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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電力後趕快退出檢查!」何弼學亮開手電筒,簡單的交待一聲後就衝了出去。

「是隻有我們這棟樓還是其它地方都停?」何弼學在走廊上遇上張正傑,對方手裡也握著一枝強力手電筒,這可是他們靈異節目製作小組的必備工具。

「這整區。」張正傑扔了一句,跟何弼學兩人衝到窗戶爬,大樓四周黑漆漆一片,到處是汽車鳴按的喇叭聲,大樓內也是嘈雜一片,不少人忙著救出困在電梯裡的人。

「學長,你覺得會是那些、那些弄壞電力嗎?」張正傑咽咽口水。

「我希望不是……」

***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管彤關心的詢問,殷堅盯著自己的手機麵色凝重,他沒聽錯吧?何弼學剛剛掛他電話?

「我要回去了。」殷堅說走便走,管彤急忙的將人拉住。人就快到齊了,這個該主持會議的家夥竟然想臨陣%e8%84%b1逃。

「阿學那裡一定出事了,不然他不會掛我電話。」殷堅平靜的回答,管彤揚揚眉毛,隻要提到何弼學,殷堅這人就會不夠冷靜,真是一物克一物啊!

「這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夠公正的會議主持?」飄渺得有些不真切的嗓音自身後傳來,一名美豔得帶著股妖氣的女人站在殷堅、管彤身後,穿著身墜著流蘇的亮綠色背心、長褲,細長的瞳孔打量著殷堅,突然間,神情一變,殷堅從沒見過有人的麵部表情能猙獰成這樣,五官像全移位般糾結在一起。

「是你!」憤恨的嗓音夾雜的嘶嘶聲,那個女人一個箭步跨到殷堅身前,有一瞬間,殷堅肯定自己看見她的%e8%88%8c尖是有分岔的。

「不是他……」又一個女人輕柔的回答。不同於前一位的渾身妖氣,她有種接近狐仙小芸的寶相莊嚴,殷堅知道修行到她們這種境界的幾乎快要位列仙班了,隻是她又跟狐仙小芸不同,小芸是充滿空靈的氣質,而這個女人,雙瞳中泄露的是疲備,一種對世事無常早已習慣的平淡。

「姐姐,妳又幫他說話!」先前那個美豔女子腳一跺,語氣微嗔,令殷堅覺得奇妙的是,這一瞬裡她竟然有些天真。

「他真的不是他……雖然很像……但真的不是他……」寶相莊嚴那個女子望著殷堅喃喃回答,那種想接近又害怕夢醒的神情,讓人不禁同情這個女子,究竟受過什麼樣的情傷。

「白姐,妳來啦!我們可以開始了嗎?」管彤%e4%ba%b2膩的挽著那名寶相莊嚴的女子,很難想象這家夥在不久前還在那裡狂批成那些蛇精們有多不講信用。

「不必開始了!我們還是不想插手,凡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想辦法,哼!」那個美豔女子推開管彤,護衛似的攔在那名寶相莊嚴的女子身前。

「小彤……很抱歉……」輕輕柔柔的嗓音道著歉,雖然是拒絕,但她的神態、語氣柔軟的讓人無法再爭辯。

「白姐,妳心地那麼善良,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念在那段情上……」管彤不死心的勸說,殷堅覺得很有意思,究竟這兩個女人是什麼身份,竟然能讓除了狐仙小芸之外誰都不服的管彤低聲下氣。

「情?你說什麼情?你還敢提那段情?如果不是因為那個男人,姐姐會這麼淒慘?我們早該位列仙班了,若不是為了那個男人,姐姐會耗去千年功力,最後守在塔裡重新修行?」那名美豔女子憤怒的推了管彤一把,倒豎的秀眉、圓睜的杏眼,殷堅不得不說聲,她真的愈怒愈美、愈張狂愈漂亮。

「要我們幫忙也行,把那個男人找出來,讓我捅他兩刀出氣!」那美豔女子轉身就走,霸道的不許那名寶相莊嚴的女子響應,管彤隻能愣愣的望著她們倆的背影揚起一白、一青的煙霧後消失不見。

「現在該怎麼辦?」管彤苦笑的看了殷堅一眼,這家夥從剛剛開始都像沒事人一般完全不吭聲,會議還沒開始前就已經破局了。

「和我很像,但是又不一樣的人……你想到誰?」殷堅微微皺起俊眉,默然的和管彤兩人對望,交換的眼神中說明了彼此有著共同的想法。

***

漆黑的逃生梯,何弼學揚著強力手電筒四處觀察,原本很熟悉的場所,一旦失去了光亮,看上去分外陌生。

「學長……現在打算怎樣?」小四扛著攝影機跟在何弼學身後,一顆心噗通、噗通的狂跳,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事要發生了,腎上腺素飆升。

「先離開這裡再說,整區黑漆嗎嗚,說沒事發生才有鬼咧……」何弼學吐吐%e8%88%8c頭。目前來看,大樓裡除了突然斷電造成有人受困在電梯裡之外,一時間還算平和,隻是這個風平浪靜僅僅維持在緊繃的氣氛下,稍微有一點點差錯,可能隨時失控。

「等等……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最後掩上門的張正傑突然停了下來,側著頭傾聽。何弼學心緊抽了一下,如果他沒聽錯,剛剛確實有一聲淒厲的尖叫,隻是聲音太過急促、短暫,如果不是張正傑提醒,可能他就會錯過。

「好象……好象是外麵傳來的。」何弼學皺皺眉,現在的大樓隔音設備都做的不差,換句話說,你在建築物內被殺,外頭的人未必聽得見,反之亦然。

何弼學狐疑的走近窗戶,裡頭、外頭全是一片漆黑,大眼睛注視半天,才看見樓底下一片混亂,小小的人影四處逃竄,像是在躲避些什麼東西。

「會不會是……」小四扛著攝影機走近,對著玻璃窗拍攝有著倒影乾擾,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推開氣密窗。

