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值班護士MM看我一眼，其實手術之前我一次過來的時候已經和這位護士MM打過一次照麵，她也沒再多問，和搭班的同事用本地話低語了兩句，看看牆上的掛鐘說：“快查房了，一會給你送過去。”

我悻悻的回了她病房，關上門，沒有銷保險，走到她床前兩手支在她身體兩側，下傾身體看著她，她也抬眼看我，我又想低頭去%e4%ba%b2她，哪知她突然把被子往上一拉，遮住整個頭，隻有抓著背角的纖細手指露在外麵，我隱約聽到被子裡她得逞的笑。一時間覺得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就沒有再窮追不舍，隻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指，剛才相擁的溫存還在。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值班護士1點來看了一次，5點來看了一次，雖然隻是進來看一眼，但是我不能再摸上她床抱著她。暗歎這種“高乾病房”也不好，時時都有人監視著。

第二天又是周末，早上6點就打了早飯吃了粥，她自己下床洗漱，行動什麼都已沒有影響，她對我說下周二就出院了。我接過她的粥碗，問：“出院了去哪兒？”

“回去。那邊還有事。”她用紙巾抿著嘴%e5%94%87。

“不是病休麼，你這樣且要養一陣子。”

“我知道。”

她似乎又恢複了那種語氣。

晨曦代替了月光灑進屋裡，我看著她的臉，早上的洗漱已經洗去了昨晚的淚痕，眼睛處似乎還有點微腫的痕跡，但不明顯。我伸出手掌又想覆上她的臉頰，還未觸及皮膚，她就閃開了，撥開了我的手。我的手掌在空中尷尬的虛握了一下拳，收回來。

正好護士MM進來了，今天還有最後的一組輸液。她馬上又恢複了那職業性的微笑，和護士MM簡單聊著。我望著那昨晚在掌中如瓷器一般冰冷脆弱的麵龐，一時心中升起一絲距離感，側身去病房自帶的洗漱間放下碗筷。

“你會紮針嗎？”轉身回來甩著手上的水珠，聽到她問我。

我看著她帶些詢問又帶絲調皮甚至是挑釁的目光，又看看藥櫃上留下的輸液瓶，一次性輸液皮條之類的，還有已經撕成一條條的膠布。

“呃。。。我。。。護士呢？”我抽出紙巾擦著手問。

“有急病人，過去了。”她突然歪著頭問我：“我想問你，你可以嗎？”

“呃。。。學過。。。但是好久沒實踐了。”

“醫生也學這個？”她笑著問我。

“呃，我們跟護士學校有交流。。。再說那時候不是特殊時期麼。。。”我走過去翻看著一次性皮條的袋子。

多拙劣的借口，其實我們哪學過這個，是我和那個護士學校的女孩半交往不交往的時候跟她學的，也紮過幾次，她當時的評價是我不當獸醫可惜了。

再一回神，纖纖手腕已經伸了出來，她抬眼看著我，嘴角一絲笑：“如果石醫生願意，我可以當一次小白兔。”

小白兔三字徹底酥軟了我。

這不是鬨著玩的，可是，也沒什麼。

我默默拆開一次性皮條，插好吊瓶，調試下針孔出水速度，拿過沾著撕成一條條膠布的棉布卷，酒精藥棉等。。。拉過她的手背輕輕拍打著血管，血管不是很清晰，但下針也不是很難，用酒精棉擦了擦。

下針前我又抬眼看了下她，見她隻盯著自己的手背，還是盯著我捏著針頭的手，麵色平靜，睫毛都沒有跳動。我吸了口氣，抿下嘴%e5%94%87，針尖接觸皮膚，我控製著手上的力道，往下一沉，沒入皮膚，輕輕推進。。。

回血了。。。我心中一鬆，一次搞定，最怕針頭在裡麵找，又調了一下速度，覆上藥棉用膠布條纏繞好，將她的手背輕輕放回去，看著點滴瓶裡回出的一個個氣泡，才覺得自己額頭上滲出了一絲細密的汗。

看著她的臉，睫毛輕眨著，嘴角帶著絲絲的笑，目光還盯著針孔的位置。

看著這皮條裡液體的流動，一滴滴，似乎注入的不是液劑，而是我身體裡的某種物質。

護士MM匆匆回來了，是個個子嬌小的年輕女孩，說話聲音很快，一看這狀況，立刻一本正經的詢問。她隻靠著床頭微笑不答。我看著吊瓶裡湧上來的一個個氣泡說：“沒，我給紮的。”

MM不解的看我，我嘿嘿一笑說：“我以前是獸醫哦。”

MM被我們整得有點迷糊，又一本正經的檢查了一下，看著也沒問題，收拾走了東西，不好衝病號發作，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身對我說：“儂腦子瓦特了。”

我那時候還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隻見始作俑者，任性的陳大小姐，抬起另一隻手背擋著嘴低低的笑。

（三十八）

“沉重的行李都讓我來提 滿天的烏雲你卻戴墨鏡

擋住想哭的眼睛 卻擋不住快起飛的飛機

感覺你把愛寫在我手心 從此我每天要記得想你

希望能彼此感應 地球兩邊 一樣%e4%ba%b2密”

怎麼又想起這個歌來了，算著她飛機起飛的時間，我坐在辦事處臨時安排給我的座位上對著筆記本的黑屏發呆。。。她不僅沒有回去休養，反而又和高層一起直飛了WD。我晃晃屏幕，在網上找出這歌來，沒有耳機，看看同事都出去的七七八八，我坐的地方又偏，就點擊了播放，輕聲放出這歌來。。。

