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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就去吃個‘白水羊頭工作餐’,或者‘炒肝包子白領餐’,挺好。”

羅戰說:“那不行,你一忙起來就忘了,老瞎湊合,所以你胃不好!”

羅戰儼然一副碎嘴媳婦得吧自己男人的口氣:“我每天早上給你裝了飯盒,你晚上把空飯盒帶回來,我要檢查的,這樣兒你就不能作弊了!”

程宇嗤了他一聲兒,心想你以為這樣我就肯定吃上這口午飯啊?昨兒你給我帶的八寶填鴨、京醬肉絲和乾煸豆角,多香啊,都他媽的讓潘陽那個賊給我偷吃了!他們現在都盯上我的愛心飯盒了,說我帶的飯比他們帶的好吃!

羅戰悶頭切著土豆絲,刀工很細致,突然哼道:“程宇……”

程宇:“嗯?”

羅戰說:“你那脆弱的小胃,現在都離不開我了吧?”

程宇沉沉地笑,不答話,從身後圈住羅戰,在羅戰脖頸脈搏跳動的地方,深深%e5%90%bb了幾下。

程宇的手緩緩往下,撫摸羅戰的後腰,%e8%87%80部……

何止是脆弱愛出血的小胃離不開了……

羅戰享受著程宇偶爾極為溫柔的愛撫,又說:“如果我以前,做過什麼傷害到你、對不起你的事兒,你原諒我嗎?”

程宇驀地鬆手,狐疑地瞪著他:“你乾什麼了?”

程宇一把掰過羅戰的臉,強迫他目光正視:“你又去找內誰了?你敢再見那小鴨子一次,你試試!”

羅戰翻了個白眼兒:“我沒有!不是那種事兒,老子在那方麵絕對不會對不起你!“

程宇放心了,下巴擱在羅戰肩窩兒裡,小聲說:“你沒彆的對不起我的事,你彆的都好,可好了。”

羅戰扭頭,看著程宇,忍不住把嘴%e5%94%87貼上去,悄無聲息的萬分鐘情的%e5%90%bb……

正值北京的金秋,最美好的季節,羅戰趁著休息日,非要拉程宇去郊遊。

程宇說:“郊什麼遊啊?初中畢業以後就沒聽說過這詞兒了。”

羅戰樂著說:“嘿嘿,咱倆現在就是一對兒幼兒園小朋友。”

羅戰開著越野車,一路出了四環、五環,往北部山區開去。

路上開開停停,為啥呢?因為某個幼兒園小朋友他不認識路了。

程宇忍不住嘲笑他:“你丫行不行啊?是不是老北京啊?路你不認識了!”

羅戰氣得抱怨:“媽的誰知道現在北京都給修成什麼亂七八糟的?這路和房子拆了蓋、蓋了拆的!二十年前這地方是這樣兒嗎?五年前它都不是這樣兒啊!

“我告兒你吧,這年頭隻有老北京他在北京才迷路呢!”

羅戰把車停在路邊,把整張北京市郊縣交通圖鋪開在方向盤上,倆人在車廂裡嘻嘻哈哈,互相擠兌扯淡……

羅戰再往北麵山裡開進去,程宇就不說話了。

隔了這麼多年,四周的景色仍然那般熟悉,恍如昨日。青黛色的山巒,碧綠的原野,蜿蜒險峻的公路,幽深得看不見的密林深穀……

一個城市曆經歲月的滄海桑田,依然留存在兩人心底最深處的就隻剩下記憶裡這一片漂染著淡紅血色的碧水青山……

羅戰一路開車,一路尋覓著,問程宇:“還記得在哪兒嗎?”

程宇沉默地看著車窗外,努力地回想著:“應該就是這條路在前邊兒有個岔路口……”

小鎮早就變樣子了,原先大片大片茂密豐盛的蘋果園和棗樹園,如今都找不見了,遠遠望去一片鋼筋水泥的工地,高高的吊車鐵臂在空中盤旋,大牌子上寫著“清雅水苑家園”什麼的開發商的廣告。

程宇跳下車,像是挺著急的,一路小跑著,轉過一個彎兒,笑了。

“就是這兒,劉家小館,店還在。”程宇指著說。

“我都沒告訴你我在找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找這個店啊?”羅戰從身後摸程宇的腰,偷偷地%e4%ba%b2程宇的後脖頸……

