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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半天睡不著,開始和係統聊天:“你說,皇帝會感激我的神油嗎?”

    劉冶當時微笑著讓身邊的太監給收下了。

    那是她從係統的知識庫裡搜刮來的配方,為防萬一,還拿野兔做過實驗,當時忘了讓賣家給一對相配的,不小心買到兩隻母兔,結果其中一隻兔子愣是壓了另一隻半個多時辰,眼睛裡冒著的都是綠光。

    花白禾對那效果歎為觀止。

    結果係統還沒說話,她又先跳了另一個話題:“算了,他用沒用我也看不到,還是珍惜當下吧——”

    “統兒,你覺不覺得今晚有點兒寂寞?”花白禾問道。

    係統被她這個暗示度極高的問題問的主芯片都有點發毛,以為花白禾禁欲太久,將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頓時不吭聲開始裝死。

    花白禾見它半點悟性沒有,終於沒耐心了,直言道:“我意思是,你有沒有什麼珍藏已久的片兒,趕緊掏出來和我分享啊!”

    係統:“……”

    它語氣惡狠狠地回道:“沒有!我是未成年係統!主神不允許我瀏覽那些不健康的信息!”

    花白禾相當遺憾,砸吧了一下嘴:“那我要你有什麼用呢?”

    係統語氣平平:“那還真是非常對不起啊。”

    花白禾歎了歎氣:“算了。”

    說完,她孤單地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努力回憶著自己曾經的手機裡下載過的那些存貨劇情,準備靠碎片般的記憶度過這個寒冷的夜晚。

    係統被她氣得差點死機,隻能單曲循環《大悲咒》,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

    但今夜這一人一係統都注定難眠。

    接近三更的時刻,院外傳來幾聲狗吠,火把的光芒由遠及近漸漸傳了過來,映在紙糊的窗戶上,給黑漆漆的室內投下了一團團微亮。

    花白禾本就睡的不熟,聽見外頭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同一時刻,有人將她房間裡的門一腳踹開。

    “奉皇後旨意,捉拿謀害皇上的逆賊紅領巾,拿下!”為首那人配著刀,見到她還在被窩裡縮著,頓時揚聲宣布道。

    隨著那人揮手的動作,許多士兵魚貫而入,將蜷縮在被窩裡怕冷不肯動彈的花白禾捉了出來,押著她就往院子外走。

    所幸她戒心一直沒有降低,除了洗澡的時候,其他時刻臉上都黏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化妝玩意兒,左右也不差這點醜,這才沒在大庭廣眾下被人認出她原先的身份。

    她被人一左一右提了起來,腳尖都碰不到地板,蹬車輪似的踩了半天,真誠地看向提著自己的兩位大哥:

    “兄弟,抓錯人了吧,我就是個賣藥的,我好好睡著覺呢,怎麼可能謀害皇帝?”

    聽見她的話,其中一人冷冷哼道:“有沒有,到了地牢裡,你就知道了!我就說哪來的草原遊醫,竟然會救我們中原的皇上,原來是早有預謀,呸!”

    花白禾莫名其妙被他呸了一聲:“……哎,你啟蒙老師沒教過你不許隨便吐痰嗎?這樣子很沒有素質耶!”

    她操著奇怪的口音想繼續說教,但是在場的人都沒有在聽她的廢話,將她從暖融融的被窩裡抓出來之後,徑自將她丟進了冰冷的地牢裡,和耗子一同坐窩。

    花白禾的待遇驟然從座上賓變成階下囚,並不是很適應,雙手扒拉著冰冷的欄杆站著,望穿秋水一樣看著外頭的將士,試圖和人家對上眼,好開口喊聲冤枉,奈何人家從頭到尾連個餘光都沒施舍給她。

    她站了半晌,在內心對係統大喊一聲:

    “放我出去!我還能嫖!”

    剛暫停了《大悲咒》的係統:“……我看你好像不是很需要我。”

    花白禾見它終於搭理自己:“你來的正好,說,你是不是給我假藥配方了!”

    係統悶悶回道:“不可能,我給你的成分安全有效,就算他連續用一周也不會出任何事情,你與其在這裡給我甩鍋,不如想想薑窈要做什麼。”

    花白禾立刻跟上:“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薑窈到底想做什麼呢?”

    係統被她氣笑了:“你問我?”

    花白禾閉嘴了,抬起左腳刮了刮自己的右邊小腿,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跳蚤蹦到了身上,她現在隻覺渾身上下都在發癢。

    她抓著欄杆,絞儘腦汁地想了很久。

    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你說,她是不是想跟我試試不一樣的地方?”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囚禁普雷!

    聽見她的話,係統明白了,現在和花白禾浪費的每一個唾沫星子,都是自己當初選她時主機裡進的水。

    它又去聽《大悲咒》了。

    花白禾一個人在囚室裡安靜地待了許久,一沒等來薑窈,二沒等來要把她嚴刑逼供的人,唯有囚室稻草堆裡的蟑螂和耗子願意搭理她。

    ……

    就在花白禾被莫名其妙關押的時候,太守府內的景象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聽說皇帝有了中風的症狀,隨著薑窈來的太醫、又或者是原本軍中的軍醫,全都被召到了主廂房當中。

    薑窈隻批了一件薄薄的明黃外衣,就坐在床前,看著劉冶睜大了眼睛、渾身似是抽搐一般的模樣,不複白日裡在馬上的那副威風凜凜,一時間竟成了個患了急症的病人。

    他張了張嘴,舌根卻僵得讓他半個字都沒法說出來。

    身邊有太醫想上前診治,卻被他錯亂一樣地拍開了摸脈的手,劉冶眼中像是有驚恐,又像是不可置信,隻怔怔地看著薑窈,看著她笑的一如當年出嫁時那般溫婉。

    薑窈輕拍了拍他的手,像是擔心他著涼那樣,拉過了旁邊的被子,輕輕地壓住了他的手,放輕了語氣,哄小孩兒那樣說道:

    “皇上,您突然變成這樣,臣妾擔憂不已,您就讓太醫瞧瞧,成嗎?”

