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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描淡寫些。

    卻沒發現好友的眼中已經出現了驚恐,除了淩亂的點頭再無其他反應,直到江雪秀到心滿意足繼續低頭回複內容時,林婉秀才腳底抹油溜到旁邊,拿起手機對自己的男朋友說道:

    “寶寶我跟你說!江雪瘋了……為了不看我秀恩愛,她居然喪心病狂到隨便找個鬥圖的朋友硬說成是自己的對象,還想我祝福他們99!”

    她男朋友也被江雪的操作震驚到了,半天才回了一句:

    “現在的單身狗,為了脫單,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啊……”

    林婉秀猛點頭,抱著自己的手機縮在角落裡小聲發麼麼噠,不敢再湊到江雪的麵前天女散花一樣地倒狗糧,畢竟她好友現在看上去有些失智。

    ……

    花白禾還不知道自己那張圖造成了多麼大的殺傷力,她想了想,問係統:

    “對商業合作夥伴的私人關係,是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較好?”

    不然這個流螢撩她不成,萬一惱羞成怒,以後再也不買她家的東西,她豈不是會損失一個大客戶?

    係統覺得她這番言論有理有據,讚同道:“是這麼個道理,還是彆說她這個問題了。”

    花白禾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緊接著,她就看到了對話框上麵顯示了一句‘對方正在輸入...’,許久之後,跳出來了長長的一句:

    “我真的沒有對象,之前默認隻是因為跟你不熟,你知道的,我手頭這本暢銷之後,每天都有無數的讀者想加我,其中也有一些想跟我發展超過作者與讀者關係的人,我煩不勝煩,所以才對外默認我有對象。”

    江雪這句話發出去之後,忐忑的心情還沒來得及醞釀,就聽到對麵極快地回了過來:

    “我知道,我都懂,你不用解釋。”

    說完,還附贈了她一個係統自帶的標準微笑表情。

    江雪總覺得這句話有輕微的嘲諷意思,又擔心自己意會錯,確認似的又發了一句:

    “真的嗎?”

    花白禾嘖了一聲。

    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她在內心中對這個作者的人品失望透頂,所幸隔著個網絡,對方無法看到她的表情,於是她神情複雜地回了一句:

    “真的,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你是作者大大,你說啥都對。

    看到回複的江雪:“……”

    不是,什麼叫做她說沒有就沒有?

    她是真的沒有對象啊???

    江雪拿著手機站在那裡,周圍的空氣都是一片低氣壓。

    角落裡的林婉秀偷偷看了她一眼,察覺到她周圍彌漫的那股‘我不開心,我很不開心’的氣息,拿起手機又是一通無聲地啪啪打字:

    “我天哪?江雪真的好會裝,剛才裝出一副有對象的樣子,現在居然立刻就變成了被心上人氣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狀態,太會演了……”

    ……

    就在花白禾跟流螢聊天的這當口,網上關於流螢被抄襲的事情已經鬨的風風雨雨了,因為如今華國對出版文學的限製不多,言論極其自由,在事關文字創作方麵,先不管這作者寫了多麼俗不可耐的東西,但對於尊重創作者版權方麵,大家都達成了共識。

    流螢人雖然不出名,但手頭那本《薛苓的幸福生活》,經過無聊人士做的市場調查顯示,這幾乎是剛成年的朋友們必看的科普讀物,地位已然近似於‘當代春宮科普’這樣的存在!

    尤其是現在許多要求香豔網文推薦的帖子下,書單第一條都是這本書。

    故而現在的抄襲事件鬨出來之後,多方人士都在對這個事件進行同步關注,有的清高文人對這種低俗題材不屑一顧,但更看不起連這種文都抄的‘風月無邊’,有些作家不對文章內容進行抨擊,僅僅批評這種令文人不齒的抄襲事件。

    甚至就連‘風月無邊’本身簽約網站的論壇上,有一些關注了這事件的人立刻同步搬運流螢的博文內容,大肆嘲諷這年頭有的人為了能紅,真是什麼不要臉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一時間,不論是網上轉發的還是評論的,包括許多路人群眾,都開始關注這個事情。

    聽說‘風月無邊’連夜在自己的讀者群裡,放出來了自己的文章大綱,隻說了一句:

    “當初我已經給編輯看過大綱,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跟流螢大大的文章撞梗,但是這真的隻是非常巧合的撞梗,我發誓我從來不做抄襲這種事情,請大家相信我。”

    她的言論剛發出去,就有理性的讀者跳了出來:

    “可是,大大您除了文之外,好像有連續幾章的作者有話說,都跟對方一毛一樣誒。”

    這評論剛發出去,所有打開了對話框的成員同時在頁麵上看到兩條係統提示:

    【成員‘一笑解千愁’已被管理員請出該群。】

    【管理員撤回一條消息。】

    於是,接下來再在群裡蹦躂的,就隻剩下這位作者的忠實閉眼玩家了:

    “月月放心!你現在把當初想好的大綱放上去,我們這就在底下為你正名!我們月月絕不是那種抄襲的人!”

    “是啊,我每次看著你的文筆在一點點進步,而且你經常碼字碼到半夜三點,這些人憑什麼無視你的努力,就汙蔑你抄襲啊?”

    “月月彆怕!我們跟你站在一起!”

    “是啊,公道自在人心!”

