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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秘密 王稼駿 4032 字 2個月前

我有氣無力地說:“昨晚一夜冷風,讓我的呼吸道血管收縮,血液供應不足,致使局部抗體減少,病毒乘虛而入,我便出現了上呼吸道不適的症狀。”說完,難耐喉嚨的瘙癢,猛咳了兩聲。

夏夕不明白地搖搖頭。

我擺出專家的樣子,對她說:“通俗地說,我感冒了。”

“少給我廢話,趕快再回你家,把密碼找出來。”

“你凶什麼凶。”我將昨晚整理出來的密碼遞給了她,說:“不用回去了,我昨晚在夢中突然記起了密碼。”

夏夕看到數字,生氣地把紙丟還給我,說:“你很無聊嗎?寫我生日乾什麼?”

“這是你生日?”

夏夕被我一問,又抓回那張紙看了起來,密碼雖然是我寫的,但密碼是她姐姐設置的,會使用妹妹的生日也在情理之中。

我借機數落幾句夏夕:“要是你的腦子像我一樣聰明,在浴場裡就該猜出密碼,害我們白白浪費了一個晚上。”

拿到了密碼和鑰匙,夏夕就急著要去拿浴場保險箱裡的東西。

五分鐘後,我們走出了“莎碧布萊”旅館,我發現旅館老板已經把自己的招牌換了,“莎碧布萊”更名為了“瑪麗”。

夏夕得意地對我說:“看見沒有,這是昨天我讓老板改的。”

我不解,問:“為什麼要叫‘瑪麗’呢?”

夏夕答:“因為瑪麗是我的英文名啊!”

看到擺出夏夕不可一世的架子,我也懶得問她怎樣忽悠老板的。

改了店名的旅館生意徒然火爆起來,一會兒功夫,我就在門口被撞了幾次肩膀。緊鄰“瑪麗”的幾家旅館老板聚在不遠處,妒忌得牙都快咬碎了。

我一分析,原來旅館的突變是夏夕無意中造成的。

關鍵在這旅館的名字上,原本它叫“莎碧布萊”,隔壁的旅館都自稱“傻逼”隔壁,占儘了口頭上的便宜。現在“莎碧布萊”變成了“瑪麗”,隔壁的旅館都變成“瑪麗”隔壁了,讀快了就是句粗話“媽了個逼”,生意自然不會好。

旅館老板昨晚拍肩膀對我說的話,意思是不是我碰到了夏夕這個福星,所以有福了?

倒黴的還不止這些旅館老板,電線杆上的一則尋人啟事引起了我的注意。

尋人啟事:周丹,女,44歲,身高152CM,上穿紅色燈芯絨衫,下著黑色隱條褲,綠色中跟皮鞋……

雖然尋人啟事上的名字我不認識,但我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女人,是我樓上爭吵不斷的中年夫妻之一。

她居然失蹤了,難怪近幾天樓上沒再那麼吵了。

這則尋人啟事又誕生了另一個疑問,我的照相機被盜和周丹的失蹤時間上基本%e5%90%bb合,我隱約感覺兩者之間存在某種聯係?昨晚那個扔我照相機的人正是消失在了周丹家的這層樓,他會不會就是周丹的丈夫?

我想得頭都快炸了,一般名偵探推理案情,總是越推理問題越少,可是我一推理,問題隻會越來越多。問題越多,感冒也愈發嚴重。太陽%e7%a9%b4又酸又脹,看來要把這些問題擱在一旁,先把感冒的問題解決了再說。

一個小時後,維沃大浴場保險箱裡的東西到手了。

箱子裡隻有一本書,書名叫《1+1=0》。

“你確定箱子裡沒有金銀財寶,或者其他值錢的東西了?”

我費儘周折弄來密碼和鑰匙,隻找到一本兒童讀物,很不甘心。這不是跟我開玩笑嘛?

夏夕也很無奈,答道:“我仔仔細細摸了保險箱裡的每個角落,真的沒有其他東西了。”

“會不會這本是紀念版或者珍藏版之類的書?”我翻書找起作者簽名或者手印來。

“你是不是生病腦子燒壞了,這就是本很普通的書。”

我把書正過來反過去翻了四遍,書的內容都差不多能背出來了,也沒發現它有特彆之處,我對著封麵歎道:“你姐姐留下這本書,我猜是為了告訴我們,我帶上你這個累贅就會什麼都找不到。”

“這是什麼?”夏夕指著我手裡的書,很是驚訝。

紅色的封麵上,有人用紅色的筆在書名旁寫了幾個字,因為角度關係,我才沒看到。

“西出夕陽樸樹枯,水進隧穀退路絕。”夏夕輕聲讀出了那幾個字。

“我沒說錯吧!這一定是作者%e4%ba%b2筆題字的珍藏本。”

“你好好看看。”夏夕點點封麵上的作者名字。

作者名叫傑奎琳?威爾遜,是個英國人。說明這兩句中文可能不是作者寫的。

“這裡還有字!”我在書名1+1=0的後麵,找到一個用紅色的筆寫上去的阿拉伯數字“0”。

筆的顏色和封麵的紅色十分相似,不細看,還真看不出封麵上寫了字。

“是姐姐的字跡。”夏夕斬釘截鐵地說。

“這詩是不是李白寫的?”

