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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重生之妙尼 蘭歌 4070 字 2個月前

得她大叫一聲,便醒了過來。

睜眼卻隻見傲雪正按了自己的手臂,眼裡滿是關切,道:“小姐,你怎麼啦?一直睡不安穩,口裡叫什麼‘大師’,頭上滿是冷汗。”

梅玉立定了定神,才道:“沒什麼,做了一場夢而已,夢見一些稀奇古怪的人和事。”

淩霜在旁道:“小姐,你又做了什麼夢,讓你這樣驚嚇?”

梅玉立一笑:“我可沒被驚嚇。不是傲雪抓我的手臂,我也不會被嚇一跳。你可知道,在夢裡昏暗之中,莫明其妙地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你的手臂,你說嚇人不嚇人?”

傲雪嗬嗬一笑:“這倒是我的不好了。下次我可注意,在小姐睡著的時候,不敢再輕易動你了。”說著便服侍梅玉立起床穿衣,重新梳洗過。

指點迷津暗藏玄機 道場法事醉翁之意1

晚飯是傲雪端進房裡的。寺裡有一個小廚房,專給梅玉立做飯。王嬤嬤每日帶了小丫頭和一個廚娘給梅玉立準備飯食。飲食自然要比寺內彆的僧尼豐盛講究一些,但仍以素食為主。

梅玉立見桌上四樣菜:一碟香酥油果子,還有一碟香菇腐皮,一盤麻油紫花菜,一碗春筍%e9%b8%a1湯,另有一碗小餛飩。想了想,對傲雪道:“你把這香酥果子和香菇腐皮給那屋的師太送去吧。我吃剩下的這些也足夠了。”

傲雪便端了兩碗菜出去,一時回來,手中還端著那兩盤菜,回道:“老師太連門也沒讓我進,隻隔著門說,謝過小姐的好心,她每日裡隻一碗白粥就夠了,偶有鮮果吃一兩個,彆的一概不吃的。”

“既如此,就放下吧。你們也一起來吃。”梅玉立點頭道。

傲雪和淩霜盛了自己的飯,過來一起坐了,陪了梅玉立吃。一時吃完,撤下桌子。傲雪和淩霜端來漱口的水,漱過之後,重又端上茶來。

梅玉立對傲雪道:“你把茶盤端上,你陪了我一起往那邊去拜訪老師太去。”

傲雪道:“那老師太驕傲得很,不一定會見我們呢。”

梅玉立淡淡地道:“真正有本事的人,自然會驕傲一些。我們虛心一些,隻怕就見了。便是不見也沒什麼,隻當吃過飯出去閒散閒散,總比在這屋裡乾坐著強。”

到了院裡,剛走到好了師太的門前,隻聽屋裡道:“小姐%e4%ba%b2身前來,想是有些疑問,快請進吧。”

傲雪打起簾子,讓梅玉立進了屋。

隻見好了正在屋子裡的一張太師椅上盤%e8%85%bf而坐,雙手平放膝上,雙眼微閉,正打坐呢。聽見梅玉立進來了,才把%e8%85%bf放下來,站到地上,請梅玉立在旁邊鋪有椅墊的椅子上坐了。

梅玉立讓傲雪把茶具放下,%e4%ba%b2自給好了斟了一杯茶,奉上前去。

好了伸手接過,啜了一口,讚道:“好茶!老尼還從未喝過如此講究的好茶呢。看來小姐對這茶道也頗有講究呢。”

梅玉立謙道:“老師父過獎了。我不過是把前些年儲存的梅花上的雪水用來烹茶而已,這茶葉是我爹從西湖帶回來的獅峰毛尖。師父如果喝著好,我給師父再送一些茶葉過來吧。”

好了嗬嗬笑道:“不用了。老尼一生雲遊四方,餐風宿露的時候也很多,這樣講究的茶喝慣了,隻怕以後就吃不慣那雲遊化緣的苦了。”

梅玉立道:“老師父年紀大了,就不要走了吧。不如留在這寺裡,頤養天年,不好嗎?”

