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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好好珍惜人家~”

    劉冶被她發嗲的嗓音震了一下,但依然麵不改色,隻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她能摘了。

    花白禾慢慢地解下了自己麵具的帶子。

    三秒之後——

    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劉冶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身旁的高芹看著那女人傷眼的模樣,喃喃道:“皇上……”

    您真要讓這樣的女人,拉低後宮的整體顏值水平嗎?

    劉冶瞬間嚴肅了表情,抬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朕後宮佳麗諸多,想了想,恐怕委屈了您這等草原上最美麗的人,如此嬌花,還是讓更多的人欣賞的好。”

    花白禾聽見,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同時在心中跟係統哭訴:“男人啊,喜歡人家的時候當人家是小甜甜,不喜歡人家的時候當人家是母夜叉。”

    “說好的要喝最烈的酒,日最野的狗,都是騙人的大豬蹄子。”

    係統:“……”

    看到她哭泣,高芹大驚失色:“這、這位紅小姐,皇上定會給你滿意的回報,您彆哭啊!”

    一哭起來更醜了!太監看了都想萎!

第25章 本宮為你打下的江山(十五)

    幾日後,都城皇宮內。

    春桃站在禦花園內的一座假山中,與她共同在假山窟窿下的還有另一個宮人,身著青綠色的宮裝,左右看了看,這才走近與她耳語。

    片刻後,春桃眼中浮現出一縷詫異,低聲道:“你可當真?”

    那宮人衝她笑了笑:“這可是長樂殿的秘密,春桃姐姐,若不是看你家娘娘向來與清嘉姑姑感情好,與皇後娘娘交好,這等掉腦袋的事情,我是決計不會告訴你的。”

    春桃臉上也自然掛出一個很懂的笑容,從兜裡摸出一個深綠色的鐲子往她手中塞去,笑道:“那我就替主子先謝過你這事兒了。”

    青綠色的宮人立刻對她連連道謝,出假山時刻意看了看左右無人,這才一溜煙沒了蹤影,留下春桃在原地站了許久,才挑了條小道兒匆匆回儲秀宮。

    ……

    沈青玉這幾天都在掛心花白禾莫名逃出宮去的事實,卻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引起皇後的不悅。

    那天浣溪說的話總會時常浮現在她的腦海中,以至於沈青玉手頭做著事情時,會突然陷入腦袋空空的狀態裡,一言不合就走神,直到身邊的春桃將她喚回來。

    之前說過要給花白禾縫的手帕,也遲遲沒進展,後來春桃擔心她在走神時穿針引線再次傷著自己,交代了旁人看著娘娘,不許她自己一個人在主殿裡動陣線。

    這日午膳時,沈青玉連吃喝都失去了胃口,看著一桌子紅紅綠綠的菜肴,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都撤了吧。”

    旁邊剛將飯菜布好,正在替她試菜的宮女捏著銀筷子有些為難,低聲勸道:“娘娘,春桃姐姐吩咐了,讓奴才們勸您多少用點兒,禦膳房那頭知道您近日胃口不佳,特意做了些清涼爽口的,不如您先嘗嘗這酸梅冷糕?”

    沈青玉細柳般的眉葉輕蹙起,好像在猶豫究竟要不要勉強自己去嘗一口。

    就在這時候,春桃從門口一路走來,見到沈青玉筷子都沒動的樣子,頓時就跺了跺腳,臉上露出十分的著急來:

    “娘娘!您為了那麼個長樂殿的奴才,何苦作踐自己呢!”

    “春桃。”沈青玉聽她那麼說花白禾,頓時有些不高興:“我從沒將她當做奴才,你是知道的,下次再這樣說,我就要生氣了。”

    春桃臉上露出幾分忿忿來,跨過門檻大步走了進來,對沈青玉道:“娘娘!奴才求求您彆惦記她了成嗎!”

    沈青玉沒說話,隻顧著問起另一件事:“我讓你打聽的消息,如何了?”

    春桃呼吸一窒,臉上立刻現出端倪來,沈青玉見她沒第一時間頹喪,立刻朝她的方向看去:“有消息了?快說!”

    春桃看著她一桌未動過的飯菜,鬥膽對沈青玉道:“除非娘娘好好用完午膳,否則奴才是絕不會說的。”

    她已經料到了沈青玉在知道了事實真相之後,必定不再有繼續用餐的心思了。

    這會兒著急的人就輪到了她的主子,沈青玉好氣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沒料到她竟敢拿這事兒跟自己討價還價:“快說!”

    她催促著。

    春桃卻脖子一梗,就勢開口道:“娘娘,您最少用半碗飯,我就開口告訴您,否則便是打死奴才,這消息也是絕不會告訴您的。”

    沈青玉向來脾氣好,在下麵的人沒犯下多大過錯時,她總是能讓則讓,若不是身邊有春桃這麼個得力的人,她說不定還駕馭不住那些人。

    這招對她果真有用,她又裝凶罵了春桃幾句,卻也沒真撬開人家的口,隻能悻悻拿起筷子,邊夾菜邊開口:“若不是看你真關心我,換個人來,我早讓人拖出去打板子了。”

    春桃看她真的開始用膳,臉上才重見了笑,湊過來親自給她布菜:

    “娘娘待奴才好,奴才心中仔細記著呢~娘娘才舍不得打我。”

