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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秘密 王稼駿 4069 字 2個月前

路的。但這總比在網吧裡消耗青春有意義,糊裡糊塗過日子的人,又不止我一個人。

我條件反射地看了眼汪克,心想:有他墊底,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我堅定信念,用力吐出一口氣,對大夥說道:“我準備好了,出發吧!”

我首當其衝,腳尖在通道裡的木質階梯上試了試牢固與否,確定不會塌下來,我打著手電筒往通道下部走去。

我邊走邊說:“大家跟緊我,慢慢往下走……”

不料,腳底一滑,我以一種近乎超人飛行的姿勢,飛速滾下了階梯。

搖曳的手電筒光束中,我以出乎預料中的方式,滿懷驚恐地衝向了寶藏。

頭頂有上帝一樣的聲音傳來:

“你其實可以走得再慢一點。”

“等你到底了,喊一聲。”

太可氣了,把我當什麼了?當我是試井深的石頭啊。

4.希望

諸葛警官剛上陸波家的樓梯,一個老大爺在半途截住了他。

“警察同誌,我有情況向你彙報。”

“什麼情況?”諸葛警官圓臉上點起了兩盞圓眼。

“警察同誌,你一定要為犧牲的警察找出凶手,他為我們這幢樓做了很大的貢獻,為我們解決了……”

五分鐘過去了,老大爺還沒說他要彙報的情況。

視時間為生命的諸葛警官,也顧不得尊老了,態度強硬地製止老大爺的歌功頌德。

“你直接說情況,其他事情以後我請你去我單位慢慢聊。”

老大爺這才記起原本打算跟諸葛警官說的話:

“就在剛剛,一個男人鬼鬼祟祟下了樓,我都沒看見他是什麼時候上來的,他不像是來串門的,我估計他去過犯罪現場了。”

會潛入被封鎖的凶殺案現場的人,除了警察,隻有凶手了。

諸葛警官忙問:“你看清那人的樣子了嗎?”

“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他還和我說過幾句話。”老大爺說到這,洋溢著一種戰鬥英雄凱旋歸來的神情。

“你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我。”諸葛警官不禁對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人物,倍感意外。

老大爺用他並不標準的普通話,開始了詳細的描述:

“那個男人和我家窗戶差不多高度,大概一米七五吧。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挺文弱的,不像壞人,他嘴%e5%94%87像女人一樣薄,說話也挺有禮貌的,就是人邋遢了一點。”

一個輪廓漸漸在諸葛警官腦海裡有點清晰起來,這麼詳儘的形容還不夠清楚的原因,是因為老大爺的普通話聽起來實在費勁,隻比聽日文稍微好點。

老大爺接著說:“他問的問題很奇怪,問我有沒有看見他上樓。我沒聽見他敲門,所以他上樓我一點也不知道。我這麼回答他之後,那男人看起來很高興,謝過我之後就走了。”

“就這些?”諸葛警官覺得這個問題似乎無關痛癢。

老大爺斬釘截鐵地說:“我說的情況全部屬實,可以接受你們公安機關的隨時檢驗。”

諸葛警官萬分感謝老大爺提供的情況,並懇請他以後務必不要再說普通話了。

在凶案現場稍作停留,未有任何斬獲的諸葛警官,便疾步開往太平街去了。

手表上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整,距離破案大限僅僅剩下了十個小時。

老大爺口中的那個男人,重新燃起了諸葛警官破案的希望。

這個人,正是左庶。

看來,名偵探已經歸來。

5.探寶

銅獅子底下的階梯真他媽長,我滾了三十八個跟頭,才有地板阻止住我的衝勢,姍姍來遲的手電筒還給了我的肩膀一擊。

不過幸好有我的肩膀,手電筒才得以安然無恙。

身上沾滿了濕冷的青苔,我滾下來的木質階梯上附滿了這種植物,難怪會那麼滑。

地道裡的氣壓很低,我站起身來,就感覺%e8%83%b8悶氣短,喘了一會兒,才把呼吸調順了,我衝上麵的人喊道:“本次航班順利著陸,請旅客們依次下來,小心階梯上的青苔,歡迎你們對本次航班的支持。”

他們四個人一步一停,慢悠悠地往下走來。

我用手電筒掃著周圍的環境,右手邊是一條地道,地道全由木頭搭構而成,大概有兩人並排的寬度,不是很高,我不伸直手臂,也夠得著地道的上部。

整條地道裡全是黑漉漉的大木方,撐住了上海地底鬆軟的土質。木縫間,還不時會有水珠滴下,發出“啪啪”的聲音,像是一條魚用它的尾鰭在地板上掙紮一樣。

地道的儘頭,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黑暗。

鄔燦從容地走在最前麵,像導遊般引導我們前行。

“你們跟著我走就行了,雖然十多年沒下來過,但路我記得。”

