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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光真素雅。”店小妹熟練的一支支修剪著花的根部,又問我:“您是住在附近的嗎?”

“哦,不是”停了一下又說:“朋友住附近,我過來玩的。”我看著她把十九支緊緊並在一起給我看大小,大小正合適,我滿意的點點頭。

“花也是送朋友的?您對朋友真好。”

我笑笑,沒說話。

買了單,出門看天,陰得更重了,一幅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姿態。我吸了口氣,拿出荒廢了久日的長跑架勢,提高了速度往回跑。就在離寓所還有百十米的時候,豆子大的雨點砸下了下來。

進了屋,看著手上捆紮緊湊的一捧白玫瑰,雨點落在上麵,濺起的水珠都掛在花瓣上,雨水的味道和白玫瑰的清香混在一起,我捧著看著有點恍惚。。。好一會才四下環顧,這寓所裡連個放它的地方都沒有。剛才應該買個花瓶的。嗯,等這陣雨停了再出去吧。

本來是出去找吃的的,現在捧著一捧花回來,肚子卻空著。隔窗向外看,上午九十點鐘的天,烏中帶黃,暗沉得如傍晚。外麵的雨已經完全下開,劈劈啪啪濺在路牙子上,地上的坑窪已經積起小潭,一個個同心圓互相交織,形成更複雜的波紋。我拉開窗戶,外麵的空氣吹進來,是夏季雷陣雨時獨有的略帶些土腥味草腥味的味道,是某種炙熱潮濕混合的味道。。。突然茲拉一聲閃電劃破暗沉,我等待著隨後的雷聲。。。

如果不是手機有振動我還真沒聽到短信的滴滴聲,這不大的聲音被這陣隆隆的雷聲完全淹沒,雷雨天,誰還用手機?我摸出來一看,10:19『陳長漪』,白天我們幾乎不聯係的,點開一看,傻了。

“在家?幫我開車庫門。”

家?對,家。我終於行動比思維快半拍了,趕緊推開客廳側邊連接車庫的門,裡麵黑乎乎的,顧不得開燈,摸到開關啪得按下來,車庫門緩緩升起,伴隨著吱吱呀呀的金屬摩攃聲。密集而落的雨水削弱了LR大燈的刺目,但依然晃得我眼前一黑,眨一下眼,大燈已關閉,隻留了近光燈,LR緩緩駛入車庫,優雅的前臉在我麵前一米處停下,我呆呆的站著,感覺到近在咫尺的引擎散發出的熱量。

車關了近燈熄了火,駕駛位的門打開,水滴隨著邊沿線珠似地滴在地上,車門隨後關上,震下更多的水滴,她上身穿著米色高領織線的短袖T恤,下麵是略帶褶皺的過膝中裙,手袋挎在臂彎處,另一隻手拿著車鑰匙,站在LR的側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回來了。”我像有什麼東西哽在喉嚨口,沙啞的憋出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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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複日期:2011-01-28 18: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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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歡迎?”對方紋絲不動。

“怎麼不說一聲。”我已經走進她,看著她的臉。

“還以為你會睡懶覺。”

“我從不睡懶覺。”除了春節那幾日不知怎麼打發等待的時間外。

我已站在她麵前,很近的,似乎已不能再近。我聞到她身上香草香水的味道,很淡,但如此近的距離,幾乎呼吸氣息交融,%e8%83%b8腔裡又滿又熱。

她收起微抬的下顎,目光平視,似乎看著我T恤的領子,今天我穿了件黑色的POLO衫,牛仔褲,帆布鞋。

“關門啊。”她輕輕一聲提醒我車庫門還大開著。

整個一麵牆敞著,風裹著雨,如細沙般落在皮膚上,我抬起右手啪得一下拍上開關,電動門又吱吱呀呀緩緩落下,白色的矩形光亮越來越窄,車庫裡的光線越來越暗。

“我去拿下行李。”她轉身往後備箱走。

“我幫你。”

最後一條光亮消失,門完全落下來,車庫恢複了起初的黑暗。

“去開下燈啊,黑黑的怎麼拿。”

怎麼拿?你說怎麼拿?我猛的從後麵抱住了她的腰,她幾乎是一軟,我騰出一隻手正好撐在後備箱車門的玻璃上,看到表盤上亮起的夜光。玻璃上還有雨水,濕濕的,另一隻手臂還是緊緊的圈住她的腰。

