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聘請來的那些安保人員。
他們覺得今天簡直倒黴透了,上午的時候第三實驗場裡麵的人魚搞了破壞,他們就覺得很奇怪了,結果晚上更好!
那人魚實驗體就這麼溜了!
第一實驗場的水缸開關根本沒有開啟的痕跡,第三實驗場根本沒有出口,然而卻有個倒在水泊中,一問三不知的低級研究助理。
見了鬼了……
那人魚難道還會魔術不成?
他們都知道那個低級的研究員看樣子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這會兒上麵都已經發話下來了,他們不給個交代,是絕對不行的。
沒人會憐惜,一個普通的低級研究助理的命。
畢竟,這裡最不值錢的,就是低級研究助理與那些誌願者了。
……
如果說整個藥丸公司都覺得流年不利,那花白禾的遭遇絕對算是倒了血黴!
“統兒,你做這次任務之前,有沒看老黃曆?”
花白禾被關在一個小型審訊室裡,一臉深沉地問係統。
“命運之子和他對象,一人把我往死裡坑一次,這可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吧?”
花白禾整個人都很茫然。
“你說那人魚搞我,我沒問題,畢竟我這盤正條順,貌美如花,魅力跨越種族,我能理解——但是這傅光啟真不是個東西啊!”
“老婆還沒娶進門,先把媒婆丟過牆,請問這是什麼操作?”
係統:“……”
它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問題是花白禾問它,它問誰去?
想了想,它隻能回一句:“大概,他是嫉妒你被他家的老婆看上,所以……?”
花白禾麵無表情,在腦海裡給傅光啟比了無數個中指。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係統意味深長地教育了她一句。
顯然,它對命運之子的對象看上花白禾這個事,依然有些耿耿於懷,不忘在花白禾麵臨牢獄之災的時候,把教育放在第一位。
花白禾:“?”
係統:“彆碰兄弟的老婆。”
它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其實之前的低級場都沒事,但要是到了中級場——”
“你可能會死。”
花白禾絕望地看著一個肌肉大漢從遠到近地朝她而來,木著臉回答道:
“我看出來了。”
……
十分鐘之後。
“藍海”基地的地下,其中一個特殊的刑訊室內。
“啊啊啊啊——!”一聲慘叫從當中傳出。
有個人手中拿著針筒,對旁邊人開口道:“這次的新藥劑效果不錯,但這女人可真是個硬骨頭,居然到這一步還什麼都沒招出來。”
“也許,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
“那也沒辦法了,上麵交代了,隻能怪她太倒黴,也是我對這些亞洲人不感興趣,太乾癟了。”
在一群男人的調笑聲裡,花白禾覺得很累。
嗓子很累,心也很累。
畢竟一直演出被折磨的尖叫聲,對她來說並不太容易,但總比她真的挨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折騰要好,這一切都得依賴於係統切斷了她的痛覺神經。
花白禾叫的無聊了,開始跟係統演:
“統兒,我被折磨的第一次就這麼沒了,你要怎麼對人家負責?”
係統:“……”
係統冷漠:“要不要我再給你恢複一下痛覺,讓你好好品味一下這個第一次。”
花白禾:“……你變了,你個負心漢。”
係統知道她初曆任務的艱辛,正想說點其他的話轉移花白禾的注意力。
結果花白禾卻自言自語地在腦海裡說道:
“哎,那個銀尾巴的人魚,說她馬上就要變成‘塞壬’了,如果我沒記錯,她繼承了族長的位置之後,豈不是要變成,雌雄同體?”
係統不明白她的關注點在哪裡,有點蒙:
“啊,怎麼了嗎?”
花白禾幽幽地說了一句:“我還沒玩過這麼刺激的。”
係統:“……”
“我還是個孩子!你這個畜生!”係統拒絕去思考花白禾所想的畫麵。
為了不讓這人順著那個話題發揮,係統搶過話頭:“等等,我感覺到一股奇怪的能量!”
花白禾:“?”
半分鐘後。
那些拿著實驗室新藥品的男人正在聽這個低級實驗助理百變的叫聲時,忽然發現那人不再尖叫了。
他們忽然將目光集中到她身上,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被他們束縛在椅子上的女人低著頭,露出那截脆弱的、略有些突出的後頸骨,上麵蒙著一層略白的皮膚。
她長長的頭發落在臉前,擋住了她的表情,讓人什麼都看不清。
陰影下,她慢慢地勾了勾自己的唇,久不喝水讓她的嗓音變得極為沙啞。
隻聽她慢慢道:
“神說,要有光。”
“如果我不要光呢?”
話音落下,她慢慢地抬起頭來,一個堪稱邪佞的笑容出現在她的唇角。
同一時間,整個“藍海”基地的電忽然停了。
所有人習慣性地拔出槍,正想對花白禾射擊,結果房間的地磚卻忽然被一股龐大的力量所掀開,瀑布般的水流從底下衝了上來,將站在花白禾身前的人立刻撞的七零八落。
她就保持著雙手被縛的姿勢,坐在那張椅子上,一動不動。
就在她的身旁,空氣中忽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嘖,你這麼裝逼,我要是不來,你這會兒已經變成梭子了。”
就在那聲音響起的時刻,腳底下的水流中忽然被凝出一道道的水箭,朝著室內那些保全人員的知名處飛射而去——
“啊!”“老天!”“操!”
