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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從劉璐炫耀兒子的時候,聽說了他的成長曆程,接著露出不以為然的意思,再開口的時候,話裡話外的意思是:

    “這還不如薛苓……”

    也許是年少時候在薛家聽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以至於在後來,哪怕他才華出眾,被人吹捧,薛繼鳴始終都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在薛繼鳴忐忑不安的時候,花白禾姍姍開口道:

    “我覺得吧……”

    她醞釀了一會兒說道:“你要不要考慮來跟我一塊兒寫網文?”

    她說:“你才華不錯,邏輯挺強,寫文出頭也不錯誒。”

    薛繼鳴睜著眼睛跟她看了半天,等到看見她眼裡明晃晃的笑意,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消遣了。

    他無端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對花白禾說道:“姐,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不支持我。”

    花白禾用鼻子輕哼了一聲,但那動靜太小,完全被棉口罩給擋住了,於是隻有後麵的話被聽的清清楚楚:

    “有夢想誰都了不起,加油吧少年,在當上金牌編劇之前我可不會去看你的作品。”

    薛繼鳴笑的眉眼彎彎,朝她許諾:“好。”

    “我等著你去影院看我作品的那天。”

    說完,他感覺自己心情一片晴朗,然後站直了身體,活動了一下手腳,問了花白禾一句:“對了,姐,江雪她的閱讀愛好主要集中在哪方麵?”

    他想著,既然對方能跟薛苓在一起,肯定也不是什麼古板的人。

    江雪的才華也是有目共睹的,薛繼鳴想著,如果對方不排斥的話,他劇本當中關於文學方麵的內容,下次有拿不準的,或許還能跟對方聊一聊。

    結果這話出口之後,他就發現自己的姐姐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許多。

    薛繼鳴:“?”

    花白禾憋了憋,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我怎麼知道。”

    薛繼鳴:“???”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花白禾的語氣,感覺這對情侶最近可能鬨了什麼矛盾,於是也不敢再在這個問題上踩對方的雷區,明智地轉開了話題。

    “唔,過兩天我想把趙荷帶來家裡吃個飯,你看行嗎?”

    因為薛承的默許,劉璐的反對最終也沒在家裡撲起什麼火花。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當時花白禾路過時的那一聲冷笑,導致劉璐心中發虛,後來她再想反對的時候,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激動了。

    起碼從表麵上來說,她像是對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花白禾點了點頭:“行啊。”

    其實她還蠻想讓這個趙荷把自己的堂妹也給帶上,那樣她還能一次解決倆問題,省的在費勁去額外思考,怎麼把這顆定時炸彈給拆掉。

    但她跟人家畢竟不熟悉,沒道理讓薛繼鳴帶女朋友見家長的當口,讓他再攜帶一個電燈泡,這算怎麼回事嘛。

    所以花白禾把後半節的話給咽了回去。

    兩人的晚飯前散心活動到此為止。

    ……

    那一天的花白禾,萬萬想不到,自己低估了小反派的臉皮厚度。

    因為那個趙梅確實沒在自己堂姐來見公婆的當天出現,然而她第二天也不知道怎麼從趙荷那裡聽說了消息,硬是在兩人約會的時候,跟著卡在中間當了五千瓦的大燈泡。

    並且還有意無意的趁著堂姐不在,不停的跟薛繼鳴提到他家裡的情況:

    “姐夫你們家是不是很大?”

    薛繼鳴想了想:“還好吧……?”

    趙梅眼中閃爍著感興趣的光,追問道:“姐夫,你們家裡是不是很多的傭人啊?就是連收衣服、疊衣服、整理鞋櫃之類的都要十多個人分工那種。”

    薛繼鳴很努力才控製住自己不要說出“我家沒有皇位要繼承”這種話。

    隨著趙梅這些奇怪問題的冒出來,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在一些書籍裡看過的古代高門大戶的記載,就連早餐做包子的廚子都分工仔細——

    有專門切蔥花的、專門負責捏褶子的、還有調味的……

    一道簡單的包子,愣是能分出十來道工序。

    “還……好吧?不多。”薛繼鳴將腦袋裡那些奇怪的知識點給甩掉,這會兒再回答的時候語氣已經相當奇怪了。

    偏偏趙梅好像根本沒看出他臉上的尷尬,繼續甩出了自己的終極大招:

    “哎呀,我還沒有見過京城二環以內的房子裡長什麼樣,姐夫,我什麼時候有這個榮幸可以去圍觀一下呀?”

    這個時候,去洗手間的趙荷回來了。

    她總覺得自己堂妹對薛繼鳴的關注簡直有些過分了,甚至讓同為女生的她感覺到有些不太舒服。

    一方麵,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堂妹應該不至於做出那種挖自己牆角的事情來。

    但另一方麵,她又按捺不下心中的古怪意味。

    為了以防萬一,她想,以後自己跟薛繼鳴出來的時候,還是不要告訴堂妹了——尤其是現在薛繼鳴看到她回來,臉上還露出了那種‘鬆了口氣’的意思來。

    沒等趙荷問怎麼回事,他已經開口了:

    “行吧,正好今天我爸媽也不在家,我剩下的部分得回家去完成,不介意的話你就跟你姐一塊兒去我家坐坐?”

