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頁(1 / 1)

毒了。

    他開始思考凝光是不是腦子有病。

    ……

    另一邊,議事廳內。

    星隱抵達之後,章掌門與其他的長老們立刻就把之前找到的那些能夠穩固境界的法子列出來。

    能夠幫助她有進步的功法……是真的沒有。

    現在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彆接著掉,穩在大乘期,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星隱看了看他們截取的那些法子,全是她在藏經閣裡麵找到過的內容。

    她輕聲道了一句:

    “勞各位師侄惦記。”

    既沒有說這東西三十年前她就看過,隻做一副承了他們情的模樣。

    於是,原本臉上還有笑意的,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點眉目的章掌門,臉上的表情忽然垮塌。

    星隱了解他們的擔憂——

    他們又何嘗不知道星隱的性格呢?

    如今她無悲無喜的樣子,正是說明了,這東西於她無用。

    也許,她比合歡宗在場的任何一人,都要更明白自己的情況,所以早早地……就在給自己備下後路。

    章知意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掛不住了。

    他來回踱步,低聲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真隻有鼎爐——”

    “鼎爐也不成。”

    星隱聽見他的嘀咕聲,斬釘截鐵地回道。

    章知意小聲地回答:“師叔有所不知,本門的地級雙修功法,佐以頂級鼎爐修士,或可歸至大乘後期。”

    “渡劫之時,必死無疑。”

    星隱毫無波瀾地說道。

    章知意聽了,差點將自己的拂塵白毛給捋掉。

    現在是渡劫之時的問題嗎?

    如今是可能從大乘,掉下合體、分神、出竅、元嬰等等的問題啊!

    但是章知意心中這麼想,臉上卻不敢這樣表現出來,反而是隱約有些慚愧。

    如果合歡宗能夠出更多的,有才華有潛力的弟子,他們何必揪著星隱這一人為難?

    他沒開口,其他的長老臉上也有戚戚之意。

    全場隻有星隱一個人最是淡然:

    “掌門不必驚慌,近日來我心中已有一法子,或可一試。”

    其他長老們紛紛開口問道:

    “此法子有幾分可成?”

    “此法子險處何在?”

    “師叔不妨一提,我等才疏學淺,見識淺薄雖不敢與師叔相提並論,漲漲見識卻也是好的。”

    但是星隱卻沒開口。

    顯然,她並不很有把握。

    章知意看出了她的踟躕,沒敢接著問,忽然清醒了過來。

    看著周圍人皆眼帶期盼,將宗門希望壓在星隱一人肩上時,他突然生出幾分難以直視的羞愧,想到自己竟然成了這樣的存在時,他反而勸道:

    “是我與長老們著相了,師叔前頭所言極是,修行一事,實難假借他人之手,我合歡宗約莫是止步於此,先前我等靠師叔一力撐至上五洲一流門派,吾屍位素餐,羞愧已久。”

    “如今師叔實為我宗門之寶,萬不可以身犯險,宗門也未落魄至此——偌大合歡宗,凡我章知意為掌門一日,便不敢叫人輕易小瞧了我宗門!”

    他立下了保證,目光灼灼地看著星隱。

    很明顯,他知道今天之後,可能真的沒有能夠幫助星隱的法子,但是,他也不想讓星隱遭受什麼風險。

    合歡宗這麼大的宗門,有章知意在的一天,就不能讓大宗門的氣派沒落了!

    他們合歡宗,靠的從來也不是一個人。

    星隱知曉他的意思,隻略一頷首:

    “掌門放心,我心中自有定數。”

    然而,雖然她表麵上如此應著,心中卻已經做好了決定:

    她決意一試。

    ……

    當晚。

    酉時三刻,星隱回到了聞道閣。

    她忙著完善自己修行的法子,待到察覺之後,才想起來家中還有人在等,閃身出現在了閣樓外。

    花白禾跟沈望還沒用餐,巴巴地坐在樓裡等她。

    一見到兩個小娃娃,她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走進去對兩人道:“宗門內事務繁忙,我回得晚了些,下次若再如此,不必等我。”

    花白禾看了看她,對她點了點頭,不知是不是沈望在場的緣故,她並未鬨出中午用餐時的幺蛾子,乖乖的一個人把飯吃完了。

    星隱鬆了一口氣,跟著動了幾筷子,思考著怎麼幫她和沈望布置睡覺的地方。

    結果花白禾很快就放下了筷子,眨巴著眼睛看著她,開口問道:

    “一會兒我在哪兒睡呀?”

    星隱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偏殿,你與沈望一人一間屋子。”

    她藏了一句話沒說:你的屋子在我旁邊。

    花白禾哦了一聲,軟糯地回答:

    “可是我怕黑。”

    星隱假裝沒聽見。

    花白禾轉頭看著沈望,拉了下他的袖子:“我怕黑,師兄……”

    星隱捏斷了手裡的筷子。

    她暗暗咬牙,麵上卻依然雲淡風輕地說道:

    “你跟我睡。”

第90章 姐姐,雙修嗎(六)

    沈望不是很懂星隱與凝光之間的這番對話。

    但有一點十分明顯——

    在凝光扯著他的衣袖,說怕黑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心中一緊。

    挨打多年的危機本能在提醒他,他若是搭理了凝光的那句話,他的下場可能會很慘。

    但是沒等他琢磨透自己這奇怪的預警從何而來,他就聽見了星隱的回答。

    他摸不著頭腦,用餘光看了看凝光眼中暗藏的得意,又看了看星隱手中折成兩段的筷子,直覺告訴他還是低頭吃飯比較好。

    花白禾格外歡喜,心道:

    覺都一塊兒睡了,一塊兒沐浴還會遠嗎?