無數的罵聲之後,是倒了一地的人。
傅光啟這才露出身形來,看著花白禾那副慘兮兮的樣子,正準備俯身去給她解繩索——
忽然發現花白禾深吸了一口氣。
傅光啟還未反應過來,聽見她中氣十足的吼聲在自己耳邊響起:
“傅光啟我日了你血媽!賣隊友快樂嗎!”
乍然遭受音波攻擊的傅光啟:“……”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就知道這個小祖宗沒那麼容易解決,對於這個在新一世生活中出現在他生命中的朋友,他其實還挺珍惜的。
因為有點心虛,他隻能麵無表情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然後對花白禾示意了一下另一個方向。
“日完我媽了嗎?”
“日完的話,也請公平一點,雨露均沾地寵幸一下她家令堂吧。”
在他示意的方向,一張熟悉的漂亮臉龐出現在空氣中。
正是那個‘塞壬’。
花白禾剛想繼續開口以示公平,卻忽然想起了另一個問題:
“等等,統兒,她現在是這一任族長了嗎?”
係統:“啊,怎麼?”▓思▓兔▓在▓線▓閱▓讀▓
花白禾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那個人魚的方向,又看了看傅光啟,被他解開桎梏之後,活動了一下手腕,然後對傅光啟露出了一個同情的眼神。
傅光啟:“?”
花白禾對係統說道:“我忽然不恨了。”
“我一想到傅光啟的未來——老婆掏出來比他還大,我就不恨了。”
這是倒了什麼黴,才把活生生的言情劇本,換成了扶她?
第74章 海的女兒(四)
夏單從藥丸公司的“藍海”項目基地出來時,整個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覺。
他難以相信自己就這樣輕易地逃離了那場噩夢,好像他原本的戰戰兢兢、提心吊膽,都隻是他庸人自擾。
他找了一家星巴克,點了一份黑森林蛋糕,配一杯焦糖拿鐵,在綠色的太陽傘下坐了整整一天,才終於緩過勁來。
沒有任何人發現端倪,要追出來,將他圍堵在大街小巷口,甚至連他的手機也從頭到尾安安靜靜,接不到一個電話。
夏單靜坐許久,在思考:
是他真的沒有接觸到“藍海”項目的核心,還是現在基地裡的人都被其他的事務所纏繞,並沒人發現他一個小小誌願者的潛逃?
如今,他的疑惑注定得不到解答。
但夏單絲毫不介意,看著表上的時間,一直等到了下午五點,他抬手將桌上的咖啡一飲而儘。
不多時,他的身影彙入人潮,再見不到蹤影。
白色的桌子上隻剩下那空空的映著星巴克標誌的杯子,杯口還有一圈淺淺的褐色痕跡,之後哪怕日光逐漸西斜,這空杯子也始終被籠罩在陰影裡。
……
當晚。
“F州遭遇百年難遇的海嘯,沿海的藥丸公司研究基地直麵海嘯襲擊,據監測局從衛星圖像觀察來看,海平麵在中午十一到下午十四點之間上升了一千三百五十英尺,另外,監測局同樣檢查到,海嘯發生時,大西洋中部發現一股不明強大能量,海嘯原因正在調查中……”
新聞報道的聲音在旅店內響起,客廳裡卻空無一人,唯有浴室的水聲在淅淅瀝瀝地作響。
忽然間,浴室門被人從裡麵拉開,一道人影伴隨著重重霧氣從裡麵透出來。
“海嘯?”
“一千英尺?氣象台瘋了嗎?”
夏單頂著一腦袋的泡沫,卻來不及吹乾,就帶著一地的水漬往外走,手還在腦袋上使勁搓著泡泡,唯有眼睛還盯著新聞頁麵,以至於好幾道泡沫水都從他的頭頂往下流。
然而新聞背景中被衛星拍到的遮天蔽日的海嘯狂流,以摧枯拉朽之勢朝藥丸公司的基地衝去的畫麵,卻給了他十足的震懾。
夏單一時間忘了動作,隻盯著那畫麵反複看,腦海中不知怎麼又跟著聯想出了一副圖:
那是他在第三實驗場,見到那個銀尾人魚時候的模樣。
現代世界裡,類似尼斯湖水怪、百慕大三角等水中之謎還存在,海底仍然存在一些能夠翻雲覆雨的種族,似乎也十分正常,何況那海嘯就隻朝藥丸公司的基地噴。
倒像是……精確打擊?
夏單被自己腦海中的念頭嚇了一跳,耳朵裡又捕捉到其他的內容:
“據幸存者回憶,這是F州有史以來遭受的最強襲擊之一……”
“F州許多居民都表示,自己看到的是末日景象……”
夏單嗤笑了一聲,末日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