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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耳,渾身長毛,四肢著地的飛快竄前,何弼學哀怨的苦笑,他總有一天會讓殷堅害得英年早逝。

「玉如意又不是她的!至於打傷她,又不是我做的……坐好!」殷堅一個急轉彎,何弼學撞上玻璃痛得他眼冒金星,跟著又讓後座上那個鮮血淋淋的女學生嚇了一跳,發狠的瞪了她一眼,拜托她下次要出現前先知會一聲嘛!

車速愈來愈快,可是烏娜追蹤的也快,樹林裡更是不斷有人頭飛出撞擊在車身上,殷堅一邊轉動著方向盤閃躲,一邊將行動電話拋給何弼學。

「打電話給小姑姑,說我們有點麻煩。」殷堅一個甩尾,恰恰好輾過一個人頭,車子晃動一下,何弼學吃力的撥著電話。

「小姑姑~~救命~~殷堅這個沒用鬼害我們被追殺~~」何弼學朝著電話那頭急喊,殷堅差不多快用眼神殺死他了,電話那頭的殷琳則笑得極度誇張,最後則是一連串的指示。

「堅哥,小姑姑在吳進那裡談判,把臟東西引去他家。」

***

緊急煞車,車子甩尾進停車格,殷堅拉著何弼學衝進電梯裡,喵機靈的躍了進來,最後一刻,在半人半鬼怪的烏娜眼前電梯門總算關上。

「你不是說不要搭電梯?」何弼學捂著心口喘氣,他跟殷堅、喵不一樣,他可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實在有點禁受不住這類折騰。

「你想爬樓梯嗎?二十九樓?」殷堅側耳聽著,電梯底下似乎有碰碰聲,還有指甲刮著金屬壁麵的聲音,不要告訴他,烏娜這麼快就追上了吧?

「有錢人真好,房子這麼多棟……」何弼學沿著牆滑倒坐下,一個晚上下來他已經到臨界,簡單講就是%e8%85%bf軟了。

「得罪小姑姑,有再多的房子,她也有辦法鬨得你家宅不安、%e9%b8%a1犬不寧。」

叮的一聲,電梯門拉開,殷堅捉著何弼學的手臂衝了出去,正好聽見身後的電梯地板不斷的傳來碰碰碰碰的敲擊聲。

殷琳插著手臂等在門口,吳進則關心的跟在一旁,很驚訝的瞧見竟然有人頭撞開逃生門飛了進來。

「真是會惹事。」殷琳暗罵一聲,扯過殷堅跟何弼學,將兩人推進屋子裡,腳一勾,喵也讓她踢的滾了進去,手一帶吳進便退了一步,碰的一聲大門讓她關上,動作行雲流水的令人忍不住的想讚賞,殷琳挑著眉,冷笑的等在那兒。

「在我麵前還敢這麼囂張的妖怪真的所剩不多了啊……」殷琳掏出符紙,悠哉悠哉的哼著歌。

讓殷琳扔進屋子裡的三人一貓,全都七橫八豎的倒在地上。吳進是個學者,手腳功夫不怎麼利落,自然摔得他頭暈眼花;喵是讓殷琳踢進來的,一小球似的滾了兩三圈,分不清東南西北;最慘的是殷堅跟何弼學,一個是靈力所剩無幾,一個是體力耗儘。以殷堅這個不怎麼認真學習道術的家夥跑去跟山魈硬拚,自然浪費掉他不少煙絲,雖然他掛著玉葫蘆之後已經不怎麼需要另外吸收靈,但這不代表他可以短時間之內這樣大量的虛耗自身的靈力;至於何弼學,除了感應力過份的高明之外,他充其量就隻是個四肢還算發達的普通人類,整晚不睡外加精神緊繃,末了還得跟著跑百米,鬆卸下來之後他就無法保持清醒了。

