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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判斷的。”

我盯著屏幕說完,看她一眼,她低頭看著手中微微晃著的紅酒杯子,若有所思。一會,看我停了,她抬起頭:“嗯,繼續啊。”

接下來這個問題。。。。。。第一次“考試”時就已經過了一招,這次麵對麵,又落到一件實物上,我自然無處閃躲了:“這種罐式是明末清初時期的產品,憑圖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哦,是嗎?”她晃著杯子抿了一口紅酒,薄薄的嘴%e5%94%87顯得很溫潤。

我頓了一下,思想著下麵怎麼說,抬眼一看,正與她四目相視,又都閃了開去,她看酒杯我看屏幕。

我接著說:“但這類東西,在7,8年前屬於最熱門的,所以仿製技術突飛猛進。”

那時候我師姐還沒走,她就曾收過一個蓮子罐是個新仿的,連師傅都碰著看了半天沒看出來,想到這裡我接著說:“這類東西即使是一直浸%e6%b7%ab在這行業裡的老師傅行家們,不捧在手上看個半天,也不敢貿然下結論的。”

“那你有什麼建議?”她不再對著我,坐正了身子正對黑著的電視屏幕。

“。。。。。。一是拉坯紋;二是手頭比真品還是浮了點。”

她轉過頭來看我,眼神很淡,略帶著詢問的意思。我解釋:“哦,浮就是輕的意思。”

“我當然知道。”又快又短的語氣。

我收回目光,又聽她說:“anyway,如果,非讓你憑圖辨物呢?如果,我們的委托人僅僅提供這樣的圖片而讓你做決定呢?”

好熟悉的句式,我想起那個午後調皮的玩笑,可這,這不是刁難嗎?!我在心裡叫苦。

“如果真是這樣。。。。。。僅憑這幾張正麵圖和底圖,我真的無法判斷。要是能用閃光燈變焦距的補拍幾張器內的情形,或許能考察更多信息。我,眼力差。很抱歉。”

我開始冒汗,雖然隻穿了一件襯衫。

===============================二十一(中)OVER==============================

回複日期:2010-12-12 19:43:24

二十一(下)

我,眼力差,很抱歉。

這句是解釋,是遮掩,是坦白的話說出口,她好一會沒有出聲,既沒有再追問什麼,也沒有讓我“繼續”,隻低頭晃著那晶瑩的薄得剔透的玻璃紅酒杯,裡麵的紅渠幾乎已飲儘。眼神中沒有了剛才的淩厲,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收回窺視的目光,掃描著下麵的問題。琢磨著怎麼應答。。。。。。。下麵都是書畫類的了。

老輩行裡的粗略分類——能卷起來的,如書畫織錦絲綢之類,為“軟片”;不能卷起來的,器物類,稱“硬片”。我師傅人稱老狐狸,其實狐狸有兩隻,我師傅是“硬毛狐”,當然那位就是“軟毛狐”了。其實我師傅私下對軟片的部分部類也抱有極大的熱情,但都是偷偷弄,眼光卻也是極刁鑽的。

卡在這兒她不再問了。一時間,我有點恍惚的覺得她似乎對我的背景是否有所了解,不然怎麼到了書畫類她就不再讓我答了。其實我很有欲望答下一個問題,因為那是與我熟悉的《籠煙浣紗圖》同出一位作者筆下,一件鏡心,清新淡雅的山水小品,用墨彆有一番致趣。

“你要喝點什麼嗎?”

“不用。”

我的注意力正陷在全力搜索自己對這位鏡心山水小品作者,明代山水大家作品的大腦存儲資料上。。。。。。閉著眼下意識的揉著眉心。聽到這句,便隨口一答。

她被我這簡短的,不經意的,甚至有點不耐煩的拒絕怔了一下。

(當然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她說我這個樣子讓她愛極又恨極)。

當然,在當時,等她起身拿回另一隻一樣的紅酒杯,斟了一盈紅渠,放在我正對的筆記本旁邊時,我才意識到。抬眼一看,她那杯也已又斟上。

“啊,謝謝。”

可是,這不是INTERVIEW嗎,我正完成了熱身,調動所有的腦細胞,進入狀態時。。。。。。DR.CHEN,您又要改為酒會了?

“嘗嘗,Medoc03年的波爾多,我校友送的。”我看她的臉色,已微微的潮紅。她那麼不勝酒力嗎 ?

我還未從明清文人書畫的淡泊落魄意境裡解%e8%84%b1出來,麵對這鮮盈盈的漿液,思緒有些混亂。

“明天是Christmas Day。”她終於難得一笑。

“節日快樂。”我站起身,先飲下一口,酸澀。我是不勝酒力的。那天和“小夢夢”吃豆撈時隻喝了一杯啤酒,就差點出事。

“不問我那衣服是怎麼回事?”她微微抬抬下顎。示意左下角的方向。

我抿著嘴笑笑:“剛才問了,您沒答。”口中的酸澀開始有了些許的甘甜。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看著她舉起玻璃酒杯,又飲下一口:“明天ES先生設宴,你同我一起去吧。”她望著我,眼波流轉。或許吧。我已經有些目眩。

“我。。。”ES先生是業內頂級大佬,每次的宴會都是極其私人的。那是業內人士無不向往的。

“怎麼?另有安排?”

