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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掏肺地對他好,等著他回心轉意……

“你到底有多喜歡一個人,不是要看你在這裡哭天喊地要死要活的,還他媽玩兒自殺,你是個帶把兒的爺們兒不是?真喜歡一個人,是在於你到底為對方做過什麼你為他付出過多少!咱隻要付出了讓他明白了咱就值了就不後悔!!!”

小眼鏡哭了,鼻涕眼淚嘩啦嘩啦得。

羅戰伸出手:“小子,折騰一晚上了,走,跟哥回去。”

這倆人**地被大夥撈上船,一個累得趴在船板上嗷嗷地吐臟水,另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羅戰還不停地哀嚎“抽筋了,老子右%e8%85%bf轉筋啦”。

一群小警察都特彆好奇,羅戰究竟跟那孩子說什麼了。

這邊兒下去好幾趟勸說無效,怎麼羅戰下去嘰嘰咕咕說了一會兒,這孩子就突然想通了呢?

程宇跟羅戰倆人並排躺在一起,都累得說不出話來。

程宇扭頭看羅戰,就這麼看著,漆黑的眉擰在一起,撅著嘴,怒哼哼的樣兒。羅戰一看程宇那表情,就是在埋怨他呢,尼瑪又多管閒事,尼瑪又見義勇為,你煩不煩你瞎起什麼哄,多危險啊你掙那份工資了嗎巴拉巴拉巴拉……程宇那一套他聽多了,都會背了。

羅戰雙手合十捂著臉,嘿嘿嘿得樂起來,躺在人堆兒裡仰望天空,樂得瀟灑無懼,自己把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覺得自個兒真他媽的偉大!

他跟徐曉凡那傻孩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他的心裡話,掛在心尖尖兒上想要對程宇傾訴的話。

他那天對程宇放了幾句狠話,回來之後很快就後悔了。他每次跟程宇甩臉色,都會後悔,覺得自己脾氣太臭,覺得程宇這樣的人值得更好的,值得自己全心全意地付出,再多愛一點兒,愛得還是不夠狠。

程宇如果真的結婚了又怎麼樣呢。

結婚了也不妨礙他繼續喜歡他。

隻是遺憾的是,這個能夠給程宇幸福、光明正大地寵他愛他一輩子的人,不是自己了。

華子聯係了學校,開警車把救起來的學生送回學校去。

羅戰看見程宇從棉被裡爬出來,身上的製服長褲都凍硬了,支支棱棱得不成型兒。

羅戰一把拉住:“程宇,我送你回家。”

程宇皺著眉頭:“我還有事兒呢。”

羅戰詫異:“有啥事兒啊?這大晚上的,都快十點了。”

是啊,都忒麼的快十點鐘了!程宇掏出手機,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頭皮發麻。他連忙撥回去,這回輪到葉雨桐不接他電話了。

程宇把警服大衣往濕衣服上一套,嘴%e5%94%87還是灰白色的,就往公園大門口走。

羅戰趕緊追出來,倆人一路跑,身後留下兩道濕漉漉的水跡。

那晚是羅戰把程宇送到約會地點的餐廳。

他一路上開著車,不斷地扭頭看程宇。程宇坐在副駕駛位上,都來不及把座椅放倒,直不棱登地坐著,就迷瞪過去了。

羅戰把車裡的暖氣開到最大,給程宇烘著衣服,怕這人著涼,又把自己的加厚羊毛大衣%e8%84%b1下來給程宇蓋著。

程宇的頭發零零散散地披在腦門兒上,麵容疲憊,衣服上帶著泥水,臟兮兮的。剛才在冰水裡泡那麼久,差點兒凍僵了,緩了半個多小時才暖和過來。

羅戰酸不唧唧地說:“程宇,你說你就這副模樣去見丈母娘,能撈著好兒嗎?”

程宇閉著眼哼道:“我忙工作弄臟的,我又沒乾彆的……總比爽約不露麵兒強吧?”

程宇趕到餐廳,大堂裡還剩幾桌殘羹冷飯,服務員都快打烊了。

程宇趕忙問:“看見一個年輕的姑娘帶著父母來吃飯嗎?七點鐘時候來的?”

