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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

    然而應蘩卻又在這時補了一句:“還有,您的樣貌非常出色,我的誇獎是真心的。”

    “您的模樣,我很喜歡。”

    很喜歡。

    應蘩又在自己心中重複了一遍。

    花白禾顯然不太適應這個突如起來的誇獎,微笑著、有些拘謹地對她回道:

    “謝謝。”

    說完,她就隻眨巴著眼睛跟應蘩對視。

    應蘩也不明所以地跟她對視著。

    十五秒鐘後——

    花白禾的肩膀耷拉了下來,指著門口的方向,對她再次露出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想洗洗睡了,我睡覺不習慣房間裡留人,所以……”

    應蘩懂了,這是要趕她出去的意思。

    至於不習慣房間裡留人——

    應蘩垂下了眼睛,擋住了自己那丁點兒不高興的情緒。

    她到現在還記得,某人之前買下她的時候,第一個晚上明明是毫無心理障礙留她在房間裡的呢。

    嗬,女人。

    應蘩特彆特彆的不高興,決定把“上她”這件事,提上日程。

    她退出了房間,低聲留了一句“晚安”,然後合上了房門。

    ……

    一小時後。

    房間內的花白禾洗漱完畢,借著熱水澡之後的那股舒服勁兒,做完夜間的基礎護膚之後,就在暖和的被窩裡投入了睡神的懷抱。

    意識不斷地下沉,墜入了深淵裡。

    等花白禾睜眼的時候,她發覺整個世界都變得十分奇怪,因為整個世界都打了一層厚厚的、濃重的馬賽克,讓從不近視的她眨一睜眼就感到十分難受。

    她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睛,隻能從周圍那斑斕的馬賽克裡猜出,自己好像是在一處很豪華的床幃中。

    花白禾使勁閉了閉眼睛,再睜開,茫然四顧,想不起來自己是從哪裡來的,接下來又要去哪裡。

    她眼睛累地倒回了柔軟的床鋪裡,使勁地催眠自己,快點從夢裡醒來醒來——

    倏然間。

    一股微涼的柔軟挑開了她的衣裳,順勢滑入了她的腹間。

    花白禾嚇了一跳,急忙睜開眼睛一看!

    “應、應蘩?”

    原本模糊的世界因為這個人的驀然出現,近處的那些馬賽克清晰了些許,能讓她看出頭頂交叉縱橫的粉色、紫色的帷帳頂。

    而麵前的人,清冷的模樣正是她在睡前見過的。

    “這是哪兒?”她下意識地想將對方溜進自己衣裳裡的手給拽出來,然而對方卻一言不發地……掙脫了她的力道。

    睜大眼睛的花白禾:“唔唔唔?”

    “你你、你要乾嘛呀?你是不是程序出了什麼問題……”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人俯身而下堵住了唇。

    然後,記憶中那張正經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臉龐抬起,薄唇開合,吐出一句讓花白禾眼前一黑的回答:

    “乾你。”

    花白禾:“???”

    ……

    漆黑的臥室裡,床鋪裡裹著的一團中,模糊地溢出一聲微不可查的悶哼。

    那哼聲斷斷續續,從後半夜開始,一直到天光大亮。

    “不要——”

    花白禾一頭汗,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

    耳側有幾縷頭發粘在了她的臉上,讓她薄汗連連的臉頰上平添了幾分淩亂的%e5%aa%9a意,所幸此刻室內沒有任何其他人存在,沒人知道花白禾的故事。

    被人不管不顧進入的感覺還停留在她的身體裡。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輕喘了幾秒鐘,倒回了床鋪裡,停留在大腦皮層的那些旖旎感覺還未褪去,她回顧著車尾氣,不知想到了什麼。

    幾秒鐘後,她抬手放進了被窩裡,不知往下摸到了什麼,半晌後有些崩潰地咬著被子:

    “啊啊啊啊……”

    為什麼她的春夢對象是仿生人啊?!

    她饑渴到這個地步了嗎?

    花白禾十分頹廢地在清早鍛煉了一下自己手指靈活度,然後在被窩裡癱軟,花了很長的時間建設自己的心理,然後才從被窩裡早早起來。

    那天,看到她早起的薛繼鳴、波叔,甚至尹逍都表現出了極度的驚訝。

    隻有花白禾淡然自若地落了座,然後……

    吃完早餐躲了應蘩一整天。

    直到當晚——

    花白禾又夢到了一模一樣的人,唯一不同的是,場景和花樣有了點變化。

    同樣是第二天早上的六點左右,花白禾滿臉絕望的醒來了。

    讓她窒息的是,這個情形整整持續了一整個星期!

    花白禾和她的手都受不了了……

    在第五天的時候,她哆嗦著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用手機號登錄了貼吧,問了一句:

    #連續很長一段時間做春夢的對象都是家裡的最新型仿生人,請問這是什麼現象?#

    十分鐘後。

    手機裡多了很多個回複。

    1L:這次有具體內容了嗎?

    2L:樓主是黃蚊寫手練梗?這次的對象具體了一點?