“乾嘛。”我聽到懷裡的人埋怨了一聲。

我也不管了,順勢把她壓在車門上,也不管上麵的雨水會不會弄濕她衣服,從後麵把頭埋進她發間,壓抑著喘熄,用力吸著她頸間發間的味道。

“乾嘛”。她抓住我的手腕,手溫溫涼涼的,想把我的手從她腰間移開,我順勢拿到她手裡的車鑰匙,裝進褲兜裡,又順下她另一隻手上的手袋,掛在旁邊的水龍頭上。

“乾嘛。。。你說我乾嘛。”我喉嚨沙啞乾澀的不行,含混的說著,發出的聲都走了音。

我越來越放肆了,用鼻子下巴蹭開她的頭發,嘴%e5%94%87接觸到她耳朵的時候,她顫了一下,抓住我手腕的手更加用力要掙開,掌心和手指都涼涼的。。。

“彆這樣,真的,你彆這樣。”她語氣是淩亂的,呼吸也已淩亂。

我喜歡這種感覺,%e8%83%b8中的野獸已經紅了眼,彆這樣?我偏要這樣!我不理會她抓我的手腕,這力度完全動搖不了我,反之,我雙臂箍得更緊,且,不僅是嘴%e5%94%87,我已伸出%e8%88%8c尖輕觸她耳垂。

“彆,你弄疼我了。”她語氣不僅是淩亂,已有些懇求的味道。

疼這個字讓我有些恍惚。

“彆,你,鬆開一下。”她聲音輕得我幾乎聽不見,似乎是在用氣息在說話。

我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又沒輕沒重了,趕緊鬆開了箍著她的雙臂。惶惶然站在她背後。

“對不起。”

眼睛已經適應了這種黑暗,看著她背對著我,微微搖著頭喘著氣。我想再次從後麵抱住她,這次我會輕輕的。可是她沒給我機會,徑自走出我的領地,從側門進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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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複日期:2011-01-28 18:2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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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中站了好一會,才緩過神,從水龍頭上拿起她的手袋,悻悻的走回客廳。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正從樓上走下來,四目相對又都閃了開去。

“電水壺呢?”

“哦,放書房了,我去拿。”

我跑上樓,拿下水壺,走進廚房,倒掉裡麵剩的水,擰開一瓶礦泉水倒進去。

“你還買了水?”

“哦,這自來水泡茶不好。”

她靠著扶手又轉頭看看餐廳桌子上的茶盤,笑了:“你在這裡過得挺瀟灑麼。”

是的,我還特意弄了個茶盤帶過來的,是山羊胡子楊老板一個做茶葉生意的朋友送的,連著一套茶具,還盤剝了他些凍頂烏龍。我在自己小窩從沒起過這個雅興。

“買花乾嘛?”

我正蹲著擺弄著接觸不良的水壺,聽到這話抬頭看她,她背對著我,看著桌上的白玫瑰。看著她閒閒的站著,竟有些置之不理的樣子,我心中有些酸澀,她不喜歡?

“送你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知道我今天回來?”她轉回頭看我。

我站起身手插兜裡,吐了口氣說:“或許吧,我有預感。”

她拿起這束比碗口略大些的白色花束,手指輕觸著花瓣說:“你的預感錯了。我昨天就回來了。”

我一驚:“昨天就回來了?怎麼沒告訴我?”想起昨天我才過來的,晚上還和她通短信,我一直以為她還在日本。

“和人談事,太晚就住在酒店了。”

“我說呢。”我心裡有些疑惑,但也不便繼續追問下去,隻說:“哪有這麼早的早班飛機。”

她沒答這話,看著這白玫瑰說:“你哪兒買的?這附近有花店嗎?我還不知道。”

“你太不熱愛生活了。”

“或許吧。”

等著水開,似乎又有點沒話。

“你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你呢?”

“我還沒。”

她放下手中的花束說:“那我們出去吃午飯吧。”

這陣雷陣雨已經消停,剛才走進車庫的時候我還有點恍惚之前發生的那一幕,直到她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來,我才強迫自己目視前方,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雨後的空氣愈發的溼潤新鮮,多日以來的悶熱炙烤被這陣雨澆下去不少,可以暫時緩一緩。看著她坐在旁邊隻靠著車窗,右手支著額頭,一路無語。往外兜到了大路,有幾家食店,我問她想吃什麼,她說隨便。

“那吃湘菜吧。”

“好啊。”她轉頭看看我,笑了。

我雖然一直不能吃辣,但跟著她吃過幾次,竟也漸漸的開始適應一點,這讓我頗有成就感。這頓午餐吃的很沉悶,多數時間是各吃各的,幾次斟酌想問她日本之行如何,事情辦得如何之類。。。但想想都咽下去了。公是公,私是私。她如果想說,覺得合適說,自然會主動和我交流,否則,依著她的性格,好奇打聽之類,隻會落得自討沒趣,被動不堪。

其間劉軍師的短信又追過來一次,被我掃了一眼就刪掉了。這幾日我都沒複他,如果說最初還隻是個人主觀上的放棄,那麼現在他這種舉動倒又讓我心頭滋生出一絲疑慮:一個有點閱曆的行家,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一日一短信追著不放。當時倒沒往彆的地方去想,隻是覺得這人的確不上道,不與他“合作”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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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複日期:2011-01-28 21: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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