    她腦海中想起了在薑窈那個世界中,某次她侍候薑皇後入浴時的美妙場景。

    還有,上個世界她們也曾在波濤洶湧的海浪裡……

    花白禾想想都覺得口舌發乾,心跳加速,就連坐都坐不住了,巴不得星隱趕緊用完晚餐,如此才能拉著對方在浴桶中胡來。

    然而,星隱卻偏偏不如她所願。

    不知是不是料想到了花白禾心中在上演的限製級畫麵,星隱重新拿出一雙筷子之後,用餐的速度明顯放緩了許多。

    雖說她已經辟穀,但畢竟閣內還有兩個小娃娃在,為了迎合這晚餐的氣氛,讓花白禾不至於被乾看著失去食欲,也讓沈望能不太拘束,星隱也一同拿起了筷子。

    但合歡宗膳房內送來的瓜果肉類,雖說都是靈植靈肉,可對於她這樣等級的存在而言,裡頭的靈氣可謂是寥寥無幾。

    也就談不上十分美味。

    加上合歡宗膳房內的廚子手藝相當普通,星隱自然也沒多少胃口。

    她就那樣神情平淡,半斂著眼眸,有一筷子沒一筷子地夾起菜,淺嘗之後,再落下一筷子,明明看不出好吃與否,筷子卻始終也沒停下。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在拖延時間——

    而星隱確實也在頭疼。~思~兔~在~線~閱~讀~

    她幾乎能料想到凝光這個小妖精在晚上會作成什麼樣。

    彆說是進一步的接觸了……

    隻要對方用那白嫩嫩的小手碰她一下,她都覺得受不了。

    星隱吃著飯菜,眼眸裡的顏色卻愈加深沉,仿佛風暴來臨前的征兆,也不知她到底是想到了什麼。

    花白禾也不急,相當悠哉地看她被自己為難的樣子。

    也即是此刻,花白禾才或多或少地感受到星隱在前幾個世界,肆無忌憚的筷感。

    情人因為各種原因,明明心悅自己,卻不得不束手束腳,壓抑自己情感的模樣……

    逗起來可真是格外刺激。

    係統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小心翻車。”

    花白禾高冷一笑:“不是我吹,縱橫任務世界這麼多年,我這個老司機無證駕駛從來沒翻過車。”

    係統:“……”

    它想讓花白禾看看自己手裡的舉報鍵再說話。

    畢竟,之前它就隱約猜到了星隱與主神的關係,若是對方也是個同花白禾一樣的任務者,對幼童下手這點就夠她完蛋了。

    它不確定星隱是不是意識到了這點,畢竟在之前世界裡,花白禾從未騷過,對方都能像是中了蠱一樣對花白禾著迷。

    結果到現在,自家宿主不管不顧了,對方卻像是顧慮頗深,處處受到掣肘一樣。

    係統想的深了之後,還暗自咋舌:

    難道這星隱真也是個任務員?

    可為什麼它從來沒在對方身上發現係統的痕跡?

    畢竟,隻有宇宙中唯一合法的監管機構,才具有製造在不同世界合法存在的係統的權限,也隻有他們有這個能力。

    係統對星隱陷入沉思的時刻,現實中,星隱終於姍姍地放下了筷子。

    花白禾悄悄地挺了挺小肚肚,發現自己一刻鐘前吃的都消化的差不多了。

    於是她滿懷期待地問了一句:

    “我們……是不是接下來該洗漱準備睡了?”

    畢竟現在是古代,沒有手機、電腦等娛樂設備,睡前行動可是有情人之間最有意思的消遣活動了。

    星隱聽了她的話,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拿起旁邊的方巾擦了擦自己的唇,爾後淡淡道:

    “這倒是我疏忽了——”

    送來的東西根本沒有洗漱方麵的內容。

    因為修界眾人,就沒有用法訣解決不了的問題。

    如果一個法訣搞不定,那就再掐一個。

    比如洗澡這類日常淨身需求,隻需要一個除塵法訣就能達到目的。

    至於每日早晚的刷牙,更是不需要,平日裡待在有靈氣的地方,吃的都是能夠幫助排出身上汙垢,促進經絡血脈疏通的靈植……

    既沒有東西能留下垢,又何必清洗?

    但花白禾卻不知道自己的小算盤已經被對方在一念間消除,登時就擺出一副不介意的模樣,眨巴著黑色的眼睛,用那柔軟的童聲回道:

    “無妨,師父,今兒回宗門時,您已同我說過,聞道閣後山有一處溫泉,我看著——”

    星隱長而直的眼睫顫了顫,完全不想聽她說完後麵的內容,擔心自己僅存的人性經不起考驗,出聲打斷道:

    “你身子骨還弱的很,那處靈泉蘊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