    3L:每次都光給梗不給擴寫內容,差評!

    4L:怎麼又是你啊?

    花白禾:“???”

    她滿臉疑惑,心道:什麼叫怎麼又是我?

    然後她搜了搜自己的發帖記錄,發現了自己上一次的求助曆史。

    花白禾:“……”

    彆人失憶就失憶,怎麼她失憶還帶這麼奇怪的並發症啊?

    她一臉呆滯地坐在床上,看著手機,久久不能言語,懷疑自己已經病入膏肓,無法挽救了。

    不多時,她握住手機,毅然決然地跳下了床,打開了房門。

    門口的應蘩下意識的看來——

    “通知司機,我要去一趟醫院。”

    應蘩眨了一下眼睛,並未提出任何質疑,隻回了一句:“好的。”

    然後……

    在準備出門的過程中,尹逍和薛繼鳴都醒了,小彆墅裡大早上就都是人聲兒,若不是花白禾拒絕的態度強硬,她這次尷尬的看病過程將會有兩位男士全程陪同。

    走出大門之前,花白禾忽然回頭看了看仍然留在家裡的應蘩,應蘩坦然地對上她的視線,隻對她微微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花白禾被她笑的背後有些發涼。

    ……

    “檢查結果正常。”

    上午十點,花白禾拿著自己的檢查報告,迎來了醫生敲錘定音的結果。

    花白禾據理力爭了許久,給醫生詳細說明了這七天的夢境變化。

    被迫聽十萬字省略的醫生:“……”

    他推了推眼鏡,覺得花白禾大約是有些上火,給她開了點降火的藥,還有夜間安神的,同時十分專業地建議了她一句:

    “建議減少手x次數。”

    花白禾:“……”

    她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臉都丟在這個醫生麵前了。

    花白禾恍恍惚惚地走出了醫院,拿著一包藥坐著醫生的車回到了家。

    坐進車裡的時候,她隱約察覺到有人的視線看向自己的這邊,下意識地回望過去——

    若是沒有再次失憶,花白禾一定能認出那是洛笙。┆思┆兔┆網┆

    然而彼時司機已經開動了汽車,她隻是匆匆一瞥而過,覺得那人讓自己有些熟悉,但心中牽掛更多的是自己的病情,她便十分淡然地收回了視線。

    回到家中之後,她看著應蘩,總覺得心中發毛。

    強裝鎮定地遵醫囑吃了藥之後,那天晚上花白禾還打開了電腦攝像頭對著自己的床鋪方向,十分疑神疑鬼地,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睡過去。

    然後……

    她又夢到了應蘩。

    花白禾在夢中呆滯地看著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應蘩,喃喃出一句:

    “親,接受退貨嗎?”

    這日子她沒法過了。

    然而她一時間忘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問出了這句話之後,當晚在夢裡的她被修理地直接暈了過去。

    她是暈過去之後才醒過來的——

    睜眼就看到應蘩從房間外進來,花白禾第一反應是把自己卷進被子裡,嚶嚶嚶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吧爸爸,不能來了,真的不行。”

    應蘩的腳步頓了一下,最近她一直是改變了釋放的波長頻率影響的花白禾的夢境,今晚還是因為對方在夢中的情緒起伏太大,直接醒了過來,不然……

    她斂下眼眸,問了一句:“剛才我在外頭聽您睡的不太安穩的樣子,所以才冒昧決定進來看看情況,希望您不會介意。”

    禮貌的應蘩,不是一言不合就上的應蘩。

    被窩裡的花白禾悄悄露出了個腦袋,打量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發覺這人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意思,花白禾小心肝顫啊顫地嘗試著從被窩裡出來,然後發覺自己的手腕上果然沒有什麼痕跡,之後——

    她第一時間竄到了電腦麵前,打開了之前的視頻在看。

    快進快進快進……

    視頻裡的她房間,從頭到尾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所以那些真實的夢,再真實,那也確實隻是個夢。

    花白禾坐在電腦前,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十分喪氣的樣子,甚至想點根煙緩一緩。

    實錘了,她想,不是應蘩對自己圖謀不軌,而是自己對人家有意思。

    而且……

    還幻想著被人家這樣那樣。

    她是禽獸嗎?

    忽然間,一件外套被人從後邊兒披上了她的肩膀。

    花白禾頓了頓,爾後還是一副低著頭,滄桑憔悴又失落的狀態。

    應蘩見她半天沒反應,不禁疑惑:

    怎麼按照習桐說的去做了,卻一點兒都沒看到花白禾有任何要懷疑這世界的意思?

    莫非是……

    還不夠刺激?

    可是在沒經過花白禾同意的情況下,她頂多能影響一下對方的夢境,真身上陣她是萬萬不敢的。

    應蘩就這麼想了許久,在她身後站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開口說道:

    “您早點休息,有事可以叫我。”

    說罷,她轉過身,準備琢磨今晚之後到底該怎麼辦。

    驟然間——

    垂落的外套下,一隻溫涼的手倏忽抬起,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應蘩止住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