    ……

    這件事連續發酵了好幾天,以至於‘流螢’和‘風月無邊’雙方的讀者每天都操著鍵盤戰鬥到深夜,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圍脖和論壇,致力於為人民教師分憂,教會敵對陣營的小夥伴們正確的做人準則。

    這天中午。

    薛繼鳴跟趙荷各自交完論文初稿,約好了一塊兒吃午餐,這天寒地凍地懶得往校門外走,便臨時選在學校食堂湊合一頓。

    京城大學占地遼闊,校園內的山水布局在布局之初又是經過了名家的設計,不僅很有些韻味,有些小地方的設計上還模仿了五行八卦陣的布局,稍稍走錯一條小路,等到七拐八繞出去,已經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

    ——校園大到足以讓每年來上學的新生樂此不疲地探索一學期。

    所幸薛繼鳴和趙荷的校區隻隔了一條窄窄的人行小道兒,趙荷的宿舍又在校區邊緣,穿過那條道兒就到了薛繼鳴那個一校區的文學大院,所以兩人直接挑了距離文院最近的一食堂用餐。

    去的路上,趙荷帶著一副露手指的厚手套,低頭在手機鍵盤上飛快打字,直到見著路燈下站著的男友。

    長身玉立,光風霽月,就連背景裡灰蒙蒙的天都好像要被他給點亮。

    趙荷對上他那雙含笑的眼眸時,雙頰就不自覺地有些發熱,直到走到薛繼鳴跟前,聽見他問上一句:

    “天冷,怎麼不戴厚一點的手套?你看看你這指頭都凍成紫葡萄了。”

    趙荷出門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拿手套的時候也光顧著要拿那種不妨礙自己玩手機的,這會兒被他一提醒,確實發現自己的指尖已經凍得指甲裡的顏色發暗,又有些刺痛,像是被人用冰針紮進了手指的骨頭縫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下意識地將跟人吵架到一半的手機頁麵鎖了屏,放進了衣兜裡,衝薛繼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後,趙荷攏起雙手想搓一搓,卻冷不防看見薛繼鳴將自己的手套取下,塞進衣兜,而後溫熱的手就握上了她的。

    不僅攏著她的雙手,還將她的手往上捧了捧,朝她的手哈了口氣,細細的白霧從指縫裡漏出,從他專注認真的眉眼前徐徐飄過。

    趙荷被他這樣仔細的嗬護所打動,到嘴邊的那句‘不用’怎麼也說不出口,也許是天實在太冷了,她就這樣貪戀於對方的溫暖。

    薛繼鳴將她的手搓的微微發紅,而後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自己剛摘下的那副手套,因為恰好比某趙姓同學的要寬鬆稍許,於是十分順當地就再給她套了一層。

    突然戴了兩層手套的趙荷:“……”

    她哭笑不得地看了看自己這會兒略顯‘臃腫’的手指,滿腦子隻剩下兩個字:

    直男。

    薛繼鳴卻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一手揣進自己的衣兜裡,另一手環住她瘦弱的肩膀,帶著她往食堂的方向走:“走吧,這會兒去食堂正好人少。”

    於是,趙荷順理成章地忘卻了自己剛還在跟對家的讀者罵架的事實,被男友的魅力裹挾著,腳下發飄地跟著走到了一食堂。

    直到——

    薛繼鳴去窗口點餐,趙荷在座位上無所事事,拿好了勺子跟筷子,再次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剛才她說到一半就離開的行為,顯然讓對手以為她詞窮了,隔著網線乘勝追擊了好幾條,言語間全是‘沒話說了吧,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碰瓷的人心虛,你直接承認汙蔑了我們家風大就是了’的意味。

    趙荷霎時間氣不打一出來,脫下自己的手套就又是一番啪啪啪,直到薛繼鳴端著兩人的飯菜過來,她也依然是那副恨不能將頭埋進手機裡的樣子。

    薛繼鳴看她專注,一邊把手裡的米飯放到她的跟前,又把菜都挪到距離她比較近的地方,才開口笑問了一句:

    “跟人吵架呢?臉上的表情這麼凶?”

    彼時趙荷正在搜腸刮肚想著如何反駁對方,全力運轉下的大腦隻有閒暇對薛繼鳴的話作出反應,但編謊這樣高難度的事情顯然超出了能力範圍。

    於是她嘴快一句:“有個作者抄襲了我喜歡的作者文章,我正在跟那個作者的讀者講道理。”

    薛繼鳴頓時失笑,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勺子,和麵前的那碗清蒸蛋羹,再看看對麵雙手都很忙碌的對象。

    這會兒周圍根本沒幾個人用餐,大部分學生要麼上課,要麼宅在宿舍等外賣,根本沒人注意他們倆。

    薛繼鳴放下心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趙荷最喜歡的蛋羹,送到她的唇邊:

    “行,我們吃飽之後再跟對麵講道理,啊。”

    趙荷也沒想這麼多,下意識地就把蛋羹吃進去了,也沒嘗出什麼味道就往下咽,直到薛繼鳴又連續給她喂了好幾口,她看見對麵在自己甩過去的實錘調色盤當中低頭,才心滿意足地放下手機,抬起頭來。

    “有些作者真的可惡,剽竊了彆人的勞動成果,不承認就算了,還要煽動手頭的讀者搖旗呐喊。”

    “那些讀者也是,證據都甩到臉上了,居然還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