    趙荷這才知道自己的堂妹剛才說了什麼。

    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這個見錢眼開的堂妹居然會這樣‘自來熟’地要求去薛繼鳴的家裡。

    趙荷拿起手機,跟自己的對象開始近距離發消息:“你不用答應她的,哎。”

    薛繼鳴本就是脾氣好的,低頭看到手機上跳出來的消息,以前從未體驗過上課傳小紙條快樂的他,這會兒唇角噙著微笑,也在上頭津津有味地敲了起來:

    “沒關係啊,你堂妹又不是不懂事搗亂的小孩子,她想看就讓她看看唄。”

    趙荷有些無奈了。

    她都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堂妹。

    其實她跟堂妹的關係好,完全是因為雙方家長的交情,她爸爸跟趙梅的父親是兄弟,兩家從祖上傳下來,血脈很單薄,跟薛家那樣的大家族完全不同。

    可能是因為兄弟就這樣一個的原因,趙荷家裡又隻有她這個女兒,她的父親從小就很注重兩邊的來往,一直就叮囑著她,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多幫襯著堂妹。

    畢竟其他的人都沒有這樣的血緣來的親。

    所以從小到大,隻要是趙梅的事情,趙荷家裡都跟著在管。

    她成績差,家裡就會喊趙荷去給她補習,高考前她的偏科,也是趙荷當時在大學裡每天晚上給她打視頻電話,給她一道道題講上去的。

    趙梅假期的時候出去打工,自己的家裡沒什麼意見,結果趙荷的爸爸卻有些擔心她年紀小出去被騙了,趕緊也讓自己的女兒跟過去一塊兒打工。

    到了現在,趙荷已經數不清自己幫了她多少忙了。

    那些全是因為父親有托,而趙荷不願意被家裡人指認成“六親不認”的冷血動物,才不斷做出妥協達成的。

    以至於現在隻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她都不輕易拒絕,免得回家之後在父母那裡白受一通念叨,比如陪逛街、比如幫寫作業,比如在約會過程中允許她跟隨。

    這都是趙荷作出的妥協。

    但現在,她覺得趙梅是真的有些失禮了。

    奈何自己的男朋友是個好脾氣的,她和堂妹的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楚的,趙荷隻能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e7%a9%b4。

    心想,算了,大不了自己盯著她點。

    於是一行人就這樣臨時從貓咪書屋轉移了地點,直接往薛家而去。

    ……

    薛繼鳴帶著對象和對象家裡人回來的時候,花白禾正在一臉喪氣地等著江雪走人。

    但這回對方不知道是不是吸取了教訓,知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好跟自己鬨的太絕情,於是這次兩人完全就是在客廳裡相處。

    江雪覺得棒呆,人多的情況下,她也不用擔心自己做出什麼太過火的事情。

    至於花白禾……思兔在線閱讀

    “我在思考柏拉圖戀愛的真諦在哪裡。”麵對著能看不能吃的江雪,而且被對方乾撩多次,卻一直沒被喂飽的花白禾,感覺自己現在整個人都很萎靡。

    係統:“思考出什麼來了?”

    花白禾認認真真道:“我死去的媽昨天給我托夢了,跟我說我五行多水,犯水災,千萬不能和名字裡帶水或者有水偏旁的人在一起。”

    係統:“……”信你個鬼。

    這是嫌棄人家隻會談戀愛,不會特殊技能,要將人甩掉了。

    接下來,它就見證了花白禾把那番鬼話複述出來的過程。

    整個客廳都安靜了。

    江雪:“……”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薛苓想跟她分手?

    薛家傭人:“……”

    他們剛才聽見了什麼?薛小姐要跟這麼溫柔的江小姐分開?

    還是因為死去的母親托夢???

    等等!你媽不是改嫁嗎!這就直接咒死亡了嗎?

    不知道哪裡傳出了一聲刀叉落地的叮咚聲。

    江雪安靜了幾秒鐘,頭一回用了疑問的語氣,不知道是不是在懷疑自己的聽力:

    “你,剛才說什麼?你再重複一遍?”

    花白禾深呼吸了一口氣,正想不厭其煩地當一次複讀機時,玄關傳過來一聲乾淨利落地問好:

    “姐,我回來了,啊——姐夫好。”

    客廳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花白禾麵無表情地轉過頭:“你叫誰姐夫?”

    薛繼鳴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腦子一抽,之前默認兩人關係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以後到底叫江雪什麼比較好,結果今天就……

    他看了看薛苓的腿,又看了看江雪,腦門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

    這情況,誰是上麵那個,不言而喻了吧?

    花白禾這會兒不擔心自己被說成身殘誌堅了,義正言辭反駁道:“是嫂子。”

    薛繼鳴陷入了沉默。

    江雪則是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剛才對方瞎胡謅的那番話,還在她的腦海裡回蕩。

    一直以來,壓在自己腦海裡的那根弦,好像隨著那句話直接崩斷了。

    薛苓想跟她分開……

    薛苓不想跟她在一起。

    或者說,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她們倆本來就沒在一起過。

    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