好了道:“你是個有心的孩子,也不枉我們這一場結緣。我此生一直雲遊四方,專要度化那有緣人。如今看來,小姐跟老尼也很有緣份呢。”

梅玉立心裡一動,道:“難道老師父的意思是說,我也會是佛門中人?”

好了大有深意地看了梅玉立一眼,搖頭道:“這當中的玄機,老尼一時也不能跟你明說。似是而非,似非而是。你跟佛有緣,卻又無緣。以後你自然就明白了。”

梅玉立聽了這話,心中似明似暗,一團迷霧,當真弄不明白,知道老尼不肯明說,隻得放下,卻又想起剛才的夢境,便問道:“老師父,您是神仙一樣的人物。想來也知道我的來曆吧。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有一處仙境,叫什麼‘太虛幻境’,那裡麵有好多仙女仙姑,她們好似認得我,可我認不得她們。老師父,你說有沒有那‘太虛幻境’呢?”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小姐不過是做了一個夢,誰知道真假呢?興許我們人生一世,也不過就是夢一場,醒來還歸本性,那時自然明白自己真身何處了。”

梅玉立聽這話卻是大有玄機,因為夢裡那“太虛幻境”的一副對聯便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此時從好了師太的嘴裡說出,便很有深意了。她若有所悟,又問:“老師父,剛才我還夢見你引我到一個地方,卻是見了兩個人,一個是癩頭的和尚,一個是跛足的道人,他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懂,不過他們也都說到了警幻仙子,還說什麼癡男怨女風月情債什麼的。後來他們似是發現了我,就不說了,自行離去,我想追卻追之不及,就醒過來了。老師父,這個夢對我來說,有什麼寓意沒有?”

好了嗬嗬笑道:“好了,好了,好了不是說過了嘛,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不過是個夢而已,哪裡就能有什麼寓意呢。這真真假假,好了也說不明白的,隻有你自己去體會,去經曆才會最終明白的。好了,這天色也不早了,小姐請回吧。老尼也要打坐歇息了。”

梅玉立見好了下了逐客令,也隻得告辭出來。傲雪仍托了茶具跟著回了屋子。

梅玉立想著自己做的這奇怪的夢,又聽那好了的一番話,心中上上下下,起起伏伏,不能平靜。托了腮,望了燭火,思索了半夜才睡下。

第二天醒來,吃過早飯,便仍帶了傲雪去好了那裡拜見。走到門前一看,房門虛掩著,梅玉立不好擅入,便高聲道:“好了師父,玉立前來拜見請教老師父。”

誰知屋內並無回應,梅玉立再報了自已名號,仍無響應。看來屋子內是無人了。梅玉立便伸手推開屋子,進屋一看,屋內收拾得乾乾淨淨,連好了的日常用物也不見了。

梅玉立心中疑惑,不知道好了是搬離了這院子,還是離開蟠香寺,也不知她為何這樣不辭而彆。雖然自己跟她不過半日之緣,但好歹住在一個院裡,這樣不聲不響地就離開了,總是有些失禮的。

傲雪也道:“這老尼姑有些古怪,這悄悄地就走了,招呼也不打一聲。好歹小姐一直關照著她,她竟然這樣不知禮數。”

梅玉立心裡卻沒有埋怨,隻是有些悵然,淡淡地道:“師太是得道高人,神龍不見首尾,豈是我們這等人能羈絆的呢。”

指點迷津暗藏玄機 道場法事醉翁之意2

反正無事,索性出了院門,往前邊去尋淨明主持。

淨明剛率寺中僧尼做過早課,回到禪房。見梅玉立%e4%ba%b2身前來,倒有些意外,忙吩咐了緣倒了茶來。

梅玉立接過來,並沒有喝,隻放在幾上,便問道:“淨明師父,那好了師父為了什麼就走了呢?”

