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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薑窈開口的話卻是:“臣妾身為大雍國母,有規勸皇上的職責,皇上為國本,萬不該以身涉險。”

    劉冶心慢慢冷了下來,抬腳經過她,正想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卻聽薑窈繼續道:

    “但,臣妾自知皇上從十二歲起,便一心想解決西北隔十年一次的荻戎之亂,臣妾陪伴您多年,也忍不住替您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皇帝愣了一下,回身去看:“窈窈……”他立刻走回到薑窈身邊。

    薑窈被皇上抬手一扶,卻並未起身,仍然低著頭:“皇上,臣妾此言有違皇後之道,臣妾自知有罪。”

    劉冶眼中已經出現了融融的情意:“知我者,皇後也——朕有此良妻,該是大雍之幸。”

    花白禾在角落裡當透明人,眼睜睜地看著眼前帝後情深的一幕,自薑窈開口說第一句話時,頭頂的22就一直在往後跑,眼見著到了45都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她在心裡跟係統歎了一聲:“這對,我pick了!”

    係統鬆了一口氣。

    又聽見她問:“女主角我不想了,我想想女配行嗎?”

    係統:“誰?”

    花白禾:“嘻嘻,你覺得沈青玉怎麼樣?”

    係統:“【你是不是想氣死你爸爸?.jpg】”

    ……

    不多時,皇帝要親自領兵出征的消息震驚朝野。

    前朝的臣子上柬奏折如雪花般往宮裡飄,後宮的良妃跟太後也抹著眼淚勸說皇帝,見他意已決,太後氣的把皇後拉去宮中讓跪了一下午。

    夜裡薑窈回來的時候,浣溪給她揉發青的膝蓋都揉的眼睛通紅。

    薑窈看不得身邊人掉眼淚,讓她出去,換清嘉過來伺候。

    花白禾動作很利索,力道不輕不重地給她揉著膝蓋,隻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薑窈的視線一直刮在自己脖子上,有點涼。

    不多時,薑窈開口道:“你上次教本宮的知識,本宮倒是有點心得,近來搜尋了些許玩意兒。”

    花白禾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茬,一臉懵逼。

    她抬頭看去,見到薑窈指了指殿內角落的一個箱子,示意她過去。

    她隻能幫著將對方的襯褲褲腳重新放下,滿頭霧水地走到箱子前——

    抬起蓋子之後,花白禾看到了箱子中央那格的玉石。

    啊呸,舌頭沒捋直,是箱子中央那格的玉勢。

    旁邊還有一些奇怪的羽毛、銀鈴鐺之類的物件。

    她猶然驚訝時,發覺薑窈不知何時穿了鞋走到自己的身後,低聲問道:“皇上馬上要走了,本宮著意給他留個印象深刻的夜晚,你覺得本宮給他送份禮可好?”

    花白禾長出了一口氣:哦,原來是讓自己來看夫妻間的情趣。

    她讚道:“皇上定會對娘娘念念不忘。”

    薑窈於是笑了,在滿室燈光中那張姣好的容顏格外明亮。

    她溫柔地看著花白禾,開口問道:“是嗎?”

    然後,她又問了一句:“那麼,你呢?”

    花白禾:……啊?

    薑窈看進她的眼中:“這裡麵,哪樣能讓你念念不忘呢?”

    

第19章 本宮為你打下的江山(九)

    曆時大半個月的調度,第一批大雍朝的糧草正在往邊城的方向運去,劉冶點兵遣將,率領著兩萬精兵,五千都城禁軍往西北而去——

    西北契丹全部能打的兵馬不過三萬,其中耶律荻部驍勇善戰的勇士也不超過八千。

    由此可見劉冶此次想將耶律荻部一網打儘的決心。

    令前朝震驚的是,此次皇帝不僅一意孤行,要親自率部與荻戎抗擊,甚至還囑意將皇後也一同帶走,若不是幾位上了年紀的禦史在朝堂上作出一副要一頭撞死、血濺三尺的決心來勸諫,劉冶說不定這個小願望也被滿足了。

    頗感遺憾的他,臨走的前一晚還到長樂殿宿下,讓裡頭的燭火點了一夜。

    不巧的是,這次守夜的人恰好是花白禾。

    她表麵上在內室門口正襟危坐,表現出一副恪守崗位的模樣,實則恨不能將自己的耳朵尖尖豎起,去捕捉裡頭的細微動靜。

    初時半點動靜也無,後來逐漸傳出細細碎碎的呻[yín]聲,花白禾聽不真切,隻能依稀跟著那好聽的調子歎一聲:

    “唉,薑窈的床就是這點不好——質量太結實。”

    弄的她隻能將就聽聽這吳儂軟語般的%e5%90%9f哦。

    係統:“【你還要怎樣?.jpg】

    ……

    後半程那聲音逐漸隱沒,花白禾被禁閉的殿內地龍捂得昏昏欲睡,等清早皇帝開門吩咐一聲‘進來伺候’時,還遲鈍地好幾秒沒反應過來。

    待到她打好了洗漱水端進室內,恰看到薑窈半蹲著身子,一絲不苟地給劉冶係貼身軟甲各種綁帶的模樣。

    她有意上前去接過這伺候的活兒,卻被薑窈抬手躲過,“你不知道行軍軟甲的構造,還是本宮來吧。”

    說完,薑窈吩咐她去長樂殿的小廚房裡讓廚子上些軟糕過來。

    與此同時,她輕柔地對皇上說道:“行軍路上多艱苦,若是讓皇上早起便吃乾巴巴的餅子,多少難以下咽,若是粥湯,又難免不方便,便委屈皇上先墊幾口娘們喜歡的軟糕了。”

    劉冶頓時笑開:“你倒還記著朕上次說你花茶那事兒——皇後精心給朕準備的東西,又怎麼能說是委屈?”

