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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 迪弗 4305 字 2個月前

道為什麼。

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把屏幕上的窗口關了,打開自己的工作程序。

她往下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莎拉看見她桌子下麵有一隻滅火器,剛才還沒有的。公司總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有時候,根本沒有什麼理由,就會進來安裝一盞新燈、宣布緊急疏散計劃,還會重新布置辦公家具。

現在,又放進了滅火器。

或許,我們該感謝恐怖分子:他們促使公司時刻保持警惕。

看了一眼兒子的照片,他的微笑讓她心裡暖洋洋的。她把錢包放在桌子下麵,然後打開餅乾的包裝。

***

丹尼斯·貝克爾警督慢慢地走在一條僻靜的街道上。

就像他所建議的那樣,警官們正對在教堂搜尋鐘表匠過程中發現的線索進行分類處理。他告訴薩克斯和豪曼,他記得有一家倉庫刷的就是那種亮綠色的油漆,就像在鐘表匠房間裡發現的那雙鞋上的油漆顏色。其他警官在尋找彆的線索,而他則來到了這裡。

整幢高大的建築沿街矗立,雖然有強烈陽光的照射,但它依然顯得黑乎乎的,非常冷清而陰鬱。滿是汙垢的牆體,其下方離地麵六到七英尺高的地方滿是塗鴉,一半的窗玻璃都破裂了——有些甚至似乎是子彈擊碎的。樓頂的標牌已經模糊,上麵用老式的字體寫著:普雷斯頓搬運與倉儲公司。

前門刷著那種亮綠色,門上了鎖,還用鏈條綁著,但是貝克爾發現側麵有一個入口,一半都被垃圾桶擋住了。門是開著的。他在街上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拉開門,走了進去。貝克爾在這個昏暗的地方走了過去,隻有一束慘白的光線斜照在這裡,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紙板、黴菌和燃油的味道。他掏出手槍。他抓槍的樣子顯得有些笨拙,因為在他從警生涯裡從未開過一槍。

貝克爾沿著走廊悄悄往前走,來到大樓裡的主貯藏區——一片巨大的空地,地麵上是一攤攤蓋滿油漬的臟水和垃圾。還有許多安全T,他覺得有些惡心。這可能是世界上最不浪漫的鬼混場所了。

沿牆排列著一些辦公室,裡麵射出的燈光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這裡昏暗的光線,當他靠近那間辦公室時,他發現這間小房間裡有一盞煤油燈。他還可以看見另一樣東西。

一隻黑色的、帶有月亮臉的鐘——這就是鐘表匠的殺人名片。

貝克爾繼續往前走。

因為光線太暗,他一腳踩到一大塊油汙上,重重地側跌在地上,嚇得氣喘籲籲。手槍也掉了,順著油膩的水泥地板滑了出去。他痛苦地慘叫了一聲。

這時,一個男人沿著旁邊的一條走道迅速跑到他身後。

貝克爾抬頭看了看,正好對視著傑拉德·鄧肯——鐘表匠——的眼睛。

殺手彎下腰。

他伸出手,把貝克爾扶起來。“你沒事吧”

“差點跌死了。剛才太不小心了,謝謝,傑瑞。”

鄧肯走到旁邊,撿起貝克爾的槍,還給他。“你並不需要這玩意兒,”他笑著說。

貝克爾把槍放回槍套。“我可不知道,除了你之外還會碰見什麼人。真是個詭異的地方。”

鐘表匠指指那間辦公室:“進去說吧。我要告訴你怎麼對付她。”

“怎麼對付她,”這句話的意思是,這兩個人將要如何實施他們的殺人計劃。

這裡的“她”指的是紐約警局的警探艾米莉亞·薩克斯。

[下午3:54]

第二十九章

丹尼斯·貝克爾坐在倉庫辦公室的椅子上,撣了撣休閒褲上的塵土。剛才摔的一跤在褲子上留下了汙漬。

這是意大利的名牌,挺貴的。媽的,可惜了。

他對鄧肯說:“我們抓到了文森特·雷諾茲,還搜查了教堂。”

