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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秘密 王稼駿 4050 字 2個月前

“啊呀……呀……呀……”我驚叫起來,一連叫了八個媽呀。

是一張外國男人的臉,高鼻梁、深眼窩、隆起的顴骨,我們這麼快就挖到了另一個半球?

“是個死人。”程震用手裡的工具敲了敲大理石棺材的底部,那裡覆蓋著一塊透明的玻璃,上麵堆著火藥包,外國人的臉在玻璃之下。

“這裡真的有死人。”我餘魂未定,問道,“他是誰?”

“他應該是彙豐銀行大廈的設計師。”答話的是鄔燦,他說自己在做保安這段時間裡聽說過一個傳聞:

彙豐銀行大廈始作俑者,英商公和洋行的建築師威爾遜,曾在1955年,彙豐銀行大廈歸還中國政府之前,表示要與彙豐銀行大廈生死與共。1955年4月26日,大廈交還之後,這位著名的建築師從地球上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我猜道:“這位建築師想在那個時候,用炸藥把這根大廈的支柱給炸了,讓整個大廈成為他的墳墓。”

“所以說,這裡根本沒有什麼寶藏?”程震拍去手中的火藥,顯得很失望。

“不,你錯了,我已經找到了寶藏。”

不知什麼時候,鄔燦走到了程震的後麵,他掄起手裡的撬棍,隻一下,就把高大的程震打倒在地。

程震摔進了大理石的棺材之內,躺在炸藥包上麵,後腦勺上不斷湧出的鮮血,被乾渴的炸藥包迅速吮xī光。

“你看著他,我去看看那個小子是不是前列腺出了問題。”他把撬棒丟給了夏夕,掏出一把尖刀,走向隔壁的小岩洞。

鄔燦解除了我的武裝,把我雙手反綁起來,綁繩子的方法跟夏夕第一次綁我的時候一樣。

一切,猶如夢境,方才還多愁善感的夏夕,此時竟用撬棒對準了我的腦袋。

鄔燦和夏夕突如其來的轉變,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

為什麼?

我現在隻想問這三個字。

“對不起,我努力了這麼久,不能讓你壞了我的好事。”

夏夕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再看我。

可我,看見她背過身去,偷偷拭淚的小動作。

她這麼做的原因令人費解,我一個勁地追問整個事件的答案。

希望至少在我死之前,讓我明白死在了怎樣一個女人的手上。

3.凶手

門一打開,諸葛警官就問道:“你是怎麼猜到我來了?”

開門人一頭蓬鬆的枯發,發質能枯成這樣真的很酷,他一副睡意朦朦的樣子,習慣性地撓撓頭皮,說:“我沒猜,隻是在窗口看見你上樓。”

說話的人就是名偵探左庶,他幫助諸葛警官偵破的案件,大大小小已經數不清了,其中最為出名的便是曆時數年的“死神的右手”一案。當然,他在諸葛警官那裡獲得的資源,也是同行們無法企及的。

諸葛警官靠著沙發的扶手坐下,翹起二郎%e8%85%bf,笑著問:“你信箱裡的錢已經被偷了,看來我的名片不管用,現在的賊比警校剛畢業的警員還要了解我們司法部門,他知道我的科室沒時間管他。”

左庶也笑了起來:“我原本就沒在我的信箱裡放錢,這不是鼓勵犯罪嘛!我隻是放了張你的名片進去。”

諸葛警官這才明白,信箱裡一正一反的兩張名片原來都是自己的。

閒聊到此為止,左庶知道諸葛警官來了兩次事務所的目的,而他先行實施了調查,案件的真相已有了端倪。

左庶回到窗邊的辦公桌旁,慢悠悠地說道:“法醫已經告訴過你了吧,小巷女死者屍體的情況。”

“嗯!關於這部分的情況,我心裡有數了。目前,隻是陸波家的三宗命案比較棘手。”諸葛警官用厚實的手掌搓揉了一下圓臉,像想抹去一些疲勞似的。

“有關那位死去的警員陳駿,有一個問題我想請教你。”

“你說。”

左庶惺忪地雙眼似看非看地對著諸葛警官,問道:“你平時是否發現陳駿有某些特殊的癖好,諸如強迫症、潔癖等?”

經左庶這麼一說,諸葛警官覺得陳駿平時確實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他桌子上的東西總是放得一絲不苟,連他用的電腦,桌麵也是整理得井井有條。

“好像是有點,他容不得一點點的不整潔。”

左庶轉了轉眼珠,說:“假如像我所猜的那樣,那麼凶手是用了心理戰殺死了陳駿和丁曦晨。”

“心理戰?”