服務員漠然搖頭:“七點鐘?沒印象,都翻了好幾輪兒的客人了,早走了!”

程宇茫然地在餐廳裡轉了一圈兒,知道自己搞砸了,臉上的表情漸漸黯淡下去。頭一回見葉家父母,對方還好意遷就自己的時間,結果還是把人放鴿子了。

羅戰跑進來問:“都走了?太晚了。”

程宇發短信跟葉雨桐道歉,解釋,我來了,但是來晚了,確實是去救人的,這才剛忙完了下班兒,真對不起。

葉老師的短信回複:【程宇,我明白了。我想跟你談談,還有,我們分手吧。】

程宇垂著頭,盯著手機屏看那行字,看了很久。

他一言不發地往外走,門口下台階的時候,腳底下突然一軟。

羅戰一把扶住人:“程宇?程宇……”

程宇軟綿綿地靠在羅戰身上,呼吸炙熱混亂,身體虛弱得發抖,抖得節奏不太正常,看起來非常不舒服。

羅戰不敢動,一手撐住程宇的腰,抱著人,輕輕地撫摸後心。

“程宇,沒事兒哈,哥送你回家,咱回家唄……”

程宇渾身無力地靠在羅戰肩膀上,眼裡微光閃動,喃喃自語:“你說,我是不是,特差勁的一個人啊,接觸時間長了,特彆讓人受不了吧……”

“這種問題你問我?問得太傻/逼了吧,你想聽我說什麼啊!”羅戰故意擠兌程宇。

程宇:“你想損我就直說。”

羅戰:“說我有多稀罕你,你想聽麼?”

“操……我不想聽。”

程宇低聲地,聲音沙啞。

這家餐廳的馬路對麵兒是個咖啡吧,葉雨桐就坐在咖啡吧靠窗的小桌旁。

她的眼貼著窗子,手指不斷擦著塗滿哈氣的窗玻璃,一次又一次地確認她看到的兩個人。

她看見一個男人摟著程宇的腰,程宇靠在對方肩膀上。

憑葉老師的敏[gǎn]心思,她甚至不需要跑過去扒過人臉仔細看,就能猜到,這男人一定是她第一次見到程宇時,為程宇殷勤地戴帽子、撣衣服、有說有笑的男人。

兩具挺拔修長的身影緩緩靠攏貼和在一起,支撐成一個人字形,在餐廳燈火通明的外窗玻璃上映出一叢純黑色的剪影,看不出表情,聽不到話音兒,但是葉雨桐能辨得出,那副剪影的線條輪廓無比的和諧流暢,宛若天作天成……

程宇甚至從來都沒有這樣抱過她。

沒碰過她。

葉雨桐忍不住流下淚來,淚水與窗上的哈氣暈成一片……

35、同床共枕

葉雨桐目送程宇上了羅戰的車,離開。

她終於弄明白了一些事,心理構建出的一棟充斥美好幻想的海市蜃樓原本就根基不牢,如今徹底坍塌。

葉家爸媽都是體麵的知識分子,脾氣修養很不錯,一句埋怨沒有,那晚坐在飯館裡等,等了整整兩個小時,等到九點鐘,站起來走了。

老兩口臨走前跟閨女說:“女孩子第一回結婚,一定要慎重。婚姻對女孩兒太重要了,你嫁了個什麼人,你將來一輩子過得就是什麼樣兒的日子,改變不了的。”

可是葉雨桐太喜歡程宇了,單純的喜歡,儘管這種喜歡原本就是一條執著到底的單行線。

葉媽媽跟女兒說:“我知道你喜歡這個男孩兒,可是你覺得對方也喜歡你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聽你講過這麼多小程的事兒,唯獨就沒聽你說過,這男孩兒他怎麼對你好的,他怎樣跟你相處的……我特彆相信你的眼光,這男孩兒在某方麵一定是個出類拔萃的人,但是,你覺得他真正適合你嗎?他這種狀態……能跟你過日子嗎?”

