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懶腰,對係統慢慢地說道:
“看來我是還不夠厲害。”
如果她有足夠的實力,也不會明明拿著一本天級的功法,卻對星隱的傷勢半點辦法都沒有。
她想快點成長起來……
最好成長到能把星隱按著日,讓對方無處可逃的地步。
“這麼想想,突然就好有動力。”
花白禾放下手,麵上等待已久的失望已經一掃而空,反而重燃起勃勃生機,大晚上的將星隱居住的偏殿收拾的乾乾淨淨,臨走時看了一眼放在角落的,被布置成淡粉色的小床,笑了笑。
等她下次再來偏殿的時候,這張床可能已經短的塞不下她了。
花白禾輕輕地攏上了偏殿的門,看了看天上高懸的明月,徑直往合歡宗的靈草堂方向而去,在心中默念《冰肌玉骨》功法第二層所需的草藥名稱。
……
八年後。
合歡宗門口,幾個衣裳華貴的弟子聚在門口,有說有笑地等著這次帶著他們下山曆練的接引人來。
忽然間,遠處飛來一道青色的光——
“這是……四季劍法,這次帶隊的是青呈師兄!”
話音才剛落,門口兩道高挑的身影緩緩走出,其中一人玉樹臨風,神色中有幾分不假辭色的冷淡,頎長的身影搭上玄色的衣裳顯得格外出挑。
與他並肩而立的另一位,則如皎皎明月,素白色的衣裙上用銀色的暗紋描摹出繁雜的花紋,在陽光下,那每一針每一線都仿佛活了過來,在她白色的衣裙上栩栩如生地遊動。
然而比那衣衫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麵容。
自她走出,在場修士無不忘卻天上的日月,仿佛隻有眼前這人才是唯一的光源。
真可謂是,嘗矜絕代色,複恃傾國姿。
眉如翠羽,膚如白雪,腰若束素,齒如含貝,便在一顰一笑間,已有沉魚落雁之容。
在場弟子無不為她的姿容所傾倒。
便是先來的謝青呈,原本不喜被人奪了風頭,也在看見那人的模樣之後,腦海中的不滿頃刻間煙消雲散,眸中隻剩下驚豔。
直到人走到了跟前,台階下的弟子們才仿佛紛紛回過神來,一個個與兩人見禮:
“沈師叔,凝光師叔。”
沈望隻略一點頭,看了看一行人當中修行最高的謝青呈,然後又挪開了視線。
凝光倒是對這些師侄輩的弟子們更假以辭色些,笑了下輕聲道:
“不必多禮。”
“此行我與師兄,青呈師侄三人帶隊,往碧玉山查一樁案子,爾等若已準備妥當,這便出發吧?”
謝青呈對她沒有意見,其他的小輩們自然更不敢說什麼。
而沈望在外人跟前向來話少,加上從來也不跟凝光在意那些虛禮,便由著她主導。
是以,凝光就以如今築基大圓滿的水平,帶著兩個金丹,一眾築基初期的弟子往山門外飛去。
她抬手從袖中打出一個梭形法器,這是走時宗門內的執事長老塞給她的玩意兒,能幫助一些禦氣不大好的弟子們省點力氣,屬於可以搭載多人飛行的法器,最適合這種集體行動。
“這便是我宗門的‘飛舟’嗎?”
“看著便威風極了。”
幾個築基初期的弟子暫時地被飛舟變大的模樣吸引了注意力,視線不再凝聚在花白禾的臉上。
隻除了……
某個死性不改的人。
花白禾淡然自若地請沈望先上了飛舟,看著他很自覺地接過了操縱的位置,也相當淡定地一甩衣袍就往上躍去,同時在心中跟係統嘀咕道:
“統兒,我這麼高級的臉,不能讓人白看了去。”
係統:“?”
花白禾嘻嘻一笑,提議道:“我們找小謝師侄收點觀賞費吧。”
係統聽見她那興致勃勃的語氣,察覺到謝青呈的視線依然死死地黏在自家宿主的身上,想了想,它能給的最大的仁慈,就是給謝青呈念兩句超度咒了。
不多時,飛舟就已經抵達了合歡宗宗門管轄範圍的最東邊,如意村。
再過去一些,就要進入靈寶門的地界了。
他們的飛舟在這次目的地的如意村上方停下,就見到底下仿佛村長身份的人帶著村民們在門口東張西望地紮了一堆,不知在等什麼。
其中有個機靈些的,抬手指了指天上,立刻道:
“看!仙人們來了!”
“仙人們從天上來的!村長村長!”
越來越多的人好奇地抬頭去看天上那個淩空的龐然大物,還是領頭的村長喝令一聲“不得無禮”,帶著人跟著禮貌地拜了下去。
這如意村是距離合歡宗宗門最遠的地方,平日裡隻有每年年末的時候,才能見到合歡宗的一些凡俗弟子上門來收取一些“保護費”,其他時候,隻要不遇上事兒,他們都沒有緣分能見到仙人。
尤其是因為如意村所在的地方地產貧瘠,村子上下世代都捕河魚而生,卻因為那河流的靈氣不怎麼充足,村子裡十年也難出一個能被合歡宗收下的修煉天才。
所以這次對於村中的煩心事居然能等到合歡宗的正經弟子們來解決,每個人臉上的憂愁都不見了,臉上帶著欣喜。
村長甚至還上來就邀請他們吃些當地的土特產。
好在沈望開口說了句“不必。”
於是花白禾隻得繼續充當發言代表,對村長笑眯眯地開口道:“聽聞近些日子,如意村村民們總在半夜聽見怪聲,更有一些養雞的戶主們發現自己家裡還沒長大的小雞不小心丟了。
因為如意村這地方實在貧瘠,旁邊的江河也不是什麼能養出精怪的好水,如意村的人們對一些怪事的理解都還停留在傳說,當下就聽見村長越說越來勁兒:
“仙人,小老兒常聽說有些魔修就喜歡躲在窮鄉僻壤中,抓那些剛出生的嬰孩來練殘忍的功法,我尋思著,也許我們如意村裡,偷偷跑來了一個魔頭。”
“也許是功法修煉不熟練,先拿那些幼牲下手,日後遭殃的就是我們如意村的嬰孩了!”