鄧肯當然知道這些,因為是他自己打電話報警的,說鐘表匠的幫凶正在西村地區推一輛購物車(令貝克爾覺得驚訝和佩服的是,凱瑟琳·丹斯居然在鄧肯舉報他的幫凶之前就抓住了文森特)。

鄧肯還知道,這個強奸犯會在重壓下供出教堂。

“花的時間比我預期的要長些,”貝克爾說,“但他還是投降了。”

“他肯定會投降的,”鄧肯說,“他就是條可憐蟲。”

鄧肯早就策劃好讓警方逮捕文森特這個渾蛋;必須讓警察知道,鐘表匠就是他佯裝的那種四處漫遊的變態狂,而不是被人雇用的職業殺手——事實上,他屬於後者。為了完成他的計劃,關鍵是讓文森特將警察引向他計劃好的調查方向。

這個計劃天衣無縫,就像鐘表一樣精密。其目的在於,阻礙警方對一個敲詐團夥的調查,該團夥就是丹尼斯·貝克爾利用118分局組織起來的。

貝克爾來自一個警察之家。父%e4%ba%b2曾經是交通警察,在一次從地鐵車站的樓梯上摔下來跌傷之後不久就退休了。哥哥在管教部門工作,叔叔是薩福克縣一個小鎮上的警察。貝克爾的老家就在那兒。一開始,他對這個職業毫無興趣——這個帥氣、健壯的小夥子想賺大錢、開好車、玩遊艇、泡漂亮女人。他曾經投資過廢品回收業,但是輸得一分錢都不剩了,於是他決定加入警隊。他從長島來到紐約市區,試圖利用警察身份再重新創業。

但他是半路出家,還假扮電視劇裡那種傲氣的警察形象,這些令他舉步維艱,所以即使他出身警察世家,這也幫不了他(他的家人在警界屬於下級警官)。警察這一行可以保證貝克爾衣食無憂,但是他不甘心一輩子都窩在警察大樓的角落裡。

所以他決定要掙大錢,但不是做生意,而是利用他的警徽來勒索。

當他第一次敲詐那些生意人時,他懷疑自己會不會覺得內疚。

嗯,一點都不內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唯一的問題是,為了維持他的奢侈生活——包括和一群喜歡亂花錢的女人廝混——他需要的錢遠不止每周一千美元的保護費。這些錢都是通過敲詐韓國批發商人和那些在皇後區開匹薩店的胖子們得來的。因此,他想到了一個計劃,組織一個大團夥,成員多達八人,都是來自118分局的警探和巡警。

貝克爾的同夥們從證據庫偷出少量毒品,或者在街上繳來一些可卡因或海洛因。他們會拘留那些有錢商人的孩子,把毒品放在他們身上栽贓。貝克爾然後通知他們的家長,說如果他們願意支付六位數的罰金,就可以幫他們銷毀逮捕報告。如果他們不付錢的話,孩子就得蹲監獄。他偶爾也會直接把毒品栽贓給這些商人本人。

他們除了直接勒索錢財之外,還會設法讓受害者損失錢財。比如,對於弗蘭克·薩克斯基而言,他們就在生意往來中作假騙錢。或者,他們會在拉斯韋加斯或大西洋城的賭場中出老千——這就是他們加害本·克裡萊的方法。這樣,就有足夠的理由來解釋,為什麼這些人會一夜之間損失二十萬或三十萬美元。貝克爾很狡猾,決不會有人發現他存錢的地方,同時,他會把錢分成小份發給團夥中的其他成員,以便不引起彆人的懷疑。