    聽到她這話,在場的人心中頓時明悟了。

    畢竟今天那個荒唐的塞上遊醫給皇帝獻藥的事情,大家心中都很清楚,隻是沒想到那女人竟然膽大包天到要毒害皇帝。

    而皇上中了這種計,明明是得勝歸來的帝王,在晚上竟然就鬨出了這等在女人肚皮上縱欲過度的中風模樣,他的自尊心肯定非常受不了。

    太醫想到這裡,順著薑窈的話低聲勸道:“娘娘此言在理,皇上,您如今的情況耽擱不得啊!容臣替您把個脈吧!”

    劉冶聽了這話,視線跟著轉到了太醫的身上,那目光裡透出幾分凶惡,當即將太醫嚇得倒退了一步。

    伺候著他的高芹看著皇帝如此的模樣,跟著緊張的同時,心下生疑,上前一步,從自己的衣袖裡摸出了藥瓶,遞給太醫:

    “傅太醫,這是皇上今夜用的東西,之前我已讓人看過,裡頭的成分似乎沒什麼問題。”

    那太醫接過那東西聞了聞,果真沒發現什麼問題,但他麵上並沒有現出端倪,又將東西遞給了隨軍的軍醫。

    軍醫拿過了瓶子,將裡頭的藥油倒出來看了看——

    同樣也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甚至還有他不大了解的成分,是花白禾就地取材,讓係統根據現有的材料,重新調整配方製造出來的。

    聯想到之前那紅神醫用一張單子就輕鬆解了皇上奇毒的樣子,這軍醫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紅神醫用藥向來大膽,許多藥方和搭配臣不僅聞所未聞,也不敢進行嘗試,這藥油究竟有無害處,臣不敢妄言。”

    這話裡的意思就相當模糊了。

    就在他話剛落下之後,之前那個太醫就拱了拱手,接過話頭:“娘娘,縱使臣經年在深宮之中,對這些塞外的遊醫也固有耳聞,聽說他們素來行事乖張,也許上一秒才救了人,下一秒就能為自己看不順眼的仇家下毒。”

    薑窈聽了他們的話,臉上適時地露出緊張和焦急來。

    而侍立在旁的高芹心中卻已經涼了一半——

    他向來知道,這些被養在宮裡的太醫,都是祖祖輩輩行醫的,但是要伺候的都是達官貴人,用藥向來不敢大膽,都是中規中矩,尤其擅長補藥之類的方子。

    那模棱兩可的話意,無非就是他們也無法確定那藥有害還是沒害。

    最重要的是,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化解皇上如今的狀態。

    至於皇上為什麼突然會被暗算,高芹下意識地聯想到了那天紅神醫站在廳堂裡,拉下麵具時說過的內容——

    看了她的相貌,就要娶她。

    很顯然,劉冶並沒打算實踐這件事。

    想到這裡,高芹的臉頓時拉了下來,一邊暗自罵那個醜八怪女人,麵上的態度也很到位,替皇後將太醫們罵了一頓,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若是不能將皇上治好,他們就等著掉腦袋吧!

    薑窈平日裡脾氣雖好,這會兒也沒在高芹的威脅後接什麼安撫人心的內容,頓時就讓軍醫和太醫們跟著提起了心。

    哪怕他們此刻詛咒花白禾吃方便麵沒有調料包也再來不及,若是麵前這大雍朝的天子在他們的手上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得拿命去賠。

    薑窈安撫了皇帝許久,見他依然是那麼一副油鹽不進,直愣愣瞪著自己和那群太醫的模樣,於是做出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開口對皇帝道:

    “皇上,既然隻有那神醫知道方子內容,臣妾這就替您去問解藥,您就讓太醫瞧瞧吧。”

    高芹也苦著臉一並勸道:“是啊皇上,您這是要急死奴才們啊。”

    ……

    地牢內。

    花白禾站久了膝蓋酸,沒人看她的表演,她也就收了戲路,轉而開始求係統跟她玩,係統後來見她真被那些跳蚤、蟑螂嚇著了,再一次軟了心腸,給她放起了《神奇寶貝》。

    等到薑窈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花白禾獨自坐在鐵柵欄的角落裡,雙手抱著膝蓋,嘴角掛著一絲癡傻笑容的模樣。

    隨行的下人過來用力踹了踹那略鬆的鐵欄杆,對她開口道:“紅領巾!皇後娘娘來看你了!”

    花白禾聽到那奇怪的名字根本沒做出反應,還深深沉浸在動畫片,看著黃色的皮卡丘萌噠噠地放電。

    有人見狀,在旁邊苦口婆心的勸著薑窈:“娘娘,這等不識好歹、恩將仇報的家夥,交由我們來訊問,保管讓她一個時辰內開口,您又何必屈尊來這種地方呢。”

    薑窈抬了抬手,輕輕歎了一口氣,開口道:“不過也是個愛而不得的可憐人罷了,怎麼說也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