“當飛機劃過天際 突然想起放鴿子的心情

我雙手揮舞不停 彆擔心去追尋

太想你 想你可以有更新的憧憬

把天空給你 把自由給你 等待給自己

太愛你 才舍得放你飛出我懷裡

當黑夜來臨 彆輸給孤寂 想念是和你最%e4%ba%b2最%e4%ba%b2近的距離。。。。。。”

當飛機劃過天際，突然想起放鴿子的心情。。。。。。

我腦中蒙太奇般的晃過好多場景。。。最早聽到這歌的時候是師姐剛離去的某日的一個傍晚。。。從球館出來，衝了涼，漫天的晚霞。。。耳機裡CD突然唱出這首歌。。。“希望能彼此感應，地球兩邊，一樣%e4%ba%b2密。。。”

我呆呆的站在學校的廣場。。。

“感覺你把愛寫在我手心。。。從此我每天要記得想你。。。”我摩挲著自己的掌心，仿佛她前晚的淚痕還在。

“太想你。。。想你可以有更新的憧憬。。。”喜歡一個人真的會讓世界都變化嗎？一會兒因她而陽光燦爛，一會因她而滿天烏雲。。。她上飛機前發的信息“我會照顧自己，勿念。”讓我午飯都不記得吃了啥，隻在心裡傻笑了。

“當黑夜來臨，彆輸給孤寂，想念是和你最%e4%ba%b2最%e4%ba%b2近的距離。。。”分開的日子，又將怎樣度過一個個夜晚呢？

我以為自己都不記得這歌了，歌詞現在看來也有點幼稚，是屬於中學生的口味，可隔了這麼多年又翻出來聽，竟也聽得津津有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石茗！石茗！”同事D喊著我：“圖錄看好了嗎？”

我才恍然緩過神來，按下了靜音鍵，圖錄借過來看都沒看，還原原本本放在一邊呢。這一下午都乾嘛了。真該掌嘴！

起身走到門外麵走廊連接處，這走廊連接了兩個辦公區，跟那邊的規劃有點類似，但兩邊放置的植物明顯茁壯了很多，南方麼，空氣濕度大，不像北方到了冬天再暖氣一打，多好的植物都得歇菜。

已經到了華燈初上的傍晚，依著欄杆透過玻璃幕牆向外眺望著。。。高架環線上車流不息，恍惚著又是那晚在酒店我立於她身後隔窗向外看的場景。。。靜看車流不息，忙忙碌碌，人間煙火。。。我們卻隻能躲於暗處。

“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

。。。。。。

“我家人會送。”

我知道她結婚了，隻是她從不提起，隻是以“家人”這樣一個模糊的稱呼帶過。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與她的這個“喜歡”，到底算什麼？對她來說算什麼？對我來說又算什麼？我們接下來又將怎麼樣相處？

不是我高尚，那一刻，我真沒想到自己，我早就接受“八字太硬累及父母六%e4%ba%b2無靠”這個劉神算給我下的定義，我早就認為我是個僥幸遺世的幸運兒，應該知足。且，無牽無掛，負累隻在心裡，隻要我裝沒事，就啥事也沒有。從小師傅對我私下的教育就是“用一生去等待和侍奉一件東西是一種莫大的幸福”，我們不在乎付出，不在乎等待，隻在乎“喜歡”，隻在乎“值不值”。喜歡就是值。

而她，羈絆太多。我在她眼裡又是一個怎樣的存在？這種“喜歡”在她眼裡又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她又將如何去平衡這段曖昧的感情和的她正常生活？想著她拖著未愈的身體又去WD，心裡又酸又軟，這種“喜歡”，或許有甜頭，可也隻會給她帶來更多艱難和為難。抬起掌心，淚痕猶在。。。她為何那樣的哭泣。。。雙臂下意識的收緊了下，不知道下一次抱到她又將是什麼時候？

“你說你，從來沒愛戀過。但很珍惜，跟我在消磨。”

隻要你願意，我們就這樣一直磨下去。

直到有一天。。。“假如你退出，我隻是說，假如”。。。

玻璃幕牆映出我的臉，我多希望此刻可以有淚流下，這才是愛的喜和痛，這才是正常的人生感受，不是嗎？可是沒有。。。鏡中的我麵目冷靜，我已麻木清醒至此？

走了三天了。

辦事處屬於獨立操作機構，由另一位副總掌管，她也不會過問細節事務，當然在日常的郵件批複中也不見任何隻言片語。

我發了信息給她讓她在外注意身體，注意休息。晚安。之類。隻發了一條，她沒回。我就沒再發。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好習慣還是壞習慣，就是已到了擁入懷中的這個程度我也不會一天一條短信追著不放。

三天了，沒回。

AMY也回去了，走了時候提醒我趕緊把她留在冰箱裡的酸奶吃完，這MM買了好多酸奶，走的時候裡麵還留了幾大杯幾大盒，這玩意也就還有2,3天的保鮮期，看來這兩天我這晚飯就要靠這個解決了。

當地的行家朋友約我過去吃飯喝茶，我自覺無聊便晃了過去。這行好多人都是不顯山露水的，幾千萬的貨就那麼散散的擺在地上，一個轉身蹭掉了都有可能呢。砸吧著鐵觀音，看著桌子上擺的幾個他新到手的玩意，這是一個專項茶器的行家，桌上擺著幾個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