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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又羨慕的眼神看著花白禾,但花白禾卻捂著臉不想見人。

    “大驚小怪什麼,皇上是天下之主,誰能伺候得他高興,就是那人的福分。”薑窈放下了手裡的針,因為一整晚沒睡,連語調都是懶洋洋的。

    她又看了看花白禾疼的樣子,仿佛剛才抱著人哄的並不是她,隻隨口道:“回去歇著吧,記著這幾日彆沾水。”然後才麵向浣溪,一麵讓她伺候著更衣洗漱,一麵吩咐她從庫房箱子裡取些首飾賞那秀女。

    “她叫什麼名字?”薑窈問道。

    “沈青玉……好像是這個名兒,啊對就是清嘉昨兒救過的那個!”浣溪繼續說道:“皇上昨夜從儲秀宮過,聽聞落了水的人是兵部侍郎家的小女兒,不知怎的就拐進去了,聽說她總被人孤立,原來是個狐%e5%aa%9a子,才剛進宮就能——”

    花白禾:“……怎麼辦,我好像救了個不得了的人。”

    係統抬手就是個板磚圖:【我讓你搞事.jpg】

    “好了。”薑窈淡淡地打斷了浣溪的話,眉目間看不出喜怒,仿佛不甚在意的樣子。

    她視線一轉,見到花白禾重新掩好衣裳,正想輕輕出門,開口便對她說道:

    “五百遍,彆忘了。”

    花白禾:“……”這都沒忘???

    花白禾:“奴才遵旨。”

    ……

    她一邊思考著沈青玉莫名其妙攻略了皇上的事情,一邊往屋子裡走,正經過梳妝台,步伐頓了頓。

    猶豫半晌,花白禾挪了過去,背對著鏡子,慢慢拉開了衣服——

    在她的右肩後,有一黑一白,栩栩如生的兩條小金魚首尾相對,遊弋成了一個圓,虛虛的水墨色蝶尾被勾勒出十足的風姿,尾部如蝶翼般柔柔展開,飄逸出靈活感,像是能隨時從這雪白的皮膚裡躍然而出。

    就連兩條魚身上隱約的骨線都描得十分生動。

    花白禾對著鏡子看了許久,突然冒了一句:“你說,皇後是不是暗戀我許多年?”

    係統:“……你不思考救了個情敵的事情,在這裡做什麼白日夢?”

    花白禾嗚嗚感動道:“她給我紋的居然是錦鯉!”

    “她怎麼知道我以前抽獎轉發從來沒中過?!”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媽的智障。

    Ps科普:紋的是金魚,寓意吉祥如意。

    還有,這個架空,主要參考清朝,但是我懶得考究,所以混合,不要太在意,不是辮子頭,再問自殺。

第17章 本宮為你打下的江山(七)

    花白禾揉著罰抄到手軟的腕子,看著麵前那副薑窈給的字帖,上麵一個個娟秀的小楷字像是一朵朵秀氣的海棠花。

    她盯著那漂亮的字體品了品,感覺薑窈確實字如其人,漂亮又溫柔,隻是——

    “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她隱藏了腹黑屬性。”

    花白禾小聲嗶嗶。

    但是係統沒搭理她的這句嘀咕,讓她落了個沒趣,隻能捧起自己厚厚的那疊“惜命”大字稿欣賞了半天,然後抱著去找薑窈交差。

    還未從廂房走進殿內,就聽見裡頭傳來幾聲笑。

    花白禾抱著宣紙,跨進門檻,裡頭的沈青玉恰好朝這邊看了過來,手帕剛從唇邊放下,便綻開個十成的燦爛笑容:

    “這就是清嘉姑姑吧?我可算是見著你了,那日不慎在禦花園外落水,聽聞你奮不顧身來救,醒來之後我就一直想找個機會當麵感謝你,剛才還向皇後娘娘問起你呢,你這兩日身子好些了麼?”

    花白禾麵上扯了扯唇角,對她福了福身子:“靜嬪娘娘,奴才身子骨硬朗,勞娘娘掛心了。”

    “至於感謝,奴才更不敢當,不過是情急之下的反應罷了,娘娘不必客氣。”

    她並不願意聽人再提那天的黑曆史——

    畢竟,人沒救到,自己白跳了一遭水,又被薑窈拿針紮了一晚上,加上抄了好幾天的字,她這波救人簡直虧到姥姥家。

    沈青玉卻不肯繞過這茬,一身桃紅的宮裝襯出她的花容月貌,親近人時,麵容比花蕊更嬌嫩上三分:“我雖隻入宮幾天,卻也知道這宮中能雪中送炭者少,清嘉姑姑的恩情青玉會記在心中,也對身邊能有這樣善心婢女的皇後娘娘敬佩不已。”

    她一句話誇了兩個人,薑窈放下了手裡的茶杯,眼神緩了緩,溫聲對她說道:“她做事莽得很,你若再誇她幾句,怕是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花白禾將手中的“作業”放到一旁,主動接過浣溪的活兒,近身伺候著兩人,並不插嘴兩人對她的評價,仿佛兩位主子話題裡聊的並不是她。

    隻是——

    她的目光時不時從薑窈頭頂的情感進度上掃過。

    比起之前“黃書”事件的百分之五,現在那進度竟然到了百分之二十,而她相當確定自己隻是錯過了薑窈和沈青玉最初的見麵而已。

    這進度是怎麼回事?