“你學過?”

“我忘了,可能是李商隱寫的吧!”

夏夕嘟著嘴,好像也不知道詩的作者是誰:“你說姐姐寫這詩做什麼呢?”

我的太陽%e7%a9%b4又開始鼓脹了,就像有人在我耳朵邊鼓掌一樣。

夏美出了一道數學題,害我半夜找密碼患上了感冒。現在又來一道文科題——古詩解析,再下去恐怕沒解析出什麼,我的腦袋先解體了。

額頭滾燙滾燙,我漸感體力不支,朝著夏夕一頭栽了下去。

∴思∴兔∴網∴

聽到一聲“臭流氓”之後,我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3.推理

上海東區的老街道中,一幢磚石結構的大建築物坐落轉角,四平八穩的樣子和拱形大門口木牌上的警局字樣很搭調。

諸葛警官和下屬陳駿,明亮的辦公室裡,對於小巷中女屍的驗屍報告,提出了不同的見解。

名叫夏美的死者,係機械性窒息死亡,右手指甲的損傷是死者在石灰牆上寫字造成的。在陳屍現場大家都忽略了一點,死者隨身的皮包中,沒有找到手機,凶手帶走了死者的手機。

“你說凶手為什麼要死者的手機呢?死者隨身物品中有的是比手機值錢的東西。”這一點,是屍檢報告無法解釋的。

陳駿從煙盒抽出一根煙,將煙盒中的剩餘香煙排列整齊後,才叼起煙,趁著點煙的空隙,說:“也許死者的手機裡存有凶手的重要信息,或者說,手機裡有凶手想要的信息,正是因為這些信息死者才被害的。!”

“根據屍檢報告,死者在掙紮時,一隻手中握著手機,也許她為了不讓凶手得到手機,是想將它丟遠,於是凶手騰出一隻手來,單手扼死了死者。你覺得我們的嫌疑人有這樣的能力嗎?”諸葛警官往椅背上靠了靠,躲過飄來的煙霧。

“可能會是其他情況,說不定凶手並不是將死者抵著牆掐死的,而是按在地上呢?”陳駿對嫌疑人似乎有了先入為主的偏見。

但諸葛警官相信屍檢報告,第一次上門找嫌疑人的時候,他穿著睡衣,並不粗壯的手臂看起來根本無力扼殺一個成年女子。

目前唯一的嫌疑人,死者對麵的退學學生,在偷偷潛入死者寓所後,被不明身份的年輕女子帶走。

在無法提審重大嫌疑人的情況下,貼發了通緝令追捕。諸葛警官和陳駿對於嫌疑人是否殺人這點上,產生了分歧。

諸葛警官認為,嫌疑人不具備單手扼殺死者的力量,他的潛逃可能是擔心自己偷窺的行為受到懲罰,嫌疑人身上也許掌握著重要的破案線索,找到他也許就能找到真凶。

反方觀點,雖然還不知嫌疑人如何殺人,但憑死者皮包中藏著他的地址,可以看出死者其實早有預防。如果真是無辜,嫌疑人為何要隱瞞認識死者的這件事呢?為何又要擅自進入死者的寓所呢?而獨居的嫌疑人,更是沒辦法提供有力的不在場證明。通過向公寓保安的了解,同樣獨居的死者,平日幾乎沒有社交活動。用陳駿的話來總結,所有的人都缺乏必要的殺人條件,符合條件的隻有嫌疑人一個人,那麼他絕對就是真凶。

諸葛警官撫著圓圓的下巴,說:“嫌疑人偷窺一事也屬於違法行為,他對我們警方有芥蒂,是可以理解的。”

“我認為正是由偷窺引起了這起命案,死者和嫌疑人原本不認識,正是通過偷窺引發了嫌疑人犯罪的念頭。”

陳駿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脾氣,諸葛警官也拿他沒辦法,在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情況下,等嫌疑人落網,一切自然能夠辯個明白。

諸葛警官避開爭端,話鋒一轉,問:“在死者家垃圾桶裡找到的針頭和羽毛,有沒有可以利用的線索?”

陳駿將一張折疊得很整齊的傳真紙打開,念道:“通過鑒證發現這些針頭上含有人和動物的混合血跡,人血的DNA比對工作仍在進行之中,而羽毛和血跡同屬於鴿子。這些物品,基本可以排除是吸食毒品工具的可能性了。我覺得……”

陳駿欲言又止,在諸葛警官追問後,他才說:“我覺得這針頭看起來像是紋身專用的,鴿子血是可以用來紋身的。可死者身上並未發現紋身,死者的公寓也沒有找到其他紋身的器械,也許我是錯的。”陳駿對自己的推斷沒什麼信心。

“死者家中除了針頭之外,還有未處理乾淨的黃頭發,我總感覺這起凶案的背後還有更大的案情。要想知道這些,嫌疑人照相機裡的膠卷或許能幫上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