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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編的什麼故事了,下意識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卻沒想到花白禾身後的雲野蔓從旁邊拉了張椅子過來,往她身後一放,她頭也沒回的順勢坐下,轉了轉手裡的車鑰匙。

    “在座應該很多不認識我吧,我叫尹梔,就在雲鼎讀了一學期——沒關係,你們接著聊,不用管我。”

    她那理所當然有人端茶倒水的姿態,還有那響當當的名字,讓整個包間都沉默了。

    許多人忍不住看向林依然:又瞎扯淡了是吧?人家這牛逼哄哄的樣子,像是家裡不行的嗎?一身的香奶奶看不見啊?手裡的瑪莎拉蒂標誌看不見啊?

    林依然漲紅了臉沒說話。

    就在這時候,雲野蔓走回來,手裡端著一杯熱度適中的茶水,往花白禾的跟前遞了遞,低聲道:

    “剛喝過酒,來杯茶緩一緩?”

第40章 當大佬的女人(十四)

    當晚的同學會,高調出現的尹梔給當年的同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一夜,林依然等人重新想起了高一時期被她支配的恐懼,到了後來,奚慧和李夢夢更是離話題中心要多遠有多遠。

    畢竟,但凡靠近花白禾十米之內,她們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裡都疼。

    從頭到尾,雲野蔓都表現的像個合格的跟班,在她旁邊端茶倒水伺候的十分順當,眼中隻放得下她一個人,仿佛其他人在自己的眼中都是空氣。

    直到花白禾感覺到無聊,兩人便提前退場,雲野蔓連司機的職責都一並代行,雖然出門會帶幾個便衣,但卻沒讓彆人打擾她和花白禾的獨處——

    其他人也沒覺得哪裡不對,畢竟從前的時候,尹小姐就是這麼個不喜歡身邊有人跟著的性子,容許雲小姐貼身已經讓他們十分滿意了。

    不得不說,雲野蔓打入組織內部的效果真是相當的成功,惦記了他們的尹小姐那麼多年,最終不僅能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不著痕跡將人吞吃入腹,本身還在嶽父那裡刷夠了信賴度,本身就是尹逍的左膀右臂。

    花白禾想到她這分心思就痛心——

    但凡雲野蔓願意將花在自己身上的功夫,勻出那麼丁點去注意孟齊天,這兩人的感情進度還有她什麼事兒啊?

    車裡。

    花白禾麵無表情地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斜看著駕駛位上的那個人,覷了眼她頭上因為昨日飽餐一頓而歡欣鼓舞跑到10的進度,驀地開口問道:

    “你打算就這麼守著我到什麼時候?”

    隻看不吃假把式啊,姐妹。

    雲野蔓並未收回視線,隻是輕聲說道:“小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她做出了一副這輩子都不想讓花白禾離開自己視線的樣子。

    花白禾為了人設需要,同時也不想讓自己下個世界再有那麼個帶電係統永相隨,不得不狠心詮釋下去:“你能跟我到幾時?這個假期過去,我照樣要回到學校。”

    誰料雲野蔓半點都不擔心的樣子,順勢點了點頭:“現在國內盯著尹先生在南方位置的人很多,我也擔心你的安危,暫時出去避避風頭確實不錯,我記得尹先生跟曼哈頓當地的華人社群頭腦交好。”

    花白禾麵上做出凝固的表情,指著她道:“你——”

    雲野蔓抬手握住她的指尖,對她輕聲道:“我會跟你一起走。”

    花白禾:“……”

    她隻能麵無表情地抽回手,生硬地轉移話題:“今晚同學聚會上沒看到孟齊天的影子啊,他最近在忙什麼?”

    聽見她提這個人,雲野蔓心裡驟然竄上來一股火苗。

    自從尹梔回國之後,她就刻意沒在這人麵前提過那男生,畢竟當年尹梔對孟齊天那個‘細皮嫩肉挺順眼’的評價,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結果沒想到——

    原以為是讓對方出來參加個同學會散散心,順便滿足自己在彆人麵前和尹梔光明正大親近的心理,卻猝不及防將那個男人給牽扯了出來。

    她沒吭聲。

    花白禾倒也不太在意,隻拿出手機,低頭做翻找狀:“反正我手機號一直沒換,他要是也沒換的話,正好今晚能約出來吃個夜宵。”

    話還沒說完,她跟前忽地一花,手機被旁邊的人抬手奪去。

    雲野蔓公然以下犯上,臉上倒沒見出半點不妥,竟然還有幾分理直氣壯的樣子:“小姐,孤男寡女的,晚上不適合見麵。”

    花白禾嗤笑一聲,順勢退道:“噢,那要不你替我跟他聯係一下,大家一塊兒出來聚聚,順便了解下他最近的情況?”

    她好像對這件事沒什麼執著,這話裡帶了幾分玩笑的語氣,讓雲野蔓辨不清真假,一時間有些遲疑。

    然後花白禾順勢接了一句:“萬一他這些年越來越帥,以你如今的身家,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對吧?”

    “說不定你再施展施展魅力,人家還願意入贅呢?”

    “野草,你還年輕,不要動不動就走這麼離經叛道的路子,叔叔阿姨知道了該多傷心啊,你該適當地感受一下異性的美好,各方麵的美好。”

    比如器大活好什麼的。

    聽了她的話,雲野蔓臉上的表情倏然黯了下去。

    停車場的燈光從車前方虛虛落下,被車頂蓋一檔,斜下來的光線隻略夠到雲野蔓的脖頸處,將那片皮膚映的發亮,相反的,臉上的表情就陷在了陰影裡。

    她眼中的光跟著一並隱沒,隻昏沉沉地掀了掀眼皮子,看著花白禾的方向,低聲道:

    “……小姐是想勸我移情彆戀?”