    她心中納悶不已,卻還是老老實實地伺候著兩位娘娘聊過了一刻鐘,沈青玉便要起身告辭。

    薑窈雖未開口挽留,卻依然用那副溫潤的嗓音與她說道:“倒不必日日晨昏定省來請安,皇上是個孝子,你若是有時間,可去太後那兒陪她解解悶。”

    沈青玉對她的提點做出感激的表情:“嬪妾記下了,謝娘娘指點。”

    她又轉頭對花白禾笑了笑,才扶著身邊婢女的手出了門,等身影消失在轉角殿外後,另一邊的浣溪臉色即刻就拉下來了:

    “娘娘為何還要指點她,她不過是讓皇上新鮮了兩天,見著皇上昨天前天連續過來,這才慌了神,想來您這兒討個法子罷了,您又何必——”

    薑窈一手端著茶盞,另一手揭開青花瓷蓋,輕輕撥了撥水麵上浮著的白沫子,眼眸都沒抬,慢條斯理地回道:

    “你當皇上這兩日是膩了她,才來長樂殿的?”

    浣溪的滿腔抱怨被打斷,卡了一下才開口道:“當然了!那是皇上心裡有娘娘,才會日日惦記著長樂殿這邊,連前些日子兩廣那邊新上的貢品都第一個拿到長樂殿挑選。”

    薑窈波瀾不驚地聽她說完,眼眸忽而一抬,看向旁邊樁子似的花白禾,開口問她:

    “你呢,清嘉,你也是這麼想的?”

    花白禾想起沈青玉這兩天都在管事房那邊報的‘身子不適’,心中多少有了些答案,麵上卻懵然地睜大了眼睛,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不管她是因為什麼原因,我隻知道,皇上最喜歡來的就是娘娘在的長樂殿,這便夠了。”

    薑窈看了她幾秒,忽而勾了勾唇,笑了出來——

    然後花白禾看著她頭頂的進度又慢慢往右挪了兩個數字。

    走到了22。

    她對係統喃喃道:“薑窈這是意識到了皇上對她的愛?所以又更愛皇帝了一點?”至於之前看到沈青玉來長樂殿,大概是出於……

    姐、姐妹情深?

    “古代勞動人民的愛情真的偉大。”她感慨道。

    然而係統這次卻沒像往日那樣高興於任務進度,不知道為什麼,它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另一邊的浣溪見到自家主子的反應,總覺得像是自己的答案錯了,娘娘又去問了清嘉一樣,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試探著問了句:“娘娘,我和清嘉說的不對麼?”

    薑窈笑著搖了搖頭,頗有些耐心地轉頭去指點她:◎思◎兔◎網◎

    “剛才靜嬪來時你可見到她有半點病愈的模樣?”

    “這兩日她是刻意抱恙的,如今宮中隻有她一人得寵,皇上不去她宮中,自然就會來長樂殿了——”

    說到這裡,她的視線又往花白禾這裡挪了挪:“既然她有這份心思,我自然也不好虧待她,你說是嗎,清嘉?”

    花白禾總覺得她意有所指,但揣摩了半天也沒揣摩出第二重含義,隻能不太確定地回道:

    “是……”吧。

    她問係統:“薑窈這是要感謝我的意思嗎?”

    係統:“大概?”

    花白禾頓時有些羞澀:“那也太客氣了,我以後怎麼好意思在心裡繼續肖想她?”

    ……

    這番應答很快被花白禾拋到了腦後,不論如何,隻要任務進度在前進,對她來說就夠了。

    況且還有個意外之喜——

    沈青玉即便成了嬪,也半點沒有要和薑窈分庭抗禮的意思,甚至自那天過後,還時不時勸著皇上往長樂殿來,聽說皇帝偶爾還會因為後宮妻妾之間太過友好的氣氛而惆悵。

    隻是……

    花白禾感受著手裡剛被沈青玉塞來的西域石榴的重量,跟係統喟然歎道:“這沈青玉跟嘉妃也差太多了吧?我還以為她說的記得救命之恩就是跟我開個玩笑。”

    沒想到從那天之後,但凡沈青玉在路上見著她,發覺她有事要做,要麼是讓身邊人幫她去跑腿兒,要麼絲毫不顧及主仆身份,跟她有說有笑地去長樂殿給薑窈請安,又或是偶爾給她捎點皇上賞賜下來的糕點。

    “這果子雖吐籽麻煩些,好在挺甜,我知道皇後娘娘待你們向來不薄,但還是想從我這兒也送些給你。”沈青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笑著說道。

    花白禾一如既往地客氣:“多謝娘娘惦記,隻是奴才跟您身份有彆,終是不好——”

    沈青玉打斷了她的話:“我並未將你當成奴才,從你救我那天起,你在我這兒,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花白禾跟她推脫了半天才收下,見她去主殿請安,吃人嘴短的她摸了摸下巴:“沈青玉還挺可愛的嘛。”

    她覺得自己這麼誤打誤撞,說不定真能幫薑窈攻略出共同建設大雍王朝“姐妹一家親”的結局。

    她拿著石榴高高興興地回了自己的廂房,卻不妨撞到了沒在皇後跟前伺候的浣溪,見到她眼底亮起的光,花白禾暗道不好!

    還沒等她跑,浣溪就追了上來:“再來一次唄清嘉!”

    “不行了不行了!你昨天就說是最後一次!結果還不是把我按在床上半個時辰!你怎麼沒在娘娘身邊伺候?”

    浣溪朝她飛快跑來,沒發現自己語氣十分引人誤會:“趁著這會兒娘娘在外頭賞月,我讓翠濃伺候了!快!”

    最後花白禾抗不過浣溪的力氣,被她又一次在床上作勢要扒衣服,以觀賞自己後背上皇後親手刺上去的紋身。

    花白禾流著寬帶淚說:“浣溪,你這一言不合吸歐氣真的很過分——”

    浣溪正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