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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入宮,因為皇帝病情時好時壞,她連朝服也來不及換。

宮城各門儘落,謝殊帶著桓培聖、謝冉、謝子元等%e4%ba%b2信匆匆入了宮,直奔皇帝寢宮。

祥公公遠遠見到一大群人來這裡就不對勁,想要去搬太後,沐白已經上前將他製住。

禦醫此時正在請皇帝用藥,見到丞相帶著這麼多人進來,莫名其妙,可惜他還沒弄清楚狀況就被提溜出殿門了。

“微臣參見陛下。”

眾人齊齊見禮,皇帝精神不濟,虛弱地靠在床頭:“丞相深夜入宮,有何要事?”

“微臣來請陛下履行諾言,請陛下讓微臣複領錄尚書事一職。”

皇帝雙眼圓睜:“你這是要逼宮不成?”

謝殊笑顏如花:“陛下言重了,不是您%e4%ba%b2口答應等太子殿下成婚後就讓微臣官複原職的麼?”

皇帝氣得臉發白,手捂著%e8%83%b8口直喘粗氣。

謝殊神情恭謹:“陛下先彆氣,在您昏睡這段時間裡,皇後、太子和袁貴妃含冤蒙屈,九殿下受唆使與太子同室操戈,長沙王已起兵策反,吐穀渾也殺入了寧州,大晉已是內憂外患,所以還請陛下.體諒微臣忠心為國的心情。”

皇帝滿麵震驚:“為何沒人告訴朕這些?”

“陛下需要靜養,不能受刺激,微臣告訴您也是迫於無奈。”謝殊微微抬手:“請陛下賜微臣錄尚書事印綬。”

在場諸臣全部下拜:“請陛下顧全大局。”

“你……”陛下怒指著謝殊,氣得說不出話來。

謝殊平靜地看著他:“君無戲言。”

皇帝被噎了一下,漸漸鎮定下來。謝殊隻是要權,不會賣國,他答應在先,也的確理虧。何況他如今的狀況也的確不適合掌著大權。

“哼,謝相真是越來越有老丞相的風範了。”皇帝譏諷了一句,朗聲道:“來人,取錄尚書事印。”

祥公公在沐白的監視下捧著印綬近前,皇帝已經又乏了。

“陛下英明,還請陛下千萬保重龍體。”

皇帝眼睜睜看著一行人退出屏風外,嘔地暈了過去。

謝殊出了殿門,對禦醫道:“陛下若出事,為你是問。”

禦醫被嚇到了,連忙撲進去搶救皇帝。

回府路上,謝殊笑著道:“這下有了實權,長沙王說要清君側還像點樣子。”

第二日,謝殊前往江州去見衛屹之。因為距離近,她事先並沒有知會他。

到了軍營,正是午後,軍營紀律嚴明,分外安靜。

相府所有護衛都必須留在營外等候,謝殊帶著沐白隨接引的士兵去大帳。

她金冠束發,寶藍寬衫,眉眼精致,%e5%94%87紅齒白,一路走過,惹得休息的士兵們張望不斷。

“第一次瞧見和咱們武陵王一樣俊美的人啊。”

“是啊,這姿色放在女子中也貌美過人啊,不過好像比不上穆家女郎呢。”

衛屹之坐在案後寫東西,筆走如飛。

謝殊悄悄接近,正準備出其不意,就聽他淡淡道:“怎麼,這是要嚇我不成?”

“嘖,你們這些練武之人還有什麼樂趣?”

衛屹之擱下筆,抬頭看她,眼中蘊笑,容貌愈發奪目,“怎麼忽然來了?”

謝殊在旁坐下,撫了撫衣擺:“吐穀渾入侵一事,你有何看法?”

衛屹之故作失望:“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大敵當前,你還有閒心開玩笑?”

衛屹之將剛剛寫的東西給她看:“都安排好了,穆衝已經領兵應戰,我手下善戰的張兆和荀卓也在,暫時抵擋沒有問題,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解決這裡的事。”

謝殊點頭,“長沙王真不省心,要反也彆這時候反啊。”說完她忽然一愣:“時機怎麼這麼巧?”

“我也覺得很巧。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慕容朝出使大晉,自稱途經晉興郡遭遇晉軍伏擊,還說有晉軍俘虜和武器做證據。我當時說晉興郡兵馬有一半是長沙王的,一半是我的,他也照舊神色鎮定,絲毫不怕被查的樣子。”

“你是說,他早就和長沙王有瓜葛?”謝殊想到件事:“長沙王在宮中的內應就是個吐穀渾女子,極其忠心,以命挑撥九皇子和太子之間的矛盾,原來她忠於的是慕容朝。”

“難怪說反就反了,原來準備這麼久了。”衛屹之看著謝殊:“你有什麼打算?”

謝殊正要說話,帳外忽然傳入一道熟悉的聲音。

“叨擾武陵王了,我送湯來了。”

她抬頭看去,聘聘婷婷的少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彩繡襦裙,璀璨珠釵,眉黛雙翠羽,霞飛染粉頰。

居然是穆妙容。

根本沒想到帳中還有彆人在,穆妙容抬頭看到謝殊,險些把端著的湯給灑了。

“你怎麼在?”話說完才意識到失禮,又不情願地行了一禮:“參見丞相。”

謝殊掃了一眼衛屹之:“難怪一段時日不見,武陵王氣色好了許多,原來是天天喝湯補的啊。”

衛屹之朝穆妙容使眼色,叫她退出去。可穆妙容一見謝殊就渾身防備,恨不得上前將二人隔開兩三丈才甘心,不僅不走,還端著湯送到了案前。

“武陵王快喝吧,涼了就不好喝了。”說完笑盈盈地看著謝殊道:“丞相也要來一碗嗎?”