「阿學?」殷堅伸手推了推倒在他身旁,緊靠著他的何弼學,後者睡得天塌不驚。

「Shit……」殷堅攤在地板上,其實他也爬不起來了。

天大亮,殷堅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何弼學還縮在一角熟睡,看來有人好心的將他們倆搬進客房裡。

「早,要不要熱咖啡?」殷堅甩了甩頭,晃著房外,就看到吳進喜滋滋的招呼著,看來他跟殷琳之間還有機會再發展。

「嗯,小姑姑呢?」殷堅點點頭稱謝,順便替自己點根煙。

「昨天晚上門外乒乒乓乓好久,今天一早小琳說要去附近的寺廟一趟,不過她不準我多問,隻說你如果醒了,跟何弼學兩人用柚子葉洗個澡,去去黴氣!」吳進欣喜的轉達,倒了杯熱咖啡給殷堅。

「去黴?何同學整個人用柚子水醃起來還是會這麼黴。」殷堅歎口氣,這句話要不要讓何同學聽見?

「我聽見了……」何弼學陰森森的自殷堅身後冒了出來,伸手搶走他的熱咖啡一口氣喝光,腦袋還是昏昏沉沉。

「小琳真是厲害,收妖驅鬼這麼行就算了,連廚藝都這麼好。」吳進很甜蜜的吃著早餐,殷堅跟何弼學看了看桌上那陽春兼醜陋的煎蛋,吳進這人該不會是中了什麼邪咒吧?殷琳、嚴麗跟叢雲,他居然挑最恐怖的那個?

「小姑姑跟你合好了?」何弼學咬了一口烤焦的吐司,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至少,殷堅很會煮飯、燒菜!

「嗯!小琳會跟武敏華學長講清楚,不接受他的追求。」吳進滿臉寫著春風得意,殷堅跟何弼學對看一眼,情人眼裡出西施,無情眼裡出僵屍,看來還真有這麼一回事。

「喂!你真想吃這些垃圾?回去了,我想換衣服。」殷堅推了推何弼學,後者點點頭,隨意的擦了擦嘴準備離開。

「等等,你們的玉如意。」吳進小心的將玉如意遞給殷堅,後者瞄了他一眼,吳進隻是笑笑,他並不想要這些,或許,他們家的祖先會認真的尋回失落的玉器,隻是時代變遷的太厲害,他有自己的人生要追求,不打算費心思在這些死物上。

到停車場牽車,看著他那輛傷痕累累的小房車,何弼學忍不住的想掉淚,有沒有這麼誇張啊?做鬼也不能這樣嘛!他的車貸還沒還完啊!

「我們現在有玉如意跟玉葫蘆,接下來要怎麼辦?」何弼學搔了搔頭發,玉如意握在手裡,總有種異樣的感覺不斷在心口泛湧,不太會描述,就好象天線讓人扶正,突然聽力、視力大增那樣。

「你覺得呢?」殷堅駕著車子,昨夜是太驚險,所以沒有時間靜下來好好思考,現在安靜坐著,他感覺到有股力量在體內膨脹,看來玉如意跟玉葫蘆一樣,對他都有著提供靈力的作用,彆的不說,光這點對殷堅而言就是寶了。

「如果是我啊……湊齊四件玉器,再去找那個長生石,我也想看一下那個風水寶%e7%a9%b4長什麼樣子。」

「彆想!你給我安份點!吳進說了,不是帝王家血脈,誰沾了那個長生石都有死無生,你敢去碰就試試!」

「我隻是說說而已,你發什麼火……」何弼學正轉過頭去抱怨,突然擋風玻璃炸了開來,一柄武士刀不偏不倚的射入插在殷堅心口。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殷堅瞬間沒了氣息,方向盤偏了一邊,小房車撞上路中央的紐澤西護欄跟著翻了兩圈……

***

輕柔的小爪子小心的拍在臉上,何弼學吃痛的睜開眼睛,臉頰讓玻璃碎片割傷,鮮血滲了出來。

「堅……堅哥……」推了推殷堅,何弼學才察覺右手臂好象斷了,痛得他差點飆出淚來。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唔……好痛……」殷堅悶哼一聲,忍痛的拔出插在心口的武士刀,望了望何弼學,這家夥渾身是擦傷,幸虧沒什麼大礙。喵的小爪子扯了扯他的衣袖,殷堅隨她的目光看去,車子前方站了幾個年輕人,其中一個他認得,當初在他心口插了一把武士刀的混蛋……他媽的,他又再來一次!