    花白禾被這對帝後的恩愛秀了一臉,悄悄地退下去傳膳。

    退出房間後,她見左右無人,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喊係統:“薑窈為什麼那麼喜歡逗我玩?”

    前段時間深夜殿中的那個問題仍然徘徊在她腦中,久久不曾散去。

    ——這裡麵,哪樣能讓你念念不忘呢?

    花白禾當時打了個哈哈,麵上裝作很誠懇的樣子:“娘娘,奴才雖見識不多,卻也知道這裡頭樣樣都是上好的玉材、銀飾,自打奴才跟了娘娘以來,按理眼皮子不該如此淺,隻是……奴才終究難免俗,見著金的銀的玻璃種玉料,就挪不開眼了。”

    “娘娘若是想賞賜奴才,奴才這就先謝過了。”

    當時薑窈目光灼灼看了她許久,看得她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時,等來的卻是一句意味深長的:

    “那麼,你是都喜歡了?”

    花白禾適時露出了一個害羞的財迷表情,然後……她就被薑窈給攆出去了。

    迫於係統%e6%b7%ab威的她,對不能主動勾搭美人皇後十分抱憾,但每每見到薑窈跟皇上帝後情深的模樣,讓她也是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自己這麼一塊糙肉怎麼就遭了惦記。

    ——明明按照這個趨勢,皇後和皇上幸福美滿到大結局是必然的。

    “可能是宮裡生活太無聊了,她拿你逗個樂子,”係統說:“反正隻要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都ojbk。”

    說完它就發了張動圖,上麵是個肌肉滿身的糙漢子,穿著開檔……不,開衩旗袍得意地扭著腰的模樣。

    花白禾木著臉:“對方已拒收您的消息。”

    ……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一人一係統互相懟了幾個來回,花白禾走在去後廚房的路上,想了想對係統說道:“你把這個世界的劇情再給我傳一次,我現在覺得隻看前半部分,好像不太保險。”

    係統:“【你可能是想氣死你爸爸.jpg】【資料下載.zar】”

    花白禾無視它的抓狂,對比了一下現實進度,發現如今後宮還算安穩,沈青玉不爭寵,未來要進宮成為皇後勁敵的那個妹妹嘉妃,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兒。

    隻是西北之戰卻提前開始了,而且皇上這次不是坐在安穩的大後方點兵點將,反而親自率部出征——

    花白禾愣了一下,心底有個大膽的猜測:

    “係統?是不是還有彆的任務員改了世界進度?”

    係統悶悶地回了一句:“我是新出的任務係統,排名靠後,權限很低,無法得知其他部門的情況。”

    花白禾‘哦’了一聲,隻往沈青玉這隻沒丟命,還稍稍改動了些許命運的小蝴蝶身上猜了猜,而後收斂了心神,將上次沒看完的劇情繼續瀏覽完畢。

    薑窈的下場比她想象中還要慘。

    自從被誣陷成善妒之人,害得嘉妃丟掉孩子之後,她因為過度抑鬱的,又失去了自己早產的孩子,受到了皇帝的冷待。

    長樂殿漸漸蕭條下去,身邊最忠誠的奴才被她早早送出宮去,偌大的宮裡,隻剩她一個,堂堂大雍的皇後,淪落到被嘉妃派來的宮人苛待的地步,每天忍受冷水冷食和嘲諷,不久她就病倒了。

    皇帝聽聞之後,終究還是去看了她一次,而後惦記起了舊情,將那些慢怠的奴才通通重責,又有要恢複皇後殊榮的意思。

    然而不久後,太後的六十大壽時,薑窈被人在飯菜裡下了西域來的怪藥,一向溫柔文雅的她當庭出醜,丟儘了皇室臉麵。

    劉冶拉不下麵子,再沒話頭替她轉圜,第二天就下旨,褫奪了她的皇後位置,讓她去冷宮思過。

    那時候,薑窈的第二胎已經有四個月了。

    她是帶著自己沒來得及麵世的孩子,在冷宮中被凍死的。

    看完整個故事的花白禾:“……”

    她有些難以想象那樣的落魄模樣會發生在現金光芒萬丈的薑窈身上,以至於踏進小廚房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把門牙送給灶台。

    ……

    三刻鐘後。

    劉冶用過早餐,早早就離開了,桌上盤子裡隻剩了一兩塊冷掉的紅棗軟糕和小米糕。

    薑窈坐在梳妝台前,拿著木梳慢慢地順著自己的秀發,在花白禾進來收拾桌上殘餘時,冷不防開口問道:“昨兒是你守夜?”

    花白禾應了一聲,視線下意識地往她那兒挪去,卻規矩得隻將目光停在她雪白的下巴皮膚上。

    誰知等了許久,薑窈卻沒下文了,隻對她淡淡支了一聲:“去內務府喚江德勝來長樂殿一趟,本宮要吩咐他一些事。”

    花白禾點了點頭,就往外去了。

    剛一出門,卻見到沈青玉的貼身婢女春桃絞著手帕,在長樂殿的不遠處來回踱步,顯得有些焦慮的樣子。

    瞧見花白禾的身影,她急忙迎了上來,鬆了口氣道:“清嘉姑姑,您今日若是得空了,請來儲秀宮見一次主子吧。”

    花白禾之前因為罰抄事件,基本路上都避著儲秀宮的方向走,這會兒見到春桃的反應,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