“哦,這個啊,”淨明嗬嗬一笑,“今兒早上我剛起床,正要去殿上做早課,就見好了師兄背了褡褳前來告辭,隻說不慣住在一個地方,還得去雲遊四方,普度眾生呢。”

傲雪在旁插嘴道:“我們小姐好心好意地送她東西,還去找她說話解悶,可她臨走了,竟招呼也不打一聲。可不是太不知禮數了嗎。”⑨思⑨兔⑨網⑨

梅玉立忙回身責備傲雪道:“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呢,我跟主持師父說話,哪裡有你插嘴說話的份兒?可不是不知道禮嗎?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好了師太非比尋常人,行止也不是我們這些俗人所能測度的。”

淨明也道:“這好了師兄說話行事是有些乖張,但她也頗有智慧之處,她的佛法學問精深奧妙,我等難以窺其一斑哪。這全國的一些知名高僧名尼也都對她推崇不已呢。能得她接見相交之人也並不多,可她對小姐另眼相看,看來小姐也是不俗之人呢。你們也算是有緣之人。如今好了師兄這麼一去,自有她的道理。若是小姐心誠,今後你們也不無相見之期吧。這好了師兄雲遊四海,行蹤不定,說不定哪天就又回來了呢。”

梅玉立略略點頭,若有所思。

淨明笑道:“梅小姐這許久不來,老尼這也沒個人陪著下棋了,手都生了。梅小姐,可否再陪我手談一局?”

淩霜笑道:“您老就不怕我們小姐贏您?”

淨明笑道:“能與小姐這樣的高手對奕,那是人生一大樂事。輸贏有什麼要緊的。況且學佛之人,早就沒了輸贏心了。來來來,性空兒,給我們擺上吧。”

梅玉立陪著下了一局,暗讓了兩目,隻以半目勝了。然後起身告辭,穿過大殿回廊,出了後門,往梅林裡去閒步散心。

望著綿延起伏的山戀,還有山間嫋嫋的嵐煙,再看山下阜盛的鄉鎮碼頭,梅玉立的心中竟生出無窮的惆悵愁悶來。

“玉姐姐,你回來啦?太好了,我又可以跟您學新詩了。”身後傳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

梅玉立不用看就知道是邢岫煙來了。她轉過身,看向邢岫煙,幾個月不見,邢岫煙比年前又長高了不少,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少女的沉靜來。

梅玉立上前摸了摸邢岫煙的頭發,微笑道:“你出落得可是越來越好看了。岫煙,我原來給你出的題目做好了嗎?”

“早就做好了。您給我的那本詩本子,我都讀遍了,也都會寫了。玉姐姐,這回你可以教我一些難一點兒的詩詞了。”

梅玉立讚賞的點點頭,道:“你有這樣的心,是很好的。我那%e4%ba%b2妹妹除了喜歡刺繡而外,對這些讀讀寫寫的事卻是一點兒也沒興趣。你倒好,還能喜歡這些。”

邢岫煙笑道:“我爹成天在外麵做些小生意,又不在家。我娘隻知道縫縫補補,我都不知道每天要做些什麼。能跟著玉姐姐學這些詩詞歌賦,那是我的福氣。還有啊,玉姐姐,謝謝你上次送我的毛衣服。我本來想第二天就來給您當麵道謝來著,誰知您卻一早就走了。”

梅玉立淡淡地道:“你不用謝我。我不過是把我舊年穿過的衣服給你罷了,好過放在箱子裡發黴而已。好了,我們回去吧。岫煙,你也來,上次跟你講了李太白的詩,今兒個我再給你講講杜工部的詩吧。”

“太好了。玉姐姐,我得先回去跟我娘說一聲。”邢岫煙歡喜雀躍,向梅玉立微微一躬身,忙忙地跑回家去了。

傲雪笑對梅玉立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