葉雨桐心裡特清楚,程宇對她的感情甚至不及她對他的十分之一。

她一點兒也沒懷疑過程宇是個正派的男人,絕不會故意騙她耍她。但是她完全沒把握程宇對她究竟有多少感覺,究竟有沒有感覺。

程宇被派出所同事嘲笑這人有毛病,性冷淡,其實一點兒都沒冤枉他。

葉雨桐和程宇相%e4%ba%b2相了三個月,連嘴兒都沒%e4%ba%b2過。

相%e4%ba%b2還真的就是純吃飯,倆人做對桌,你一口我一口,互相相麵,極像五六十年代組織上介紹對象,安排見麵,嚴肅地討論革命工作,背誦**語錄,交待思想狀況。

此外,倆人還逛過一趟北海公園,圍著太液池瓊華島繞了一圈兒,步伐頻率類似老頭老太太溜早兒。

葉雨桐走著走著朝前一指:“鐵影壁你看過嗎,其實不是鐵做的,是火山岩呢!”說著若無其事地攬住程宇的手腕。

於是就這麼拉了一回小手兒。

這要是換成彆的男人,約過幾次,早溜到小假山後邊兒抱著,啃一塊兒去了。可是程宇真沒有,就從未表現出那方麵的念頭。結果卻是歪打正著,葉雨桐這類知識型淑女文青偏偏看上程宇這類悶葫蘆性格的男人,覺得這人特彆酷,特正點。

現如今葉雨桐慢慢地明白過來,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麵前,甚至缺乏最基本的試圖%e4%ba%b2近的渴望,這男人要麼是對這女的完全沒想法,要麼就是這裡那裡有問題,不正常。

程宇在她麵前從來都是不苟言笑,冷峻的,沉默的,外型俊美得如同一座毫無生氣的蠟像。她從來沒見過像今天這樣子的程宇,濕漉漉的,頭發淩亂,身形狼狽,垂著頭,靜靜的,倚靠在另個男人的肩上,腰杆兒都是軟的。

那瞬間的情形讓葉雨桐震動,猛醒!

她可以忍受程宇忙得沒工夫陪她吃飯、看電影、逛公園,沒時間赴丈母娘的飯局,甚至將來倆人結了婚,有了小孩兒,程宇也沒有時間精力照顧孩子,所有的事情都隻能是她自己默默承受。

可是一個有自尊的女孩兒沒辦法忍受的是,她忽然明白她跟程宇從一開始就沒有恩愛過。這戀愛談得,純屬自欺欺人。

程宇靠在另一個男人的肩膀上。

那是某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眷旎場麵,或者說是某種信任,依靠,%e4%ba%b2密,情感的最真實流露……其實挺美好的,但是也足以讓她明白,自己出局了。

程宇那晚其實發燒了,凍壞了。

羅戰開著車,程宇都快要坐不住,痛楚地咬著嘴%e5%94%87,不讓自己吭出聲兒,臉頰嫣紅發燙。

羅戰直接把車開到醫院去了,扛著程宇去看急診。

喂了退燒藥,打了針,輸了液,羅戰扶著程宇樓上樓下診室化驗室跑了好幾個來回,累出一身汗。

越是身體強壯的人越是病來如山倒,挺大個人,發起燒來比小孩兒生病更加難忍,那樣兒可血活了。

醫生讓去化驗尿,程宇自個兒都站不住,呼吸困難,走不動路,渾身每一塊肌肉酸痛無力。羅戰從身後扛著程宇,頂著腰,倆人貼合著站在小便池前。

羅戰給程宇解褲子,手指摸進內褲。

大程宇燒到三十九度呢,小程宇也病泱泱的,軟乎的,甚至有點兒燙手。羅戰用手體貼地握著小程宇,吹著曖昧的口哨,弄得程宇終於憋不住了小聲罵:“你唱什麼呢?討厭麼……”

羅戰貼在程宇耳朵根兒上,邪邪地調笑:“噓——噓——快點兒尿啦……”

程宇耳朵都紅了:“你滾……我又不是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