「動得了嗎?」殷堅爬出車外,扶起何弼學,他向來好靜,所以住家四周沒什麼人煙,這下可好了,發生車禍找不到救援,最糟的是,製造車禍的壞蛋還在現場。

「不要管我,等一下能跑多遠就跑多遠,知道嗎?」殷堅柔聲的說著,何弼學咬咬牙望著人,打起來的話,他一點忙也幫不上,隻能儘力不成為負累。

「喵!」殷堅冷喝一聲,小黑貓躍上前去,空中一個翻轉,落下來的是個抄著西瓜刀的女學生,鮮血淋淋。

為首的那個少年先是一驚,跟著很機靈的閃過一旁,但他身後的可沒這麼幸運,來不及翻身,西瓜刀當頭劈下。

「快跑!」戰況一觸即發,殷堅左手握緊武士刀,右手一推,將何弼學送出幾步遠,後者牙一咬轉身就跑,殷堅不會死,可是他會死,他不想死在殷堅眼前。

心臟失控的鼓噪著,何弼學忍著手臂的疼痛狂奔,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隻知道每個都穿著黑西裝,握著武士刀。

腳步聲接近,何弼學眼角餘光瞄到,有幾個人舍棄殷堅跟喵追了上來,這怎麼得了,不由得加速狂奔,他可不像殷堅或喵,隨便朝他身上劈一刀,保證他立刻就下到陰間去。

攔阻殷堅的占不到便宜,攔阻喵的更慘,這位渾身刀傷深可見骨的女學生幾乎是讓人活活虐死,那個怨、那個恨發作起來豈是猙獰二字就能簡單解釋?讓她西瓜刀劈死的遠比傷在殷堅手下的還多。

察覺目標人物太過厲害,這群襲擊者立刻退走,離開時竟然砍殺了自己受傷的同伴,殷堅很驚訝,不過卻沒時間多理會,他知道還有幾個人是去追何弼學,那家夥身上還帶著玉如意,這時候就會希望何弼學自私點,扔下玉如意自己去逃命,不過他可以很肯定的是,這個笨蛋一定不會這麼做。

住宅區裡小巷弄複雜,何弼學已經逃得有些慌不擇路,突然一個拐彎,迎麵就撞上一個穿西裝、拿武士刀的男人。

「不要!」何弼學驚叫,對方先是一楞,武士刀當頭劈下,何弼學想也不想的伸手格擋,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何弼學原以為自己手斷、腳斷死定了的一瞬間,那人向後彈去,而他自己也摔倒在地上,武士刀、玉如意跌在一旁。

何弼學來不及搞清楚狀況,爬了幾步想撿回玉如意,另一把武士刀砍下,何弼學驚險的及時收回手,急退了好幾步。

「何同學?」殷琳好奇的叫喚聲傳來,何弼學這一生從沒這麼感激這女人的出現,連滾帶爬的跑到她身旁。

「小姑姑,快救殷堅,他們要搶玉如意跟玉葫蘆!」也許是有些安心了,何弼學身上的傷口萬箭齊發,痛得他差點暈過去,幸好站在殷琳身旁的陌生男子及時扶他一把。

「敏華,你照顧他一下。」殷琳柔聲的笑了笑,那個讓他稱作敏華的男子點點頭,何弼學看了他一眼,長相頗為斯文的男人,年紀應該在三十五六歲左右,比起吳進,是更高壯了點,讓人很有安全感的那一型。何弼學掙紮的退開幾步保持距離,不知是哪個心態作祟,總之他覺得不可以跟這個人太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