「喂!你在乾嘛?」何弼學機警的拍開他的手,小四不解的回望著他,就在此時,微小的啪啪聲傳來,兩人同時回頭,正巧對上那對碗公大的眼睛,數百隻瞳孔無規微的眨啊眨。

左右裂開的嘴,細小的息肉顫動著,何弼學發現自己無法將視線從那惡心的軀體上移開。明明有著接近人的外表,可是仔細一看,牠比較像隻放大數百倍的蜻蜓,薄得透明的翅膀高速的拍打著,巨大的頭顱跟不成比例細長的身體,尾椎從肥大延伸到窄小,末端還有彎勾,何弼學用力的眨了眨眼,這真的不是他的幻覺,那個惡心的生物確確實實的出現在他眼前。

「學……學長……」張正傑咽咽口水,他從剛剛開始就呼吸困難,所以喉嚨有點乾啞。

「怎麼沒有人說快逃?」何弼學乾笑兩聲,臉頰因為太過震驚而有些僵硬。

「快逃……」小四嗚咽,他還年輕,不想英年早逝啊!

「啊啊~~」三個大男人一路尖叫著連滾帶爬的跑下樓,幾秒後,玻璃碎裂,啪啪的振翅聲追了進來。

心臟開始失控的狂跳,何弼學每兩步就跨下一個樓層,這種速度是他這輩子從沒經曆過,幾乎可以感覺得風在雙頰刮過的疼痛,隻是他跑得再快,身後那個啪啪聲仍究如影隨形。

「學長!」小四拐了一下,整個人差點裁倒滾下樓梯,何弼學跟張正傑兩人一邊一個的連忙攔住他。

「白癡!你還扛著攝影機乾嘛?」何弼學罵了一句,扯起小四繼續拉著他下樓,隻是這麼一耽擱,啪啪聲追得更近。

腦後突然傳來嘶嘶聲,何弼學略為側頭,眼角餘光恰巧瞄到那個、那個嗖的一聲出現在小四身後,心一急、牙一咬,猛一轉身撲倒小四,驚險的避過那個、那個的尾椎彎勾攻擊。不幸的是,何弼學跟小四兩人失去平衡的拐了一跤,跟著無法停止下跌衝力的滾下樓去。在一旁的張正傑本能的想拉住何弼學,隻是他原本就是向前的重心,遇上何弼學下跌的力道,完全阻攔不了的也跟著翻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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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悲慘的撞得青一塊、紫一塊,幸運的卻因為如此加快了下樓的速度,意外的避過那個、那個的攻擊。隻是當好不容易摔到底時,何弼學已經痛得爬不起來,腦袋又痛又暈,渾身像是快散開了。

「喂……彆裝死,快起來!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裡。」何弼學吃力的靠著牆慢慢站起來,右%e8%85%bf一陣劇痛,不意外的還嗅著了血腥味,完全不想檢查自己受了哪些傷,他現在隻想欺騙自己,隻是輕傷而已、隻是輕傷而已,他還走得動,沒什麼了不起。說起來也很奇妙,當你這樣說服自己時,身上的疼痛似乎減少了許多。

「學長,我的手好象斷了。」張正傑嘶牙裂嘴,渾身都痛,分不出哪個部份更痛些,冷汗直冒,弄不清是因為冷還是怕在發抖了。

「小四?小四,你還好嗎?」何弼學甩甩頭,一直有液體流到眼睛裡,視線變得超模糊,無奈的等不到小四的響應,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有呼吸,至少還活著。

「我們沒辦法帶著他,還是先想辦法求救吧!」張正傑咬咬牙,雖然能平安離開這一區的機率不大,但現在就放棄,那就真的沒希望了。

「嗯!你還撐得住嗎?」何弼學點點頭,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悶哼一聲。

「還可以,但是,我的手電筒摔壞了,你的呢?」

「掉了,手機也不見了。」

漆黑中,何弼學跟張正傑兩人相視無語,外頭的情形如何無法得知,後麵又有個可怕的生物虎視耽耽,失去手機、手電筒,他們完完全全被困死在這裡了。

「正傑,你帶著小四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想辦法出去求救!」何弼學深吸口氣,外頭的情況隻怕更糟,他有必要、有這個責任保護他的組員。

「學長,你帶小四去躲,你的%e8%85%bf受傷了!」張正傑搖搖頭,他隻是手斷了,由他出去救救才比較合理。

「不要再爭了,就這樣!」何弼學拉開緊急逃生門,一拐、一拐的跳著出去。

***

車子高速的行駛在山路上,管彤一邊駕著車子,一邊拿眼睛偷瞄著殷堅,他實在沒辦法跟殷堅解釋,為什麼不能像以前那樣,拉著對方的手,跟著碰的一聲就到達目的地。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想這麼做,隻是自從天地間的氣氛轉變,不少妖怪在穿越空間的過程中消失不見,他自己當然是不要緊,但是帶著殷堅,他害怕會發生意外,他不像狐仙小芸那樣對自己的法力充滿自信。

「想說什麼?不要一直偷瞄我,我不喜歡。」殷堅看著窗外頭也不回,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心神不寧。在這個世上,他隻剩殷琳、何弼學兩個%e4%ba%b2人,殷琳自然不必擔心她,所以他害怕是何弼學出事了。

「我隻是想解釋,並不是故意拖慢你……」管彤微微歎口氣。他上輩子是欠了殷堅什麼?憑他的年紀、智能,堂堂的狐仙大人,竟然為了殷堅這個毛頭小子心情七上八下,真是愈活愈回去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