斜對麵的大樓,那些囊莢是幼魆的保護物,你不是%e4%ba%b2眼見過?不難想象它們的幼時長成啥樣吧?」殷司皮笑肉不笑,聽起來一點都不幽默。

「我沒想過我的人生會豐富成這樣,不要以為放大數百倍之後,蟲就能變成妖怪!又不是在拍異形?……所以說,我討厭科幻片!」殷堅繃緊一張俊臉,長%e8%85%bf狠狠一踏,噗吱一聲,那隻正在蠕動中的巨蛆,就讓他踩得肚破腸流,墨綠色的不明液體混合白色%e4%b9%b3狀物後,顯得更加惡心。

第三章

心臟每跳動一次就抽痛一次,何弼學倚在牆角大口、大口喘氣,他不清楚他的肉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知道,如果再不趕快清醒,他可能永遠被困在這裡。

大眼睛一眨,一瞬間大量的白色%e4%b9%b3狀物朝他湧來,何弼學驚訝的猛吸一口氣,雖然那氣味很惡心,但白色%e4%b9%b3狀物意謂著現實世界,何弼學不由得興奮起來。

「Come on、Come on……不要緊張!你可以自行%e8%84%b1困,嗬……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