“我。。。”

她走進了,看著我,突然收回了眼光,點點頭:“….maybe…you have someone for dating……or prepare for…a new one”

someone for dating?for a new one 什麼意思?

“anyway,去試一下吧,如果不合身,還來得及換。”她又給自己斟上了酒。

“哦,那我。。。我回去了。”

“就在這兒換。”

“啊”

“怎麼?我會偷窺你?”

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她靠近我時的酒味和香味讓我有些混亂,我幾乎是逃著的從地上拿起紙包,快步走進洗手間。關了門。還反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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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同樣寬大明亮的鏡子。。。。。。上次同樣的情形是躲進來接“小夢夢”的電話。。。小夢夢的電話。。。。。。prepare for…a new one?。。。。。。someone for dating……someone。。。。。。阿KENTH?a new one。。。。

難道是那個戒指?我從辦事處寄出的戒指?

酒精很快進入了血液,鏡中的臉開始泛起微微潮紅,我悉悉索索的打開紙袋。是一套細格紋的棕色西裝,有點複古的風格,裡麵還有個小紙袋,一條愛馬仕的活潑配色的絲巾。

這,是什麼?漂亮的冰冷的女上司,突然改變麵目,送我一套衣服?陪她在孤單的聖誕去參加一場滴掉奢華的私密宴會?然後呢?這就是。。。某種潛規則嗎?她怎麼知道我。。。?如果她知道了阿KENTH,她誤會了我們的關係。。。。又怎麼會這樣的表示?那小夢夢呢?她難道隔牆有耳?我腦子亂作一團。。。。。。

青春期長期高強度的訓練,使我的肩膀撐起這套M號的西裝完全沒有問題。隻是那條愛馬仕的絲巾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圍,顏色太。。。活潑了。

“很FIT。”她靠在小吧台上,一手端著那自始至終沒離手的玻璃酒杯,杯沿徘徊在%e5%94%87口,幽幽的看著我。

我尷尬的站著,手裡還拿著那條愛馬仕的絲巾,像個不合適的手絹。她放下酒杯,走近來,從我手裡抽過那條絲巾,貼著我,輕輕的繞過我的脖子,頭發,呼出的氣息摻雜著香草的味道和酒精味道:“我還沒給這麼高的小朋友帶過紅領巾。”

回複日期:2010-12-14 17:17:01

——“我還沒給這麼高的小朋友戴過紅領巾。”

小朋友。。。紅領巾。。。愛馬仕的designer知道,會不會背過氣去。。。。。。

我僵直的站著,任由她靠近,纖細的手指在我領口V字區輕柔的繞著,隔著襯衫觸碰到了頸下的肌膚,我感覺到%e8%83%b8腔的跳動和壓抑的呼吸,她熟練的打了個鬆鬆的結,又微微正了正。後退一步,歪著頭看我。

側身對著寫字台前的大鏡子,一時有點怔,都說DOLCE&GABBANA的衣服很GAY,我也不甚了解,從沒穿過這種什麼大牌。以前讀書時候都是穿校發製服,或是隊裡的運動裝。校服就是現在所謂什麼學院風西服領帶那種,隻是下麵那裙子我穿著特不待見,就借口膝蓋有傷,怕冷,一直戴護膝等等借口,求著阿KENTH還動用了他隊長的關係讓隊醫開了證明,換成了男生的褲裝。(p.s我們的校規很嚴的)

這身棕色帶淺淺細格紋的休閒西裝顯然是一本正經的裁剪,隻翻領和下襟體現出柔和的弧度,我伸伸手臂,很合體,毛料的材質,細膩柔軟。愛馬仕的絲巾雖說配色那個了點。。。但好像它家的確是這路風格。。。被她這樣打著結圍著搭配起來,倒也蠻合適。

隻是我架著銀鈦框眼鏡的依舊冷漠的臉,帶著不自然的表情,還有那垂到肩頭的中長發,和這身有點複古的雅痞,說不出哪裡。。。有點點不搭。

“怎麼樣?”她又斟上了酒,遠遠的看著我。

怎麼樣?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您YSS的PHD,光輝滴履曆,曆遍古今中外低調奢華絕世名品滴嬌貴眼光。。。。啥時候量準俺三圍的刁鑽眼力。。。。。。隨手挑件衣服,小意思絲絲碎,當當然要比製服那身好嘍。要不然也對不起您讀了那些都能蓋幾棟彆墅的大磚頭啊。

我心想。但是嘴裡像塞了啥,說不出一句話。

“嗬嗬”她輕輕一笑;“裡麵的襯衫不合適,明天我讓他們再送過來。。。都說DOLCE&GABBANA so ….,maybe。但我卻不那麼看。。。。。。至少,很合適你。”

很適合我???我迷離了。。。。。當然知道她省略的是什麼。。。。。這是試探?