這幾年油價和菜價嗖嗖嗖飛漲,老百姓手裡的錢以日新月異的速度進行貶值。當年十塊錢的盒飯,現在賣三十五了。

程宇給羅戰端了一盤炒疙瘩,一大碗綠豆麵丸子湯。

那是當年程宇買給押解車裡戴著手銬的某個混球的飯,讓羅戰在監牢裡回味了三年的一頓飯。

羅戰用手晤著大碗,拿小勺往湯裡一勺一勺地兌調味料,麻醬,韭菜花,醬豆腐,辣椒油,花椒鹽兒,蔥末,香菜末……

一共七樣兒,就是程宇當初給他兌的湯料,一樣兒都不少,甜酸苦辣,五味俱全,記憶猶新……

程宇默默地看著羅戰,%e5%94%87邊是特彆知足的笑模樣兒。

羅戰拿勺喂程宇,倆人你一口,我一口。

吃到嘴裡的,是甜得像蜜齁嗓子的味道,那是隻屬於他們的愛情的味道……

那天,羅戰把車一直開到當年出事的地方。

兩個人默默無言,也不需要說什麼,不需要問對方,你為什麼要來這兒,你還想來看看嗎……像是彼此間都有某種默契,倆人一前一後,沿著陡峭的山坡,往山穀裡出溜著走。

羅戰時不時地給程宇指:“我當時就從這條小路爬上去的……

“當時天特彆黑,山路又滑,我滾得跟個泥猴兒似的,幸虧有你的小手電照著……

羅戰一把拉住程宇的右手腕,緊緊地攥著,往更深的林子裡走去。

倆人一直走,一直走,細心地尋覓,竟然真的找到那一片殘骸。

燃燒得隻剩下一副鋼鐵骨架的車身,靜靜地陳列在穀底,讓經年潮濕的山穀植被攀蜒附著,像披了一件暗綠色的外衣,維持著冷傲猙獰的姿態,幾乎與周圍的樹藤與苔蘚連成一片……

車禍現場如果在公路上,早就會被清理乾淨,可是在深山裡,不礙事,也沒人管,處理掉遺體和遺物後,車架殘骸就被遺留在這裡了。

兩個人默默地圍著車身,察看著,漫無目的地轉悠著,手掌拍打、撫摩著周圍一棵又一棵參天的大樹,仰臉看著那筆直的樹乾在深穀中頑強不屈地刺向天空,爭逐著陽光……

也許哪一棵樹,也許就是手掌心裡撫摸著的這一棵樹,是程宇當年靠過的樹,羅戰抱著他……

羅戰拽過程宇,把人按在樹乾上,捧著程宇的臉,捏了捏。

程宇拿手肘推開他:“乾嘛啊……”

羅戰:“程宇,我有個事兒沒跟你坦白。我那時候去找小洛,是談什麼事兒。”

程宇緩緩地問:“什麼?”

羅戰:“問真相,問究竟是誰害到你受傷……”

羅戰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程宇。

程宇的麵容與背景中濃綠蒼勁的樹乾凝成一個紋路,紋絲不動,看著羅戰……

羅戰:“程宇,你怨我嗎?”

程宇:“怨你什麼啊?又不是你乾的。”

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羅戰:“程宇,說到底我以前不是個好人,我如果是個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人,你不會受傷,你不會被我和我哥連累上!”

程宇:“如果當時,坐你身邊兒的人是羅強,我覺著,他也會伸手拽你一把,不會看著你沒命。”

羅戰狠狠地抹了一把臉,點頭:“可是他是我哥麼,你不一樣,你跟我沒血緣,可是你為了我……”

程宇打斷他,說:“我怎麼不能為你?我跟你,比你哥跟你,關係遠了嗎?”

程宇眼珠黑黑的,定定地看著羅戰,特彆天真的樣子,這時候仿佛還在跟羅家老二攀比著,較著勁,誰關係遠,誰關係近……

羅戰愧疚地說:“程宇你真的不怪我嗎?我沒有為你伸張正義,我怕再讓我哥栽一次,他是我哥我做事兒不能不顧及他!我其實也挺自私的我是個混球,我對不起你,程宇……”

程宇側過頭,想了一會兒,搖搖頭:“算了,他畢竟是你哥。”

程宇仰起臉遙遙地看著懸浮在山崖之上的盤山公路,再低頭看看廢墟的遺骸,來回看了幾趟,用目光丈量著當年那一段致命的翻滾墜落的距離。

“這麼高的山,這麼深的穀……

“車子就這麼滾下來,沒有保護,人肯定完了……”

程宇的麵容平滑如鏡,喃喃地,轉過頭,對羅戰說:“羅戰,我從來沒後悔過。

“如果當時不拉你一把,你人就沒了,咱倆再也不會有機會在一起。如果再來一回,如果有人想害你,讓我拿一條胳膊換你的命,我肯定還會那麼做……我不後悔。”

羅戰萬分震動地看著程宇。

他沒想到程宇一句責怪他咒罵他的話都沒有。

程宇這麼正直正派,遵紀守法,嫉惡如仇,這麼眼裡容不得沙子!程宇就因為他逛鴨店跟小奶酪兒在一個屋裡坐著就火冒三丈大發雷霆差一點兒把他給揍死!

可是程宇說,他不後悔。

羅戰緊緊地抱著程宇,手臂箍著人,把自己勒進程宇懷裡。

多傻啊,這麼多年一直背負著一個沉重的包袱,責任的枷鎖,內疚著,愧悔著,被對不起程宇和渴望程宇的雙重情感糾纏折磨得快要發瘋,還惹程宇誤會、生氣,真他媽的大傻冒了,你真了解程宇嗎?

程宇當然不會後悔。羅三兒,如果那時是讓你拚著命去保護程宇,難道你會猶豫嗎,你會後悔嗎!

那晚,程宇從來就沒這麼主動過。

兩個人瘋狂地抱著,啃著,拽掉皮帶,撕扯開對方的褲子拉鏈……

羅戰難得扭捏了幾秒鐘,哼哼著:“程宇,我想你了,你來……”

羅戰是真的想讓程宇做,什麼誰上誰下、老爺們兒的自尊,有什麼重要?隻要眼前這個人是程宇。

可是程宇因為上回把羅戰弄傷了,還傷那麼慘,自從那回,程宇再也沒做過,自己想那個也忍著,怕把羅戰搞得舊傷撕裂。

程宇揪著羅戰的衣領把人按到床上,羅戰掙紮著爬起身,T恤卻被程宇從頭頂揪扯著猛然甩%e8%84%b1。程宇一步跨坐到羅戰身上,緊緊抱著羅戰的頭和脖子不撒手,熱烈地%e4%ba%b2%e5%90%bb他的臉和耳朵……

羅戰坐在床沿兒上,奮力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