但是,丹尼斯·貝克爾犯了一個錯誤。他太懶惰了。因為很難想出新的騙錢伎倆,所以他決定回頭去找早先騙過的幾個目標,要從他們身上重新敲詐錢款。

有些人會再次給錢。但是其中兩人——薩克斯基和克裡萊——他們脾氣挺倔的。為了息事寧人,他們曾付了第一筆錢給貝克爾。但是之後就拒絕支付第二筆錢。其中一個人威脅說要去報警,另一個說要去媒體揭發。11月上半月,貝克爾和118分局的另一位警察綁架了薩克斯基,把他帶到皇後區的一個工業區,他公司一個客戶的廠就開在附近。他被一槍斃命,但現場看起來像是搶劫殺人。一星期之後,還是貝克爾和那個警察闖入克裡萊的高層公寓裡,用繩子繞在他脖子上,把他吊在陽台上。

他們偷走或銷毀了這兩人的個人檔案、賬本和日程安排——任何可能會涉及貝克爾及其敲詐行為的證據。至於警方的報告,在克裡萊的案件報告中,幾乎沒有任何內容會牽涉到犯罪行為;但是,薩克斯基的檔案裡有一些內容,涉及到在現場發現的證據。這些證據如果被精明的警探發現,並被人追查起來的話,很可能對貝克爾不利。所以敲詐團夥中有人設法銷毀了這份報告。

貝克爾認為那兩個人的死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於是他們就繼續敲詐那些商人——直到一位年輕的女警探出現。三級警探艾米莉亞·薩克斯不相信克裡萊會自殺,於是就開始調查他真正的死因。

什麼都阻止不了這個女人。彆無選擇,隻有殺了她。貝克爾覺得,如果讓薩克斯死掉或變成殘廢,那麼就不會再有人像她這樣執著地追查這些案子了。

當然,問題是,如果真讓她死掉的話,那麼林肯·萊姆會立即推測出,她的死與聖詹姆斯酒吧案相關,然後就會和塞利托突破一切阻力來追蹤凶手。

因此,貝克爾需要安排薩克斯的特殊死法,使其與118分局的罪案無關。

貝克爾試探了他所認識的一些有組織犯罪高手。不久,他得到了傑拉德·鄧肯的回音。這是個職業殺手,善於偽造現場,而且正如他的彆名鐘表匠所暗示的那樣,他經常精心設計,掩飾其犯罪動機,這樣就可以避免警方對雇請他的人產生任何懷疑。“犯罪動機是導致你被抓住的首要原因,”鄧肯解釋說,“沒有動機,也就沒有嫌疑了。”

他們談妥了價碼——老兄啊,這人開價可不便宜——然後鄧肯就開始計劃他的行動了。

貝克爾提供給他一輛運動休閒車。鄧肯找到一個可以利用的小混混,以便向警方提供關於鐘表匠的虛假信息。文森特·雷諾茲是一個絕佳的欺騙對象,輕信了鄧肯所編的故事——他如何因為妻子去世而變得心理反常,以至於要殺死那些冷漠無情、眼睜睜看著他妻子死去的人。

然後,就在昨天,鄧肯開始實施計劃。鐘表匠先殺了第一個受害人,這是隨便找來的一個目標——是他從格林威治村的西街綁架來的,接著在碼頭把他殺死。幾小時之後,又在小巷裡殺死另一個。貝克爾確信,薩克斯會被派來處理這個案子。殺手還計劃了另外兩起謀殺——成不成功都沒有關係;鐘表匠仍然是個詭異的凶手,必須立即斬斷他的魔爪。

然後,鄧肯實施了下一步計劃:讓文森特去襲擊凱瑟琳·丹斯,以便警方相信鐘表匠有意殺害警官。接著,又設計讓文森特被抓,借他的口將鐘表匠的故事告訴警方。

現在輪到最後一步了:鐘表匠要殺另一名警察,艾米莉亞·薩克斯。這樣,她的死就完全是因為殺手報複而導致的,與118分局案件的調查毫無關聯。

鄧肯問:“她發現你在跟蹤她嗎”

貝克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