    花白禾倒也不是不想硬氣起來,但昨天的慘痛教訓已經告訴了她,眼前這人更近似於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於是她堂堂一代校霸隻能勉為其難,放低身段,假裝自己是對方的便宜老子,語重心長地教育這個不孝兒。

    她一聽雲野蔓這話,禁不住嗤了一聲:“瞧你這話說的,你這會兒也沒對象啊,哪用的上移情彆戀這一說?”

    這就是在間接地告訴眼前的人——

    彆以為相睡一場就能獲得名分,不存在的。

    光說這麼兩句還不夠,花白禾繼續道:“至於昨天的小意外——看在我這幾年不在國內,你幫襯著我爸的份上,我可以勉強既往不咎,但可一不可二。”

    “畢竟都是成年人了,我也沒你想的那麼小氣,不用負責,啊,千萬不用對我負責。”

    以後就甭惦記她這塊肉了,您啊,吃不上。

    雲野蔓一直都知道,花白禾這張嘴說起話來就是氣人。

    但她沒想過這人能把人氣到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就是死人可能都摁不住棺材板,想從裡頭蹦出來掐她。

    她連呼吸都頓住了,聲音啞了啞,才開口重複道:“可一不可二……不用負責……小姐對我還真是大方。”

    花白禾順勢點了點頭,心道可不是麼,也就是自己了,這要換個其他的黃花大閨女,陡然被自己的好朋友奪了身,還不得一哭二鬨三上吊啊?

    係統麵無表情的機械音出現了:“我倒是想讓你上吊,你舍得嗎?”

    花白禾笑嘻嘻:“不舍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到底要修煉幾世,才能換來這一場負距離接觸啊?”

    死是不可能死的,牡丹花下死倒是勉強湊合。

    如此想著,她相當愉快地補上了最後一刀:“不用謝。”

    雲野蔓不吭聲了,她單手撐在了花白禾的座椅邊,慢慢地傾過上身,湊了過去,雙眸裡的情緒深不見底,讓人看一眼好像就要掉進那方深淵裡去似的。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花白禾被她的動作逼的,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些許,想往門上靠:

    “怎、怎麼,你還想來個%e5%90%bb彆?”

    用這一%e5%90%bb來紀念逝去的青春和初戀?

    雲野蔓臉上沒什麼情緒變化,另一手抬起,搭了下花白禾的肩頭,然後又摸到了她的後脖頸。

    花白禾在問係統:“她難道以為掐住我命運的後脖頸,我就不敢反抗了嗎?”

    係統還沒來得及說話,花白禾的脖子被那指尖陡然一碰,整個人都縮了縮,但沒等她躲開,卻忽然覺得脖子一麻,接著意識愕然當機。

    她眼前一黑,整個人禁不住地軟倒。

    雲野蔓將軟乎乎的人抱在懷裡,發覺對方隻有熟睡中的模樣稱得上乖巧、可謂是任她擺布,她心中那點兒憤懣才暫且散去少許。

    但,還是很生氣——

    她給花白禾細心地係好安全帶,按下自己耳邊的耳機,對跟著的人說道:“小姐剛才在聚會上喝了點酒,跟我說暫時不想回家,我帶她去透透風,晚了直接回我的房子,你們跟遠點就行。”

    通訊裡傳來短促的一聲應答:“是。”

    然後雲野蔓就在駕駛位上啟動車子,風馳電掣地將車從地下停車場裡開了出去,一路往自己住的房子裡開去。

    後頭的車並未跟丟,直到見到她下了車,將花白禾抱上公寓樓,坐在後麵車裡的保鏢也頂多是覺得這兩人親密了點,至於彆的……

    也沒什麼不妥嘛,女生之間手拉手上廁所的情誼挺難判斷的。

    所以他們很放心的隻在樓下守著,並不知道上麵會發生什麼樣的情形。

    ……

    花白禾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茫然,後脖頸處傳來一陣酸痛,她萬萬想不到雲野蔓這幾年還能學會這一手,一時大意著了道。

    意識慢慢恢複,一陣奇怪的感覺就漫了上來,好像渾身皮膚直接和柔軟的被子相接觸,以至於她不自覺的想蹭一蹭……

    才剛剛動一下手,就發覺自己這會兒並不太能動彈。

    好像被什麼限製了行動。

    花白禾情不自禁地拉扯了一下手腕,入目見到一根深紅色的粗繩索,正當時,旁邊傳來一聲很淡的問話:“醒了?”

    她轉了轉腦袋,見到雲野蔓抬手摸向自己的臉,認認真真地問道:

    “小姐要跟我道歉嗎?”

    花白禾滿頭霧水:“道歉?”

    雲野蔓抬手拉了拉她的手,讓她無法自控地被對方的力道帶著走,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在被子裡引發了她意想不到的連鎖反應。

    如同嚴絲合縫的齒輪群中,有一個開始了運轉,帶動了其餘的開始工作;又像是多米諾骨牌效應,隻要有那麼一張牌倒了,剩下的全都難逃劫難。

    身上不知被綁了什麼繩子,腕部的長長繩結從纖細的手腕垂到空中,延伸到她的被子裡,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