“懇請各位仙人大顯神通,把那魔頭收走,還我們如意村一片祥和。”
村長這話說完之後,後麵對合歡宗弟子們又敬畏又膜拜,不遠不近跟著的那群人們紛紛舉起手附和道:
“請仙人大顯神通!”
“還我們安穩日子!”
合歡宗弟子們:“……”
眾人麵麵相覷,便是從“怪聲”、“抓還沒長大的雞仔吃”這種奇怪的特征,他們覺得出現個黃鼠狼精就頂天了,怎麼動不動就來了個喜歡吃孩子的魔頭?
人類的想象力真是無窮無儘。
沈望跟凝光對視一眼,也從對方的眼中見到了相同的答案。
對於他們這些出門來解決合歡宗下轄範圍內案子的弟子們來說,這種小精怪被傳成大魔頭,搞得所有人惶惶不可終日的模式,才是九洲內的常態。
當下花白禾就保持著微笑,安撫了村長幾句,說是有合歡宗的諸位在,村人們今晚大可安心睡個好覺。
說罷,她簡單地掐了個手決,正想用個辦法將藏在附近的黃鼠狼給捉出來,忽然聽見江水的對麵傳來幾道聲音:
“抓住他!”
“用離火陣困住它!”▽思▽兔▽在▽線▽閱▽讀▽
“過了江便是合歡宗的地界了,再想捉這家夥可就難了!秦師姐!”
聽力好的幾個弟子們已經轉移了注意力,往江水的另一邊看去。
隻見一道黑色的影子從那邊的樹林裡率先躥了出來,往江麵上逃竄的同時,周圍還有藍的、紅的、綠的光不斷地從它身邊擦過,卻都偏偏沒有打中它。
林中傳來一道冷靜至極的聲音:
“南方朱雀,祈離之火,諸邪逼退,諸魔枉生——去!”
隨即,那聲音的主人出現在了樹林的儘頭,隨著她兩指並攏的方向,其中一張明黃色的符籙從她指尖飛出,燃起一道熊熊的火焰,朝著那黑影直接躥去。
那黑影察覺到身後的明火飛來,黑色的大片迷霧隨之一縮,似是畏懼身後追來的火焰一般,頭也不回地朝著麵前的河中紮去!
然而那火焰也跟著它一同入了水,卻並未在水中跟著熄滅,反而如同一盞跳躍的橙色燈盞,在江水中追著那黑色的東西而去。
朱雀離火,至剛至陽之火,是世間一切陰邪之物的克星。
但凡被它盯中的妖魔,都逃不過被它焚儘的下場。
對麵的一行人追到了江邊,之前領頭用符籙召喚出朱雀離火的女修凝神注意著水底的動靜,對身旁的人說道:
“這魎非水怪,屬性為土,必難以在水中潛伏太久,祝師妹,豐師弟,你二人盯著岸邊,若是它一會兒衝出來,再用離火符,準備結成針法困住它!”
“祈師弟,你去對麵防著它逃跑!”
“它已傷了三個村子的村人性命,哪怕不能拿它回宗門問罪,也必不能讓它再傷害更多無辜。”
“是,秦師姐!”
被她點名的兩個人各自捏出一張符籙,嚴陣以待地盯著江麵,目光隨著底下那團追去的離火跟著動,誰也沒來得及注意到對麵的狀況,隻有那個祈師弟禦器往前飛了一段,忽然看到對麵的合歡宗弟子,愣了一下。
反觀合歡宗這邊,有弟子在那黑影出現時開口提了一句:
“是靈寶門的弟子,他們在追的是什麼?”
謝青呈微微一笑,正想裝個逼,就聽見沈望簡單地蹦出了一個字:
“魎。”
謝青呈:“……”
提出疑問的弟子恍然大悟,對沈望拱了拱手:“師叔好眼力,這魑魅魍魎我隻在書中聽過,一時間倒是半點想不起來。”
說著話的同時,他臉上出現了幾分羞愧。
謝青呈安慰自己道:“沒關係,刷刷弟子好感度而已,整個宗門上下我早就刷爆了,無所謂!”
舒服些之後,他跟著眾人一同關注起了旁邊的動作。
就在這時,隻聽見凝光開口道:
“這東西怕是不太好抓,若是一會兒讓它逃竄上來了,諸位師侄就當是曆練,給靈寶門幫個忙,莫讓那玩意兒逃了。”
合歡宗的幾位築基弟子連忙應是,紛紛準備掏出自己的法器,有些反應慢些的看到對麵的靈寶門弟子禦器渡江而來,還準備先跟他打個招呼一會兒策應!
可誰也沒想到,水底那東西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