“沒錯。毒藥是塗在了現場桌子上的玻璃容器表麵,一般人看見了陸波的屍體,是不會再去碰現場東西的。可中毒而死的兩個人為什麼要去碰那些容器呢?原因是他們都有強迫症。丁曦晨的家我也去過了,看他房間裡的擺設,我斷定他有著重度強迫症。凶手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故意將玻璃容器放得高高低低歪歪扭扭,有著強迫症的兩名死者,為了照自己的意願去擺放容器,先後接觸了玻璃容器之後,中毒而亡。”

“可是丁曦晨先碰了那些容器,應該已經擺放好了,為什麼陳駿還要去碰呢?”諸葛警官問道。

“每一個強迫症的人,對於順序和排列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每個人對於順序的要求也大不相同。例如,有些人擺放書按照出版年份,有些人卻按照書名首字母。所以陳駿很可能對丁曦晨的排列感到十分彆扭,才忍不住去碰了玻璃容器。”

諸葛警官撫著圓圓的下巴,恍然大悟道:“看來陳駿是當了冤魂,凶手要殺掉的隻是陸波和丁曦晨。”

這重重的命案,在剝離掉米幻的外衣後,隻剩下了一個問題,凶手是誰?

諸葛警官調整了一下二郎%e8%85%bf的姿勢,換了條%e8%85%bf,姿勢看起來舒適多了,他心裡的大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現在,距離真相比距離破案大限近得多了。

說到忘乎所以的時候,左庶總是揮舞起他招牌式的手勢:

“凶手能夠避開樓房裡愛管閒事老大爺的注意,讓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的陸波開門,又用電擊器和氰化物殺死兩個男人,你想到什麼了嗎?諸葛警官。”

諸葛警官說:“在犧牲的警察陳駿身上的取證袋裡,發現一根金色的頭發,綜合目擊者老大爺的口供,有四個年輕人曾去找過陸波,敲門沒人後,其中一個拔下頭發綁在了門把手上。”

左庶撓了下頭,問:“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就在那四個人之中?”

“頭發沒有斷,說明凶手進陸波家之前,先取下了頭發,除了知道綁頭發這事的他們四個人之外,沒有其他人了。我猜凶手是想把現場偽裝成密室,門上那根頭發沒斷的話,在時間差上可以證明,陸波和丁曦晨是在他們四個人去之前就被害了。”

這一點上,左庶讚同諸葛警官的觀點,他說:“這四個人的名字,出現在一係列凶案的卷宗裡,牽扯範圍很大。凶手對陸波進行了殘忍的折磨,像是在逼問陸波什麼事情。”

“凶手是在找陸波偷偷藏下的東西。”諸葛警官想到了女屍喉嚨裡的東西。↑思↑兔↑在↑線↑閱↑讀↑

左庶拍拍桌子上的傳真機,說:“我委托了和陳駿一起辦過案的警員胡曄,讓他為我收集一些資料。馬上,謎底就能揭曉了。”

“能知道凶手是誰嗎?”

“凶手一定是手上還留著那把致陸波於死地電擊器的人。”左庶帶著調侃的口氣這樣回答諸葛警官。

諸葛警官注意到,窗外的天色漸暗,如血般的夕陽在天際邊,逐漸消溶在暮色之中。

這意味著,他的時間不多了。

4.贏家

幾秒鐘後,鄔燦用刀抵著汪克的後脖子,押著他走出了小岩洞。

汪克雙手舉得老高,肚臍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鄔燦把汪克推到了我身旁,他和夏夕竊竊私語起來。

汪克悄悄告訴我,他在小便的時候,他的尿把岩洞壁上的泥土衝了下來,居然發現泥土覆蓋下的是閃亮的金屬。

“那會不會是金礦或者銀礦?”我問。

鄔燦聽見我說話,怪笑道:“那不是金礦,也不是銀礦,那裡是我們要找的寶藏。”

我剛想問他寶藏到底是什麼,他就惡狠狠地叫囂著,讓我們把大理石棺材裡的炸藥包全部堆到小岩洞的一麵岩壁旁,鄔燦一手拿手電筒,一手握著刀,就像舊社會的碼頭監工。

趁拿炸藥的時候,我試了試程震的鼻息,他氣若遊絲,再不及時搶救的話,恐怕性命難保。

我對鄔燦說:“你看能不能先把他抬出去,這樣下去要死人的。”

鄔燦手裡刺眼的燈光照向我,他從黑暗裡發出聲音:“死人?死一個人算什麼?為了寶藏已經死了這麼多人,還在乎多死一個嗎?”

我又轉向夏夕求救,可她就像一座冰封的雕塑,不理不睬。

女人心,海底針,一針可以刺死你。

炸藥包全部搬完,我和汪克累得直不起腰來。我們倆實在沒力氣再理會鄔燦的催促了,一%e5%b1%81%e8%82%a1坐在了炸藥堆上。

汪克喘著說:“我快死了,與其累死,我還不如被炸死。”

鄔燦不僅臉皮像月球,笑聲也像來自月球的,他笑得我毛骨悚然,他走到汪克跟前,舉起了刀,冷冷地問:“你再問一遍剛才的話。”

我見汪克岌岌可危,剛向他邁出一步,夏夕就把撬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