謝殊笑眯眯的:“本相就不用了,武陵王倒是很喜歡,你還是都留給他吧。”

衛屹之按了按額頭,隻好直接開口:“妙容,你出去吧,本王有事要與謝相商議。”

穆妙容瞅一眼謝殊,不樂意地出門了。

謝殊聽到衛屹之對她那%e4%ba%b2昵的稱呼,笑道:“仲卿回武陵也不久,再回來身邊倒多了個%e4%ba%b2近的人了。”

衛屹之歎氣:“彆提了,她從寧州到建康探%e4%ba%b2,途經武陵,去我府上拜謁,家母因為穆家與我的淵源便留她多住了一些時日,後來聽說了她要來建康,又讓她與我同行。”

謝殊嗬嗬兩聲:“挺好啊,旅途寂寞,有個如花美人在旁,才有消遣嘛。”

衛屹之忽然緊盯著她,似笑非笑。

謝殊瞥他一眼:“本相打算勸說太子和九皇子摒棄前嫌,攜手與長沙王議和,穩定局勢,出兵擊退吐穀渾。武陵王以為如何?”

衛屹之隻好收斂情緒,剛要回答,穆妙容竟去而複返。

“方才忘了問武陵王了,晚上您想吃些什麼?”

衛屹之無奈:“這些自有火頭軍安排,你就不用%e4%ba%b2手去做了。”

穆妙容還要說什麼,他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謝殊抿緊%e5%94%87。

衛屹之接著道:“你方才說的法子好是好,但我擔心長沙王不肯和兩位皇子和談,尤其九皇子還未成年……”

穆妙容又走了進來:“丞相打算在這裡留多久?可要嘗嘗妙容的手藝?”

衛屹之哭笑不得。

謝殊衝她溫柔地笑了笑:“那是自然,既然穆姑娘這般積極,不如去本相府上小住幾日,本相也能多飽口福啊。”≡思≡兔≡網≡

穆妙容一愣:“啊?不不不,多謝丞相,我還是不去了。”

“彆啊,剛才不是說的挺好的麼?”謝殊叫來沐白吩咐:“去幫穆姑娘收拾一下,送她去相府吧。

五三章

衛屹之對謝殊的安排樂見其成,若非襄夫人一定要穆妙容跟在他身邊才準他回來,他也不至於將她一個在室女帶在軍營裡。

穆妙容卻不甘心,就是不肯跟沐白走:“襄夫人明明答應我可以隨時出入武陵王身邊的,丞相也無權乾涉人家家事。”

謝殊挑眉看向衛屹之:“原來這是你們衛家的家事啊。”

衛屹之乾咳一聲。

“也罷,隻是今日本相與武陵王商議要事,隻有穆姑娘進進出出,若以後消息泄露,便為你是問,你可願承擔責任?”

衛屹之點頭:“謝相說的也是,畢竟茲事體大啊。”

穆妙容受了委屈,癟起嘴扭頭跑出去了,沐白連忙跟上。

帳中終於恢複安寧,謝殊這才朝衛屹之抬了一下手:“你接著說。”

衛屹之對著她一本正經的臉隻能忍住笑意:“我是說長沙王未必會答應與兩位皇子談判,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九殿下這邊就由我來說服,太子就交給你吧,找個機會讓兄弟倆見麵把話說清楚,他們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不會分不清輕重。”

“也好,那就這麼辦吧。”謝殊說完起身就走。

衛屹之伸手拉住她:“這就走了?”

“不然呢?”她瞄一眼案頭的湯碗:“湯都放涼了,你還是快喝吧,彆辜負了人家一片好心。”

“嗯……說的也是。”衛屹之鬆開手,故作無奈地端起湯碗。

謝殊冷著臉出了大帳,他放下碗,終於低低地笑出聲來,隨即又起身追出帳外:“謝相且慢,本王隨你同去建康。”

謝殊依然麵色不佳:“武陵王請便。”

穆妙容先一步到相府,滿臉不樂意,沐白跟在後麵問她打算做什麼好吃的給丞相,她氣得直跺腳。

“什麼都不做!”

沐白摸摸鼻子,小聲嘀咕:“不做就不做,我們相府什麼沒有?嘁!”

謝殊和衛屹之策馬同行趕回建康,一路都沒什麼機會說話。入城後又兵分兩路,一個要入宮去見太子,一個要回大司馬府去勸說九皇子。

分彆前衛屹之本想與謝殊私下說幾句話,誰料王敬之匆匆趕來了,一見麵就道:“丞相終於回來了,在下等候多時了。”他說完又來向衛屹之見禮,倒也算熱絡,但緊接著就又去和謝殊說話,還要請她與自己同車而行。

謝殊也不拒絕,大大方方跟他上了車。

衛屹之看二人言辭%e4%ba%b2密,微有不悅。

苻玄默默退後一些回避,心裡還奇怪,郡王之前不是還挺高興的麼?

王敬之急忙前來是因為長沙王的動向發生了變化。他並沒有按照原定計劃直往建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