    說話間,她又給沈青玉夾了點兒鮮嫩的魚肉,特將裡頭的刺給挑掉,今日上的菜肴是她去禦膳房求爺爺告奶奶給整的風味,讓廚子們多放了酸,如此才能開胃。

    沈青玉讓她這麼勸著,又猜到她今日定是能拿出好消息的,倒真是意外地多用了大半碗飯,又喝了一小盅湯。

    她接過另一宮女遞來的茶盞,拿起蓋子輕輕撥了撥茶湯的麵兒,抿了一口漱了漱口,就迫不及待地去看春桃:

    “這下子你總要老實交代了吧。”

    春桃知道這事兒早晚瞞不過去,頓時歎了一口氣,讓其他人將這一桌子的菜撤了,又將人通通趕出了屋子,這才半蹲到了沈青玉的身旁,低著頭對她說道:

    “娘娘,奴才之前勸您彆再惦記清嘉,都是為了您考慮……如今皇上不在,皇後娘娘在宮裡的勢力一家獨大,連太後都鬥不過她,您又何必招她的眼呢?”

    沈青玉其實這段時間心中已經隱約有了個猜測,驚得她夜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如今迫切地等著有個人能告訴她真相,好將她從這種狀態裡解脫出來,聽見春桃還要勸自己,再也耐不住了:

    “你直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春桃語氣複雜地開口道:“奴才鬥膽,皇後娘娘對清嘉的心思……與娘娘您一樣。”

    她知道自己不該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但現在已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刻,她不能看著自家主子在這個時候與皇後對上——除非,等皇上回來。

    乍然聽見她的話,沈青玉的臉色都白了三分,明明還是坐在椅子上,她卻下意識地抬手去扶桌子,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春桃。

    春桃繼續說:“奴才所言,句句屬實,清嘉姑姑之所以逃出宮中,是因為皇後娘娘將她軟禁在殿內,不讓她出門,她實在害怕這種生活,也擔心事情暴露,這才求了浣溪讓她放自己走。”

    這段話裡,每一個字都讓沈青玉聽的心驚,她想起清嘉一開始與自己私交甚好,後來卻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人。

    原本以為是她太忙,自己遇不上也是應當的。

    卻原來……

    沈青玉想從座位上起來,開口喃喃道:“怎麼會呢……不可能……”

    但沒等她站起來,腳下卻不知怎地一拐,立時又讓她跌坐回了原地,嚇得春桃趕緊扶住她:“娘娘!”

    繼而又勸道:“您既是入了宮,當明白皇上才是您最大的仰仗,又何必將心思花在旁人身上呢?若是讓人知道了,這是掉腦袋的事情啊!”

    “奴才求您,清醒些吧!”

    ……

    長樂殿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有小宮女快步朝主殿的方向而去,手中捧著個托盤,裡麵放著皇帝從邊關快馬加鞭寄回的手諭,並一封家書。

    薑窈已將出宮的事宜安排的差不多,為了避免萬一,這些日子還特意拉近了與良妃的聯係,有意在自己走後,讓她輔佐太後共理後宮事務。

    至於靜嬪沈青玉——

    薑窈想,要怪,就怪她惦記了不該惦記的人吧。

    她如此想著,在周遭宮人默契地保持寂靜的氛圍裡,慢條斯理地拆著手中的信件,想看看劉冶說了什麼。

    正當時,外頭卻又匆匆趕來兩人,在門口行禮之後,一個人手中拿著個小竹筒,快步走到她耳邊低聲道:“娘娘容稟,薑小王爺從軍中送回消息!”

    薑窈拆著皇帝信件的動作停了停,先去拿了薑鎮海寄回來的訊息,正在猜測著他要跟自己抱怨什麼話,展開那紙條細細一看:

    清嘉解毒,皇上恢複。

    薑窈:“……!”

    每個字她都認得,偏組合在一起讓她竟有些迷惘。

    薑窈眼中有震驚一閃而過,繼而那些情緒又像碎片般紛紛揚揚地沉下。

    無數的疑問從她腦海裡冒出。

    她還當清嘉是不堪忍受自己的對待,或者是害怕這事情暴露出去,連累自己的名聲,但為什麼這個從宮中逃走的人卻兀自去了繭城?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還解了皇帝的毒!

    她是從哪裡知道皇帝中毒的?

    許許多多的疑惑盤桓在薑窈的腦海裡,讓她意識到——

    自己到了必須動身的時候了。

    尤其是皇帝那則恰到好處的手諭,簡直給她的西北之行大開方便之門,也省了她琢磨著出宮的辦法。

    薑窈並未意識到自己的唇角已然勾起一分冷冽,恰在此刻,另一宮人湊到她的耳邊,細細說起最近浣溪和儲秀宮那頭的來往,說完便站在一旁等她吩咐。

    若是薑鎮海的那封家書還沒送到宮中,也許薑窈還會考慮去將浣溪提來,問問她關於清嘉的下落。

    而今倒是——

    “不必在意。”薑窈隨口道。

    她眼中一片黑沉沉地,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

    花白禾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薑家的小王爺無形中坑了第三次,她日日在太守府裡被作為上賓供著,路過的那些下人們都不敢接近她,好像擔心她隨時會從身上抖落出什麼恐怖的玩意兒來。

    見到這種場景,她跟係統搖頭晃腦地感歎:“這些人哦,一點都不知道欣賞人家純真美好的內心。”

    不過,接觸她的人越少,她掉馬的風險就越小,花白禾倒也不介意這些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隻除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