“你以前到過這裡?”我問。

“十多年前,彙豐銀行大廈主樓產生傾斜,東西方向落差達到0.3米左右,有往東北方向倒塌的危險,究其原因是屋頂上的七隻水箱,45噸的容積讓主樓負荷過重。所以大樓必須重新翻改水箱位置,將五隻水箱移到了大廈的地下室裡。這條通道就是在那時發現的。”

“也就是說,你以前是修水管的?”汪克喘著粗氣問。

“不是。我是水路工程師。在地下室鋪設水管的時候,不小心打穿了地下室的牆壁,就發現了這條通道。”

在網吧的時候,我特地搜索了有關彙豐銀行大廈的資料,1997年的時候,彙豐銀行大廈內部進行了整修,水箱就是在那時調整的。

“既然你進來過了,為什麼不自己把寶藏給吞了呢?”汪克的談吐總能很直接地表現自我。

鄔燦淡然一笑,說:“一千萬的寶藏,我可沒這麼大的胃口。”

“這裡的寶藏,到底是誰藏的呢?”程震也加入了討論。

“是夏夕和夏美的父%e4%ba%b2!”鄔燦給出了一個震驚的答案。

“啊?”

不知是誰怪叫一聲,刺耳的回音在地道裡久久不能散去。

比起程震和汪克,這個答案對我來說,並不算意外。

姐妹兩個人不約而同卷入這起事件,事件主使是她們的父%e4%ba%b2,反而一切都比較順理成章。

“那你的爸爸呢?”我想知道這個答案。

“十幾年前就失蹤了。”鄔燦搶在夏夕之前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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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夕補充道:“他在失蹤之前,把開啟寶藏的信物留給了我姐姐。姐姐一直不願意去找尋寶藏,她覺得爸爸會回來,到時候應該由爸爸來開啟寶藏。”

第一次聽夏夕說起她自己的故事,黑暗中雖然看不見大家的表情,可從大家慢下來的動作可以看出,大家都很震驚。

在沉悶中,我們又走了一段,地道越往裡,地麵越不平整,部分老化的木方有的懸在半空,有的掉落在地。

地道有一點點坡度,既要躲避障礙,又要收住自己的步伐,致使我們變得步履艱難。

又走了一段,差不多要到彙豐銀行大廈的中心之下了,可一堆廢墟阻斷了我們的去路。

我問鄔燦:“這裡怎麼塌了?”

他無可奈何地聳聳肩:“也許是最近塌的吧!”

看來他也不知道原因。

不過我肯定這處塌方不是最近才形成的,因為覆蓋在表麵的那些斷木方,潮濕與酥軟的程度與其他木方相差不多。

鄔燦就像機器貓一樣,從他背著的口袋裡,拿出兩隻鐵鎬,指著那堆廢墟說道:“我們四個男人輪流乾,把這些擋路的垃圾清理乾淨。”

說完,他將一隻鐵鎬丟給了程震。

他們兩個先挖,我和汪克負責照明。

挖寶藏和挖礦就是不一樣,鄔燦和程震乾得比煤礦工賣力多了。

不一會兒,廢墟就從頭頂,降到了我們%e8%83%b8口的高度。

“給!輪到你們了。”鄔燦已是氣喘籲籲,汗流浹背。

勞動不是我和汪克的強項,我們的強項是在不勞動的時候看起來像在勞動。

我們看則奮力揮鎬,實則每一下都虛弱無力,和他們倆挖了差不多時間,我們比用筷子挖得還慢。

汪克的鐵鎬忽然發出了一記聲響,像是鐵鎬砸在了什麼硬|物上麵。

幾束光馬上聚到了一處。

頓時,夏夕發出一聲慘叫。

鐵鎬的前端勾住了一隻白森森的人頭骨,汪克嚇得連連後退,連手裡的鐵鎬都沒來得及丟掉。

於是,他的鐵鎬從廢墟裡拖出了一具骸骨。

大家驚呼不已,這裡怎麼會有死人呢?

鄔燦第一個冷靜下來,喝止我們:“彆叫了,再叫我們也要被活埋這裡了。”

生存的本能,驅使我們齊刷刷地閉上了嘴。

夏夕手中的電筒光束又回到了屍骸上,她細致地查看著死者的衣服。而後,竟毫無征兆地哽咽起來,地道裡本來呼吸就困難,她再這麼一哭,我真怕她會窒息而死。

“是爸爸!爸爸——爸爸——!”夏夕跪在地上痛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